林河邊抓著柳葉梢的名帖,翻來覆去先看了一遍,然後又對準這屋裏的炬光,指著名帖上的流光對柳葉梢說:“如果你在屋裏對著光看這張名帖,那麽你可以看見所有拿著名帖人的住所,比如你這裏,有兩個光點,一個是你,一個是我,”說著,他拿出了自己那張名帖,林河邊的名帖是金色的,和看上去也是比柳葉梢的多了幾分高調和華貴,少了一些神秘感。


    “我這張是專字組的,金色卡片,往下還有信息組的銀色卡片,和非特號的常規組,他們是沒有卡片可拿的。”柳葉梢拿過林河邊的名帖,仔細摩挲了一番,上邊的溝壑有很明顯的不同,這張名帖和他的比起來,隻有顏色不一樣。


    “這上邊的溝壑?”柳葉梢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手指還不斷的細細摩挲,摩挲來摩挲去,柳葉梢都開始懷疑這上邊的溝壑是用來按摩的了。


    “你把神識緩緩的拉成一條線,然後幻想自己的神識是水,去流入這些溝壑。”林河邊緩緩說道。


    柳葉梢照做之後,發現自己的精神有所鬆緩,渾身都感覺十分輕鬆,這滋味兒就像大夏天擦了風油精,而且效果居然和那張神秘的皮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由此看來,那皮紙應該是等階更高一些了,畢竟那皮紙隻需要看一眼就有這樣的效果,而且效果甚至更好。


    “這些溝壑據說是暗門的首任長老在遺跡裏發掘出來的,好像是一種上古的文字,但凡把神識注入進去,就可以獲得凝神靜氣的作用,不過這些文字至今沒人解讀出來。”林河邊向柳葉梢解釋著,而柳葉梢心裏想著的是手裏那張皮紙,淺淺的流轉著的是什麽東西,難不成是什麽人的神識嗎?


    被禁錮在皮紙裏邊?


    “柳哥,想什麽呢?”林河邊見柳葉梢發著呆,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噢,沒什麽。在想這暗門還有什麽事情做呢?”柳葉梢和善的笑了笑,收起了心思,問起了下一個問題,“平時在門內,和上邊有什麽不同嗎?”柳葉梢想了想又問。


    “柳哥,我也不知道上邊平時是什麽生活啊。”林河邊有點無奈,攤了攤手。


    “額,好像,也是啊,其實我也不知道上邊的弟子是什麽生活。”柳葉梢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一天是像尋常弟子那樣生活的,每天定點就是小院,小屋,小屋,小院。


    生活簡簡單單,一個老師,一個學生,專心一件事,一門劍法。


    “這下邊呢,有人帶的,就跟著師父打下手,很危險的,但是也很講究,我可見識不少了,而且,柳哥,我還殺了兩個人。”林河邊說自己殺人的時候,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這讓柳葉梢有些感慨,暗門做的事情可能是什麽,他心裏有個猜想,但是能讓林河邊這樣的人對“殺人”變得沒有那麽大情緒,確實還是有些教人的本事。


    “柳哥,我第一次出任務,就殺了第一個人,那是我到暗門的第一個月,我……”林河邊正要娓娓道來,突然被柳葉梢打斷:“沒事,我知道是什麽樣子的。”然後示意他接著說剛才的內容,“暗門的日常,多講一點。”


    “哦哦,對,柳哥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林河邊點頭稱是,“不出任務的時候呢,就在暗門裏邊呆著自己修煉,這裏的氛圍很自由的,你修煉什麽都是自己的事情,隻要不修禁法,劍門的一切招式和暗門的一切招式,都可以任選兩門修習,而且始終有暗門的導師在畫圓圈的地方等待。”林河邊說著,又拿起名帖對焦炬光。


    “還有,你這個小屋後邊,可以直通一個練功房。”林河邊有些興奮,示意完導師的所在地之後,站起身直接往後走,抬起腳就給了那張木床一下子。那不知道是什麽木材的床,竟然在這一腳下邊紋絲不動,但是床背靠的牆一如門一樣的虛化開來,然後出現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比暗門的主道要細矮的多,而且沒有光亮。林河邊帶頭走了進去,彎著腰,柳葉梢跟在身後,進去之前先好奇的看了一眼昨晚睡著的木床,隻覺得這暗門的機關十分有趣,還有這木材,柳葉梢可是看得出林河邊那一腳的威力。


    “小林啊,這個機關必須要這麽大力嗎?”柳葉梢好奇的問道,他覺得自己一腳踢不出這個力度。


    “柳哥,是要大力才能踢開哦,但我相信你的力氣應該是夠的,我隻不過對自己的力量還沒法完全掌控……那天羽師父帶我去幹那活兒,我就是手裏力氣沒把握好給人弄死了,挺尷尬的……”林河邊說著,在前麵傳來他嗬嗬笑的聲音。


    柳葉梢隻是輕笑了一下,心裏腹誹著以你的能力,沒一腳給床踢塌了算好的。


    不過這又讓他好奇那床的質量了,屬實可怕啊,要知道當年外勤在酒店,垮掉的床不是一兩張了……


    沒有幾分鍾的時間,便走到了一處光亮空曠的地方,柳葉梢頓時有一種到了地下拳場的感覺,裏麵的人熙熙攘攘,說多不多,但是對於這個地方的容量來講,還是有點擁擠的。一個拱形的空間,中間擺著一整塊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平滑的石頭,石頭上邊隱隱約約有些劍刻,而周遭站著人,卻沒有人站在石頭上。


    “他們在等導師?”柳葉梢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啊,這不是導師來的地方,這裏是練功房,大家在這裏切磋呢。”林河邊說著就走了上去,邊走邊脫衣服。


    柳葉梢有些蒙圈,隻是站在台下,遠遠的觀望著,想必林河邊也有了自己內心的驕傲了,想要趁這個機會在大哥麵前展示一下自己。


    “咦,你不是特字組的新人嗎?”柳葉梢找一處地方剛坐下,便有人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開口問道。


    柳葉梢看了看他,隻覺得眼熟,但是一時沒想起是誰,便開口道:“啊,師兄,是你啊!”柳葉梢想詐一下麵前這個自來熟的師兄,他確定師兄見過他。


    這師兄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心想:“我都換了裝扮和臉孔了,怎麽還被他認出來。”但是嘴上卻說道:“還請問師弟貴姓啊,我是雨中鶴。”柳葉梢這下倒是認出他來了,從邏輯上來講,知道他是特字組的人其實並不多,而麵前這個人就是和他在走廊碰麵的奇怪師兄。


    “羽中鶴?名字倒是好聽,我叫柳葉梢。”柳葉梢頓了一下,又說“羽長老跟你是什麽關係?你是他兒子還是孫子?”聽到這個名字,柳葉梢以為是“羽中鶴”。


    “哈哈哈,不是,我是雨,下雨的雨,雨中鶴。這就是我的本名。我們……”雨中鶴話沒說完,柳葉梢就抬手打斷了他。


    “我們見過,是的。看台上吧。”


    這會兒的看台上,林河邊光著膀子秀了兩圈肌肉之後,終於有人上去了,那人看上去勇猛無比,拿著劍毫不客氣就往上衝,他手裏的劍顯得有些奇怪,像一把大號的苦無,又像大號傳統的武術飛鏢,拿在手裏很有視覺衝擊感。


    劍的速度比人的速度要快上兩分,那人的身形和林河邊的健美比較起來,顯得有些肥胖,但卻很靈活,劍像一道閃電一樣刺向林河邊的脖子,看上去毫不留情,根本不像是比鬥,而是一場生死的廝殺,柳葉梢看到這一劍,頓時站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裏的比鬥居然是動真格的。


    “小師弟,坐下,坐下,別緊張嘛。”雨中鶴伸手拉了拉柳葉梢的褲腿,柳葉梢迴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辛風要輸。”雨中鶴沒在意柳葉梢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他嘴裏的辛風應該就是台上和林河邊搏鬥的人。


    “小師弟啊,你是不知道,林河邊自打來了這暗門,真的,我之前不知道什麽叫做牲口,直到遇見了他,他一身腱子肉真不知道咋練的,關鍵是還特別有力量,健美又有力量的男人……”這句話的最後一句,聲音又變成了那女性的聲音,聽的柳葉梢背後冷汗直冒。


    “林河邊這小子還真是,沒什麽章法啊,一說還是見了世麵的人,手底下也有冤魂,可為什麽出起拳來還這麽亂?”柳葉梢抱著手,喃喃自語。


    “小師弟,你這就不懂了,林河邊學的是手裏劍,丟暗器的,羽長老說他適合做暗殺,雖然我也不懂,一個身體力量這麽強大的人為什麽適合在暗處工作。唉……人家也想去暗處~多安全啊!”雨中鶴不知道有什麽毛病,總是要接柳葉梢的話。


    柳葉梢卻有些心驚,剛才的話,他隻是自言自語,聲音非常小,而且這裏嘈雜無比,卻還是讓這雨中鶴給聽的清清楚楚了,迴頭再看雨中鶴,他整個人在黑袍裏,眼神也看不清,隻看得見嘴巴,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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