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梢期待的一場大戲沒看著,等他和文淵長老跑到禁地門口的時候,人都走完了,隻留下了原本守門的人,以及默默走出來的甘軒寧。


    甘軒寧看見柳葉梢過來很是興奮,先是一通客套,然後告訴他來之前的這會子發生了什麽:李長老禦劍從天而降,甚至沒人看見他從哪個方向來的,似乎隻是一瞬間,一道光閃過,他便到了這裏,隻見亮光一閃,眼前一暗一明,憑空生出幾把大劍來,把原本被紫袍弟子圍住的地方圍了起來,紫袍弟子們則紛紛後退,幾把大劍飛快的旋轉開來,整個場景隻能說驚為人跡,隻是兩個唿吸之間,那環繞的劍中之人便被帶走到無影蹤之地了。


    所有人都看見了那人是李長老,在場的不是青袍就是紫袍弟子,自然都認得,再說了,這般通天能力,萬一是個歹人,那也攔不住啊。


    聽到甘軒寧這麽說,柳葉梢和文長老相視一笑,他們兩個是知情人了,雖然柳葉梢的知情全部隻是猜測,但是文長老的表情告訴他,他猜對了。


    “柳兄,這次,還是多虧了你。”甘軒寧猶豫著道謝不道謝,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嗐,這有什麽?兄弟之間該幫忙就得幫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柳葉梢的場麵話那是一套一套的,雖然從一開始他壓根沒想去找尋失蹤的甘軒寧,畢竟在他看來,長老們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去也沒法解決,說不定隻能添亂。


    文長老想來找他幫忙,完全是為了拋磚引玉,讓柳葉梢的師父能夠願意出手。


    甘軒寧聽到這個話非常感動,在他看來,柳葉梢真的就是好兄弟,總是在危難的時候拉他一把,這次遇到這種事情,竟然也還願意去幫助他,雖然甘軒寧還不知道事情的細枝末節,詳細經過,可是他明白那種危險,那種無人知曉的危險中還有人願意去幫助他,這份情誼他自然難以忘記。


    柳葉梢“真摯”的感情確實讓他觸動很大,他的親兄長都被各種暗殺弄死了,成長到這麽大,幾乎沒有感受過同齡人的關懷,他總是對兄弟之情充滿了期待,也希冀能夠結交真正的朋友,而柳葉梢當時的出現,讓他一見如故,經曆這麽多事情之後,甘軒寧更覺得自己眼光獨到,好兄弟不一定非是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彼此的緣分。


    “大哥!”想到過去和現在,迴憶昨天,甘軒寧的這句大哥甚至帶著點哭腔。


    “你以後就是我親大哥,真的,我能遇見你簡直就是世界給我的恩賜。”甘軒寧緩了緩情緒說道。


    文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兩個人的基情至此,心裏隻想著,自己這個師父可真的就沒點地位。


    甘軒寧看見柳葉梢急匆匆到了禁地門口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就竄了出來,衝柳葉梢就是一個熊抱,然後一陣噓寒問暖,而柳葉梢身旁的文淵呢,甚至直接被忽略了,甘軒寧壓根就沒看見這個人,不是說故意忽視,而是看見柳葉梢之後,滿眼裏隻有這個好兄弟了。


    聽到甘軒寧這麽說,柳葉梢倒是有點點愧疚了,其實自己並沒有什麽交朋友的心思,從一開始,不過是初到這個世界的無依無靠,滿眼空白,甘軒寧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撿到了這麽個有背景的同齡人當朋友是個好事,這是特工的職業習慣,和任何對自己有利的當地人“交朋友”,以達到各種目的。


    這種感受,這種曾經隻有身邊戰友身上才出現過的感受,讓柳葉梢心裏大受觸動,麵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的情誼,是真切的,真實的,觸手可及的,那種消失已久的,上一次感受到這種熾熱情緒,還是在蘑菇幻境裏邊,身邊人帶來的那種感覺。


    而實際上,那種感覺早就消失好久了。


    柳葉梢心神念轉,想了很多,迴憶和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又沉了下去,隻說了句“好兄弟。”,然後伸手便給了一個熊抱。


    一旁的文淵有點不自在,明明我是師父啊,我是這裏三個人,不,還有倆守門的!這裏五個人裏邊權利、地位、實力無不是最強的啊,你們怎麽一個都不給我致個意什麽的,都把我當空氣啊?


    不單單甘軒寧把文淵當做了空氣,那一明一暗的兩個守門的也沒注意到文淵,文淵今日的存在感幾乎為零,守門的人看著柳葉梢這個同樣是弟子八卦中心的人,心裏也好奇的不行,又或多或少的知道柳葉梢和甘軒寧的故事,傳來傳去,什麽版本都出現了,此時八卦熱門的兩個人就在自己麵前寒暄敘舊,可是大新聞。


    文淵?咦?旁邊這個人好像有點點眼熟的樣子。


    “咳咳,好徒兒啊,你迴來了?”文長老實在忍不住了,自己這麽大個師父就在旁邊站了這麽久,居然沒人搭理,越想越氣,還不等甘軒寧迴話,又指著守門的兩個弟子罵道:


    “你們兩個!為什麽見到我遲遲不行禮啊!?”


    嚴厲的語氣這才讓兩個弟子從八卦的熱情中清醒過來,暗處的那人連忙現身,和明處的弟子站在一塊,說到:“弟子知罪,還請文長老治罪。”拱手彎腰,恭恭敬敬。


    文長老不過是嚇唬嚇唬兩個弟子,就這點禮儀問題,他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隻擺了擺手打發兩個人迴到原位。


    甘軒寧聽到文淵說好徒兒的那一刻,也從久別重逢的激動中清醒過來,退了一步,向文長老行禮,文長老搖了搖頭,笑著問道:“軒寧啊,你的步法練得怎樣了啊?上次李長老讓你把劍法、步法分開練,再糅合練。你做的怎麽樣啊?”


    這其實是一個陷阱,文長老想找由頭給甘軒寧治治。不論甘軒寧說好還是說壞,文長老肯定都會說這還差點意思。


    然後便聽著甘軒寧猶如直接大步邁入陷阱一樣說道:“還請師父檢驗。”


    於是原地開始了一番舞劍,距離上次和柳葉梢對練已經過去月餘,出去曆練之前的日子,甘軒寧和柳葉梢一樣,在“聞雞起舞”,日日練劍不見停歇的。


    甘軒寧或許沒有柳葉梢的智腦那樣的輔助工具,可是他的底子本就不差,開始練劍的年紀或許有點大了,但天賦這個東西不講究早晚,後來居上者比比皆是。


    一套劍打出來,的確難以找尋什麽毛病,文淵想在雞蛋裏挑骨頭,甘軒寧的劍舞在文淵的眼裏那是步步驚心,每一式都讓他感到驚訝,時不時的看看站在身邊的柳葉梢,又盯著出劍的甘軒寧。


    甘軒寧的修煉等階雖然剛上一階,可對自己實力提升之後的身體掌控卻絲毫不差,之前對自己的掌控力可謂羸弱,文淵看得出甘軒寧在短時間內升階了,而又在這麽短時間內保持了和升階之前幾乎一樣的身體掌控能力。


    要知道,升階可算是升了好幾大級,身體的能力,各方麵的力量的增加,會讓自身對自身失去很多的操控能力。


    “好!”甘軒寧的最後收劍甚至劃出一道劍光來,那一劍沒有附加任何源氣屬性,但是卻有了劍光,這是這套劍法大成的樣子,文淵實在沒忍住誇讚了一聲。


    剛出聲便猛然醒悟,自己可不是要來激勵他的,自己是來鞭笞弟子的!


    “好一個偷奸耍滑!”文淵的嘴角從向上到向下的變化毫無痕跡,專心於劍的甘軒寧也沒注意表情變化的這一幕,隻聽一句偷奸耍滑,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說師父知道了自己每天中午在他午休的時候沒有持續練劍?”這是甘軒寧的第一想法,他以為自己偷懶的事情從來就暴露在師父眼裏。


    “師父,弟子知錯!”甘軒寧持劍向著文淵半蹲,實在是心裏有鬼的,“師父,我不該在您午睡的時候偷偷的也去午睡了,我該練劍的!”其實也不是甘軒寧故意要偷懶,而是文淵每次午睡的時間特別長,而且睡得特別香,那房中的鼾聲起起伏伏,讓人沒法專注到劍上,而注意力一渙散,再加上是下午,以及耳畔特別的節奏感,讓人昏昏欲睡也是正常的。


    誰說修煉起來了就不再會感到疲憊?下午該累還是會累的。


    這下子該文淵驚訝升級了,他本以為這一切都是甘軒寧的勤奮帶來的進步,沒想到麵前這小子居然也是靠天分啊!


    說起來是午睡,其實李劍仙和文淵兩人被稱為鎮鏡山吃睡兩神仙,說的就是李劍仙愛吃,文淵愛睡。文淵的白天幾乎啥事兒不做,吃了午飯就睡到晚飯,此乃文淵午睡。


    等於說整個白天時間,甘軒寧就沒練劍,雖然不知道在幹啥,但是沒練劍!


    沒練劍還這麽優秀。


    但文淵不能在這兒鬆口,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再逼一把,多壓榨點兒潛力出來也未嚐不可。


    “徒兒啊,你這樣以後是成不了氣候的,那段浮,據說是你的大敵?我們山裏不可傷人性命,但是你要在長老大比上邊戰勝他,以後我們小院兒裏的資源可就多了啊。稍微使點手段,說不定那段浮以後就沒得資源供給了。”


    柳葉梢在一旁聽著,他隻捕捉到一個詞匯“資源供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收到山裏派放的什麽資源啊!


    甘軒寧此時正在愧疚之中,又受了文淵的一番激將,心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火焰,暗自立誓要戰勝段浮,以後不再偷懶耍滑。


    “文長老,我想問兩個問題,一是這資源供給是怎麽迴事?二是我那師父……和蔡風嬌長老之間有什麽八卦啊?”柳葉梢沒忍住打斷文淵的語重心長,文淵瞪了柳葉梢一眼,而那還彎著腰沒敢直起來的兩個守門的弟子,聞到八卦的味道,腦袋不自然的抬了起來,耳朵豎了起來,想聽聽那鎮鏡山第一男劍和第一女劍不得不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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