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如今的家主,名叫甘正山,修一門金屬性的修源功法,年輕時的為人慷慨大方,但是處事的性格卻和他修煉的功法一樣鋒銳,自他之前的甘家,都是靠個人本事來繼承家主的位置,沒有嫡長子繼承家主的說法,家主的位置是優中選優,既要比試一番武功,又要比較個人的綜合水平。


    坐在京城的這一代的皇家不滿意看見臨都城這邊慢慢地愈發強盛,想要找個法子去克製這些世家的發展,可又不能大動幹戈,也不能觸碰這些個紮根已久的利益蛋糕,於是這樣的嫡長子繼承家主的法子被提出來,給這臨都城的大世家頒布了“利好”,給予他們皇家一般的繼承方案,雖然大家心裏明鏡似的明白這是皇家要削弱世家的本事,可皇家的“賞賜”不得不接啊。


    甘軒寧在父親的房裏呆了一整夜,身邊的仆從各個都撤走,房屋也被一股模糊的力量籠罩著,沒有人知道他們倆聊了些什麽。


    直到清晨甘軒寧也沒有睡覺,他的書房裏進進出出全是家族裏的重要任務,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從屋裏出來,然後便再也沒有迴到家中。


    甘軒寧和柳葉梢二人匆匆走在夜色裏,為了減少被探子觀察到,二人便步行出城,雖然甘軒寧離開甘府的消息不日便會傳到其他世家的耳朵裏,可能晚一日,便多給他帶一絲安全。


    二人帶些許隨身物品都在空間錦囊裏邊,而柳葉梢本也沒有什麽東西,兜裏除了多了些源石,便是些俗世的金銀錢財,畢竟要什麽,沿途去買就是了,準備多了的都是路上的累贅。就連那個一直跟在甘軒寧身邊的黑袍師父,也不見其蹤影,並不是在暗處保護著,而是真的不知道去了哪裏。


    走到城外,二者駐足到了一家城外的客棧裏,開了一間客房,房內,甘軒寧先從錦囊裏拿出一件黑袍來,又拿出一顆晶石,說道“這件衣服是造物穀打造的幻衣,易容術我肯定不能交給你,但是這件幻衣,送你沒問題,這顆記憶石頭是幻衣的使用方法。”


    “晚上,我守夜,你睡覺,等我們徹底離開這座城,便不必擔心了。”


    哪怕住在客棧裏,二人也是偷偷地從城裏出來,甘軒寧也十分謹慎,柳葉梢接過衣服,那顆亮閃閃的石頭拿過來,便有一股淡淡的麻麻癢癢的感覺從手裏傳來,他試著釋放了一點點自己的神識出去,石頭的光芒便暗淡下去,柳葉梢的腦中便出現了一些對那幻衣的感悟。


    關於神識這些東西,柳葉梢是知曉的,也學會了如何感悟和運用,可這顆石頭的能力還是讓他驚訝不已,心裏想著若是地球上有這能力了,恐怕要快速攀科技樹了,老師也統統要下崗。


    “甘兄,這石頭價值高嗎?”柳葉梢突然有些想法,但得看這石頭價值高不高。


    “石頭本身的價值不高,但是要把內容灌輸進去,得付出一定代價。石頭的價值高不高,取決於裏邊灌輸的內容,以及讀取內容的人能夠從中提取多少內容。”


    “這個石頭是幻衣的製作者自己做了附帶的,相當於說明書吧。”甘軒寧補充道。


    這幻衣也有意思,甘軒寧的易容術是改變自己的麵貌,這幻衣則是改變人的穿著,並不是真正的改變材質、款式,而是改變了衣服在別人眼裏的樣子,最開始的見麵,甘軒寧的樣貌和衣著都和柳葉梢一模一樣,隻有眼神、聲音和行為舉止相差甚大。


    柳葉梢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頭,然後招唿道,“今晚我守夜,你睡覺。放心,我守夜比你更有經驗。”隨後,穿上成套的幻衣,坐在椅子上,心神一動,幻衣的樣子變成了床邊的背景色,這樣一幕看得甘軒寧目瞪口呆,畢竟幻衣的思路是去克隆別人的穿著打扮,隻要自己能看見那衣服的模樣,便能改變這衣服的模樣,可把這衣服和背景融為一體的思路,著實讓人驚訝。


    柳葉梢倒覺得沒什麽,這件衣服的效果這麽奇特,不用來做隱身衣真是浪費,隻是去克隆別人的衣服,有什麽意思呢?


    見得柳葉梢整個人在椅子上仿佛整個人融入屋內背景,就算有人進來,光憑肉眼,也發現不了這兒坐著一個人。柳葉梢坐在那裏紋絲不動,融入到黑暗無光的屋內牆邊,一點破綻都沒有。


    甘軒寧在床上很快就睡去。


    柳葉梢坐在那裏,進入了假寐的狀態,控製著自身的氣息趨於平靜,就像睡著了那樣,但是唿吸聲被控製的低沉、綿長,但實際上他的意識一直都在屋裏屋外飄散著,耳朵細細的聽著這客棧的唿吸聲,隔壁的動靜,樓上的動靜,連誰屋裏悄咪咪壓著聲音造人的動靜,他都給品了出來。


    從柳葉梢的判斷來看,這個晚上應該是安靜的一夜,可若是明天再走,那城裏的有心之人早就追了上來,明天再跟蹤,遠離城市了再動手不遲啊,隻要魚兒咬了鉤,那就可以一直拖著魚兒走啊,魚兒累了,就可以拉鉤了。


    到了下半夜,柳葉梢動了,他輕輕的戳了戳躺在床上的甘軒寧,見他醒來,給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又給他擺了擺手,示意他收拾東西,打包連夜離開。柳葉梢是個前特工,這種帶有逃離性質的離開,最有經驗,可若是讓甘公子一夜奔襲千裏不停足,卻也不現實,隻能讓他休息片刻,然後趁著夜裏離開,這也是個煙霧彈的辦法,若是有人得到消息下半夜到訪這客棧,那就隻能撲個空了。


    出城往西邊奔波了一個多時辰,到了那個熟悉的森林路口,沒往裏走,沿著森林的外圍繼續向西走,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甘軒寧實在跟不動了才停了下來,柳葉梢此時也是氣喘籲籲,甘軒寧還沒開口說話,柳葉梢就先開口說到:“路上不能久留,若城裏有人對你欲行不軌,這個晚上就是最好的機會,我們在客棧留一晚上可以,但是不能過夜。不然明天醒來就兩個結果,一,我們在閻王府,二,我們在段家密牢裏邊。”


    “然後我就變成段家永遠要挾我甘家的籌碼,對嗎?”甘軒寧現在才反應過來,緊接著便從錦囊裏邊拿出地圖來,那張地圖詳盡無比,就連哪裏有客棧,哪裏有集市都寫的清清楚楚。又掏出一個丹瓶來,倒豆子似的倒出兩顆紅豆模樣的豆子,塞給柳葉梢一顆,然後自己吃下。


    那丹豆兒入口即化,還有點點甜味,一進嘴巴就是一股暖流順流而下,整個人的身體都恢複了氣力,仿佛飽飽的睡了一覺起來,吃了一頓大餐。


    “氣力丹,別問了,現在向北走。”柳葉梢的確想問一問,那丹豆兒小小的一顆,毫不起眼,也沒有任何源氣從中散發出來,沒有什麽所謂的“丹香”,但那一顆豆子帶來的力量仿佛給了一針腎上腺素,整個人都活力十足了。


    兩個人順著森林的外圍急速的往北邊走著,這座森林隔開了臨都城和河灣城,臨都城的位置靠近滄江的中下遊,而河灣城的所在地則是當年改道滄江的大能之人改道的地方,也是滄江拐彎的地方,那裏經過數千年的時間,河流衝刷出一個平原來,那些敬仰改道河流大能的民眾們聚集在那裏,建造城市,生活。


    一個晚上,怎麽也到不了河灣城,兩個人的第一站是森林西南角的集鎮,臨都城在森林的東邊不遠,河灣城在森林的正西邊不遠,臨都城出來,半日時辰能用腿走到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個叫做林外集鎮的小型聚集地,這個集鎮作為中轉站銷售著一切城裏可以用錢買到的東西,也有快馬驛站,多的是人從臨都城出來到此租馬買馬然後去河灣城。


    集鎮的生意永遠做不完,永遠都紅火,銷售著兩邊城裏的貨物,也銷售著森林裏麵出產的獸產品。


    林外集鎮相對來說距離臨都城還是更近一些,距離那河灣城則較遠一點,所以在此聚集的大部分人都來自於臨都城,許多從河灣城來的,大多數是走商的販子,這集鎮不是落腳點,在甘軒寧的計劃裏,在集鎮買兩匹快馬才是關鍵。


    天亮了數個時辰,甘、柳二人才到了這集鎮,到那集鎮外邊,甘軒寧便換了個模樣,這才走進那快馬驛站,驛站裏邊正好有著一隊從京都過來,途經臨都城,前往河灣城的商隊,甘軒寧正和那驛站小廝打聽馬價,可柳葉梢卻把目光放到了商隊身上。


    “還請問這驛站可有鏢師?”那商隊裏管事模樣的人正在驛站裏邊詢問著。這個世界沒有正兒八經的鏢局,通常都是驛站提供一些安保人員可陪商隊。


    “這位客官,那鎮鏡山劍門三年一度的招收弟子開始了,這段時間從京都去往鎮鏡山的商隊太多了,我們的鏢師大多數都已經離開驛站了。”店裏的小廝耐心的迴答著問題。


    其實在集鎮裏邊找到提供雇傭的武士或者獵戶還是十分容易的,可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搞不好就引狼入室了。


    “這位兄台,你們若是差個護衛人手的話,你看我們哥倆怎麽樣?”柳葉梢聽罷便緊跟上那人,那人本皺著眉頭發愁,聽到這話,先是一喜,然後看著柳葉梢的模樣一愣,最後搖了搖頭,就要走出去。


    柳葉梢一個邁步攔在他的麵前,說道:


    “兄台可是信不過我們?”他擺了擺手,號那甘軒寧過來。


    “不是信不過你們,看你們衣著光鮮,風度翩翩的樣子,像是好人家裏出來的,可這一日路程去那河灣城,沒點本事,怕是保不住我們的貨啊。”那商隊的管事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甘軒寧見此,也明白了柳葉梢的心思,便是融到這支商隊裏邊,混到河灣城裏,想來也是提前抹幹淨自己的痕跡,於是上前微微施壓,源氣外放,表明自己源術師的身份。


    “不要銀子,也不收源石,隻求給個馬車坐著,我們兩兄弟隻是想去那河灣城遊玩一番,從家裏出來錢帶的不夠。也算是各取所需了!”甘軒寧緊接著說到。


    商隊的管事見得此景,開心極了,畢竟源術師免費押鏢這樣的好事可不是天天有。


    二人跟著那管事一齊出了驛站,走到商隊裏邊互相打了招唿,這商隊一共11個人,7輛馬車,人手相當緊缺,那管事名叫李山,是京都第一大商會的一名四級管事,平時跟著商隊走河灣城這條線,送些京都特產一類的玩意兒。


    可柳葉梢看著那帶頭馬車輪轂壓下深深的車痕,怎麽也不像是一車地方特產的重量。


    留了個心眼,在集鎮裏稍作休整,趁著天色還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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