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微風,在劍塵的耳畔吹過,好似是空氣中帶著一股子鹹濕,吹拂到麵上,極為溫潤、舒服。


    不一會兒,劍塵的身上,已是放著了無數,那竹人掛在胸前的號牌,其上皆是刻著了一個“一”的字樣。儼然,是那場與那徐微間的較量,讓他極為上心了。


    此刻,順著那幽幽的,光亮處尋去,那劍塵的十指,好似顯得格外修長,配上了,那已束紮得十分幹淨、整潔的長發,看上去實在是個,劍眉星目的修者的模樣。


    自然是精神到了極點,


    隻是,即便他是,那堅韌不拔的劍道修者。卻也依舊是擺脫不了,他的、那身“枯舊”(並不是指真的枯舊,代指體態修長,也亦指一種厭惡的情緒。)皮囊的束縛。故此,方才在林子裏,與那些竹人的一戰,硬生生地爭鬥了半個時辰。饒是他劍塵,也是感覺到有些口渴了。


    徑直來到了,這“亡魂鯊河”旁,想要小飲一口,那好似極為清澈的河水。


    此間,


    細細的微風,從劍塵的眉間捎過,背脊處,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涼意,讓其心底,陣陣膽寒。


    單憑他這十幾年來,無數次地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經曆來說,他便知道,這一次又是遇上了極大的麻煩。隻是此時敵我未明,隻好先暗自戒備著,並沒有選擇輕舉妄動。


    劍塵此時,取水的動作暫緩,儼然,是已察覺了那,眼前河水的異常。不敢再將其飲下肚,十分警戒地盯著河裏,觀望了半天。


    眼中的眸光逐漸淩厲,


    “看來,那令我汗毛豎起的事物,竟是在這河水之中!”


    那劍塵微微豎眉,低下了腦袋,細細地打探著身前,那條如井水般清澈的河水中,好似是有一個個,如指頭大小的小玩意兒。


    在那潔淨的河水當中遊蕩,長得確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讓劍塵的心思,顯得愈發地激烈。


    從小便生於“鬼劍城”的劍塵,自然是對那些外表上呆萌可愛,事實上,卻是時刻想要取你性命的,“美人計”,再熟悉不過。


    僅憑自己的直覺,便可感受到,那河水中,貌似是許多平淡無奇的灰色小魚,其體內,究竟是蘊含著了,多大的殺戮之意。


    便是那雙玲瓏剔透的眼睛,都好似已染得通紅,配上那一口,小小的十分尖利的齒牙。


    饒是讓劍塵也有些膽寒了,


    但,那湍急的河流,終是覆蓋了,其眼前的這一整片,茂密的玉竹林,若是想要通過這燃城、城主府中的試煉。


    必定是要過了這道“鯊河”不可,


    劍塵在此,略略地一道合計,才終是將其手中的三尺長劍,漸漸,漫入了那如碧玉樣的清湯河水中。


    原意,是想試探一番,那河中“河魂鯊”的實力如何?是否,會對其趟過這道河水,形成什麽阻礙?


    隻是,饒是他也沒想到的是,當他那手中的劍刃,徐徐進入到水中的那一刻。


    竟是被那好似酸水的河流,瞬間侵蝕地,還剩下了一處劍柄。或者準確地說,那並不是被那河流所腐化掉的,而是被那河中的小魚,給瞬時間的咬斷得僅剩下了劍柄。


    實在是恐怖至極,


    劍塵趕忙撒開了右手,將那手掌中的劍柄,一並拋入了那身前的河流當中。並在他的眸前,以一種十分驚人的速度,消失殆盡。就好似已將其丟入了,千百度的銅水之中,悄無聲息的在那眾多的“河魂鯊”的口嘴中熔化。


    竟真好若,是達到了一番冶煉的效果。


    隻是那冶煉的鋼劍,卻是已被那小小的灰魚,吞入了腹中,已成了,那諸多“河魂鯊”的口腹之食。


    真是要驚煞了眾人,


    如此,卻還不算最令人擔憂的地方,如今,已嚐到了些甜頭的“河魂鯊”,自然不會再讓眼前的,這名活生生、看起來異常鮮嫩的獵物跑掉。


    一下子,便露出了它那兇厲的爪牙。


    頃刻間,那好似有萬千之數的灰色小魚,竟是在那河岸旁,卷起了一陣巨大的水浪,猶如,是一道龍卷形的狂風。要將眼前的劍塵,徑直地拉入那水浪之中。


    將其吞食,


    場麵,頓時兇險萬分。


    不過好在,那劍塵早有防備,並未被那些,所謂“灰魚”的威勢所嚇到,而是極為冷靜地,向後倒退了幾步。繼而,便是退出了,那“河魂鯊”的攻擊範圍之內。


    算是暫時,步入了安全的境地。


    “沒想到,那河中的‘灰魚’竟是如此厲害,辛虧我方才並未飲用,那河中的清水。”


    “不然,如今怕是已成一灘血水了吧!”


    那劍塵在此歎歎道。


    那般眉頭深鎖的模樣,確是極為少見,儼然,這“河魂鯊”即便是對於,那極為傲氣的劍塵來說。也是一處,十分棘手的存在。


    實在是不知道了,該怎樣才好。


    才會讓場麵,竟顯得如此膠著…


    ……


    同樣的情景,仿佛在另外幾人身上,也在同樣的上演。


    徐微此時正全身心地,投入了破解那道棋局之中,正端著一本棋譜,仔細的研讀。似乎根本已是,不在意了周身的事情。


    時而欣喜,時而焦慮,時而狂躁,時而童真…


    竟真好似已是將世事置之度外,陷入了一種,獨特的、又十分令人沉醉的個人世界裏。好似荒誕,卻又是那樣真實至極,尋找到了,獨一份的那份獨處的快樂。


    著實令人羨慕不已,


    而相較之下,那許氏兄弟二人,便沒那般幸運了。那兩條駭人異常的炎龍,好似,正是那兄弟二人的克星,無論兩人最終使用何等辦法,都始終無法在那“兩儀炎龍陣”中,尋找到任何的破解之法。


    確是,讓兩人心生絕望。


    不過,事情依舊是有所轉機,即便是兩人無數次的,被那洶湧的火炎,逼入了絕境當中。


    但那炎龍,卻屢屢沒有痛下殺手,反而是靜靜地等待著,兩人再次來襲。才又是對其徐徐阻攔,幾番下來,竟是讓許氏兩人,有種正在接受訓練的感覺。


    愈發地,激起了其內心的那團火焰。


    發誓要闖過,這最為艱難的一關,如此,才會擁有更加顯著的成長。


    顯然,徐微幾人,都在極為努力地,接受著,那來自城主府、林老的考驗。(亦或者說,是他們各自的一份機緣。)


    此時的小屋子外,比賽的擂場上,站上的修者愈發的多了。


    那城主府的幾道試煉還在繼續,依舊是有不斷的人群,湧入那好似,已有些破舊了的小黑屋子。各自都懷著些念想,眾人,皆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隻是,那第二關的玉竹林,卻是再沒對外人開放。原本的第二道試煉,如今也已是改成了,闖過那燃血城、墨家的一處機關道。四處,皆是些箭矢、暗渠,倒頗是有趣得緊…


    “這宋城主,嫁女兒的招親大比,竟如此熱鬧,早知道,我也來摻上一腳了!”


    熱鬧的人群中,總有人這般冒出一句遺憾,而真正敢踏上那試煉隊伍的人,卻是少之又少。眾人,皆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緊緊地,將場內盯著。


    才發現,此時擂台之上,站在了那宋家千金,宋雨澄的身前的修者,已是有數十位之多。而那絡繹不絕的人群,此刻,也仿佛是沒了盡頭。便是楚臨風,已在那極高的一處茶樓,定下了位子。


    卻依舊是不見,那“蜥龍”亦或者是徐微的身影。眸底自是掠過一絲焦急之色,隱隱有些擔憂。


    ……


    “小姐,為何你要來此地落腳?”


    “咋們趕至未央學府,不是走洵洲城那條道路,更近些麽?”


    燃血城內的小酒茶館內,一位仆人樣子的人物,十分恭敬地站作一旁。為其身前的一位女子,端茶送水,好似十分地殷勤似的。。


    “這兒,不是有人出嫁麽?我便也來湊湊熱鬧…”


    隻見,那少女輕啟朱唇,好似是口吐香蓮那般,極盡了魅惑之意。仿佛舉手投足間,都是有著,一把鋒利的勾刃。能將諸多男人的心思,玩弄於鼓掌隻間。並傷得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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