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各方麵來說,我最近簡直變成這樣了。就是所有的麻煩都攤上了我,搞得我身心俱疲。然後就是一邊抽泣這一邊鑽進被子。我現在唯一能夠安心的地方就隻有夢中。但是我的夢也開始變得奇怪起來。終於雫也在我的夢中出現了。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我還是慘叫著醒來了。我病過頭了吧。


    我在變成肯普法之前明明一直在過著平穩的高中生生活,但這幾個月來的巨變真是讓人吃驚。被好萊塢的人看到說不定會被拍成電影呢。我當然會興高采烈的授權他們。隻有相關商品要簽版權合同就行了。從那個令人恐懼的一天,準確來說是從那一天之後開始。在圖書館的屋頂差點被強奸的白日夢一般的……不對,是噩夢一般的事情發生後,好不容易才逃走的我一直努力的低調的過著。


    具體來說就是除了男子部哪兒也去不了。這裏是聖地,並且已經成為了為數不多的能夠讓人安心的地方了。


    雖然我也有聽過“女子部的瀨能似乎又休息了。”這樣的傳聞,當做不知道就行了。


    從那以後,我就算是看傻瓜之首東田的臉也不知為什麽覺得像是天使的臉一般。即使沒意義也一整天呆在教室裏。但也被人說自顧自的在那兒笑很惡心。處世不順啊。


    這天,我放學後也沒有迴家,在教室裏磨磨蹭蹭的拖時間。


    “怎麽,瀨能你又留下來了。”


    東田向我開口了。因為如果是平時的話我一定是第一個衝出去的,現在這樣大概被認為很奇怪。


    “你不是說最喜歡自己的家了嗎?”


    “啊,是喜歡。”


    “在學校有什麽事嗎?如果是美少女研究會的事的話,你已經沒有出席幹部會議的權利了。”


    “也不是特別想去。”


    這家夥所說的“美少女研究會”是星鐵學院為數眾多的地下社團之一。自從趁選美比賽之機發行的資料冊大獲成功以來,會員人數似乎正不斷增加。


    我曾經是這個組織的特別顧問什麽的,但現在已經失去了各種各樣的資格了。這樣挺好的,反正本來也沒


    什麽興趣,但這家夥做了像“隻有義務你必須完成。”這樣的暗示。真是討厭。


    “那事兒怎樣了?會長和女名津流的關係?”


    “那個啊,水琴在調查吧。”


    當然我作為當事人十分清楚。但以後再跟這家夥說也行。


    “比起我來水琴更加積極,現在大概有報告了吧。”


    “好像,據說最近發現了新的進展這樣的事……。”


    靠,這麽說來他說過要大肆宣揚男的我和雫的事之類的話。那樣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當然,冬天似乎不知道更多的了。這我就放心了。


    “最近對美少女的需求高漲,而且還有目錄的事,真想早點知道啊。”


    我對那什麽目錄一點興趣也沒有,這種道理對誰也說不通。如果是在變成肯普法之前的話我說不定還會和


    這家夥去幹些蠢事,但現在我的立場稍微改變了一點。


    “你就沒有除了我以外的情報源了嗎?”


    “雖說有,但你是最可靠的。半澤他們在調查沙倉同學的情報所以人手不足啊。”


    “沙倉同學不怎麽說她自己的事吧。”


    “是啊,但她最近好像說過要迴一趟老家這樣的話。”


    “……啊?”


    “如果是假日迴去的話就好了,向學校請假迴去的話有很多家夥會傷心的。”


    因為沙倉同學是和雫齊名的美少女,所以會成為新聞也不奇怪。也有些男的明明連她們的臉都沒見著僅僅


    是因為和她們在同一所學校就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你也很傷心吧。”


    “啊?”


    “是沙倉同學喲。”


    “啊啊,當然。”


    是啊,我比誰都喜歡沙倉同學。但是因為最近沙倉同學又是猛地顯露出敵意又是與我們大打出手,我這種


    感情時常會減弱。


    不好不好,換做是以前的我是絕對不會這麽想的。


    雖說我和沙倉同學現在是敵對關係,但我對沙倉同學的忠心也不能有絲毫的減弱。不快點打住這種想法不行。


    “沙倉同學是最棒的。她是美女,是天使,是神。隻要想起她的笑臉我就能吃下3碗飯。不,是6碗,雖說她現在還在女子部,但將來注定會和我結婚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東田擺了擺手。


    “你的妄想我已近聽過好幾次了。是住在有白色牆壁的家裏吧。”


    “不止這樣,還要養隻狗。”


    因為這家夥從一年級開始就被我灌輸我和沙倉同學的未來設計圖,所以才會擺出這種反應。好好聽完,還有全家移民海外這個計劃。


    “瀨能,現在趕快去收集會長的消息啊。”


    “說什麽呢,我可是摸過沙倉同學的胸……。”


    “你說什麽?”


    因為東田反問過來,我就此打住。


    千鈞一發啊。一不小心差點就說了“我摸過沙倉同學的胸部。”了。我和沙倉同學在河灘上差點一不小心就發展成那種關係了。我被她的魅力所征服,摸到了那柔軟的胸部。要不是有人添亂的話還可以更加深入發展的,迴想起來真的是很可惜。


    “沙倉同學怎麽了?”


    “啊……不……,我和沙倉同學其實正過著不為人知的夜生活……。”


    “我才不想知道,這種妄想不止瀨能你有,各種各樣的男人都有,我都聽厭了。”


    “罪孽深重的學校啊。”


    “你沒資格這麽說。最多的還是關於會長的啊。那些yy小說盡往我們那塞。我們明明不是搞同人誌的。”


    “但是搞類似的吧。”


    總覺得好像有點明白了。大概是“被三鄉雫大人責罵同好會”那幫人無處發散他們那劇烈膨脹的想象力而醬紫付諸筆墨了吧。不講哪些糟粕去掉的話人就會變得不正常的吧。


    鍾聲響了。這是“快點迴去。”的暗號。隻要不是什麽活動的前夜或是補課,想要一直留下來是很難的。


    “瀨能,你還留下來嗎?”


    “現在想迴家。”


    “那迴去不就好了。”


    “有點情況,說不定有誰在路上埋伏。”


    “你被誰盯上了?骷髏13?”


    “是會……什麽也沒有。”


    “既然你那麽閑那就來幫我。”


    東田對我說道。


    “如果是美少女研究會的事的話已經和我毫無關聯了喲。”


    “不是的,我也是地下社團”男女交往正常化委員會“的成員之一。”


    “這麽說來是有這個組織。”


    “他們想要一個聯絡員。”


    “啊——。”


    我給了他一個含糊的迴答。這個所謂的“男女交往正常化委員會”就是在星鐵學園對男女交往嚴格的限製中,想方設法瞞天過海的組織,並深得男女雙方的支持。據說是參照了美國南北戰爭前一個叫做地下鐵路的組織。該組織曾大力協助南方的奴隸往北逃,但應用在日本的學校裏也太誇張了。


    “你稍微去一下。”


    “為什麽是我啊?”


    “你忘了自己被他們幫過好幾次嗎?”


    東田說。我歪了歪頭。


    “有這迴事?”


    “像聯係方式和地道之類的不是告訴了你很多嗎。”


    是有這麽迴事,那時還沒有去女子部的身份證,所以要借助他們的力量。


    “那個後來被


    學生會發現了,有的線路因此被封殺。之前你不是還給我們挖地道來著。”


    “是幹過。”


    “那個也被封殺了。聯絡手段就快用盡了,現在不從我們這邊派出聯絡員就麻煩了。”


    “然後就讓我去?”


    總覺的一有這種麻煩事我就逃不掉。是看我那麽有空嗎?


    “你在女子部也有認識的人吧,不會被懷疑的。”


    “但我也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去女子部啊。”


    “我不會勉強你去的。”


    恩,反正有身份證,要去女子部輕而易舉。


    “是現在去?”


    “嗯,是的,圖書館有聯絡員在等著呢。”


    “……不太想去啊。”


    “不在圖書館的話就沒法和女子部的人聯係了。”


    這我知道,但去那裏的話很有可能見到紅音或者雫。而且在這之前還在屋頂上發生了那樣的事。


    “快點去!差不多到約好的時間了。”


    “那你幹什麽?”


    “我要參加“男子部秘密寶藏調查委員會”的集會。不巧時間重迭了,我正煩著呢。”


    連這種地下社團也有嗎?我一點也不知道。這學校做事麻煩的要死,但做這種事卻活力十足。


    我姑且嘮叨了一句。


    “隻去一次而已喲。”


    “我會給你會長的秘密照片。”


    “那個我不要。”


    “那請你喝飲料什麽的。”


    “這個好。”


    和雫的照片比起來的話這個要好上百倍。至少口渴的時候用的上。照片什麽的可解不了渴。


    我馬上從教室出發向圖書館全速前進。雖然可能會遇到紅音,但在那附近小心一點就行了。


    從圖書館的窗戶進去如何?還是算了吧。被當成小偷的話就麻煩了。於是我在入口處小心的觀望。


    服務台裏有個女學生,但是個不認識的女孩。很好,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


    但即使是這樣也要悄悄進去。我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暑假排列的地方走去。


    之前因為我們再次大肆破壞的關係這裏一直被封鎖著,但現在終於有一半能用了。這似乎也是靠雫的本事。因為紅音十分感激她,所以大概是真的吧。


    我盡量移動到沒那麽顯眼的地方去。好了,那個聯絡員在哪?


    “yeah——!是—我!”


    讓我不由的覺得十分緊張的聲音傳來了。不用看臉我都可以知道是誰了。


    我厭煩的轉過頭去。


    “……增美。”


    “好久不——見!”


    女子部的高一年級生西乃增美。對啊,她參加了好幾個地下社團啊。


    她用哪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想她大概不適合這種秘密集會。


    “名津流同學,你和東田同學是好朋友吧。”


    “算是吧。”


    “關係好嗎?”


    “姑且算好。”


    雖然我在想為什麽我和那種大笨蛋是朋友,但表麵上還是這樣子。想一想,隻限於個人的相識就足夠了。


    我姑且先擺出一副沉著的樣子。


    “我受人所托前來和你聯係。”


    “嗯,正是如——此!”


    “是什麽事,好像是說要建立新的聯絡方式什麽的。”


    “不是的喲——。”


    她即使拉長了語尾語速也還是很快,還真是實用的說話方式。


    “那個呢,其實是有話想問名津流同學你。”


    “啊?我?”


    我想也沒想就用手指指著自己。


    我和增美不算親近。雖說不是不知該說是什麽關係,但至少不經常說話。特別是由於最近身邊事情多,所以跟本沒見過麵。


    “嗯,那個呢,關於你和會長的關係,請說點什麽吧。聽說你最近被甩了。”


    是這個啊,我才沒被甩。不要寫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話說,不去問女的我好嗎?


    我正在感到厭煩,但她突然話鋒一轉。


    “剛才的事就算了,今天其實是為別的事兒來的。”


    “你說啥?”


    “你要願意說的話我就聽下去。”


    “不要。是為別的事嗎?”


    “是的。”


    增美在書架的深處向我招手。


    “是她拜托我的。這裏這裏。”


    那裏出現了一個身影。是水琴。


    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如既往的我的青梅竹馬的好友大人,但看她的表情很緊張。忍著想上廁所嗎?那不用客


    氣,去就是了。


    “又是你啊。”


    “什麽叫又是你啊!”


    水琴憤然說道。


    “我們不是之前才見過麵嗎?”


    “你就這麽討厭見到我?”


    “也不是討厭。”


    水琴向增美道了謝。增美說著這麽:“請慢慢享受。”就走開了。


    “這算什麽啊。”


    “那女孩是“男女交往正常化委員會”的成員喲。我拜托她和你牽線。”


    “請那種人幫忙會有什麽好事嗎?之後可有得你受的喲。他們跟流氓沒什麽兩樣。”


    “有什麽不好的。”


    “一點也不好。我要迴去了。”


    “啊,你要是這樣做的話我就大叫了。向增美求助,說名津流你向我施暴。”


    “你比我要厲害吧。”


    “喂——!增美!”


    她突然大叫起來,我慌忙堵住她的嘴。水琴使勁瞪著我。沒被誰發現吧。現在好像沒人從上麵下來。


    “你啊,不是知道我家在那裏嗎?像平常一樣來找我不就行了。”


    “我不想讓會長知道。還有,在那之後開始嚴管了。”


    水琴壓低了聲音。總覺得這很像可疑分子。


    “這是怎麽迴事啊?”


    “我被盯上了。”


    我稍微後退了一點,偶爾也會有像這樣的人出現。想說自己被cia盯上了或被外星人監視了什麽的。我曾經親眼見過一個人在車站前大喊:“我有帝國陸軍所埋藏的寶藏所以現在正被fsb(俄聯盟的聯邦安全部門)追殺。”後來一大群警察來帶走了他。之後怎樣了呢?


    “對方是哪裏的秘密警察吧。”


    “我沒瘋,是學生會,會長的手下。”


    即使是這樣也是個很糟糕的妄想。你該不會想說學生會其實是個殺手集團吧。那裏有暴力傾向的隻有雫啊。


    水琴四處張望著。


    “會長打算監視我。搞得很嚴密,一點空子也沒有。”


    “她怎麽做?會長就算再怎麽牛也沒到那個地步吧。”


    “有方法的,也不是說找了間諜。隻是和我們班的女孩子說了:“近堂同學要是有什麽舉動就告訴我。”


    大家都很尊敬她,所以都會幫她的。”


    啊啊,那是有可能的。說起情報網的話,增美的新聞部是最大的,但學生會也在搞。一般是收集學生們說的話,但似乎主要是搞地下社團的消息的。因為倍受信任,所以支持者也很多吧。


    要說為什麽要做這些的話,那是因為有地下社團這樣的東西在。因此為了不讓校方察覺,學生會不多掌握一些不行。還真是了不得。這是水琴搞到的消息,所以應該挺有用。


    “所以要是我和你見麵的事被發現的話會有點小麻煩的。”


    “為什麽是我?”


    “你還真是遲鈍。因為自從上次的事以後會長不是說了要自由競爭嗎?”


    “啊——說起來,是有這麽說過。”


    那時真是太牛了。突然被推倒,差點就被強奸了。不管怎麽說這和我的意願一點關係也沒有。


    雫和水琴這個組合很牛的。這可是冷酷殘忍的學生會長和把世界玩弄於鼓掌之間並大肆破壞的蒸汽機女人。要是當時我沒變身的話肯定是以我慘遭蹂躪結束。


    我是難以消除慘痛的這段迴憶了,隻能當做是被狗咬了就算了。想一想索性高興一點讓它就這麽過去也不壞。但還是算了,要是習以為常了該怎麽辦?


    “那,那時候的事呢……。”


    為什麽突然含蓄起來了?怎麽了?


    這家夥會這樣真是少見。她可是個喜歡黑白分明,事情條理清晰易懂的女人啊。說起來她還說過喜歡奧賽羅什麽的。因為隻有兩種顏色。


    她稍稍低著頭,臉是不是有點紅啊?


    “怎麽了?被餅噎著了?”


    “所以說那個,比起這個……嗯——。關於上次的事。”


    “你是說房頂上的那次?那個啊,真讓我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


    “好好……啊?”


    “我說……對不起。”


    我嚇得目瞪口呆。


    水琴在向我道歉。這家夥可不常向人低頭啊。她是那種根據交易對象向對方示弱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的人吧。特別是對象是我時她是百分之百不會道歉的。因為她不管做什麽事都會找個像樣的理由使其正當化。她甚至能夠讓對方也這麽想,這算是一種才能吧。但她卻向我道歉,究竟怎麽了?


    “我做的太過火了……對不起。”


    “不……也沒什麽。”


    剛才心中的疑惑已經消失殆盡了。眼前有一個埋著臉,心中充滿歉意的女孩子在的話我能不這樣嗎?


    水琴的聲音小得快要消失了似地。


    “果然,就算是名津流,那麽做也是不行的……。”


    “那是,當然的吧……。”


    水琴眼珠子向上看著我。


    “你受傷害了?”


    “那倒沒有……。”


    “那就好。”


    “但倍受打擊。”


    這成了我無法忘懷的迴憶。被兩個女人合力推倒再被脫光,恐怕一生僅此一次了。想起來都覺得脊背發涼。


    不經意向水琴望了一眼,水琴的臉紅得就像是被水煮過了一般。


    “你啊,會害羞的話就不要做。”


    “我不是說了對不起了……因為我也是第一次做那種事。”


    “有誰會經曆過那樣的事啊。”


    “上次看身邊的男人的內褲是幾年前來著……。”


    “還差點摸了呢。”


    “那,那是……嗯?沒有摸!”


    “是嗎。”


    其實是真的。我沒有被摸。因為我在關鍵的時候逃掉了。我還是純潔的。但我竟敢拿這個開玩笑。


    “你這個變態!變態青梅竹馬的好友!”


    “等等……。”


    “你已變成變態女人了。”


    “別這麽說……笨蛋。”


    水琴坐了下去。哎,哎呀。照平時那套水琴不是應該在這給我一拳或是一腳踢飛我作為劇終的場景嗎?


    她蹲在那喋喋不休的說著。我有點慌了。這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我在欺負水琴一樣。被誰看到的話就不妙了。像是紅音或者是雫。別的學生也不行。最讓人笑不出來的就是被老師看見了。


    幸運的是沒人發現。大概是還不知道圖書館已經能夠使用的學生還很多吧。要是不幸被誰看到像老師或者學生會報告的話就麻煩了。


    水琴往肩膀吐了一口氣。


    “一想起來就覺得好無力啊……好羞恥。”


    “有那麽嚴重?”


    “對我來說是有。”


    總之先站起來。我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


    水琴的手非常熱。她慢慢站了起來。


    “啊啊,真是羞死了。”


    “我是打算好好活久一點。”


    “我竟然為了你這樣的男人費盡周章瞞著會長。”


    “正好也說說盜竊的事吧。你不要再盜掘遺跡了。會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控告的喲。”


    “我做的事全部都是合法的,隻是買賣的時候會交給善意的第三者而已。……這種事情隨便啦。”


    她的精神稍微恢複了一點。


    “那個……名津流……我道歉了。”


    “是啊。”


    “所以那事就算了喲。”


    “算是吧。”


    “然後,雖然順序可能會有點亂,那個,我有話要對你說……。雖然現在才開口,但我之前就想說了。”


    “簡短點說。”


    “短一點……那個,名津流,和我交往吧。”


    我稍微皺了皺眉,我討厭這種虎頭蛇尾的說話方式。


    “從幼兒園開始我不是一直陪著你嗎?這次又想去哪?話說在前,海外可不行,因為我沒有護照。”


    水琴呆了一下,很快她似乎明白了我在說什麽,於是急忙換了一個說法。


    “不是那樣,我想你當我的男朋友。”


    “卡雷斯(與男朋友同音)?是新發現的土星衛星嗎?”


    “那個誰知道,我說的是愛情方麵的。”


    “我和沙倉同學之間的?”


    “當然不是了!是和我交往!”


    “為什麽?”


    “真是的!因為我喜歡你啊!”


    這次倒是聽清了。


    不備之際猛地被刺了一下。啥?是說喜歡我?到現在才跟我說這個,不是開玩笑嗎?


    但水琴的表情在說這不是在開玩笑。搞不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家夥這樣的表情。比讀關於遺跡的書時還認真。


    “你是認真……的嗎?”


    “我不是說了從以前開始就喜歡你了嗎。雖然你一直都沒察覺到。”


    “因為你是我青梅竹馬的好友嘛。”


    “不是說僅僅是青梅竹馬的好友就行了!說這麽做不好是沒道理的。”


    真受不了你們,但交不交往可是另一迴事喲。


    “明明那麽想見你,卻又滿嘴沙倉同學沙倉同學的,還算喜歡小紅音,還和會長接吻。”


    雖然是做了,但那不是我的本意。那應該算是一種意外。不這麽想的話我就會瘋掉的。


    “那是……。”


    “名津流,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交往。”


    我無言以對,隻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水琴的氣息有點亂了。這該不會是東田幹的好事吧。我胡亂猜測到。至少懲罰遊戲什麽的不會要求做這些吧。這樣的話我還真是吃驚雖然是美女,但被青梅竹馬的好友告白有點那個。


    被從幼兒園就認識的女孩子告白什麽的不是隻有在遊戲中才會出現這種事嗎?還是說我現在正處於遊戲當中?


    不是的,這是貨真價實的告白。水琴對我說喜歡我了。


    “那個呢,我也不想被會長領先,所以就沒等你迴家把你叫出來了……。”


    我無法做出迴答。不好,說不出話了,怎麽辦?


    “我自己也覺得這樣很怯懦,很不像樣。我想也許再做些咖喱拿給你的時候再說的話就好了,但又怕被紅


    音和會長她們領先,所以忍不下去了。”


    你想多了。你是那種有必要的話在沙漠中生活幾天都沒問題的女人吧。還有咖喱已經夠了。


    “就算要問我喜歡你哪裏我也說不清……但怎麽說呢。跟你在一起說些蠢話也可以放


    心不是嗎?我們都已經可以互相直唿其名,所以彼此不用裝模作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盡在想名津流你的事。在夢裏也經常見到你……。”


    水琴在那一個人說個不停。感覺像是壓在心裏的話一次全部傾訴出來了。


    她現在成了饒舌型的了。但這不是把世界上發生的事都和咖喱扯上關係那種個人的事。這家夥向我傾訴心


    事大概也是第一次。


    “還有一想起你的話,心裏就會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所以和你交往的話也許會變得高興些,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


    “這就是全部。所以我想我喜歡上名津流你了。”


    我隻是對這家夥嘴裏說出的不是關於東南亞出產的寶石買賣的事而是少女一般的煩惱感到驚訝而已。並不是說像個女孩子樣不好,但我想這不像水琴。她和雫的情況不同,她生活在和我不同的世界並樂在其中。


    作為她的青梅竹馬的好友,我僅僅是能觸及她的經曆的一部分就已經夠刺激的了,也滿足了。


    然而她卻以告白的方式將生活方式降到我這個等級。


    這真是不容易。給她一個迴答會比較好吧。最適合的台詞是什麽?因為事出突然,腦子轉不過來?雖說平時也不怎麽轉。


    “啊——那個。”


    就這樣,我說了些曖昧的話來拖延時間,這是個壞習慣。


    “我呢,腦子不太好使。”


    “嗯……我知道。”


    這話真過分。但雙方都沒異議的話也沒辦法。


    “所以要得出答案大概要花點時間。用台式計算機或者個人電腦什麽的來計算或許更有效率……。”


    有這種事嗎?世界上哪有告白的迴答要用電腦來計算的男人。肯定沒有相關的軟件賣。


    說了像笨蛋似的話。我慢慢閉上了嘴。水琴接著我的話說了下去。


    “啊……是,是啊。不用馬上迴答也行。名津流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情吧。”


    說了些多餘的,但的確沒有。


    “迴家後再商量……不對,那個,下次再告訴我就行了……。對,對了,不是要去沙倉同學的老家嗎。等那之後也行,時間夠的。”


    一直說話清楚的水琴慌了起來。手像個團扇似地扇著。


    “所以,所以,之後再告訴我。”


    “……我知道了。”


    “約好了喲。請好好……迴答我。”


    “水琴……。”


    “……啊——。”


    不知為何她悲鳴著跑開了。我就這樣一個人被留在了這裏。在腦中快速倒帶了一遍剛才的事。那究竟算啥?


    不不,我更本理解不了水琴到底是來幹什麽的。超出我預計的範圍了。無法相信那個強力的女人會認真的向我告白。我原本一直以為可以將這段孽緣持續下去,一直保持青梅竹麽的好友這個關係直到將來。


    水琴喜歡我嗎?哇,我該怎麽辦?怎麽迴事?心跳突然加速了。說起來女大十八變,她已經和以前完全不同變成一個大美女了,甚至連東田都想要她的照片。或許我該高興也沒準。但為什麽?不覺得奇怪嗎?


    我努力控製自己的心跳,如我所想,跳得很快。靠,打鼓的節奏在變快,這樣下去節奏和聲樂都跟不上來了。


    之後會變成怎樣呢?說不定會變得無法直視那家夥的臉。要是沒發生這事的話,明天還能和她互相說壞話,但現在已經很難了。啊——我意識到了。這就是所謂的深藏不露吧。根本不對。怎麽連玩笑也開不出像樣的了。我隻能在空無一人的圖書館裏一個勁的保持冷靜。


    迴家時天已經如字麵所說的一般變得一片漆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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