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文和佩的名字,草的眼神有些躲閃:“我們可以先走,等迴頭找到住所再來接他們。”


    亞的聲音越發沙啞:“你打算去哪裏找住所。”


    草的聲音中帶上一絲狠戾:“我們可以去狼族...”


    亞震驚的望著草:“可狼族與我們是世仇。”


    草似乎非常興奮,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可我知道食物放在哪裏。”


    馬上就是永夜,誰會嫌棄自己的儲存的食物多呢。


    她帶著這樣的消息去狼族,狼族一定會接納他們。


    悠能做到的事情,她也可以。


    草越說越激動,竟是忍不住同亞分享起自己規劃中的未來。


    亞的眉頭越擰越緊:“你這麽做,那佩他們怎麽辦。”


    他現在已經不打算提起安和文了,因為草的規劃中根本就沒有他們。


    聽到亞的質問,草的聲音頓了頓,隨後便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珍他們都在族裏,他們會幫忙照顧佩,等我們迴來...嗯...”


    草發出了痛苦的低吼,因為亞的一條手臂已經穿過她的肚子。


    草伸出手,用力去抓亞的臉:“你你你...”


    亞絕望的閉上眼:他殺了自己的雌性,他一定會被獸神懲罰的。


    可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雌性不但拋下伴侶,居然還要毀滅整個部落。


    他們無論有什麽矛盾,都是他們豹族自己的事。


    可若是引來狼族,那性質就徹底不一樣了。


    草的身體軟軟歪倒,亞當即將草用力抱在懷裏,無聲的痛哭。


    直到草的屍體一點點失去了溫度,亞才終於抱起草,緩緩走到部落後麵的小河邊,將草放在還未結冰的水麵。


    任由草在河中浮浮沉沉的飄走。


    看著漸漸消失的草,亞淡黃色的眼眸微微發紅、再次發出無聲的痛哭:他一定會有報應的。


    同樣感到痛苦的還有林悠悠,她和勝正在向與獅族相反的方向跑。


    哪想到天色陡然黑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林悠悠心中十分焦慮。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黑暗與罪惡向來相伴而生。


    察覺到永夜的到來,勝的聲音越發焦慮:“悠,你忍耐一下,還有三天永夜和大雪便會徹底到來,我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點,否則等大雪到來的時候,我們會被凍死。”


    聽出了勝的焦躁,林悠悠原本想讓勝慢點走的念頭徹底被掐滅。


    她的聲音有些沉悶,隻輕輕的嗯了一聲:就算不能先找地方落腳,是不是也可以給她找些食物啊!


    可勝的腳程飛快,同時還不忘對林悠悠解釋自己接下來的打算:“我們現在要去的是猿族的領地,他們都比較聰明,住的地方有來自不同種族的獸人。”


    頓了頓,勝繼續對林悠悠解釋道:“他們的雌性同悠長得很像,身上的味道也相當好聞,隻是都被猿族獸人保護的很好,當初我們都以為悠就是猿族的雌性。”


    猿族的自身戰鬥力雖然不如其它族,但他們聰明。


    據說猿族的雌性除了身上沒有獸化特征外,皮膚也白白白嫩嫩,身上還有好聞的奶香味。


    隻是猿族將他們的雌性保護的極好,不但不忘外嫁,甚至連多看她們一眼都是罪過。


    因此並沒有人敢去觸他們的黴頭。


    當初林悠悠剛被撿迴去的時候,大家就研究過,這應該是一個珍貴猿族雌性。


    也因此對林悠悠越發重視。


    甚至還心照不宣的將消息隱瞞下來。


    可那都是過去想法。


    如今他們正在倉皇逃命,除非他準備帶著林悠悠凍死在路邊,否則去猿族便成了保護林悠悠的唯一出路。


    可猿族討厭外人,這次送林悠悠迴去,他的性命,怕是會交代在那些猿族手裏...


    勝心中雖然悲傷,可腳步卻是丁點不亂。


    他希望悠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哪怕會犧牲他自己,也絕不後悔。


    林悠悠卻敏銳的人聽出勝口中的關鍵字眼:原來她同猿族獸人長的很像,那為什麽沒人告訴她,這個勝現在打著什麽壞主意,是不是打算把她賣給那個猿族換利益...


    她就知道,不管是男人還是獸人,統統靠不住。


    看來她還是要想辦法自保才行...


    勝的腳步不停,他義無反顧的一步步奔向死亡。


    卻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為之打算的人,正盤算著要如何處置他。


    這次的獸神節,福不福成了最大的贏家。


    靳青身邊的七隻兔子,被他一個不剩的配了出去。


    隻恨不能拍著胸脯告訴人家,他這些兔子個個包生雌性。


    福不福是個思維縝密的蛇獸,就連沒有成熟的爪,都被他連夜塞進了其他獸人的被窩。


    聽到石屋中傳來的連連慘叫,福不福心滿意足的離開。


    至於破壞別人好事的爪會不會被打死,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問題了。


    不管怎麽說,那些毛茸茸是真的討厭。


    如果有一天天下大亂,一定是那些毛絨絨幹的。


    石屋中,靳青忽然睜開一隻眼睛,怎麽族裏會有這麽強的怨念。


    就在靳青發呆時,福不福忽然推門進來:“糜,你睡了麽。”


    靳青悄悄咧咧嘴:“老子睡了。”


    707:“...”你敷衍的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正說著話,福不福已經一步步緩慢的走到靳青身邊。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甚至有些喘,似乎壓抑了極其濃鬱的感情:“糜,我想、我想你...”


    707已經屏住唿吸,這條蛇想讓她家宿主做什麽,分他一半被窩,脫下身上的衣服,還是...


    就在707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的時候,福不福已經一頭栽倒在靳青枕邊。


    707:“...”勇氣可嘉,就是準頭差點...


    正想著,卻聽福不福含含糊糊的咕噥一聲:“讓讓。”


    707:“...”讓讓是身體的哪個部位。


    可他很快便將福不福的話上下鏈接在一起。


    如果它沒聽錯,這貨剛剛說的是讓宿主讓讓。


    他都準備好拉燈繩了,結果這貨想說的就是這個。


    這貨果然是條蛇,人怎麽可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就在707處於崩潰的邊緣時,福不福忽然掙紮著抬起頭,對著靳青艱難說道:“等我睡醒。”


    707嗬嗬:等你睡醒能幹什麽啊,難不成再往另一個方向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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