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在一邊彈著上的土,一邊斜眼看著薛無塵跪在地上,哭的像是死了親娘一樣痛苦。


    此時,薛無塵的大儒形象已然崩塌的連點渣都沒剩下。


    畢竟在薛無塵過去的二十五年生命中,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能一頭將房子撞倒的。


    好吧,男人也沒有。


    跪在倒成渣渣的房子前,薛無塵哭的撕心裂肺:“我的孤本啊,你們死的好慘啊,你們怎麽這麽狠心不把我一起帶走啊!”


    “我沒法活了啊,我要為你們報仇啊!”


    “我的孤本們啊,你們不要死啊,黃泉路上沒有我作伴,你們怎能走的安心啊!”


    “我的股本啊,沒有了你們相陪,我的人生有何意義啊!”


    想他薛無塵書香世家,九代單傳,父母親族早逝,留給他的除了那世代文豪的名聲,就剩下這一屋子絕世孤本了。


    而他本就書,平裏得來的錢都花在書上,哪怕再貴的書本也要一擲千金的購迴來,避免它們明珠蒙塵,被某個裝模作樣的富商買走充門麵。


    在他眼中,這些書都是有靈魂的。


    每坐在書房中,那書裏的書靈都會飄出來與他神交、論道,讓他徜徉在知識的海洋中///


    但是今天這個瘋女人,竟然一頭撞倒了書房,將他的夥伴們都活埋了。


    這讓薛無塵怎能不傷心不憤怒!


    看著在地上哭的撒潑打滾的薛無塵,靳青牙疼的直咧嘴,隨後走到廢墟前,伸手將裏麵的書扒拉了幾本出來,彈了彈上邊的土,送到薛無塵麵前:“給你。”這人當真是太能哭了,嚎的她頭都大了。


    誰想到薛無塵看到靳青手中拿著的書冊後,哭聲更大的在地上打起滾來:“你這個毒婦,你把這些書冊拿迴來有什麽用,他們的靈魂已經讓你殺了。”


    靳青:“...你敢訛老子”


    聽到靳青說“訛”這個字,薛無塵瞬間從地上翻了起來,抓過靳青手中的書冊,在靳青麵前揮來揮去:“你看看,你看看,書靈呢,都讓你砸死了!”


    說完話,薛無塵將書冊往旁邊一扔,隨後再次在地上打起滾來:他的朋友們都死了。


    靳青:“...”這人是不讀書讀出毛病來了。


    靳青擼起袖子,彎下腰將薛無塵提了起來:“你是不是不想承認你輸了,所以故意耍賴。”


    薛無塵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他疑惑的看著靳青:這女人是不是有病,正常人誰會往這裏想,而且他們要比試的那一欄裏從沒有鐵頭功好不好。


    看著薛無塵的眼神,靳青瞬間感覺到自己已經看明白了真相。


    發現自己被忽悠的靳青,眼中再沒有對讀書人的“尊重”,隻見她抓著薛無塵的衣帶,三兩下將薛無塵捆好,隨後又在院子中的晾衣繩上找了一塊破布將薛無塵的嘴堵住,之後扛著薛無塵一路飛奔而去。


    對付這樣說話不算話的人,就是不能客氣了!


    薛無塵想要尖叫,卻被靳青的速度嚇得不敢睜眼,而他的胃也被靳青頂來頂去,讓他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屋外到是住了不少過來說合的人,之前他們倒是聽到的房屋倒塌的聲音和薛無塵的撒潑。


    雖然很好奇薛無塵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一想到薛無塵為自家主子追捧的大儒份,他們還是縮迴頭去打算靜觀其變。


    反正若是薛無塵當真出了事,隻要他叫一聲,他們這些人都會立刻衝過去爭取表現。


    因此,倒也沒能及時救下薛無塵。


    薛無塵杯酒是個文弱書生,被靳青這一抗,差點丟了半條命去。


    而靳青也是忍不住的懊惱,早知道還是要搶人,她做什麽要浪費辣麽多時間,躲在屋子裏睡覺不香麽!


    靳青的移動速度很快,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便已經帶著薛無塵走到了皇宮附近。


    趁著侍衛們交接班的時候,靳青的抓著薛無塵順著半夜掏出的狗洞鑽迴了皇宮。


    時至正午,安靖賾經已經焦慮的打算出去尋找靳青的下落。


    可誰想還沒等他換上太監服出去,便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從冷宮旁邊的大樹上跳了下來。


    安靖賾原本還以為是有人要來欺負他,可誰想定睛一看,卻見來人是靳青,以及...一坨人


    靳青的喘著粗氣將肩膀上的薛無塵扔在地上:“累死老子了,快去給老子找碗水喝!”


    安靖賾原本還眼淚婆娑的準備衝上來同靳青說話,可被靳青這麽一說之後,他滿肚子的感話都憋了迴去。


    安靖賾鼓著腮幫子去廚房給靳青端水,靳青則是一把掏出了薛無塵嘴裏的布。


    薛無塵抖著嘴唇憤怒的看著靳青,然後“嘔...”


    這一路下來,他當真是不好過,早上吃的麵條一點都沒有浪費,全都獻給了冷宮的雜草。


    靳青咧嘴別過臉:就這麽點膽子,還大儒呢!


    安靖賾已經端著碗溫水走出了灶房,在看到正趴在地上的嘔吐的薛無塵後,安靖賾手一抖,手中的碗瞬間滑落,驚訝的叫到:“薛、薛無塵。”


    眼見著碗就要掉在地上,靳青一個閃跑到安靖賾邊,眼明手快的將安靖賾即將落地的碗抓住。


    一揚脖子將碗裏的水喝幹,靳青將碗扣在安靖賾頭上:“你要是敢打碎碗,老子就敢打斷你的爪子。”


    什麽毛病,驚訝就驚訝唄,用的著摔碗證明麽,摔得還是這麽大一個碗!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安靖賾小心翼翼的將碗沿抬起一點,先是看了看靳青的表。


    在確定靳青沒有真生氣後,安靖賾便一臉興奮的看著趴在地上幹嘔的薛無塵:你這個嘴炮竟也有今天。


    安靖賾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那滿滿的惡意藏都藏不住,隻要想到上輩子這人再金鑾上指著鼻子罵他是暴君,他就覺得現在這一幕異常的解氣。


    終於薛無塵連酸水都嘔不出來了,才懨懨的抬頭抬頭看向靳青:“你這惡婦,將我帶到了何處,還不速速放我迴去。”


    聽薛無塵叫靳青惡婦,再看到薛無塵的慘相,安靖賾瞬間腦補出之前發生的事。


    隻見他走到大門處,將宮門拉開一個小縫,大大方方的對薛無塵說道:“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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