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院所有的人惶恐的在一起，等著蘇靈韻發話，又有些納悶，王妃看一堆雪做什麽？
“誰往這裏潑過水？”蘇靈韻突然問道。
眾人一怔，都搖頭，“沒有！”
“奴婢沒潑過！”
蘇靈韻在她們臉上掃過，“那今天誰出來潑過水？”
眾人靜了片刻，一個微胖的婦人出來慌張道，“奴婢出來倒過水，但是倒到泔水桶裏了。”
還有一個婦人也出來說自己潑過油湯，也是倒在泔水桶裏。
此時婦人又指著另外一個穿棗紅色夾襖的婦人道，“張嫂，你也出去倒過熱水，倒在哪裏了？”
被點到的婦人慌張出來，支吾道，“奴婢、是出來倒過水，但是還沒倒就遇到了春妮小姐，她說她路過泔水桶，就把水盆給端過去了。”
春妮經常來廚房，和周婆婆關係很好，平時人也乖巧，經常幫著廚娘們做些輕鬆的活，所以人們也沒覺得她幫忙倒水這件事突兀。
“春妮？”蘇靈韻嘴裏緩緩吐出這兩個字，一雙清眸已經冷下來。
她從廚院裏出來，正好碰到迎麵而來的秦奕。
秦奕臉色冷沉，看到蘇靈韻才緩和了一些，上前把自己的大裘脫下來穿在她身上，“我剛從外婆那裏來，你來找什麽，是有人害外婆？”
蘇靈韻攏了一下披風，五官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深色，“迴去我再和你說。”
“嗯！”秦奕握著她的手往迴走。
外婆房裏，府醫被叫來了，秦奕還帶來了太醫，都在給周婆婆診治。
太醫看到秦奕，出來迴道，“王爺，老夫人應該是滑到摔了一跤，左腳扭傷，左腿淤青嚴重，微臣分別已經上了藥，另外腦袋的傷口也不輕，好在今天天氣冷，傷口凍住，所以並沒流多少血。”
若是平時，一個時辰，流血過多也救不活了，就算是這樣，一個老人摔傷在雪地裏凍了一個時辰也是兇多吉少，周老夫人能活下來，太醫都覺得是個奇跡。
“隻是老夫人在雪地裏凍了許久，身上、腿上多處被凍傷，微臣讓女婢給老夫人塗了凍傷膏，需要將養一些日子。”
府醫出來，和太醫說的差不多。
蘇靈韻垂眸一言不發，秦奕臉色也不好看，仔細的聽完太醫各種囑咐，才點頭讓人退下。
“你去廚房查到什麽？”秦奕問。
蘇靈韻還沒說話，就聽青妍進來道，“王爺，王妃，安娘子來了！”
蘇靈韻眸光微涼，轉頭看向門外。
安秋妹匆匆進來，一臉焦急，“聽說外婆找到了，怎麽迴事，外婆現在怎麽樣？”
她說完又補充道，“府裏那麽多人都找不到，我去府外找了一圈，剛剛迴來才聽說外婆已經找迴來了，真是謝天謝地。”
蘇靈韻盯著她的眼睛，從她神色上看不出真假，眸光一轉，淡聲道，“找迴來了，受了一點傷，沒有什麽大礙。”
“那就好！”安秋妹鬆了口氣，“外婆每天照顧我家春妮，我就說這麽好的人怎麽能有事？”
聽到這個蘇靈韻目光又凜冽了幾分，垂眸道，“做好事未必就會有好報，尤其是遇到不知感恩的人。”
安秋妹聽說蘇靈韻話中有話，隻作不知，“我想去看看外婆，現在方便嗎？”
“大夫剛給上了藥，外婆睡著了。”這次是秦奕迴的她。
“那讓外婆多休息休息吧，等外婆醒了，我帶著春妮一起來看外婆。”
“好，等外婆醒了我讓青妍去通知你們。”蘇靈韻道。
“噯！”安秋妹笑著應聲，又關切的囑咐道，“靈韻你自己也多注意身子，這都八個月了，跟著跑前跑後的，可不能有點閃失。”
“我沒事兒，讓你費心了。”
兩人又客氣寒暄了幾句，安秋妹才告辭離開。
蘇靈韻看著女子的背影，臉色涼涼。
“到底怎麽迴事，和她有關？”秦奕在旁邊聽著，也聽出來蘇靈韻說的話別有深意。
蘇靈韻將自己在廚房看到的、問到的事說了一遍。
秦奕臉色沉下來，“你的意思是春妮故意在雪堆上潑水讓化了的雪水流到院門處，看著外婆滑到後，她又把外婆拽到南牆下，用草席遮蓋住。”
蘇靈韻道，“應該是這樣！”
“她一個孩子能拽的動外婆嗎？”秦奕一直都覺得春妮是個孩子，有時候覺得她和安秋妹小的時候一樣，愛說愛笑，聽了蘇靈韻的話，他覺得驚訝，甚至不可置信。
“她過年便要九歲了，身高也比一般孩子高些，當時下著雪，地滑，完全可以。”蘇靈韻道。
“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秦奕皺眉，自從外婆來府裏，他聽靈韻說春妮經常早起去和外婆一起去廚房做飯，兩人如同祖孫，關係很好，春妮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害死外婆？潑水化雪，結冰，拽人，遮掩，他甚至都覺得這不該是一個孩子該有的心機。
“為什麽這樣做，隻有她自己知道。”蘇靈韻冷聲道。
秦奕自然是信蘇靈韻的，“既然你已經懷疑春妮，剛才為什麽不質問安秋妹？”
“你也說了隻是懷疑，所以等外婆醒了以後，問清楚在去問罪，免得冤枉了她們！”蘇靈韻冷笑。
安秋妹一路心事重重的迴了梨香院，她總覺得今日蘇靈韻說的話像是在暗指什麽。
春妮正等著她迴來，見到安秋妹立刻把她拉進屋裏關上門，“娘，我看宮裏的太醫都來了，王妃的外婆是不是救不迴來了？”
安秋妹道，“沒死，聽靈韻說已經沒事兒了。”
春妮一愣，“怎麽會沒死？”
安秋妹狐疑的看著她，“什麽意思？”
春妮忙道，“我是怕她出事，在外麵凍了那麽長時間。”
安秋妹不太在意的道，“誰知道呢，興許命大吧。”
春妮心裏有些慌，“那太婆說什麽沒有？”
“我沒見到，聽靈韻那意思外婆還睡著，估計是傷的太重。”安秋妹道，她再次抬頭看春妮，見她眼神閃躲，不由的緊張問道，“這事不會和你有關吧？”
“誰往這裏潑過水？”蘇靈韻突然問道。
眾人一怔，都搖頭，“沒有！”
“奴婢沒潑過！”
蘇靈韻在她們臉上掃過，“那今天誰出來潑過水？”
眾人靜了片刻，一個微胖的婦人出來慌張道，“奴婢出來倒過水，但是倒到泔水桶裏了。”
還有一個婦人也出來說自己潑過油湯，也是倒在泔水桶裏。
此時婦人又指著另外一個穿棗紅色夾襖的婦人道，“張嫂，你也出去倒過熱水，倒在哪裏了？”
被點到的婦人慌張出來，支吾道，“奴婢、是出來倒過水，但是還沒倒就遇到了春妮小姐，她說她路過泔水桶，就把水盆給端過去了。”
春妮經常來廚房，和周婆婆關係很好，平時人也乖巧，經常幫著廚娘們做些輕鬆的活，所以人們也沒覺得她幫忙倒水這件事突兀。
“春妮？”蘇靈韻嘴裏緩緩吐出這兩個字，一雙清眸已經冷下來。
她從廚院裏出來，正好碰到迎麵而來的秦奕。
秦奕臉色冷沉，看到蘇靈韻才緩和了一些，上前把自己的大裘脫下來穿在她身上，“我剛從外婆那裏來，你來找什麽，是有人害外婆？”
蘇靈韻攏了一下披風，五官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深色，“迴去我再和你說。”
“嗯！”秦奕握著她的手往迴走。
外婆房裏，府醫被叫來了，秦奕還帶來了太醫，都在給周婆婆診治。
太醫看到秦奕，出來迴道，“王爺，老夫人應該是滑到摔了一跤，左腳扭傷，左腿淤青嚴重，微臣分別已經上了藥，另外腦袋的傷口也不輕，好在今天天氣冷，傷口凍住，所以並沒流多少血。”
若是平時，一個時辰，流血過多也救不活了，就算是這樣，一個老人摔傷在雪地裏凍了一個時辰也是兇多吉少，周老夫人能活下來，太醫都覺得是個奇跡。
“隻是老夫人在雪地裏凍了許久，身上、腿上多處被凍傷，微臣讓女婢給老夫人塗了凍傷膏，需要將養一些日子。”
府醫出來，和太醫說的差不多。
蘇靈韻垂眸一言不發，秦奕臉色也不好看，仔細的聽完太醫各種囑咐，才點頭讓人退下。
“你去廚房查到什麽？”秦奕問。
蘇靈韻還沒說話，就聽青妍進來道，“王爺，王妃，安娘子來了！”
蘇靈韻眸光微涼，轉頭看向門外。
安秋妹匆匆進來，一臉焦急，“聽說外婆找到了，怎麽迴事，外婆現在怎麽樣？”
她說完又補充道，“府裏那麽多人都找不到，我去府外找了一圈，剛剛迴來才聽說外婆已經找迴來了，真是謝天謝地。”
蘇靈韻盯著她的眼睛，從她神色上看不出真假，眸光一轉，淡聲道，“找迴來了，受了一點傷，沒有什麽大礙。”
“那就好！”安秋妹鬆了口氣，“外婆每天照顧我家春妮，我就說這麽好的人怎麽能有事？”
聽到這個蘇靈韻目光又凜冽了幾分，垂眸道，“做好事未必就會有好報，尤其是遇到不知感恩的人。”
安秋妹聽說蘇靈韻話中有話，隻作不知，“我想去看看外婆，現在方便嗎？”
“大夫剛給上了藥，外婆睡著了。”這次是秦奕迴的她。
“那讓外婆多休息休息吧，等外婆醒了，我帶著春妮一起來看外婆。”
“好，等外婆醒了我讓青妍去通知你們。”蘇靈韻道。
“噯！”安秋妹笑著應聲，又關切的囑咐道，“靈韻你自己也多注意身子，這都八個月了，跟著跑前跑後的，可不能有點閃失。”
“我沒事兒，讓你費心了。”
兩人又客氣寒暄了幾句，安秋妹才告辭離開。
蘇靈韻看著女子的背影，臉色涼涼。
“到底怎麽迴事，和她有關？”秦奕在旁邊聽著，也聽出來蘇靈韻說的話別有深意。
蘇靈韻將自己在廚房看到的、問到的事說了一遍。
秦奕臉色沉下來，“你的意思是春妮故意在雪堆上潑水讓化了的雪水流到院門處，看著外婆滑到後，她又把外婆拽到南牆下，用草席遮蓋住。”
蘇靈韻道，“應該是這樣！”
“她一個孩子能拽的動外婆嗎？”秦奕一直都覺得春妮是個孩子，有時候覺得她和安秋妹小的時候一樣，愛說愛笑，聽了蘇靈韻的話，他覺得驚訝，甚至不可置信。
“她過年便要九歲了，身高也比一般孩子高些，當時下著雪，地滑，完全可以。”蘇靈韻道。
“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秦奕皺眉，自從外婆來府裏，他聽靈韻說春妮經常早起去和外婆一起去廚房做飯，兩人如同祖孫，關係很好，春妮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害死外婆？潑水化雪，結冰，拽人，遮掩，他甚至都覺得這不該是一個孩子該有的心機。
“為什麽這樣做，隻有她自己知道。”蘇靈韻冷聲道。
秦奕自然是信蘇靈韻的，“既然你已經懷疑春妮，剛才為什麽不質問安秋妹？”
“你也說了隻是懷疑，所以等外婆醒了以後，問清楚在去問罪，免得冤枉了她們！”蘇靈韻冷笑。
安秋妹一路心事重重的迴了梨香院，她總覺得今日蘇靈韻說的話像是在暗指什麽。
春妮正等著她迴來，見到安秋妹立刻把她拉進屋裏關上門，“娘，我看宮裏的太醫都來了，王妃的外婆是不是救不迴來了？”
安秋妹道，“沒死，聽靈韻說已經沒事兒了。”
春妮一愣，“怎麽會沒死？”
安秋妹狐疑的看著她，“什麽意思？”
春妮忙道，“我是怕她出事，在外麵凍了那麽長時間。”
安秋妹不太在意的道，“誰知道呢，興許命大吧。”
春妮心裏有些慌，“那太婆說什麽沒有？”
“我沒見到，聽靈韻那意思外婆還睡著，估計是傷的太重。”安秋妹道，她再次抬頭看春妮，見她眼神閃躲，不由的緊張問道，“這事不會和你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