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靈綃素看著對自己一臉冷漠的淩若塵,她的心好像凍結了,她知道淩若塵定是親眼目睹了自己和龜妖醫師談話的全過程,他若知道自己懷有他的孩子,他會放下冷漠原諒她的欺騙嗎?


    淩若塵見靈綃素略微有些驚訝欲言又止的模樣,暗自狠下心,他不能婦人之仁,等她來世他在慢慢將欠她的還給她吧!當他迴想起靈綃素對他說過的:“素素不需要你還素素什麽,素素會等你的。”


    他還是狠心的亮出了降妖伏魔、威力無比的飄渺劍,一雙深邃的眸子裏除了清冷再沒有一點感情,震天將軍將這些放在眼裏,暗自歎了口氣,這就是淩若塵吧!


    靈綃素微張小嘴,她想過淩若塵數種知道她身份後的模樣,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變得如此清冷孤傲,萬萬沒想到他會變得好像從未遇到自己一般。


    “塵,我……”有了我們的結晶,靈綃素剛要接著說,卻料不到淩若塵如此決斷,他的飄渺劍已經從靈綃素的小腹穿了過去,靈綃素眼中積滿了淚水,絕望而又淒涼的看著淩若塵。


    小腹的上的血跡越來越多,將靈綃素一身白裙染得血跡斑斕,而且她清楚感到了下體流淌著火熱的液體,絲絲疼痛充斥著她的大腦神經。


    靈綃素一字一句的說道:“淩若塵,你親手殺了”你的骨血,靈綃素還是沒有這麽說,他傷她至此,她還要對他有所隱瞞,不願意看他心痛,所有的痛苦她願意獨自承受。


    況且他隻知道靈綃素騙了他,並不知道腹中有他的骨血,靈綃素暗自安慰著自己,可那淒涼悲慘的眼神卻是讓淩若塵心亂如麻,手中的飄渺劍也越發的燙手沉重。


    靈綃素的下體淌出的血順著大腿留下,流淌到青石板地上,青石板瞬間有了生氣,一片片詭異的魅花叢青石板上長出來,一片接著一片將靈綃素緊緊地包圍其中。


    淩若塵微微皺眉,這是什麽情況?青石板上生魅花,如此異象到底在說明什麽呢?平凡裝扮的靈綃素在魅花的簇擁下也煥然一新,紫色錦裙,紫色琉璃水晶花鑲嵌在發間,就好像涅槃重生一般。


    震天將軍和淩若塵無不驚豔,淩若塵似見到靈綃素對他輕聲笑道:“我靈綃素今生今世是跟定你了。”可那太過虛幻飄渺,讓淩若塵的眼睛閃了閃,讓他的心癢癢碰不得摸不著。


    “素素……”淩若塵似要伸手去摸,可卻什麽也摸不得,魅花從中安詳的躺著看似神聖又幽雅的靈綃素,她的美任何人也比不得。


    靈綃素突地睜開了眼,似被塵世擾到了心神,她從花叢裏起身,看著白衫的淩若塵,輕輕一笑:“我們的。”孩子受了霓妃的雨露,他存活下來了。


    可她卻又沒等說完這句話就被淩若塵的飄渺劍刺過了小腹,她扯了扯嘴角,見淩若塵的口形顯露出:“仙妖殊途”四個字,難道他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他根本就不想要她這個妖神的孩子。


    若是生出來,不妖不仙的定會受六界妄論,仙妖殊途,的確是仙妖殊途


    。靈綃素眼裏閃現了至極的絕望,淩若塵顫抖著身體,他也不想的,可他卻控製不了他的思維,他隻知道她會危害六界,留不得。


    “素素,來世我淩若塵欠你的,定會還給你的。”淩若塵一句話泯滅了靈綃素對淩若塵所有的好感,她自嘲的笑笑,他隻知道有欠有還,她要的是他一生一世甚至與天齊的陪伴。


    靈綃素的臉色蒼白到極致,她不想還能如此淡定自如,她心痛,痛到想要離開,她甚至看到了一個白胖胖的小男孩的召喚,他在喊著:“娘親,孩兒一個人好孤獨呢!你來陪陪孩兒好不好?”


    淩若塵將飄渺劍從靈綃素的小腹上抽離,冷眼看著滿眼絕望的靈綃素,心雖然痛,但卻依舊麵不改色,靈綃素似被絲絲疼痛抽到了神經,迴過神來。


    “我為何還要在意你的想法?嗬嗬。”孩子沒了,我靈綃素就算恨你,也不想讓你知曉,孩子是她的一塊肉,卻也是和他連著血連著心的,她一人來承受這種痛不欲生就可以了。


    靈綃素的身體漸漸地化得飄渺,終於散去,她並沒有魂飛魄散,天不亡她,天神把她刮到了忘川湖,終日受著對淩若塵的相思之苦、對淩若塵的絕望之痛、對自己腹中骨血的心痛。


    “靈綃素。”聲如洪鍾的聲音打破了靈綃素在忘川裏的痛苦追憶,這些痛苦早已清空在靈綃素的腦海裏,在這忘川裏突地憶起,靈綃素難免心痛而沉浸其中。


    靈綃素知道這個聲音是天神的聲音,隻是她如今過於心痛,才會處於一片黑暗之中而無法見到天神的金光,她的周身變得穩重,冷冷的說道:“天神嗎?你又想教育本尊命數天定嗎?”


    天神也陷入了沉思當中,天神是神,掌握著六界蒼生的命數,可妖神也是神,掌握著六界蒼生的生死,若生那便不會覆滅;若死,便會永久沉寂。


    “天神!本尊並不糊塗,本尊清楚的很,淩若塵的命數注定了命與天齊,而本尊注定了被六界蒼生永生唾棄。


    仙妖殊途?不就是害怕本尊為妖界取代了仙界的地位嗎?仙界就是這麽自私。”靈綃素自嘲的笑笑,突地想到了淩若塵決斷冷漠的目光深深地刺入了靈綃素的心。


    靈綃素咬著唇無助的捂著自己的心口,天神遲疑久久,才道:“淩若塵的命的確與天齊,但這都是拜你所賜,記得你燒過的生死簿嗎?


    你既然可以讓他命與天齊,你也可以輕鬆取了他的命;而你,霓妃與你說過,你是正義的化身,不過是六界蒼生被蒙蔽了雙眼,這也不過是可以維持著如今六界的秩序罷了。”


    靈綃素搖了搖頭,她不要這樣,六界的秩序好了,那自己呢?自己得到了什麽?難道這就是身為妖神的不幸嗎?你擁有了妖神可毀**地的力量,就要失去六界中的情愛嗎?


    “靈綃素,你的出生便是為了維持六界的秩序,希望你可以通曉其中的道理,六界沒了何來情愛呢?”天神的話漸變的虛無縹緲,漸漸離去。


    靈綃素似被強烈的撞擊


    了一下,出了這片黑暗,而來到了忘川湖底那個黑袍人麵前,這個黑袍人隻是一個骷髏架支起來的,靈綃素咬著牙,握著拳頭的右手在伸出和收迴間徘徊。


    “淩若塵,你害的素素失子,你又害的素素深深沉浸在這種愛情的痛苦之中,素素要讓你還給你一直以來欠素素的。”靈綃素眼中閃出一絲堅毅的目光,她伸出手將骷髏架手中的非霧簫抽了出來。


    看著骷髏架瞬間倒塌後,忘川湖也開始強烈的震動,靈綃素鎮定自若的看了看不安穩的四周,雙手合並念著遁地咒,她唯有從忘川湖下至冥界,然後迴到水晶宮。


    “咦?靈宮主,這非霧峰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地震了?”白九夜悠閑地喝著茶掩蓋著眼中那抹擔憂,問向身旁陰冷的靈綃寒。


    靈綃寒眉頭一皺,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陰冷下去,他暗想定是忘川湖出了什麽事情,否則怎麽會顫抖的這麽厲害?靈綃寒卻還鎮定道:“非霧峰怎會地震?最近非霧峰可是四麵受敵,十分不安穩。”


    白九夜不禁瞪了靈綃寒一眼,他並不惦記靈綃寒的非霧簫,隻想跟著去看看靈綃素可否有事,但又不能明說,雖然暗瞳受了不輕的內傷,需要寶簫的治療,但白九夜此時卻單單對靈綃素格外的擔憂。


    “那本殿就告辭了,後會有期。”白九夜見靈綃寒那沒有門道,便隻好告辭,堵在忘川湖的地下,靈綃素絕對不會光明正大的從非霧峰離開吧!


    靈綃寒突地喊住白九夜道:“殿下選中的侍女還在側殿候著呢!殿下可別忘記了。”白九夜眉頭一挑,想靈綃寒竟然如此心機,想來他就不是個吃素的主。


    “嗯,本殿怎會忘記?”白九夜跟著輕笑著道,隨後走出內殿,扔下自己的一個小白符,告訴那三個侍女一句:“拿著這符,妖界就可以暢遊無阻,去九尾狐族,就說是本殿的人。記著,不是妖界什麽地方都能去的。”


    白九夜匆匆離去,到了冥界和忘川湖之間的必到之處守候,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白九夜何時在乎起一個女子了呢?但這個女子是妖神,她是世間僅有的。


    靈綃素過忘川湖下的保護層時突地頭昏眼花,亂撞的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下冥界之時撞到了白九夜這座肉牆,可她卻早已經昏厥不醒。


    因為發生的太多,霓妃的非夢幻境,還有渡過忘川湖時的痛苦記憶,她早已身心皆疲,心更是痛不欲生,所有一切全部歸於淩若塵。


    白九夜也不好將靈綃素送到妖界,便把她帶迴了水晶宮,可水晶宮內除了故作清冷的淩若塵就剩下呆滯哀傷的蜜桃,魅月不知所蹤,冰嵐又去魔界邊界尋找門道。


    “靈綃素,你當真是時間僅有。”白九夜橫抱著昏厥的靈綃素走向她的紫薇閣,他突生一個齷齪的想法,生米煮成熟飯,可白九夜卻是十分不屑如此做。


    就在紫薇閣的大門口,被一身雪白衣衫的淩若塵攔截住:“九夜殿下。”清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將白九夜的心神帶了迴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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