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快走,別管我們!”


    這次不一樣了,半月門弟子上來就下死手,突前的一人是沈家子弟,他直接被幾個半月門弟子聯手砍死。


    半月門弟子以前可沒有這麽兇狠,打起來似乎有所顧忌,沒有盡全力,重傷的人都有時間劃破手心傳送。


    現在怎麽瘋了一樣,直接下死手?


    難道以前他們是故意放自己一條生路?


    這是為何?


    方即白頓時心生疑惑。


    但他也沒時間去思考疑惑的原因,兩個方家子弟拚命為他攔住敵人,他不逃跑就對不起他們以命相搏。


    方既白轉身就跑。


    “啊……”


    “啊……”


    兩聲慘叫後再也聽不到打鬥聲了,方即白清楚他倆已經死了。


    他心中悲憤欲絕,但也無暇轉身,加快腳步遠遁。


    追兵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方即白看到一片墳場,眉頭都沒有皺,直接鑽進去。


    追兵至,他們看著墳場猶豫不決。


    一會兒王師兄趕過來,也盯著墳場發怵。


    “王師兄,這就是雷霆墳場真正的核心地帶,進去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但風險也大,據說是九死一生。”


    其中一人道:“王師兄,方即白進去後定兇多吉少,我們就在這兒守株待兔,他出來就圍殺,出不來就說明死在裏麵了!”


    “這是保守做法,但也很容易暴露身份,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大批人聚集在此處。雖然人人怕死,但人人都有貪心,好多人為了修為強大會賭上生命!”


    王師兄看著墳場咬咬牙道:“富貴險中求,既然來了我們就進去轉轉,大不了劃破手心傳送出去,最差也能殺了方即白,嫁禍半月門!”


    一夥黑衣人提心吊膽進了墳場。


    這時候三個大漢從隱藏的地方顯身,其中一漢子道:“這些黑衣人殺氣太重,我們不躲避恐怕遭到他們滅口……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追殺方少爺?”


    另一個漢子道:“聽說是半月門弟子,可半月門弟子這麽明目張膽追殺方少爺,方家和沈家能饒了半月門嗎?”


    “我覺得有貓膩,誰都知道了是半月門弟子,為什麽還要黑衣蒙麵?”


    “對啊!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


    兩人正在猜測,第三個漢子道:“鹹吃蘿卜淡操心,管他是誰,做我們的正事要緊,老大,進不進墳場給個準話!”


    老大猶豫片刻道:“先看看再說!”


    三人站在墳場前一籌莫展,進與不進拿不定主意。


    雷霆墳場真正的機遇就在這裏。


    其餘地方就是采集靈藥,獵取靈獸等小打小鬧,墳場內有好多寶物。


    兵器、功法、丹藥……隻要運氣好就能碰到,運氣爆棚甚至還有傳承。


    所為白骨累累就是墳場中的情景,可這裏麵的危險卻不是一星半點,進去的人九成九會死於非命。


    但還是有人禁不住誘惑,僥幸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所以明知危險重重,還是有不少人會進去曆險。


    “三位大叔請了!”


    三人大駭,忙轉身,就見一對青年男女站在他們身後。


    秘境中殺人搶劫的事情多有發生,他們仨一直小心翼翼,東張西望,這兩人什麽時候在他們身後,他們一點都不知道。


    倘若偷襲,他們現在就是死人。


    三人一身冷汗,見是年輕人,便裝出老謀深算的樣子道:“有什麽事?”


    青年男子拱手道:“三位大叔,可曾見過方少爺方即白?”


    “他被一群黑衣人追殺,跑進了墳場,現在估計和黑衣人廝殺呢。”


    青年男子焦急道:“什麽時候的事?”


    “追進去不久!”


    “多謝!”


    青年男女轉身就進非常,老大喊道:“小夥子,這兒危險,不可涉足!”


    青年男子轉身再謝道:“多謝大叔提醒,可再危險也得去救方少爺!”


    看著二人背影,老大喊道:“小夥子,我沈權最喜歡講義氣的漢子,今天你這個朋友咱黃金山三傑交定了,你叫什麽名字?”


    “肖戈!”


    “肖戈?”


    沈權覺得哪裏聽過這個名字,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喃喃道:“這個名字挺熟悉啊!”


    “老大,肖戈不就是一夜滅了厙家的哪個人嗎?”


    “對啊!”


    沈權雙掌一擊道:“我怎麽沒有想到,一直說要結交他,現在是機會,兄弟們咱們進去!”


    黃金山三傑一頭紮緊墳場。


    方既白頭皮直發麻。


    做為徐州城方家的少爺,哪有來過這種地方,誰敢讓他來墳場。


    可現在他就在墳場。


    其實墳場的墳墓不多,多的是滿地的白骨。


    剛剛他為了逃生鑽進墳場,現在他心裏滿是恐懼。


    方既白不由自主停下來。


    他轉頭就走。


    但他走了幾步就停步,出去後他就會變成白骨,所以他不能出去。


    他試過好幾次,按以前的血印位置把掌心刺破,傳送不出去。


    這就說明劍齒靈虎的血真能溶解這個血印。


    進到墳場深處他不敢,退出去他也不敢,方既白反而有時間去思考。


    這群蒙麵人絕對不是半月門的人。


    其餘不說,半月門的人如果想要自己的命,當初就出手了。


    當初他們放棄,就說明他們沒有膽子和方家和沈家做對。


    現在追殺,還戴著麵巾,充分說明是另一夥人。


    他慢慢把各個勢力瀏覽了一遍,突然魚翔門進入他腦海。


    魚翔門自始而終沒有出現過。


    青雷宗幫過自己,可魚翔門既沒有幫過半月門,也沒有幫過自己,他們似乎消失在秘境中一樣。


    這不正常!


    而且先前都是放任自己逃跑,還放任方家或沈家的子弟傳送出去,目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殺自己的人是半月門的弟子。


    龔楷沒膽子做這種事情。


    這是嫁禍。


    難道是魚翔門故意這麽做的?


    方既白看了看前麵累累白骨,心中嘀咕,頭皮發麻。


    越往前麵,白骨越多。


    難道這些人手心的血印也被溶解了?


    這時候他發現黑衣人靠近自己了,他自知就算被白骨包裹也得往裏跑,但跑之前必須把黑衣人的身份搞清楚。


    大凡這種情況下,得意忘形的人會把一切都說清楚。


    方既白手持短戟,做出戰戰兢兢的樣子,迎接敵人。


    王師兄為了平安,讓所有人都跟著他,而且告訴其他人,如果危及生命,立刻刺破手心血印。


    他們提心吊膽,故而走的很慢。


    當他們發現方既白就在眼前,不由心花怒放。


    “方既白,你怎麽不跑了?”


    王師兄含笑道:“也有方家少爺害怕的地方?哈哈,方既白,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半月門也要逐你。死,才是你唯一結果!”


    “放屁!”


    方既白惡狠狠道:“你們裝神弄鬼,還道本少不知道,你們不是半月門的人,你們是魚翔門的人!”


    “哈哈哈??????”


    王師兄大笑道:“方既白,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現在知道的太遲了嗎?我們就是魚翔門的人,你能奈何我!”


    王師兄一把扯下蒙麵黑巾,然後狂笑道:“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半月門的人殺了你,一會兒還會有穿著黑衣蒙麵的半月門弟子的屍體在這兒,你說半月門能不背這個鍋嗎?”


    方既白不解道:“王琪丹,魚翔門和半月門是盟友,而且也是徐州府主的兩條狗,為什麽要嫁禍他們,難道就為狗咬狗一嘴毛嗎?”


    知道了實情,方既白反而不怕了,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然後再逃出去。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他有一件寶貝,可以助他逃出去。


    以前隻是慌不擇路,把這個寶貝忘了。


    這個寶貝就是隱身鬥篷。


    自從熱情沙漠和肖戈相遇,他用肖戈的隱身鬥篷和匪徒打鬥後,對隱身鬥篷有了極大的興趣。


    迴到徐州城,他專門找人買了一頂隱身鬥篷。


    做為取樂的道具,也做為保命的器械。


    果然,方既白一說,王琪丹便憤憤道:“半月門口是心非,對府主更是陽奉陰違,以前發誓跟定大皇子,後來大皇子失勢,二皇子得勢,便私自去京城討好,這樣的宗門,就該打擊!”


    這些辛密對於他們年輕弟子們來說就是茶餘飯後的碎話,他們更多的是猜測,實際情況他們根本不知道。


    他們隻清楚跟著誰走。


    當然對於王琪丹來說,得到這些消息易如反掌。


    他有一個愛發牢騷的師父。


    而這個師父偏偏又是從高層中降下來的,對王琪丹充滿期望,如同自己兒子一樣,無話不說。


    他現在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替師父討個公平,也是在平日對半月門憤懣的一種發泄,更是在表態。


    大皇子雖然失勢,但他們還會繼續支持。


    肯定是半月門高層看到了大皇子有東山再起的能力。


    可在方既白看來這就是作死。


    站隊站成這樣堅定不移,與作死無異。


    方既白笑道:“我覺得支持二皇子才是明智的選擇,大皇子以前是一條龍,現在就是一條蟲,他哪有翻身的機會!你們把寶押錯了,王琪丹,你迴去建議魚翔門跟著半月門學,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你懂個屁!”


    王琪丹不屑道:“大皇子的底牌??????給你個死人說什麽,兄弟們準備殺人!”


    王琪丹說的口滑,但這種辛密他不敢說。


    其餘師兄弟可不知道。


    “你來殺我呀!”


    方既白收迴短戟,突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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