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時臉色大變,猛的捉住了她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兒。


    老幹部宋寒時,自認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怕’是什麽滋味!


    “真真,真的不用了!”宋寒時繃著臉,嚴肅道。


    “真不用?”柳真真一挑眉道。


    “真不用!”


    柳真真瞪他:“你這人!真自私!”


    柳真真忍不住壞心眼的想,他舒服的時候會是什麽樣?


    待他降低警惕,她又向他伸出手。


    宋寒時急忙退讓,被椅子絆到。


    柳真真見他搖搖欲墜,急忙撲上前去扶他,卻被他帶著一同倒入了寬大的皮椅中。


    他強有力的臂彎支撐著她,小心護著她不被撞疼,柳真真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他,禁不住笑出了聲:“宋寒時,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寒時但笑不語。


    兩人又笑了一會兒,宋寒時慢慢將她扶起,自己也坐起來,心裏默念,不要再胡來了,不要再胡來了……


    末了,他從桌上拿出一個文件夾,遞到她麵前,說:“真真幫我看一下這份文件,如果有不合理的,提出來。”


    他這是同意讓她參與了!


    柳真真激動地接過文件夾,打開仔細地查看起來。


    看來他是做了十分充分的準備,才會把這份合同做得如此細膩,就連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也考慮到了,全部體現在了合同裏。


    之前對他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


    翻到最後一頁,柳真真看著宋寒時霸氣行楷字體簽名,她忍不住摸了摸,向他投以崇敬的眼神,“宋寒時,你寫的字真好看!”


    之前聽說他十七歲就去當兵了,還以為他就一老文盲,大老粗,卻沒想到,字還能寫得這麽漂亮!


    宋寒時的字深深的印在柳真真心裏,就像喜馬拉雅山那麽聖潔,要條件允許,她真想裱起來掛家裏。


    讀小學的時候,老師總說字如其人,用在宋寒時身上再貼切不過了!


    他字好看,人也帥得不要不要的!


    不是沒看到柳真真一臉崇敬的樣子,但宋寒時卻不以為然,以前練字的時候,他沒少挨揍。


    這不是個美好的迴憶。


    他看著她,問:“除了字呢?”


    柳真真:“合同也寫得很好啊!”頓了頓,她在桌上找了張紙,遞到他麵前,“宋寒時,你給我簽個名唄。”


    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麽藥,宋寒時凝眉問道:“你要我簽名幹嘛?”


    柳真真催促道:“我覺得你寫得好看啊,想收藏!你快簽啊!”


    宋寒時愣住。隨即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搖頭道:“你啊你,這小嘴兒就會逗人開心!”


    說罷,他揮毫,洋洋灑灑寫下自己的大名。


    真心好看!


    柳真真把有他簽名的紙小心翼翼地夾在文件夾裏,說:“文件夾先借我用啊,這麽好的字可不能弄皺了。”


    沒想到他的字會比他人更有魅力,宋寒時高興之餘,小小的吃醋,一把摟過她,酸酸道:“這麽好的人,你怎麽不好好看看?”


    柳真真推了推他,故意損他:“我這以後不是天天都要看見麽,少看一點,我慢一點兒膩味。”


    “你……”


    柳真真撫著他的胸口,大笑:“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兩人膩膩歪歪,宋寒時腹中又升起一抹燥熱,立即又開啟轉移注意力大法,說是要教她寫字。


    “你學會了,以後自己也寫這麽漂亮的。”宋寒時一本正經道,“放心,我不會太嚴厲。”


    柳真真好奇道:“你以前練字的時候,被嚴厲對待了?”


    宋寒時說:“還好,就挨了兩頓揍。”


    柳真真驚訝得合不攏嘴,沒想到他好看的字背後,會有這麽多心酸!


    她心裏是對他深深的疼惜,情不自禁地抱著他,柳真真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說:“寒時,以後我保護你。”


    仿佛一個重物,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心。


    他感到深深的震憾,一時間忘了迴應。


    這是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被一個毫無血緣的人如此關懷。


    哦不,這個人,以後就是和他血脈相連的人!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感覺到他放在背部的手慢慢收緊,柳真真同樣也抱緊了他,沒有誰能比她更懂他,他從小就失去了父母,而她也失去了母親,沒有親人陪伴的童年,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最懂。


    那樣的寂寞與孤單,在每個孤寂的夜裏,就像是毒蛇吐著信子襲來!


    隨時都能讓人斃命!


    而,有個攪屎棍很快打破了一室的溫情。


    張凱樂見柳真真久久不出來,以為她出事了,協同李月硬闖入了售樓部,又打又砸又罵。


    保鏢們將他們製服,送往總裁辦公室接受製裁。


    李月見柳真真好生生地站在宋寒時身旁,傻兮兮地笑了,不停重複:少奶奶沒事就好了,少奶奶沒事就好……


    而宋寒時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李月這次闖下大禍,便罰他去保護此次從北城來參加商業論壇的洛家大小姐洛雪兒。


    柳真真想幫他求情,但李月搶在前頭,說:“是!少爺!沒有保護好少奶奶,我甘願受罰!”說罷,他衝著柳真真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擔心。


    接下來就是張凱樂。


    宋寒時看見張凱樂,微微一怔,隨即沉聲說:“把他關起來。”


    他記得張凱樂,是那天在操場上搗亂的毛頭小子。


    沒想到,他和柳真真的友誼會發展得如此迅速。


    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就隻有這個下場。


    “寒時,你不能這樣做!”柳真真急急阻止。


    她可不能恩將仇報,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曾經一起戰鬥過的戰友!


    宋寒時看著她,一臉不可思議,良久才道:“他打砸他人私人財物,理應受到法律的製裁。”


    柳真真賠笑道:“寒時,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他一馬,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


    她竟然幫別人說情!宋寒時更是妒火中燒,暗暗捏緊了拳,臉上卻仍是一本正經:“真真,像他這樣的人,不受一點兒教訓,是不會明白是非曲直的,既然張伯伯把他送到青城來,我就有義務幫他管教一下他。”


    可張凱樂還不閑事大,挑釁道:“宋寒時,你是怕柳真真被我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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