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陸上有花的,在海裏,在之海上,也是都有花的呢……”


    少年一望眼前沙灘,於淡笑說道。其口中經常出現“花”之一次,而此花,雖是其花……卻也並非是那彼花也。


    於傳聞中,這片仿若無盡的赤霞之海,是那冤魂的冤血之海。於傳聞……這三淚群島,是那三滴淚水化作的島嶼。蟻墨走在淺灘邊,心緒過萬千,於其心中惆帳,不知在思索何事……


    “···若是說,若是這片無盡的赤色汪洋,是那血的顏色。於我腳下的島嶼,是那淚水化作之島……那,既然他們的悲傷能被世人記住,那我的悲傷又該當算是什麽呢……”


    蟻墨於心中思緒萬千,略有惆帳的感歎說道。於千百年後,無人會再記得宏烈,也無人會再記得飄染。更無人會記得長右一族……他們是於這個世界上的“小人物”於或多或少,縱是缺一,也是不缺二的小人物……


    蟻墨拾起一捧黃沙,將之灑落於赤海之上,於不多時,黃沙被其海浪吞噬,於逐漸消散……


    “若是說,我修行的目的,是為了替他們複仇……那麽,於以後,於我修為變強以後,於複仇以後……我到達又是為了什麽而活呢。”


    蟻墨淡望一眼天邊日落黃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苦笑一聲。他於尋找不到,尋找不到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而活下去,而自己……又是為了什麽而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呢?


    “猿沃爺爺,若是說,你讓我活下去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將猿武發揚到達極致,那麽……為什麽又是選我,而不是讓猿金武叔叔去做呢?”


    伴隨著蟻墨細細呢喃,話語落下。於一滔天大浪卷來,盡管其隻是在淺灘海岸邊,但是於藍渙內海……於血淚海卻是因其地勢特殊,故而無論是在哪裏,其海浪都是十分洶湧彭拜的。於蟻墨僅僅隻是在之海岸邊走了不過幾十步路,便就見其海裏打來了不下十餘個,不下數丈高的浪花來……而至於眼前這道浪花,卻是足有二十餘丈高!


    巨浪襲來,宛若鋪天蓋地,於一時間,連同其蟻墨腳下,也是變得黑壓壓一片。若是放任其隨意打來,隻怕是縱是蟻墨也隻得被拍個傷吧。


    “我或許……是太過的依賴猿武了。”


    蟻墨望向巨浪,細細呢喃說道。而當其巨浪卷了,其也是於攤開手掌。於不多時,其便就吐出一道火柱,火柱衝天,於那巨浪,僅僅隻是接觸火柱的一刹那,其便就被之蒸發十之一二。但……於其蒸發的,也僅僅隻是“十之一二”罷了。於更多,縱是其巨浪中央處被開了個大洞,但是於並未影響那大浪絲毫。於不多時,其中間的空洞,便就被其上方的潮水給逐漸覆蓋……


    蟻墨見那巨浪拍襲而來,略微搖頭,便就兩手攤平,舉至肩高。於十指一彈,一道丈大水瀑便就出現,於化作幹冰,將之蟻墨團體圍住,而那其腳下沙塵,則是於顯了四壁,僅若不過幾吸之間,便化作一沙壁堡壘。將之防住。


    ···巨浪襲來,於浪花打下,那沙土堡壘隻是於堅持了不過幾吸,便就崩潰……而這,卻也是於足夠了。於浪花拍下後,其潮水攜著冰球於撞向那沙灘方圓百丈去。於潮水浸過一椰子樹。但其也餓不過半般高大,於不多時,其一枚足有丈般大小的椰子卻也是於搖搖欲墜,從其巨樹之上打下,撞碎了冰球。


    “真是不知道,這些內海的居民,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蟻墨於伸手接過椰子,皺眉說道。其椰子足有丈般高大,繞是蟻墨於抵禦其浪花襲來,也是略費了一翻的功夫,而其也更是於想不到……那些活在內海的居民,其或人,或妖……又到達是怎麽在這種艱難殘酷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


    蟻墨他於將其椰子扔過一旁。於不多時,幾隻身上帶殼的螃蟹,便就從其沙灘之中鑽出,於很快的爬上椰子,對其啃食了起來……


    “···不過,五行修士,到也真是方便就是了的。”蟻墨於望向手掌,隨意說道。其五行之中,於尋常修士,之得擁有一單獨的五行,故而……其也僅僅隻是能使用一種五行真氣,而蟻墨,卻是於不同。因其五行之中,命理歸屬五行,故而其如先前這般,施展起來,也算甚是的個方便。


    “···我或許……是太過的依賴猿武了。”


    蟻墨於再度感歎一聲說道,其雖然已然到達了拓海已然將近三年半的時間歲月了。但是其五行靈力,卻也是於甚少的使用,而這……對其來說,也可謂是有些的“浪費”……


    “猿沃爺爺,在當時,難道是因為這個,你才會選擇讓我的嗎?”


    蟻墨苦笑一聲,如此說道。隻是當其沒過多久,便就再度的搖了搖頭,於繼續在哪沙灘之上行那散步去了。


    ···雖說,於當年,猿沃雖是看重其蟻墨的天賦,但是於其見識淺薄,也是並未聽說過五行之修是那何物。但……於他最後還是做了個賭,他賭,以蟻墨的天賦,以蟻墨的性格。則是必然不會忘記他們,也不會忘記猿武……總有一天,會了他們而去報仇的。


    若是其當年,猿沃於並未讓蟻墨逃跑,而隻是掩護於一群小猴子逃跑,那麽……於那千百年後,和其當年,又會有著什麽區別呢?


    ···夕陽西下,夜臨,海上生明月。蟻墨他於含著悲傷,在其沙灘之上彷徨,於其將近走了數個時差後,卻也還是仍未望得一處盡頭。他並未施展開身法急速奔跑。而隻是於緩緩的,在其海岸線上進行著散步。於一邊享受著新鮮的海風,於一邊思索著,自己以後究竟該當怎辦。


    於漸漸的,他看見,於前方的一座漁村間,於黑夜裏……於那座漁村之間,正在燃燒著星星火光。於那正在燃燒著的烈焰,則是顯得如此那般的矚目……


    “···又是匪寇嗎。”蟻墨他於施展開猿武,伴隨著其眸子六瞳於一陣急速收縮,便就對之村落裏張望一眼。隻得見於許多的匪寇,持著刀兵,在其村落之間於不停的掠奪著。而事實上……於這種情況很多。藍渙除了大陸西方一片,主要是位於一種名為“國家”的勢力所守護著的地域。而反觀其他的地方,則是於無論在哪裏,都始終日日年年,都是於那一片片的混亂之地……


    蟻墨他於歎氣一聲,便就走開,向著其內岸的山上走去。這些凡人,無論其是死是活。都和他並未有著些什麽太大的影響關係。若是死了,那麽……便也就死了吧。


    於村落之中,匪寇叫囂不斷,而其之中的村民,則都於膽顫之中或是逃跑,或是跪伏於地,顫抖不已。馬蹄踐踏,於那跪伏在地的一人,被其踩死,而那逃跑之人,則也是被之一刀斷為了兩半……


    “···爺爺我怕……”


    一個身穿褐色衣服的小女孩,於懷著膽怯,畏縮在一老人懷裏。在其小臉上,則也是於不知何時濺上了幾抹鮮血,而其亦或許……便就在其方才不久以前,於還拉著他小手逃命的父親……


    “麗麗乖,麗麗乖……不怕啊,沒事的,有爺爺在,沒事的……”


    老人於咳嗽幾聲,便就將之孫女於拉進懷裏,安慰著說道。而在其懷裏,卻是除了一孫女外,卻還是有著另外一物,其被之革布包裹纏繞,使之窺之不見。讓人不知曉,於其中乃是何許物。


    “···老李頭,你難道,就當真這麽的‘自私’嗎?寧願為了你那一塊的‘破鐵’而去害的整個瓪翁村,都要給你去陪葬不成?”話語落下,於人群之中,迎麵走來一個看似狗一般的青年。那青年,他於生得一張方圓臉,香腸嘴。在其嘴角直至眉心處則是一共有著不下三十多餘個的小黑痣,看上去,就活似宛若那一條哈巴狗一般。


    “哼,這種話,還用不得你這隻狗,來教導我!”


    老者於冷哼一聲,便從地上拾起一柄鐵錘,於對其那青年砸去。


    那狗麵青年見狀,雖是連忙想躲,但是卻於身後湊巧有一石頭,給不小心的摔上了一跤。眼看那鐵錘砸去,於要將其那外貌似狗的青年,給砸的個腦袋開花並流。便就於一隻大手伸出,將之鐵錘於半空握住。


    “死老頭,他雖然長得是醜了點,但是……你若是這麽說他,兄弟們見了可是要不樂意了啊。”


    開口的是一健壯男子,他身形碩大,於頭上帶有著一頂草帽,讓人看之不出其頭發,及相貌來。


    “哎,李哥,你可算是來了。這個死老頭子,差點把我給整死了。”


    那長相宛若狗一般的青年,於地上連忙的爬起,對之那壯碩男子恭維著說道。


    “···哼,畜生就是畜生,終究還是不能變成人。我呸!”


    老者於冷哼一聲,對其那壯碩男子便就唾去一口唾沫。唾沫吐在其臉上,而那男子見狀,雖說看得其麵部於微微一陣抽動,但是於最後還是給忍了下來。


    “···爹,你這又是何苦呢?快點的吧那東西交予我們,你若是早點讓我帶去給大哥,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吧。”


    那壯碩男子,他於開幹抹淨臉上的唾沫,但是還未待得其臉上的口水於全然抹幹,那老者便就又與雙目一縮,氣的大吼大叫。於一時間,唾沫橫飛四濺,將之其全臉於全然濺滿……


    “你說誰是你大哥,你說誰是!你在給老子我說一次!!!”


    於說道這裏,老者聲音抽泣,帶著沙啞和些許哭泣,於雙目通紅的看向地麵上一具已然被其燒焦,化作半邊焦炭的屍體……


    那男子聽聞,於並未伸手抹幹唾沫,而是於聲音帶著堅定,並迴複說道:


    “···爹,你也是知道的,我和那個男的,是除了血緣,就並沒有其他關係的了。我的唯一大哥,乃是那莨山淞哥哥是也。”


    “···哼,我呸!你這畜生,我當年真是瞎了狗眼了。吧你給送去城裏麵學武,學著學著,和一個山賊跑了不說。居然現在還帶著你的那幫狐朋狗友些,來我們瓪翁村做威做孽。老者真恨當年沒有一巴掌拍死你啊!”


    於說完,那老者解開革布,想要用裏麵的東西,將之眼前男子力劈為兩半。但是或許是因為其氣力不足的原因,卻也是於始終拿之不動……


    那是一隻黑鐵七尺劍,其劍體似著一道黑光,無鞘無柄。劍身淺薄,僅僅隻是將之視線放上去,仿若便就會被其吸收一般。


    “真是漂亮的一把劍啊……反正這把劍,你反正拿著也是拿不到,還不如交予我們莨山寨。古人曰,寶劍配英雄,也唯獨隻有我淞哥哥他……”


    “閉嘴!畜生,你這狗腿子不配,你那狗嬢養的山賊頭頭也是不配!這把劍,你們全部都不配!!!”


    一聽那漢子說至此劍,那老者於一時間不由而怒,看其樣子,仿若僅僅隻是於那漢子提及此劍所帶來的憤怒,便就於隱約的超過了其喪子之疼一般……


    “···哼,原本還想對你這老東西好一點,但是現在看來……”


    拿漢子於冷哼一聲,便就一拳轟出,直擊老者天靈而去。顯然,於其心裏麵……比起自己的父親,於自己的哪位“淞哥哥”則是看的更為重要一般。


    老者看那一拳轟來,並未去理會其一旁於還尚且在不斷哭喊著的孫女,而隻是於拚命的抱起劍身。想要於守護這把劍一般……他本是一名鐵匠,因其因緣巧合之下,於督造了此劍,而其身為一名匠人,也是於有著匠人的自傲。以及身為那匠人的覺悟……於其則也是自然的,將其此劍,看的比之自己的生命還要更為的重要一般……


    “哼,老東西,給我死來!”


    那漢子於大喝一聲,眼看其拳便要落下,於擊碎老者天靈,但……


    “···看來什麽?”


    蟻墨他於伸出小手來,抓住巨拳,於下一刻間,其拳腳便就盡化作一灘灘,於不停燃燒著的燼末,向那四周虛空,飛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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