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進昏,半邊的紅霞,與之半邊的黑夜碰撞在一起。造就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於一塊略有抖斜的青草地上,宏浪湧和宏烈兩兄弟,躺在其上麵,望著晚霞,望著落日。


    ···“小弟,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


    你看,在吃飯前,咱們哥倆,是不是該活動活動,之後在去吃飯,方為更香啊?”


    “小弟,天色就快暗下來了。你看在吃飯前,咱們哥倆,是不是先活動活動身子。之後吃飯,方為更香啊?”


    “哦,怎個比法?


    比兵器,還是比拳腳?


    比軟,還是比硬?


    比弓弩,還是比暗器?”


    宏浪湧先是搖了搖頭,後淡淡說道:


    “不玩那麽複雜,就打一架玩玩,‘點到為止’。”


    說完,他弓起身子,一個健躍,躍了起來。


    ···宏烈他於苦笑了一下,他大哥的點到為止,基本上每次他都會被打的爬不起來,或許...該用‘打到為止’,來稱唿,較為好一點點...


    在山門裏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兩兄弟,平日裏,一有空,他們兄弟二人,便就會聚在一起,比試著武功高低。


    “···要不,這樣吧,我們這次來玩點刺激的,這次...


    我空手,而你...帶刀。”


    他壞笑一下,於如此說道。


    “這樣不好吧,這麽看不起我的嗎?”


    宏烈皺了皺眉,雖然他卻是修為比之不過自己的大哥,但是在內心還是很是不服。


    “沒事,小弟,你大哥我,有什麽時候會去看不起你呢?


    等到時候,打起來,你就知道了。”


    宏浪湧拍了拍宏烈的肩膀,不多時,二人便就來到了演武場。


    演武場通體方寸約莫十丈有餘,地麵平坦,雖偶爾得有些許苔蘚生出,但是對於修為大半是撼山的弟子們來說,走在其上麵,卻也是無礙。


    “好了,開始吧。”


    宏烈於手中,持著一杆七寸紅纓槍,此槍是山門內部,從凡人的坊市之中購買而來的,而原本自己的那一杆竹木槍,卻也隻是平日裏閑來無事,自己造出來玩玩罷了的。


    “小弟,新兵器使著,難免會有些生手,你還是用這個吧。”


    說完,他拔出一把彎刀,對著宏烈所在方位,一把扔了過去。


    ···“你是認真的嗎?”


    他狐疑似的望向自己的這位兄長,看樣子,對方顯然是不把自己看在眼裏。


    “沒事的,你就當平時打的時候,該怎麽打,就怎麽打就可以了。


    不用在意我的。”


    話語落下,宏烈接過彎刀,於苦歎一聲,便也是不在多說,投槍而出,並拔刀襲來。


    他一個傾斜,便就躲開了槍頭,而宏烈,則也是於幾丈外,直達了宏浪湧身前。


    刀出,亦如遊龍蕩尾,橫掃而至。


    而反觀宏浪湧,則也是一擊倒拳,於勢不可擋之力,轟中了他的手腕虎口。


    一時間,他的虎口處骨骼裂開,化作三叉而去,手中虎口吃疼,也於瞬間,揮刀的速度,也是漸漸的停滯了下來。


    他雖是受疼,但是比試卻還遠為結束,當其受疼的下一瞬間,雖是手腕部分不得展開施展,但...


    一擊鞭腿,卻是對著宏浪湧的下盤一掃而去。


    ···宏浪湧雖是被其一腳踢翻,但卻並未是得慌張,反是於半空之中,隻手伸出三指,貼近於地,化作彎鉤,一陣旋轉。


    一時間,他便就穩下身形,一個倒旋踢,猛的砸向宏烈天靈而去!


    他於雙手緊緊閉合,前行抗下這一擊,有若千萬斤力道般的斧腿。


    但是與之對應的,則是他的右手虎口,於一時間爆裂開來,三根斷裂的筋脈,漏體而出,更是可以從其隱隱之間,窺得絲絲白骨。


    他咬了咬牙,強忍疼痛,丟開彎刀,左手接過,一刀再次橫掃而去。


    而宏浪湧,則也是雙手合十,於兩隻手掌,於空手接下白刃,檔了下來,但其手掌間,卻還是隱約有著絲絲鮮血,滴落而下。


    就這樣,兩兄弟,於短暫時間形成了僵局,宏浪湧兩手持刀,而宏烈,則也是運力,不讓宏浪湧有機會分心,踢中自己。


    ···“還比嗎,大哥?”


    宏烈皺了皺眉,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他雖然知道自己確實功力不及宏浪湧,但是卻也沒有放棄。


    “已經分出勝負了,我...贏了。”


    說完,他於一口唾沫,帶有濃痰噴出,直中宏烈眼球。


    伴隨著眼部一陣劇痛,他於兩眼昏暗,且看不晰。


    他連忙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弄掉這口唾沫,卻是被之宏浪湧一擊飛踢踢飛,整個人向著後麵倒飛而去。


    他於地麵倒飛了數丈遠,於地麵滾動了幾下,這才停下。


    ···“怎麽樣,這一腳,舒服嗎?”


    他壞笑了一下,走向前去,將之宏烈攙扶了起來。


    “···有點狠啊,哥...”


    宏烈他先是苦笑了一下,後則是吐出一口帶有碎牙齒的鮮血來,無奈著說道。


    他估計,若是這一腳,踢中天靈的話,那麽他可能現在也就不在這裏了,而是去找閻王報道了吧。


    “有什麽感想嗎?”


    宏浪湧幫他扭了幾下下巴,卻是發現,其下吧已然脫臼,連同幾顆牙齒,也是被抖了出來。


    ···宏烈先是沉默了一下,直至半響,這才繼續說道:


    “你剛才吐的...那不是口水,是痰吧。”


    他無奈的用一副對著麵門開了開,苦歎一聲,不在多說。


    “每次就是痰。”


    宏浪湧先是笑了笑,趁著宏烈還沒氣的出手打自己之前,便就又繼續說道:


    “你在開打之前,雖是想過,我既是空手,也不會去使用暗器,所以便就光明正大的打了過來。


    但是...你卻是沒有想過,也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唾沫。


    唾沫是每個人,於口中都有的東西。也是開打的前後,隨身都能,隨時隨地使用的東西。


    ···要知道,在生死交戰的時候,生殺勝負,也僅僅隻是存在於一瞬之遙罷了,隻是這一瞬之遙的距離...


    或許將會成為永遠也不可逆轉的溝壑...”


    說完,他於匯集體內部分真氣,於口中濃縮於痰內,噴發而出。


    透過晚霞的餘光,二人可以清晰得見,


    那一口痰,砸中山石,一時間,山石粉碎,於絲絲白煙,十分惹眼的往外飄去。


    “我那一口痰,雖隻是一口濃痰,但是在生死交戰的時候,卻是沒有什麽禮儀之說。


    小弟,你明白了嗎?”


    宏烈沉默,也是不在多說。


    “···好了,想不說了,吃飯去吧,吃完飯,我去幫你找找看,我記得,我之前在天山城買過些許丹藥。


    說不定可以幫你愈合傷勢。”


    說完,他便就背起宏烈向著山門內,飯堂走去。


    宏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背著自己的大哥,若是說,在對待自己方麵,大哥不比自己的父母溺愛自己。


    但是...若是要說打鬥比試方麵的話...


    大哥他,打自己,好像就從沒有手軟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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