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孫輝上前一步抓住小胖子的衣領,一把將他拎了起來。


    “我剛才迴來的時候確實看見戒律堂的人押著公子向門內走來,不出意外的話,一炷香之後就會到門口了。”小胖子趕緊說道。看見孫輝微微眯起的眼睛,小胖子有趕緊伸手保證道:“長老,弟子句句屬實啊。”


    孫輝一把把小胖子扔了出去,顧不上手上的活兒,轉身向丹房外急匆匆的走去。


    周圍的人也都討論了起來,沒人注意到,剛剛進來的小胖子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溜了出去。


    拐過轉角,司逸調整了一下身體,幾下就恢複了正常地身形,看著慌忙向外跑去的孫輝,司逸笑著說道:“鬧吧,你們鬧得越兇,我的機會才會越多,最好整個金刀門都亂起來。”


    走出金刀門,孫輝轉入一條沒有人的街道,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人後,才鄭重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玉佩,眼中滿是不舍,不過短暫的猶豫過後,孫輝開始捏碎了玉佩,隻見一道紅光從破碎的玉佩中飛出,破空而去。看著遠去的紅色光芒,孫輝歎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勝兒,爹盡力了,接下來你能不能逃就要看天意了。”


    內務殿中,張康正在無聊的喝茶,從慕容帥來了以後,內務殿的工作輕鬆了很多,張康也獲得了更多的休息時間。


    “張哥,張哥。”一個英俊的少年激動的跑進殿中,正是慕容帥。看著慕容帥高興的樣子,張康笑著問道:“小帥啊,什麽事這麽高興?”


    慕容帥大笑著說道:“張哥,我剛剛從丹房那邊得到了消息,孫勝已經被戒律堂抓住了,正在押送迴來的路上,孫輝得知消息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現在還沒迴來,我猜應該是去搬救兵了,現在好多同門都去路上等著一會兒的好戲了。”


    張康也高興的站起身來說道:“走,我們也去,孫勝這個小子依仗自己是長老之子,這幾年沒少給我穿小鞋,這次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麽死的。”


    天祥酒館。


    櫃台之後,看著外麵密密麻麻的穿著金色衣袍的金刀門弟子,範天祥和妻子的臉色都白了,誰都知道金刀門弟子向來是吃飯從不給錢的,現在這麽多的金刀門弟子都來了,自家這小酒館還不被吃垮了。


    “小二,幹什麽呢?好酒好菜趕緊給爺幾個端上來,耽誤了我們看好戲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範天祥安撫了一下妻子,端著酒菜走進大堂,笑著放在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讓著幾位弟子都很高興,嚐了幾口飯菜後,一個弟子轉過頭來,皺著眉頭問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麽?”


    另一個弟子趕忙攔住自己的同伴,從自己的懷裏拿出幾塊靈石放在了桌上,“放心老板,你讓我們吃的高興,我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看著桌上的靈石,範天祥感覺像做夢了一樣,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剛才掏出靈石的弟子看到範天祥的反應,隻是微微一想,就想到了原因,他笑著將靈石塞進範天祥的懷裏,笑道:“拿著,我們金刀門的弟子也是講道理的,不是什麽強盜,放心拿著。”


    “謝謝,謝謝,我一定把幾位小爺伺候好。”


    等到範天祥走遠,一個弟子才問道:“金少,為什麽要對這老板這麽客氣?”


    金森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不是對他好,隻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影響我看戲的心情。”


    另一個人不解的問道:“孫勝不過是外門一個長老的兒子,一個小小的外門的長老就算狗急跳牆,又能翻起什麽浪花呢?”


    金森喝了一口酒,看著遠處的建築說道:“不要輕視這種小人物,他們的手裏沒準就有你意想不到的底牌,耐心的看下去吧,今天這場戲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金森已經這麽說了,其他幾人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看下去。


    不一會兒,姚震等人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街道上,在戒律堂的嚴密看守下,孫勝已經放棄了希望,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任由戒律堂的弟子架著向前走去。


    張康和司逸也到了這裏,不過他們來的比較完,酒樓中已經沒有位置,沒有辦法,他們隻能找了附近一個小店中做了下來。張康喝著酒,仔細欣賞著孫勝的淒慘模樣,忍不住說道:“這個兔崽子,也有如此下場,真是解氣。”


    司逸倒是似有所思的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壞境,有些不解的問道:“這裏是張康押送孫勝迴門的必經之路,也是最後一個適合動手的地方,可是我仔細觀察了一遍,沒看到哪裏可能有孫輝的救兵啊,難道孫輝就這麽放棄了自己的兒子?”


    “管他幹嘛?”張康顯然很是高興。“不管他們怎麽鬧,我們都隻是旁觀者,隻要靜靜的看著就好了。”


    “倒也是。”司逸又重新做了下來,和張康一起享受著桌上的酒菜。


    街道上,姚震顯然也感受了周圍氣氛的詭異,舉起手吩咐道:“大家加快速度,遲則生變。”


    “是。”


    還沒等隊伍走幾步,意外陡生。一個戴著黑色麵具的人從踏空而來,他的裝束很簡單,就連身上的武器也不過是一把生鏽的柴刀,可是當看到這個身影時,姚震卻急忙說道:“所有人後退,快。”同時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空中的身影,仿佛在擔心他會突然發動攻擊一般。


    黑衣人輕輕的落到地上,直白的說道:“我帶走孫勝,今天不開殺戒。”


    “不可能。”姚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孫勝是門內的重犯,要押迴門內處決,我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


    天祥酒館樓上,金森身邊的幾個人看著黑衣人都是一臉疑惑。“這人是誰啊,姚長老為什麽要說門內,而不是我們金刀門,難道這人和我們金刀門有什麽瓜葛嗎?”


    另一個人也說道:“還有啊,你們看姚長老的動作,顯然對這個黑衣人很是忌憚,不知道這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不過他剛剛踏空而來,肯定是結丹境的高手,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外門長老,竟然能請動這樣的人物,森哥說的對,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啊。”


    金森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其實這人我們都認識的,你們可還記得十年前,我爺爺手下的大弟子被少門主陷害,不但失去了心愛的女人,還被毀了容的事吧。”


    周圍的人都是點點頭說道:“當然記得,呂晨師兄當年可是我們的榜樣,可惜因為一個女人失去了生命,長老還為這事和門主大吵了一架,到如今也不和門主一脈來往。可是這和今天的事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金森看著下麵那個一夫當關的黑衣人,笑道:“當年的事,有些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呂晨師兄確實被少門主毀了容,並且被少門主打成了重傷,關鍵時刻,我也要封住了他的心脈,做出了假死的假象,後來又從孫輝那裏討到了丹藥,將呂晨師兄救了迴來。”說到這裏,金森的眼睛已經有些濕潤,不過還是接著說道:“下麵這個黑衣人,就是我們的呂晨師兄,也是我今天來這裏的住喲啊原因。”


    “什麽?你說他是消失了十年的呂晨師兄?”周圍的幾個同門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樓下的黑衣人問道。


    金森點點頭:“十有八九,孫輝能請到的結丹境界的強者,除了當年依靠他的丹藥活下來的呂晨師兄,應該也沒有其他人了。”


    其他幾人再轉頭看著樓下的身影,一時間眼神都有些複雜,最終,一個弟子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若他真的是呂晨師兄,我倒是希望他能成功了帶走孫勝了,畢竟金刀門欠他的太多了。”其他也是麵色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了同伴的說法。


    金森倒是嘲諷的一笑:“金刀門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金刀門了,已經變了味了,又何必再裝下去呢。”對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其他幾人隻能笑笑,卻不敢接下去,金森有說這話的資格,可是其他人卻沒有,隻能靜靜的看著樓下的情況進展。


    酒樓的樓下,黑衣人再次問道:“再說一遍,你讓我帶人走,我讓你活下去。”


    姚震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手下已經忍不住大吼道:“遮遮掩掩的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們的堂主說這種話?”


    “小侯,小心。”


    話音未落,黑衣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剛才叫囂的弟子麵前,生鏽的柴刀劃過他的脖子,等到黑衣人的身影又迴到原點時,剛剛那個弟子的頭才緩緩地滑了下來。


    “姚長老,我在等你的迴答。”黑衣人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仿佛他隻有這一個語調一般。


    而在樓上,金森聽到這句話握著酒杯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呂晨師兄,真的是你迴來了,金刀門,要開始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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