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這一股劍意威壓發出之後,皇甫昌陡覺有異,仿佛在蕭七背後看到了起伏的大海,一條巨龍張開大嘴向他咬來。


    咻!


    蕭七手中多了一劍,龍淵劍上發出瑩瑩白光,寬厚的劍刃上似有雲層流動。


    若是生死之戰,蕭七就趁對方失神之時,現在就出手了。


    皇甫昌臉色一白,默運心法,頂住這股神識威壓,道:


    “這位師弟,你我師出同門,不必為了這些爭執就揚言要一分生死,我師尊是歐陽副掌門,我是師尊的親傳弟子”


    “按宗門禁律,青雲峰弟子比他峰弟子地位高出半輩,在危機之時,他峰弟子得聽令於青雲峰弟子,弱者受強者支配,卑者受尊者驅使。我皇甫昌,現以青雲峰真傳弟子名義命令你,把鼠精交出!”


    皇甫昌喝道,拿出一塊青色古令。


    令牌之上,刻著一座青色山峰,上書青雲兩字。


    蕭七和王平神念一掃,頓時就感覺到了小小令牌上,青雲兩字古篆帶著一股巍峨氣機,像似一座大山,是一座劍氣所化的大山。


    “這種氣息........實在太強大了。”


    王平覺得有一種喘息不過來的窒息感覺,好像一座巨山壓在心頭。這是如假包換的青雲峰真傳弟子身份令牌。


    仙蓮劍宗三十六峰,王平從未聽說過有神遊期的真傳弟子,無一例外,必須具有法相修為。


    這個皇甫昌居然是宗門執掌刑殿的歐陽成副掌門的弟子。


    也隻有那些元嬰高人,才能不把宗門慣例,不把宗門律法放在眼裏,給自己神遊期弟子一個法相境才能得到的真傳弟子令。


    王平頓時生不起丁點的反抗之心來。


    歐陽成那可是元嬰高人,捏死他王平就如捏死隻螞蟻那麽簡單。


    王平被嚇住了,不過皇甫昌沒嚇住蕭七。


    嗬嗬,不敢動手了,拿宗門律法過來,準備以勢壓人!


    蕭七看出了皇甫昌的膽怯。


    皇甫昌代表著一類人,這一類人的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踐踏法律,逍遙法外,當這種人也講起法令來,不是法令的進步,而是他們以往權勢失效了,或碰到對手了。


    不論哪裏頒布製定的律法禁令,統統全都是死物,看人怎麽解讀,看是誰在犯法。


    有力量的強權人物,違法犯法,也能挑出法律禁令的茬和漏洞,讓自己從容脫身;


    反之升鬥小民,哪怕你天天窩在家裏,躺在被窩,也能有道王法從天而降,治你大罪,毀你家園。


    蕭七嘿嘿一笑,駁斥道:


    “皇甫昌,按你剛才所說的禁令,在危機之時他峰弟子得聽令於青雲峰弟子。我不禁要問你,這兒乾坤朗朗,哪來的危機?”


    “再者這條禁令中說弱者受強者支配,我覺得我戰力比你強,我能支配你,你要是不服氣,來,我兩打一場,王師弟和這位師妹作證人,我兩各立身死狀,死了不怨他人”


    蘇楠楠“怒火中燒”,嬌美臉上露出獰笑,秀眸中閃著怒火,好似被挑釁的皇甫昌還憤怒。


    “師兄,上,他找死,咱們成全他”


    被她一鼓動,皇甫昌差點熱血激昂地應戰了。


    王平大叫:“冷靜,冷靜,兩位師兄,都是同門弟子,就算立了身死狀也是私鬥,真有個損傷,宗門一樣要罰!”


    鼠精在地上亂跳,大叫,“打呀,打呀,誰打贏誰就是大王,不打是我生的,不打是狗娘養的,不打是雜種,不打是鼠輩……”


    鼠精有了人的靈智,但畢竟沒有人那麽聰明,它想挑起蕭七和皇甫昌的生死之戰,但它那拙劣的水平根本不夠。


    蘇楠楠:“師兄,連鼠精都說你了!”


    皇甫昌一下子怒火中燒,就要發作時,隱隱發現一向如小鳥依人跟在他身邊的師妹眼中有異樣的光,皇甫昌頓時警覺了起來。


    光壓製一個皇甫昌蕭七覺得不夠,還得挑撥離間下這兩人,蕭七冷笑一句,“這位師妹,你別光顧站岸上給人助威,從一旁漁利,他不敢出手,你可敢和我簽生死狀,與我一戰”


    蘇楠楠沒料到蕭七掉轉炮口,對她就是一炮。


    蕭七持龍淵劍而立,隱隱透出傲然絕世的劍道鋒芒,蘇楠楠愣了一陣後,發現皇甫昌瞧她的眼神之中帶著懷疑,她隻得一捋發綃,嫵媚一笑,陰**:“你當我不敢嗎?”


    在她一笑時,背後出現桃花虛影,刹那之間,此女原本嬌美的容顏立即變得越發生動。


    媚術!


    蕭七輕笑一聲,此女的媚術與聞秋月天生的媚骨相比,那就差得太遠。


    蕭七一聲冷哼,眼中似有一道閃電陡然劃出,蘇楠楠的背後桃花虛影一片片燃起火來,此女臉上瞬間一片潮紅。


    “身為劍宗弟子,放著能夠縱橫天地,稱霸寰宇的劍道不練,偏偏要練搔首弄姿,撿芝麻,丟西瓜,愚蠢!”


    蘇楠楠臉色一白,被蕭七毫不留情貶低時,正在憤怒間的她,忽然間覺得蕭七好帥氣,那普通的五官生動了起來,棱角分明,比起宗內俊秀弟子還要好看,很有男人味,道袍獵獵翻卷,神色從容灑落,氣度無雙。


    不好,媚道反噬!


    蘇楠楠連忙扭過頭,“哼,這鼠妖是我師尊要的,我師尊是元嬰高人,就算你師父,他在我師尊麵前,也得伏首做小輩。話以講清,我看誰敢它一根毛,你兩給我把這畜生看好了帶迴峰內,我自會來烈陽峰取!”


    蘇楠楠沒跟皇甫昌打招唿就禦風而去。


    皇甫昌猶豫一下,沒再放狠話,跟著禦劍而去。


    鼠精人立而起,背著雙手,腳板在雪地上拍拍,對著蕭七桀桀怪笑,“小子,你家鼠大爺被元嬰高人看中了,你敢動你鼠大爺一根毛嗎?”


    王平臉露難色,感覺這下子棘手了,殺了這頭鼠精就得罪了歐陽師叔祖,那可是元嬰高人,要是放了它,這可是個兇狠的妖獸,靈智極高,它可能會記著這仇。


    “蕭師兄怎麽辦?”


    蕭七凝視了他幾眼,眼神中似有深意。


    這個王平有些智計,但還需要打磨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他還沒有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意識。


    許攸口出狂言對曹操不夠尊敬,許褚拔劍怒而斬之,這才是個下屬應該有的樣子,而不是來一句,丞相怎麽辦?


    “剮了它!”蕭七神色冷漠,說了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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