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籃子給人砸倒之後,方蔥大大咧咧就往張木流這邊兒,反正披著池姐姐的身份,怕個啥?


    等張木流那句話說出來,方蔥立馬黑著臉往那個好看的不像話的年輕人看去,沉聲道:“給那個胖婆娘找場子的?”,


    張木流伸手敲了一下方蔥腦袋,板著臉道:“怎麽說話呢?這是你莫叔叔。”


    他張木流實在是習慣了這個舉動,隻不過他忘了,這會兒是以池黃的身形麵貌示人,抬手一敲,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一句莫叔叔嚇得白衣青年趕忙擺手,苦笑道:“可千萬別,我的確年紀不小,可也犯不上一句叔叔啊!”


    張木流微微一笑,轉頭往那個頭戴籮筐的錦衣青年看去。看熱鬧的已經圍了一大堆,皆是讚歎這個清秀姑娘功夫了得。那錦衣青年可不是什麽無名小輩,在這座江湖來說,起碼也是中上遊的那撥人了,可即便如此,還是給那個瞧著普普通通的姑娘,一籮筐甩的七葷八素。


    那錦衣青年到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直直盯著池春模樣的方蔥,不可置信道:“你什麽時候會武功的?”


    一聲疑問過後,這位無賴般的江湖人如同大夢驚醒,咬牙道:“我知道了,那老不死的是把武功傳給你了,怪不得!”


    眼瞅著人越聚越多,張木流走過去冷聲道:“行了,五月初五那天再取你小命兒,剩下的幾天,好好享受吧。”


    說完便轉過頭,諒那人也不敢再做糾纏了。


    張木流一把摟住那白衣男子肩頭,大笑道:“莫公子,我尋了一份差事,在一個書生家裏算是座上賓,跟我去小酌一杯?”


    年輕人苦笑不停,心說這人怎麽變成這樣了?跟以前大野澤見的張木流,完全就是兩人嘛!


    方蔥轉頭瞪了那錦衣青年一眼,嚇得那人往迴直退,之後笑嘻嘻過去摟住張木流胳膊,一把推開白衣青年,撇嘴道:“咱還是先迴去吧,若不然咱們那位公子該生氣了。”


    臨出廣場時,那個目盲道人走來攔住三人去路。張木流學那池黃,撇著大嘴問道:“這位眼神兒不好的道人,有事兒?”


    目盲道人微微一笑,輕聲道:“迴去告訴那位公子,可千萬別不把我的話當迴事兒。”


    張木流斜眼瞥向目盲道人,嘁了一聲便領著白衣男子往馬尾巷去。


    那青年傳音問道:“此地有重寶現世?這些個人不像是宗門山頭兒出來的,更像是一夥兒散修啊!”


    張木流淡然一笑,“別說這個,先說個真名實姓出來吧。”


    那人笑道:“莫鳴。”


    一路上再沒言語,到了馬尾巷最裏麵那處宅子,張木流一步跨入,身形麵目恢複如常,隻是不再白衣,換作一身青衫。


    招唿莫鳴坐在石桌前,張木流笑著說:“這麽說來,你是逃婚至此了?”


    方蔥已經取出青白開始練劍,劍匣大開,遊方平躺其中。


    莫鳴歎氣不休,十分無奈,“還不都是拜張公子所賜。”


    一身青衫的年輕人大笑不停,右手摘下酒葫蘆小口灌了下,左手猛然伸展,遊方瞬間破空而來。


    張木流以遊方搭在莫鳴肩頭,一臉笑意,淡然問道:“幹什麽來了?”


    什麽狗屁給長輩逼的,騙鬼呢?木秋山落成之時,你莫氏族可來了一人?想讓莫氏去木秋山,我張木流不圖你什麽禮物,就隻想讓小丫頭的家裏人來看看她而已。


    可這一年多,莫氏去過一人嗎?


    莫鳴苦笑一聲,無奈道:“我們莫氏是分作兩脈的,我是占元老祖那一脈。可老祖跟家主相繼化作石像,我這一脈給人逼的無路可去了,我也是從族中逃出來的。”


    遊方抵近,莫鳴甚至感覺到了那一股子駭然劍意,雖說他要比張木流高一境,可在這個名聲稀爛的劍客手下,他可沒有半點兒贏麵。


    莫鳴隻好傳音道:“你信不信的,事情就是這樣。我最多隻能告訴你,小淼淼會是我們莫氏一脈的中興之主。”


    張木流又灌了一口酒,手上微微用力,將莫鳴壓的右肩一沉,“你這話叫我怎麽信?怎麽就找到我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找我嗎?要說兩個月前能有人算出我在鬥寒洲,我信,可現在,即便你莫氏最厲害的卦師,能尋到我在哪兒嗎?”


    逍遙巾係上之後,連那種給人窺視的感覺都沒有了,再厲害的卦師,比的過那些老不要臉的古神麽?


    莫鳴想抬起肩膀,可使了好大勁兒還是不行,硬要抬起來時,便會有無數劍氣侵入體內,苦不堪言。


    俊美青年心中無奈,這家夥就真跟早先傳說的那樣,一言不合就要砍人?


    莫鳴舉起雙手,歎氣道:“招了招了,把劍收迴去,我服了行不行?”


    青衫劍客隨手將長劍一拋,直直插在往後院兒走的門口,有個背刀漢子訕笑著走出來,撓著頭說道:“我就說你是絕世高手,你還不承認,這下我可都看到了。隔空取物!我的天啊!我就隻聽說過而已。”


    方蔥翻了個白眼,早就發現這家夥了,可師傅沒發話,她也就隻當沒發現。


    可這漢子,也太一竅不通了吧?死腦筋?這都看見了,居然還說是什麽絕世武功。


    張木流沒搭理他,隻是給了方蔥一個眼神兒,少女頓時了然,走過去一把提起池黃,轉了個圈兒將其甩進後院兒,這才拍了拍手迴去繼續練劍。


    而那青衫劍客,微微伸手,遊方再次飛來。


    張木流笑道:“等菜呢?”


    莫鳴無奈搖頭,說道:“先前跟你說的都是真的,隻不過呢,現在天下開始盛傳一件事兒,說你張木流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仗著拜了個好師傅,有了點兒小本事,便極其囂張跋扈。族中人覺得這樣的人,不值得托付小淼淼。”


    一身青衫的年輕人微微一笑,又要拿起遊方了。莫鳴趕忙說道:“你這一路上也沒變換麵容身形的,找你很簡單的。”


    張木流點了點頭,自個兒確實一直有意給人留下足跡,為的是給柢邙山的人留線索。可誰也沒想到,他們給你弄了個渡劫修士。而以高陽莫氏的手段,找到自己,也就是多花點兒錢,多花點兒功夫的事兒了。


    “這地方的寶物,莫兄有沒有興趣?咱倆合夥兒去奪寶,到時我九成九,你占半成。”變臉如同翻書,張木流已經想著與這莫鳴合夥兒了。


    隻不過這半成,也真好意思說出口。


    莫鳴忽然神色認真起來,輕聲道:“你是不是受了受了重傷?我倒是醫術尚可,要不然我給你瞧瞧?”


    張木流微微一笑,都會變著法兒罵人了隻?隻不過要分跟誰是不是。


    “要說煉丹,你還不如我呢!”


    沉默一小會兒,張木流笑著說:“淼淼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那白鹿洞,想來不會差的,到時給你們莫氏培養出來個女夫子,你們就偷著樂去吧。”


    可莫鳴並無張木流這般神色輕鬆,“且不說女夫子會不會惹來天下人非議,我猜想,若是甲子內老祖跟家主還沒法兒迴族,族中就會有人強行將她帶迴去。”


    青衫青年嗤笑一聲,淡然道:“還真不是我瞧不起你們莫家,給你透個底吧。匡廬葬著那個陶老頭兒,你不會不知道吧?淼淼算是他的親傳弟子了。我這邊兒也有個可當半個渡劫用的人護著小丫頭。而且,隻要那位洞主不放人,你們就隻能幹瞪眼。”


    還有一樣沒說,在娘親的眼皮子底下,誰能把莫淼淼怎麽樣?


    況且天下讀書人,哪個不是執拗的要死,人家溫文爾雅,世人就真當讀書人脾氣好?事分可為跟不可為罷了。


    後方院子裏,池黃再不敢去偷聽,那位瞧著年輕的張公子,是個絕世高人沒跑了,甭管願不願意收自己做徒弟,光是能見著這種人,他池黃已經高興的不得了了。


    這個宅子一共三處院子,張木流與方蔥一向在前院,後院兒是一副觀園模樣,有假山小池與一處水榭。那些個嘮嘮叨叨的魚兒早給方蔥倒進這池子,說是養肥了油炸,所以一群魚兒吃的越來越少。


    一道白衣分身從後院兒走出,池黃如同見了鬼一般,傻眼問道:“公子是怎麽去後院兒的?我的沒發現,果然是高人。”


    張木流微微一笑,說今個兒在外麵碰到個小混混,問大黃狗是不是在這兒看院子。


    背刀漢子立馬垂下臉,不知心中作何想。


    張木流便再次開口,笑著說:“我的確有些微末功夫,放在這方圓千裏,應該是天下無敵手了。隻不過,不知道事情來由,如何幫人?”


    池黃苦笑一聲,低語道:“自己做的孽,得還給人家才是,我其實壓根兒就沒想贏。若是真的打,我不一定會輸。”


    張木流已經摘下酒葫蘆,看樣子是準備聽故事了。


    背刀漢子無奈一笑,輕聲道:“我跟妹妹打小兒就拜了師,因為妹妹不喜歡練武,所以沒有功夫在身,十多歲時爹娘就沒了,算是師傅把我們照料長大的吧。你遇到的那個人,是我師傅的兒子。”


    池黃歎了一口氣,想要伸手去拿張木流的酒葫蘆,卻給張木流單獨拎出來一壺酒水,中年漢子拿起就往下灌。


    “以前年少輕狂,惹了不少事兒,都有師傅給我擦屁股。兩年前也不知是哪個仇家尋去,把我們牽風派滿門滅盡,隻有我們兄妹跟錢雲躲過一劫,兩年來我尋便天下還是沒找到仇人,但我知道,一定是我害的,錢雲與我約定生死鬥,不過是想為父母報仇罷了。”


    張木流點了點頭,這麽說倒也過得去,隻不過看那錢雲麵相,跟池黃說的有些不像啊。


    “那死就死了,真正的仇人不找了?”


    池黃苦笑道:“兩年都沒找到,找不到得。一場大火燒的幹幹淨淨,半點兒線索都沒留。”


    白衣張木流點了點頭,“心中有愧,去挨一頓打也是好的,我保你一命,到時候好好找尋兇手去吧。”


    說完便離開,徑直往前院兒去。


    石桌那邊,一道白虹掠來與張木流重合,這坐的還是青衫劍客。


    此刻那莫鳴唉聲歎氣不停,這趟可真是虧大了啊!


    他心說,一年多而已,這張木流怎麽變化這麽大?變成個心黑且坑人的貨了。


    這天夜裏,張木流青衫背劍,莫鳴一身寬大白衣,兩袖飄飄,兩人一同進入城主府,去見見那武林盟主。


    這渠城算是方圓千裏的第一大城,城主府自然不會小,與世俗間的小國皇宮都有的一拚。


    兩人藏身不惑之下,先去了這座城主府的議事堂,一步跨入,兩人皆是想罵人。


    隻見這所謂議事堂內,一張金黃龍椅高高在上,分明就是一處朝堂嘛!


    難不成這盟主準備開國?


    正想離去,有個中年漢子忽然走來,一身黑色衣袍,前後皆以金線繡著金龍。這位武林盟主徑直走去龍椅,緩緩坐下後深吸一口氣,臉上笑意不斷。


    張木流笑道:“莫兄弟,咱倆今個兒是來著了啊!”


    有個目盲道人憑空出現,看著高座那中年漢子,毫不掩飾嗤笑麵容。


    “司馬盟主真是好算計啊!老道士我自愧不如。”目盲道人冷笑道。


    那位司馬灼盟主微微低頭,看著目盲道人,笑意不斷,“劉道長何出此言呐?你們奪你們的寶貝,我司馬灼開我的國,兩者並無什麽牽扯吧?”


    不惑小天地中的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莫鳴輕笑道:“原本想著看看這人是狼還是狗,沒想到不光看到了狼,還見著了狽,著實沒白來。”


    張木流哈哈一笑,“是吧?都跟你說了,跟我來,絕對好玩兒。”


    那目盲劉道人隻是個元嬰境界,自然沒本事發現張木流與莫鳴,而司馬灼隻是個凡俗武師而已。


    姓劉的道人嘖嘖稱奇,譏諷道:“我活了好幾百年了,還真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隻不過啊,你想要空手套白狼,你有那個本事嗎?”


    司馬灼笑道:“我的確沒本事。”


    隻見這位盟主大人轉頭看向一處空地,一個黑袍人憑空出現,揮手便是一道黑煙,把那目盲道人掀翻在地。


    黑袍人聲音嘶啞,語氣頗為平淡:“那你看我有沒有本事?”


    張木流沒忍住又灌了一口酒,轉頭問道:“你長得好看,你說說這咋迴事?”


    莫鳴一忍再忍,終於忍不住了,“我說姓張的,我雖然打不過你,可你也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長相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一直掛在嘴邊是個什麽意思?”


    張木流憨笑一聲,說自己說的真心話,還是先看吧。


    張木流一直覺得,那寶物不會是個尋常之物,能影響一地千年之久,該是多嚇人的物件兒?隻是個元嬰打頭站就行了?


    莫鳴好似知道張木流心中所想,無奈歎氣道:“你真以為這世上大修士就那麽多嗎?能來個合道修士已經了不得了。”


    張木流也是搖頭一笑,因為莫鳴說的對。這世上的煉虛修士雖多,卻也不是滿地跑,能夠的上宗門頭銜兒的,大多明麵上最強者也隻是個煉虛境界罷了,合道修士,幾乎已經是隻差一步便可登天的修士了。就如同劍修來說,一入煉虛,就可以被真正稱作劍仙了。,


    又灌了一口酒,張木流笑道:“都說我資質差的沒眼看,可現在一瞧,還湊活吧?”


    莫鳴都不想理他,這不是罵人嗎?


    目盲道人緩緩起身,朝著那黑袍人冷笑道:“司馬灼就沒說我是從哪兒來的?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打算,那就五月初五再見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奪得寶物,能不能順利開國。”


    說完便瞬身離開,司馬灼看向黑袍人,不解道:“就這麽把人放走了,不是徒生禍端嗎?”


    黑袍人沙啞道:“你就真當隻有南邊兒的陳國有人來嗎?”


    說著猛然朝張木流所在方向看去,莫鳴心中疑惑,問道:“他不過是個合道修士,又不是三教正統修士,能發現咱們?”


    張木流搖了搖頭,指向背後,所指方向又是憑空出現個年輕男子。


    真他娘的的熱鬧。


    那年輕人隻說了句:“我師尊請駱先生去一趟,說想跟您談談。”


    黑袍人微微點頭,說隨後便去。


    張木流瞬間消失,兩人重迴馬尾巷那個宅子內,方蔥已經等了許久。


    莫鳴不再言語,方蔥見師傅眉頭緊緊皺著,便也沒出聲兒。


    張木流覺得有些奇怪,怪之又怪。


    照理說,這些奪寶之人境界最高也才隻是合道而已,張木流有絕對把握將那寶物收入囊中,可今夜去瞧了瞧,他發現事情沒那麽簡單。


    現在最少有三方勢力來爭奪寶物,目盲道人應該是南邊兒那個陳國的修士,而那黑袍人,魔道修士,合道境界。另外還有個沒露頭兒的,應該也是個合道修士。那兩個築基修士,跟肩頭蹲著鴿子的老人,還有那個鐵匠,是何人?


    此中最讓張木流看不透的,便是那個鐵匠。


    青衫劍客瞬身離開,留下莫鳴與方蔥呆立原地。


    莫鳴疑惑道:“你師傅幹嘛去了?”


    方蔥笑了笑,“我哪兒知道去,不過啊,他肯定想到了什麽,去看看是不是如他所想。”


    …………


    陳辛左過年跟徐婉禾一起去了涿鹿,也不知這小子用了什麽法子,忽悠的老丈人上了賊船,去了長安城,為宋國單獨開辦一欄專門散布新政及各類官場消息的刊物。


    今年開年以來,在史屏侗的牽頭兒下,陳辛左所辦的讀物被正式命名為“報”。且細分為兩種,一種為官府所辦的,稱為官報,而像那神州笑談之類的,被稱為私報或雜報。


    事實上除了這兩種,還有一種流傳與修士之間的,稱為邸報。


    而且,陳辛左並不是第一個開創此事之人,早在幾百年前一個大一統的盛世,就有此類官報的誕生。不過隻是流傳於官府,世人極少會見到。多少各地官吏派駐京城,去傳遞奏折所用,稱作進奏院報,或是邸吏報狀。


    所以如今正式起名叫“報”,也不算是無中生有。


    在霄仇府與宋梁兩國牽頭之下,官報率先普及天下,各類私報緊隨其後。神仙邸報則是主要在各處仙家酒鋪客棧,與各個渡口渡船開售。


    那神仙邸報開辦後的第一條消息,便以“張木流實是沽名釣譽之輩”為題。下方還有各個小分區,有“瞻部洲劍子薑末航大揍勝神洲綦風栩。”還有“書生嶽然與丘玄聰聯袂去往豆兵城。”


    總之,這頭版邸報,甚是吸引眼球,不怕沒人買。


    各處修士鋪子以及渡口渡船,第一次都沒給錢,而是先試試賺不賺錢。隻不過從第二次起,他們就會來搶著買,賺那中間差價。


    金陵城內,張瀾與陳辛左並肩而行,少年人滿麵笑意,覺得自個兒總算是給家鄉做了點兒什麽了。


    張瀾笑著說:“山主留著各峰不起名不開峰,是給你們留著呢。”


    陳辛左偷偷塞給張瀾一隻乾坤袋,傳音道:“我跟大哥早有約定,這邸報宋梁兩國跟霄仇府各占一成,剩下的都是咱家的。”


    這一袋子柏錢跟泉兒,不在少數了,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張瀾微微一笑,“山主說咱們山頭兒現在不著急擴充,先穩紮穩打,的讓別人推不倒。”


    這個在公輸家與墨家都有弟子身份的中年人,開始把木秋山當做是自個兒家了。


    …………


    一襲青衫背著長劍直直走去打鐵鋪子,那個肩頭蹲著灰色鴿子的老者像是已經收攤兒,又再那混沌攤子蹲著吃飯。


    鐵匠今兒個打的是個耙子,一錘一錘,絲毫不願分神。


    張木流便站在一丈外等著,遠處那個灰鴿老者連吃三碗後才坐在長凳上,吹著旱煙,嗤笑不停。


    過去了得有小半個時辰,鐵匠放下手中錘子,摘下掛在脖子上的白布擦了擦汗水。之後才看向張木流,笑問道:“這位劍俠打個什麽?”


    那肩頭蹲著鴿子的老者搶先開口,“你這鐵匠忒眼拙,明擺著就是打劍鞘嘛!”


    張木流轉頭看向那人,瞬間茅塞頓開。


    迴頭後笑道:“打個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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