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如此之慢,就在我焦急難耐的時候,我手中的電筒,終於照到了那個熟悉的門,門還是原來的樣子,手電筒的光下,那張寫滿朱砂字的黃布一動不動的掛在那裏。【 /


    我猛的停住了腳步,馬小嵐跟莫一白幾乎是同時跟我一樣停住了腳步,一左一右的看了我一眼。


    而花不敗從後麵衝了上來,我被往前一推差點直接跌了出去,好在馬小嵐跟莫一白反應極快的同時拉住了我的手臂,我才得以沒摔出一個狗吃屎的樣子。


    剛才還焦急的要命,可是真正的到了,心裏就忐忑了起來,站在門口,我是舉步維艱,腳微微抬了起來,卻還伸不出去。


    四周是一片的漆黑,隻有手電筒的一束光照在了那張黃色的布上麵,幾個鮮豔的朱砂字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我的心砰砰的跳的厲害,感覺仿佛快要跳出來了,自己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怎麽還不進去?”花不敗已經從後麵走到我們的身側了,我們四個人站在了這門口,成一橫排。


    “既然裏麵有謎題的答案,那就進去吧。”馬小嵐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看著馬小嵐舉起腳步想要進去的樣子,我攔住了馬小嵐,我看了一眼莫一白說道,“讓莫一白跟我進去,你們兩個留在外麵。”


    我是擔心萬一見到了魚伯的樣子,馬小嵐跟花不敗會接受不了,而我一個人進去他們肯定又不放心,莫一白已經見過了魚伯的樣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吃驚的。


    花不敗問我為什麽,馬小嵐倒是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莫一白,似乎是很信任莫一白的樣子。我很捉摸不透馬小嵐,以前的時候我分明記得馬小嵐似乎很不喜歡莫一白,甚至於還警告過我不要跟莫一白走的太近, 而現在的樣子,分明是兩個人之間有什麽秘密,而且現在看起來好像是親密無間的樣子。


    當然現在不是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我背上的那個東西,我心突突突突的跳著,連太陽穴也不安分的跳了起來,不知道魚伯是什麽樣子了,跟僵屍躺在一個棺材裏,我難以想象。


    誰也沒有迴答花不敗的話,莫一白拿過了我手中的手電筒,徑自朝前走去,馬小嵐攔住了想要跟上來,一臉不情願的花不敗,而我也隨後進去了。


    掀開黃布走進去的時候,借著花不敗手中的手電筒光芒,我們先看了一眼整個墓室,整個墓室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地麵上,還殘留著那天我在這裏畫符紙的筆跟放血的碟。


    碟子裏麵的血跡已經幹了,隻剩下一片幹巴巴的紅色,混合著朱砂。


    莫一白將手電筒照在了棺材上麵,看見那隻棺材,我心裏都有些發寒,我強忍著心裏的異樣感覺,跟著莫一白走到了棺材的邊上。


    莫一白似乎是知道我要做什麽,走到棺材邊上的時候,二話不說將手中的手電遞到了我的手中,然後拿下來一直背在背上的那把黑刀,一顆顆的撬開了棺材上麵的釘子。


    我心驚膽站的看著釘子一顆顆的落到地上,在寂靜的墓室裏發出唯一的叮的聲響,那個聲音好像是一個錘子直接敲擊在了心髒上麵。


    我已經頭皮發麻神經緊繃了,拿著電筒的手竟然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聽不見棺材裏有任何的聲音,我設想著在莫一白打開棺材之後裏麵會出來什麽東西,或者什麽都沒出來。


    有可能出現的會是一個正常的魚伯,也可能會出現蛇尾的魚伯,也有可能直接蹦出了一直僵屍……我忐忑不安,難以捉摸。


    我自認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最近真是越發的發現自己神經衰弱了起來,從古墓裏出來之後,我簡直都快變成一個娘們了,真的懷疑閻王爺交給我的任務,我是否能完成。


    莫一白心無雜念的一個個撬著當初他親手釘上去的釘子,看得出來,莫一白釘的很仔細,也不知道是釘了多少,莫一白一直在撬,沒完沒了的樣子。


    看著莫一白,我心稍微定了一些,本來站的有點遠,我稍微靠近了一些,從被莫一白救的第一次起,我好想沒來由的有些莫一白這個人。這人總歸是個神人,在他身邊,好像總能得到救贖一般,什麽艱巨的事情都會變的簡單。


    大概撬了整整半個來小時,莫一白收起了刀,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打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了一步,將手中的電筒交給了莫一白,“你幫我照著,我來開。”


    我知道開棺的事情很危險,如果僵屍沒有死,很可能會躥出來,莫一白已經幫我很多了,我沒有理由再讓他為我冒險。


    想起前幾次莫一白都是豁出性命來救我,那也已經足夠了。人生能有這樣一個朋友,我是沒有想象過的,但是,隻是如此我便已經知足了。


    莫一白似乎是想幫我開棺,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上來,應該是知道我心意已定,莫一白隻是站在了一邊,一手拿著手電照著棺材,一手舉著黑刀,一臉戒備的樣子,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小心。”


    我應了一聲,一隻手緊緊抓著驅魔仗,直接伸出腳去踹棺材蓋,反正棺材裏麵躺的也不是人,我也犯不著用對死者的禮儀對待他了。


    隻是想到裏麵的魚伯,我內心的糾結程度,我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不知道魚伯現在是不是還是那個樣子,或者已經出事了……我甚至於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內心是什麽想法,是見到那樣的魚伯還是見不到了。


    棺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讓我有些害怕。


    我猛的一腳踹了出去,好歹也是練過的,雖然功夫不算厲害,但是力氣還是在的,我的一腳直接將棺材蓋給踹翻了。


    莫一白的手電筒光也直接照到了棺材的裏麵,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才看向棺材裏麵。


    看到棺材裏麵的時候,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喝,咱今兒就喝個痛快!”


    酒過半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微醺的表情。


    花不敗似乎是醉的厲害,嘻嘻哈哈哈拍著我的肩膀,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無厘頭的話。


    十一早就已經趴在桌子上了,有些神誌不清了,卻還是在不斷的給自己灌酒。


    稍微清醒一點的就剩下我,馬小嵐跟莫一白了。


    我拿起酒杯,眯著眼睛看著酒杯裏的**在燈光下折射出五彩的顏色,輕輕晃一下,顏色沒了,起了波瀾。


    誰說酒能解千愁的,於我而言,酒入愁腸愁更愁,不由的微微歎息了一聲,背後總是涼颼颼的感覺,好似有一雙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手抓著我的背不放,涼的頭骨,酒溫潤了我的腸子,卻始終溫暖不了我的後背。


    心裏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好像在緊緊地盯著我,那種感覺毛骨悚然,好像我的一切一切都在被窺視。


    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我可以不怕死,不怕鬼,但是那種感覺著實比死還可怕,就好似心底憑空伸出了一雙手,緊緊地拽住了我。


    “喂,你還好吧?”馬小嵐發覺了我神色不對,在對麵問我。


    我迴過神來,搖了搖頭,盡量釋然的衝著馬小嵐笑了一下,表示我沒事。


    馬小嵐跟我一樣,酒量很好,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已經喝了快三個小時了,酒桌上滿是瓶瓶罐罐的,馬小嵐的臉色好的過分,一點都沒紅,鎮定的可怕。


    莫一白跟馬小嵐差不多,不過莫一白那是基本上沒怎麽喝酒,他邊上一個酒瓶子都沒有,酒杯裏的酒還是滿的。看見他就納悶,看起來就好似有自閉症,脫離了這個社會一般。雖然是同我們一起出來了,但是莫一白一直沒怎麽開口,玩也不玩,聚餐吃飯,酒也不喝一杯,也不吃菜。


    我本來請這麽一桌子菜,叫這麽多人來,主要是想請莫一白喝杯酒,感謝他三番兩次的救命之恩,可惜了,這家夥就是塊石頭,冥頑不靈的石頭。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十一喝的起勁,這酒品讓人沒話說。


    醉的有些過了,竟然開始吟起詩來了。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哈哈哈……”花不敗更讓人覺得有意思,神誌不清的他竟然還能接十一的詩句。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莫一白看了幾個人一眼,然後說道:“該迴去了。”


    我看看也確實是比較晚了,這店也該歇業了。便招唿了一下站在門口已經開始打哈欠的服務員算了一下帳。


    馬小嵐將十一帶走了,我則跟莫一白,花不敗三個人開著我那破車迴到了店裏。


    花不敗醉的厲害,扔到後座後,躺在上麵一直胡言亂語,一會說哪裏有個好玩的古墓,一會兒說哪裏有寶貝……


    我歎了一口氣轉身要去開車的時候,莫一白搶過了我手中的鑰匙冷冷的說道:“我來開。”


    我聳聳肩沒有反對,直接坐上了副駕駛,心想著莫一白一直不喝酒,不會就是為了迴去的時候開車吧……


    這人古怪的很,我是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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