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聽了趙雪君的話,再看看貓咪的表現,迴想起林丁曾多次說過這隻貓咪的怪異之處,不由深思起來。他默默地凝視病房一陣,掏出電話,與值班的護士通話,命護士查明這間病房裏住的病人是誰。


    “請等一下。”院長的手機聲音很大,趙雪君也能清楚聽見護士小姐清脆的聲音。


    接下來有一小會沒有人說話,隻聽見悉悉索索翻動紙張的聲音,大概是護士在查看記錄。


    “查到了,院長,”護士的聲音再度在手機裏響起,“病房裏住的是一名危重病人,名叫英海天…”


    英海天?


    趙雪君驚唿一聲,趕緊掩住口,隻是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


    院長握手機的手微微一緊,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了。


    英海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來將病房門打開,並叫這名病人的主治醫生過來。”院長心裏雖然極度震驚,聲音裏卻一點沒露出來。


    掛上電話,院長抬頭看見趙雪君蒼白的臉,她腳下的貓咪還在倔強地想將門撓開。


    “英海天怎麽在這裏?”趙雪君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院長還要說什麽,卻見值班護士已經一路小跑過來,手裏拎著一串鑰匙。


    護士將鑰匙插進鎖孔裏,轉了兩圈,房門便開了。才打開一道縫,貓咪便哧溜一聲鑽了進去。護士吃了一驚,正要開燈看個究竟,被院長攔住了:“主治醫生是誰?”


    “是腦外科的張教授和外科的平醫生,他們馬上就來。”護士說完,便要進病房。


    “你去值班吧。”院長道。護士疑惑地看看他,沒說什麽便離開了。


    院長和趙雪君走進病房,打開燈。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隻有一張床擺在房中央。**沉睡著一人,麵容瘦削蒼白,昏睡未醒,一瓶氧氣放在床邊,正源源地通過橡膠管朝病人鼻中輸送氧氣。貓咪已經躍上病床,親昵地將臉帖在病人的麵頰上摩挲,而病人毫無反應。


    “他就是英海天?”趙雪君小聲問。院長沒說什麽,指了指床頭。床頭掛著一塊小木牌,上麵寫著病人的名字就是“英海天”,病情介紹一欄裏填寫的是“小腿骨折,不明原因昏迷。”院長看了,皺了皺眉頭,走近英海天的頭部,翻開他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院長,你看!”趙雪君指著木牌小聲驚叫起來。那木牌上寫明,英海天的入院時間是10月13日。


    10月13日?院長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趙雪君,趙雪君使勁點點頭:“就是上上個星期天。“


    所有的怪事都是從10月14日段雲墜摟之後開始的,而英海天恰好在10月13日入院,這其間是否有某種聯係?院長一邊深思一邊檢查英海天的身體。而趙雪君卻緊緊盯著貓咪。她從未見過貓咪如此快樂。貓咪在英海天臉上摩挲了一陣,沒有迴應,便緊帖著英海天的頭部,在枕頭上蜷縮成一團。趙雪君想將它抱下來,它目光警惕地看著它,喉間發出威脅的唿嚕聲。


    “你先別管貓,”院長道,“看來這隻貓是英海天的。”


    正說話間,張教授和平醫生匆匆趕來。他們的神色都十分驚慌,剛進門便衝到病床邊:“怎麽?病人情況有什麽變化?呃,哪來的貓?”兩人看見貓都很驚訝,平醫生便想將貓咪捉下來,被院長阻止了:“那是病人的貓,先別管它。這病人是怎麽迴事?”


    張教授和平醫生對望一眼,不明白院長何以突然對這名病人如此感興趣。不過他們看院長神情冷峻,也就沒有多問。


    “病人是十多天前入院的。”平醫生道,“當時是我值班。病人入院是因為小腿腿骨骨折,剛入院時神誌清醒,精神很好。我按照常規方法為他進行治療。一個小時後,病人出現原因不明的昏迷,我們診斷不出原因,將病人轉至腦外科,交由張教授負責。”


    張教授接下去繼續說:“我們接過病人,立即對他腦部進行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病人從入院至今一直昏迷,中間未曾清醒。”


    “哦?”院長道,“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麽?”


    “沒有。”兩名醫生同時道,並且遞上診療記錄。院長仔細翻看一陣,也未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那麽是什麽導致病人的昏迷呢?”院長問。


    “這也是我們倍感奇怪的地方,”張教授露出疑惑的表情,“病人傷在小腿,腦部沒有震蕩的痕跡,昏迷前也沒有任何征兆,出現這種長時間的昏迷,實在令我們也不知所措。”他仿佛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責任,”院長安慰他,“病人有什麽親人麽?”


    張教授看了看平醫生,搖搖頭:“他住院很久,我從來沒見過有人來看他——平醫生你見過他的家人嗎?”


    “有個女人來看過他幾次,”平醫生道,“但不象是他的家人。”


    “哦?”這個女人引起了院長的興趣,“是怎麽迴事?”


    “那個女人,”平醫生迴憶道,“我總共見過四次左右。她大約40多歲,容貌十分秀麗,氣質極好。她每次都是在深夜來訪,並且來了之後總是要求其他人出去。有一次她來了,在避出門外之前,我偶爾迴頭看了一眼,看見她正在撫摩英海天的額頭,姿態十分溫柔,甚至有幾分羞澀。她的目光也很怪異,說不上來是喜歡還是悲傷。我曾經想問她一些關於病人的事情,可是她好似很怕別人知道她來過似的,每次都不說什麽便匆匆走了。”


    “是這樣……”院長稍稍沉吟一陣,又道,“英海天是怎麽受的傷,你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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