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未語現在修為,本就是走了捷徑提升而來,因此在麵對司徒棠淩厲攻勢下,不過多時,就已經有了幾分苟延殘喘意味了。


    胡未語身上,多出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全是拜司徒棠劍氣所賜。


    當年那個可愛漂亮的小師妹,如今已經成為這般高手,然後自己還要死在她劍下,這結局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再度擋下司徒棠一劍過後,胡未語長發披散下來,原本一派宗主氣度,蕩然無存。


    此刻的胡未語,隻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可憐人罷了。


    胡未語雙手握劍,看著眼神冷淡的司徒棠,最後竟是開口大笑:“師妹,我可以死在你劍下,隻不過我還是要你知道,我喜歡你。”


    “憑什麽我被派出去,你就成了別人的了?我胡未語還從不做那種損己利人之事,你怕是不知道,你已經成了我心中最大的遺憾吧!”


    司徒棠默然片刻,隨後淡淡開口:“遺憾不遺憾的,在你當初選擇圍殺時候,就已經有了結果了。現在往事重提,無甚意義。”


    胡未語喘了口粗氣,伸手將散亂長發束好,抹了抹臉上血跡,看著麵前這個自己年少時的夢想,帶著幾分譏諷開口說道:“那個榆木是死了吧?所以你到現在還是一個人,有時候想想,不覺得自己也是夠可悲的麽?”


    “哈哈哈,雖然我的下場好不到哪裏去,可我現在就是很開心啊!哈哈哈哈哈……”


    司徒棠輕輕搖了搖頭,自己這個當初的師兄,現在心境恐怕已經破碎成渣了,這般表現,和一個瘋癲人士有何區別?


    司徒棠輕輕開口說道:“胡師兄,你,也挺可悲的。”


    胡未語笑聲頓止,緩緩抬頭看著司徒棠,良久之後,輕歎一聲說道:“等你喊這一句胡師兄,我等了好多年。”


    “隻可惜……”


    我等不到你喊我一句夫君。


    司徒棠搖了搖頭:“你想錯了,榆木他沒死,他被天君帶走閉關修行了,天君有令,不到真人境界,他不會出來的。”


    “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縹緲宗為何如此有底氣了吧?”


    “天君?”胡未語反問了一聲,“榆木和白天君搭上關係了?這怎麽可能!”


    司徒棠看著滿臉不信的胡未語,苦笑一聲,沙啞著嗓子開口說道:“很久以前,榆木還沒來縹緲宗時候,在家鄉碰到過一個女子,那女子,就是白天君女兒,白瑤。”


    胡未語一臉愕然,顯然是不太相信。


    “所以他拋棄了你,奔著大好前程去了?”


    “不是。”


    “怎麽不是,除了這理由,還能有什麽?!”


    “是我和他分開的。”


    胡未語眼底一陣精光閃過,身體不由自主直起幾分,“這是為何?”


    現在的司徒棠,一個人,這豈不是說自己有希望了?


    胡未語眼底的希望神色,被司徒棠盡數看在眼中,司徒棠隻覺得有些好笑,這位胡師兄,不是還想著自己不會對他下殺手吧?


    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這麽天真呢!


    司徒棠輕聲開口:“還是要拜師兄當年那禁忌之陽所賜,榆木迴到宗門後,直接靈識沉寂,體內世界封閉,沉睡一年之久。”


    “那一年中發生的事情,師兄應該知道,就不用我多說了。”


    胡未語心中了然,那時候正是大戰之時,司徒海也被布衣真人滅殺,縹緲宗保留火種修士,逃離三國之地。


    原來如此!那時候司徒棠喪父不久,宗門被滅,母親又被困在秘境。剩下一個當作道侶的榆木,又陷入沉睡之中,想想那時候,應該是司徒棠最絕望的時候吧?


    胡未語有些理解司徒棠的想法和做法了,自己這個師妹,是個堅強性子,不是那種小鳥依人類型的,這種情況下,他猜的出來司徒棠是何選擇。


    無非就是獨自離開,放下這段感情,刻苦修行罷了。


    怪不得她修行進境如此之快。


    胡未語默然片刻,最終長歎一聲,緩緩說了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司徒棠眼底殺機重重,強行忍下心頭恨意,嗤笑一聲:“你也配說這話?”


    “你配麽?”


    胡未語半點不懼,仿佛感覺不到司徒棠的殺意一般,冷靜開口說道:“我怎麽不配了?”


    “你不懂,看著自己一直喜歡的人,就在我離開幾年時間裏,成了他人之物,那種感覺,你知道有多難受麽?”


    “我知道。”司徒棠淡淡開口說道。


    “你知道?”胡未語話語裏,滿是驚疑。


    司徒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離開宗門不久,聽說他就醒過來了。他和我選擇一樣,也離開了宗門,中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經曆了多少次截殺。”


    “後來再碰到他,是在一處秘境。”


    胡未語聽得認真,見司徒棠沒有繼續說下去,開口問了句:“他旁邊有別人了?”


    司徒棠緩緩搖頭:“沒有。”


    “那,”胡未語話說一半,突然頓住,沒有繼續問下去。


    司徒棠看出胡未語想法,於是繼續開口說道:“隻不過那時候,已經是形同陌路了。”


    胡未語恍然,這倒是也說得通了,若是自己是那榆木,昏睡一年,師尊宗門都沒了,自己要成親的師姐也離開了,怕是自己再碰到司徒棠時候,能保持住冷靜,就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他去找那白天君的女兒了?倒是個聰明人,白天君那時候還沒成就天君神位吧?”胡未語帶著一絲感慨說著。


    司徒棠搖頭:“是機緣巧合,又一次碰到了。”


    “在秘境裏,我們碰到了一個真君修士,是那月魔界的,榆木自願留下,換迴來我們幾個逃走。”


    “剛好那白瑤就和她娘親一起過來了,順手救了他。”


    “等他再次出現在我麵前,就是他帶著白瑤,兩人在一起了。”


    司徒棠難得的將自己內心這些東西,一一吐露出來,心中隻覺得輕鬆不少。


    要知道平時,她在宗門裏,除了自己娘親外,幾乎不和其他人說話的,就連張揚都說司徒師姐現在變得比以前還要冰冷了。


    現在和胡未語說上一說,司徒棠覺得挺好的,這些東西在自己心裏,積壓太久了。


    本來她和榆木,就不是因為感情淡了而分開。所以沒人知道,當她看到榆木帶著白瑤去到山穀時候,她心裏是多麽絕望。


    所以胡未語說的那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才會讓她覺得嗤之以鼻。


    胡未語看著如同發泄一般,說了這麽多的司徒棠,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我那麽喜歡你,你不是對我也還沒什麽感覺?所以你活該!


    胡未語現在,心裏起了些別樣心思,若是自己現在偷襲司徒棠,雖然不可能滅殺了她,但是一番重創是逃不掉的吧?


    胡未語趁著司徒棠心思浮動時候,悄悄凝聚自己殺招,下一瞬,滿臉仇恨的胡未語拿著自己長劍,衝向司徒棠,劍尖直指司徒棠,歇斯底裏喊著:“我最喜歡的師妹啊!和我一起死吧!”


    一道恢宏劍光,從司徒棠道場之中,驀然升起。


    朝著司徒棠衝殺而來的胡未語,愕然停步。


    胡未語緩緩低頭,看著自己腰間,一道細微紅色痕跡出現,隨後痕跡越來越大,最後占據了他的一雙瞳孔。


    隻是一劍,胡未語和自己靈神,雙雙被斬成兩段。


    胡未語神色黯淡,手心長劍頹然掉落,在自己意識消散之前,胡未語輕輕轉頭看著司徒棠,勉強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想不到師妹的劍法,也是如此好看。我胡未語,不後悔啊。”


    隨後,胡未語身軀直接斷成兩半,跌落在司徒棠道場之中,一雙眼睛失去所有光彩,就這樣瞪著天空。


    司徒棠這才低頭看了眼胡未語屍體,輕聲開口說道:“年幼時候,你真的是一個好哥哥,隻是可惜了……”


    司徒棠散去道場,胡未語屍體直接從半空跌落,摔在地上。


    胡未語自己沒有領悟出道場,又沒有和同境修士交手經驗,卻是不知道,身處司徒棠道場之中,他身上半點靈力波動,都逃不過司徒棠感應。


    在感應到胡未語靈力匯聚時候,司徒棠就已經布置下自己最強大的劍光,留在道場之中。若是胡未語沒有殺心的話,司徒棠本意是放走他的。


    因為,這麽些年過去,還認識的麵孔,真的不多了。


    司徒棠道場散開之後,縹緲宗眾人都發現了被斬成兩半的胡未語屍體,所有人都不太意外,若是司徒棠殺不了胡未語,才是怪事。


    張揚甚至饒有興趣的催促隔壁對戰的黃死神:“黃師弟,你行不行啊?不行你就出來,讓我試試那家夥幾斤幾兩就是!”


    被重重靈力遮掩的鹿茸道場中,傳來黃死神罵娘的聲音:“催催催,你催個錘子催!這家夥有點東西,再給我點時間就是了!”


    司徒棠收起長劍,目光卻是打量落在地上的胡未語一眼,自己曾經的師兄,背叛自己父親的家夥,最終還是被自己清理門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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