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哦”一聲:“沒聽過,不過好歹還有個真人修士,也不算差了,我上次出去的那地方,叫什麽三國之地,連真人修士都沒有的。”


    白洛搖頭:“倒不能這麽說,畢竟不是什麽地方都和木雨國一樣,資源、靈氣充足的,從根本上就無法比較,但是也是有不少天才的。”


    徐如月接腔說著:“確實,畢竟一界範圍,廣闊無邊,就像我和你父親出去遊玩一趟,就能發現青木秧這種靈物一般,那些偏僻地方也是出過大修士的。”


    白瑤眼神燁燁,看著自己爹娘:“這次出去,等拿到了青木秧,我就閉關突破,然後我想到處轉轉,爹,娘,你們覺得怎麽樣?”


    白洛哼哼一聲:“我覺得不怎樣。”


    白瑤立馬拉著自己娘親撒嬌起來:“娘,你看爹爹,總是這樣兇巴巴。”


    徐如月輕咳一聲:“可以,不過你得和我一起才行。”


    白瑤眼神發亮,不停點頭,額頭上火焰一般的鳳凰印記也跟隨著搖動,對白瑤來說,隻要是能到處跑跑看看,爹娘跟不跟著都行的。


    白洛看自己道侶一眼,覺得有些不妥,不過也沒說什麽,畢竟閨女不小了,總是呆在宗門,也沒什麽意思。


    清風吹過,吹起白洛衣衫,獵獵作響。


    白瑤忽然指著欄杆對麵山穀,歡唿雀躍:“爹,娘,快看彩虹!”


    徐如月跟著自己閨女手指看去,對麵山澗上空,當真有一道巨大彩虹升起,七色光彩,極為養眼。


    榆木和秦煜風塵仆仆趕到了梨花城,和陳夢舒說的一樣,是個邊陲小城。


    現在七八月時分,梨花是看不到了,不過樹上果子已經成熟,不時有人在樹上摘取梨子,笑意盈盈裝入口袋。


    三天前,榆木和秦煜收拾了陳夢舒骨灰之後,兩人一通商量,最終決定不再迴去客棧,先將陳夢舒安葬之後,再去那古修洞府一探究竟。


    梨花城本就不大,城門也是小而狹窄,不時有人趕著牛車進進出出,車上裝的一袋袋梨子,散發著陣陣清香。


    榆木和秦煜在城門口排隊等候,之前秦煜就已經用靈識查探過,這梨花城,隻有一個坦途初期和兩個啟靈修士駐守罷了,原本打算直接放出靈念,驚動那坦途修士,隻不過被榆木阻止下來。


    城樓上忽然落下一隻怪鳥,想來是飛行疲乏,因此落腳休歇,在城樓上不住發出啼鳴,聲音清脆,和它的怪模樣卻是半點不搭。


    秦煜抬頭看了那怪鳥一眼,開口輕聲說了句:“都鳥啼叫都城事,佳人已知何處歸。”


    榆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手上戒指,裏麵裝著一個小盒子,是陳夢舒,也不是陳夢舒。


    都鳥鳴叫,卻並不知曉這城內人之事,佳人已知何處歸,自己戒指裏的陳夢舒,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歸鄉了。


    榆木稱讚了一句:“秦大哥,那鳥是叫都鳥麽?長相怪異,叫聲倒是挺好的。還有這詩,真的是好詩!”


    秦煜微微一笑,開口說著:“這都鳥,可能別的地方不太常見,算是稀少,但是我在家鄉時候,見的倒是不少。”


    “至於那詩麽,你大哥我沒讀過私塾,自然是不會做詩的。是當初那個收蠍那青年順口提過,我就一直記在心裏,直到我離開家鄉,後來才弄明白這詩是什麽意思。”


    榆木有些沉默,這句詩聽起來應該是象征美好的意思,隻不過自己這次過來,帶給陳夢舒二老的消息,可真不是什麽好事。


    兩人進入城內,逢人就打聽陳夢舒家在何處,隻不過陳夢舒離家十幾年,問過的很多人聽到這名字都是一臉茫然,沒什麽印象的樣子。


    榆木有些無奈,準備聽從秦煜建議,去問問那個坦途修士,作為修士,應該是知道陳夢舒的。


    秦煜剛準備釋放靈識,傳音那個坦途修士,旁邊忽然過來一個青年儒生,一副讀書人打扮,開口詢問道:“兩位可是在打聽陳夢舒?”


    秦煜收迴靈識,掃了一眼這凡人書生,開口反問:“你認識她?”


    榆木也打量了這青年幾眼,這青年弱冠之年模樣,年紀和陳夢舒說過的書生有些對不上,因此任由秦煜發問,自己並未開口。


    書生坦然點頭:“這梨花城內,叫陳夢舒的,可沒幾個的,不知兩位所說的陳夢舒,多大年紀?”


    秦煜望向榆木,陳夢舒多大年紀,他可是半點不知的。


    榆木輕聲開口:“今年,二十七歲。”


    書生輕輕點頭:“那些就對上了,我認識的陳夢舒,正好是這般年紀。不過她早就離開梨花城了,應該有十多年時間了,二位說的和我認識的,是同一人麽?”


    榆木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書生,這書生和陳夢舒確實有些像。最後默然開口:“是同一人。我找的陳夢舒,確實是離家十數年了。”


    “對了,敢問你和陳夢舒是何關係?”


    書生沉默片刻,最後輕聲說著:“我是她弟弟。”


    榆木愕然,陳夢舒倒是沒說過她還有個弟弟的,不過這書生說的一點不差,想來應該就是陳夢舒親人才是。


    書生再度發問:“兩位找她家人有何事?她現在怎麽樣了?當初她可是一心要修行,執意離開家裏,這多年未有消息傳迴來,我父母早已經忘了她了,所以,有什麽話,直接說和我就可。”


    書生不急不緩說著,心知對麵兩人很可能是修士,也無半點懼色。


    榆木沉默下來,秦煜也是眼神異樣看著書生。


    太陽逐漸變大,灼熱光芒灑在三人身上,書生已經是滿臉汗水,卻依舊站在原地,看著榆木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榆木輕歎口氣,正眼看著書生,開口輕聲說著:“你姐她,有些遺物,我帶過來了。”說完手上現出一枚戒指,是陳夢舒戴的那枚。


    書生波瀾不驚,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看了看榆木手上戒指,並未伸手去拿,反而說了句:“我父母已經年邁,早就忘了她了。我就在城裏教書,平時侍奉兩老尚有餘力,她留下的東西,不用給我們,我們也用不上。”


    榆木愕然,手拿戒指,呆在原地。


    來時他想過很多種情況,卻唯獨沒想到會是這結果。


    秦煜心中不喜,冷眼盯著書生:“你說什麽?她?她是誰你不知道麽?該怎麽喊你心裏沒數?”


    書生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隻不過臉色卻是依舊平淡,直視秦煜,輕聲開口:“爹娘早就不認我姐姐了,拿著姐姐東西迴去,隻會讓他們傷心,何必呢?”


    秦煜也沉默下來,別人家事,如何處理他一個外人是無法插話的。


    榆木向前一步,走到書生麵前,將那枚戒指放在書生手上,緩緩開口說著:“你姐和我們,朋友一場,她發生了意外,作為朋友我才將她東西送來。找不到她家人也就罷了,既然找到了,是肯定要送到她家人手上的,至於你是扔了還是砸了,我都不去管的。”


    “對了,你姐姐的骨灰我也帶迴來了,畢竟落葉歸根。既然她已經沒有家人了,那我會將她埋在城外小山上,這樣每年梨花開放時候,她看到了,想來也是挺開心的吧。”


    說完之後,榆木對秦煜使了個眼色,秦煜會意,兩人隨即不再掩飾修士身份,直接絕塵出城而去,留下書生一人拿著戒指呆呆站在原地。


    書生看著手上戒指,沉默片刻,腳步一折,向著城裏去了。


    榆木和秦煜在城外小山上,找了一處地方,立起一座小小墳頭,隻是並未立碑。


    榆木手拿草帽,這是原本準備送給陳夢舒的,猶豫了片刻後,將自己的那頂草帽放在了墳頭上,把送給陳夢舒的那頂,留在了自己戒指裏麵。


    有些美好東西,若是任憑風吹雨打,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點滴不剩了。不如將那些美好,寄托在某個事物上麵,放在戒指裏,那很可能就會一直美好下去。


    榆木和秦煜在墳頭灑上一些酒水,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忽然同時轉身向著山腰看去。


    山腰上,一個年紀不大的書生,一手提著一些黃紙,一手拎著兩壇酒水,氣喘籲籲朝著這個小墳頭而來。


    書生站在墳前,輕輕放下手上東西,四處看了看,輕輕點頭。心想這地方,來年梨花若開,大可盡收眼底。


    榆木和秦煜隻是冷眼旁觀,兩人都未開口說話。


    書生拿出火石,引燃了那些黃紙,靜靜看著黃紙燃燒殆盡後,才揭開酒壇泥封,倒了一些下去。嘴唇也在蠕動著,不知說些什麽。


    書生對榆木和秦煜躬身一拜,道了聲謝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父母年邁,我怕他們承受不住,就沒敢跟他們說,這個地方不錯,姐姐想來會很喜歡的。”


    “說實話,姐姐離家時候,我才五歲,是真的有些忘了她是什麽樣子了。早上有都鳥在門前鳴叫,我還在想會有什麽好事,原來,是姐姐迴來了。”


    書生輕輕說著,淚水從臉頰淌下,滴滴落在地上,隻是不知是否落在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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