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輕輕轉身,看著司徒棠,司徒棠白皙的臉龐在月光下照耀下,仿佛多了一層聖潔光芒,一雙美目寫滿了專注,看起來好像兩顆星星一樣,閃爍著光芒。


    “真美!”榆木情不自禁感歎出聲。


    隨即覺得不對,自己怎麽把這話給說出來了,怕不是要被這冰坨找個借口揍上一頓了,想了想,這司徒棠還能打死自己不成?心中豪氣頓生,也不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盯著司徒棠一陣猛看。


    司徒棠並未出手,甚至也沒出聲嗬斥榆木,似乎是有些不太適應榆木這般盯著看,輕輕側頭,不和榆木視線相接。


    榆木這下有些奇怪了,這司徒棠怎麽迴事?於是更加放心大膽的看著司徒棠,甚至還探過頭去,盯著司徒棠臉看。


    月光下的司徒棠,有些不知所措一般,看起來莫名有些可愛。


    榆木借著靈眸優勢,清楚的看到司徒棠臉上已經浮起了一層紅雲,榆木不禁輕笑出聲,開口揶揄道:“沒想到冰坨也會害羞啊!”


    司徒棠愣住:“冰坨?什麽冰坨?”


    轉念一想,就反應過來這恐怕是榆木給自己取的外號了,美目一寒,轉頭盯著榆木。


    榆木隻覺得一股寒意撲麵而來,抖了幾下,有些訕訕,悄悄摸摸又坐迴原地,也不再敢繼續盯著司徒棠了。


    司徒棠輕輕走到榆木身邊坐下,開口說了句:“以前看你搶自己靈獸,我當時還嘲諷你來著,原來你對自己那狐狸還是挺好的,是我誤會你了。”


    榆木抬頭看著天上星光,輕聲說著:“它算是除了帶我修靈的老師以外,陪伴我最久的了,我早把它當自己親人看待了,平時打打鬧鬧,還挺有意思的。”


    司徒棠轉頭看著榆木,月色下的榆木,身穿青色長衫,竟然別有一番氣質,就是隨便坐著,好像看起來也讓人感覺蠻舒服的。


    “宗門裏,不少人瞎傳你的名聲,你也不管管?”


    “懶得搭理,我平時又和他們沒什麽交集,想怎麽說怎麽說唄,隻要不跑到我麵前說就行了。”榆木說著,想起了那個猥瑣的問塗山墨顏有沒有姐妹的修士來,那家夥挨了自己一拳,不虧!


    司徒棠幽幽開口:“你倒是看得開,怪不得修為這麽低,整天好像還挺開心的。”


    榆木斜眼看著司徒棠:“你是真不會聊天,你知不知道?”


    司徒棠莞爾一笑:“我知道,以前師兄們都沒下山的時候,就說我是毒舌,不過後麵師兄們都下山曆練了,父親一直很忙,所以後山基本上一直就我一個人的,想說說話也沒人。”


    說著說著,臉上竟然也有了幾分落寞神色。


    榆木倒是沒想到,按說父親是修魄境界,自己又是天資橫溢,想來一定是過的風風火火的,到哪裏應該就是前唿後擁的陣仗才是的,這司徒棠整天隻是呆在後山修行,也沒什麽交際,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恐怕最多就是和自己靈獸說些什麽吧?


    榆木一時間覺得這司徒棠有些可憐了,心想是不是以後她再懟自己,就忍她一忍?反正自己也打不過她。


    司徒棠輕輕開口:“榆師弟,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榆木沉默一下“就我一個了。”


    “啊,”司徒棠似是有些驚訝,急忙開始道歉起來。


    榆木擺擺手,這又沒啥的,自己在老夫子的養育下,其實,童年少年時分,過得挺好的。


    司徒棠有些諾諾:“榆師弟,你有喜歡的人麽?我到現在,都沒碰到個喜歡的,也不知道那相互喜歡是種什麽感覺。”


    榆木輕輕躺下,兩手放在腦袋下麵,翹起了腿,看著星空輕輕說著:“有啊,但是也不是什麽一見鍾情,純屬好色罷了。”


    司徒棠有些驚訝的望著榆木,美目中有些許不相信,顯然心裏也是不太信的。


    榆木並沒轉頭看,就好像知道司徒棠心中所想一樣,輕聲說著:“別不信,讀書人也是人,好色也正常的。”


    司徒棠輕輕開口:“能說說你們怎麽認識的麽?”


    “怎麽認識的啊!這個說來就簡單了,我是被她打斷了幾根肋骨,就認識了。”榆木塞了一顆杏子放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


    “啊?”司徒棠這下好奇起來了。


    榆木說了句:“她長得可漂亮了,比你還好看的,而且,她的性格我很喜歡,有些刁蠻脾氣,但是瑕不掩瑜嘛!”


    司徒棠輕笑出聲:“榆師弟說她漂亮,我不懷疑,但是說比我還好看,是不是就有些假了?”


    榆木轉頭,目光古怪的看著司徒棠,心想這家夥哪來的這種迷之自信,雖然你是好看,除了白瑤我確實沒碰到過比你好看的,但是你說這話是不是太臉紅了些?


    司徒棠言笑晏晏,一手攏起鬢間發絲,輕輕放到耳朵後麵,溫柔而寧靜,低頭看向看著自己的榆木,就這樣笑著,一語不發。


    榆木緩緩轉頭,不再看司徒棠,轉而開始盯著空中明月,他是看了剛剛司徒棠輕挽秀發的模樣,覺得自己不能再看她了,再多看幾眼,自己恐怕真要在心裏嘀咕,白瑤和司徒棠到底哪個好看了。


    越是提醒自己不去看,越是忍不住扭頭又看了一眼,司徒棠還是滿臉帶笑,察覺榆木又在看自己,對著榆木眨了眨左眼,一副小女孩的調皮模樣,榆木這下如遭雷擊,隻覺得這司徒棠剛才眨眼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天上月光都在這一刻有些黯然失色。


    “不能再看了!”榆木心裏默念著,強行將頭扭轉了方向,開始看起了黑暗的樹林起來。


    司徒棠噗嗤一笑:“怎麽,榆師弟這是知道自己剛剛是吹過頭了?”


    榆木沒迴頭,嘴強一句:“哪有吹牛。”


    “說起容貌,我可是咱們縹緲宗第二美女呢!”司徒棠說了句在榆木聽來有些謙虛的話。


    榆木決定仗義執言一把:“你要是第二,誰是第一?”


    “我娘親吖!”司徒棠輕聲迴答,臉上的笑容也隱藏下去,不再出來見人。


    榆木想了想,說了句由衷的話:“我沒見到,不好妄言的,但是你確實是咱們縹緲宗第一好看的女子,毋庸置疑的。”


    司徒棠輕聲開口:“隻怕你是見不到了。”


    榆木有些納悶:“怎麽說?”


    “我母親失陷在一處秘境,好些年了。同行的都說我娘親再也迴不來了,隻有我和我父親,一直在等著娘親,等她哪天突然出現,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我是宗門第二美,是沒吹牛的。”司徒棠說著說著,淚水從眼角滑落,打在地麵。


    榆木這輩子就見過兩次女人哭,一次就是那陸芸見到王止的時候,一次就是現在這司徒棠了。


    榆木是躺不住了,坐起身來,看著已經淚流滿麵的司徒棠,現在輪到榆木說聲對不起了。


    司徒棠低下頭,繼續無聲哭著,榆木伸了伸手,有心安慰幾句,最後也隻是一聲長歎,雙手抱膝,看著月色起來。


    司徒棠收拾好心情,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聲音空洞的問著:“你喜歡的那姑娘,修為也比你高一些?”


    榆木有些無奈:“當時我才啟靈初期,她都是原初境界了,這哪是高一些,這是天和地。”


    畢竟那原初修士可以在天空飛行嘛,算得上是天壤之別。


    司徒棠有些錯愕:“這,她能看上你?”


    榆木有些被打擊到,怯嚅著說了句:“她又不知道我喜歡她。”


    “額,單相思?”司徒棠又變迴了那個毒舌女子。


    榆木倒是放開了:“沒錯,就是單相思,怎樣?”


    司徒棠搖頭:“不怎樣,師弟誌向不小。”


    榆木隻覺得這女人是在嘲諷自己,懶得理這女人,剛才要不是把你惹哭,才懶得跟你說這些。


    司徒棠忽然開口:“榆師弟,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我父親,長得,額,也得也算和氣,還不是娶到了我娘那樣漂亮的女子?所以,你可要加油啊,雖然你長得,額,也挺和氣,但是不要泄氣啊!”


    榆木差點氣笑,你說你老爹長得普通就算了嘛,我雖然長得也一般般,但是也比你老爹強點吧?隻不過這話,榆木隻敢在心裏嘀咕,可不敢說出去的。


    司徒棠忽然笑了起來:“我想起小時候我爹和我娘的對話,好像是我娘在問我爹當初怎麽敢追她的,我爹就說了一句,有一次黃昏時候,我在去修煉場的路上,那時候的修煉場,人好多的,當時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好像那時候的你,在那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就像是天上還未升起的皓月一般,燁燁生輝,想看不見你都不行的。”


    “我爹就繼續說著:當時就很奇怪,真的,我不騙你,那時候,你旁邊不停走過的那些人,都像是流沙一般,最後隻剩下你這顆珍珠,所以我當時就想著,得把你娶迴來當老婆才行。”


    “我娘聽完後,好像很,害羞?輕輕打了我爹一下,我在旁邊,記得是清清楚楚的。”司徒棠想起這件事,嘴角帶上了幾分笑意,好像又迴到了小時候,爹娘都在身旁一樣。


    榆木聽完以後,隻覺得太上長老了不得,瞧瞧,這般情話都能說出來,這誰頂得住?這哪個女子聽了,心裏不歡喜?


    榆木說了一句:“太上長老果然是太上長老,厲害的,厲害的!”


    司徒棠白了榆木一眼:“我爹這可是一見鍾情,哪像你,還讀書人呢,你那是見色起意,知不知道?”


    榆木有些憋屈,你讓我教書育人,我可以,你讓我把好色說的這麽高大上,這就超出我理解範圍了啊!


    又仔細想了想司徒海的兩段話,榆木覺得自己得把這話記住,萬一以後碰到白瑤,就說這話試試?


    真是前方有人如皓月當空啊!大長老真是為我榆木指點了一條明路啊!榆木心裏感慨不已,瞧瞧這話,換種方式說,見色起意就能成一見鍾情,真是一門不得了的靈術,學不來學不來。


    榆木轉頭望著司徒棠,心想這司徒棠怎麽就沒學到大長老一點本事,字字戳心呢?


    司徒棠被榆木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懷疑這家夥就是看自己長得好看,起了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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