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收拾好思緒,才緩緩對弟子說道:“我到了這朋友的山門,才知道原來他在半年前就已經在一處秘境裏身亡了的。”


    榆木啞然,進入秘境這種大事,也未曾跟自己師尊通氣,說明這真的早就不再是朋友了,隻不過自己師尊放不下這麽多年的交情,想去知會一聲老友,自己已經有徒弟了,不曾想卻得知這樣一個消息,想來自然是傷感的。


    榆木想了想,方才開口:“師尊,你心裏還覺得和這位前輩是朋友麽?”


    晴空輕輕點頭,這就是答案了。


    榆木心下了然:“那師尊可覺得,那位前輩也許已經沒把師尊當成朋友了?畢竟錢財之物,不知毀了多少交情的。”


    晴空說道:“為師心裏有數,並不是因為那些丹藥,靈元幣的事,若真算起來,為師還救過他兩次命,豈不是比這些東西要強得多?”


    “隻不過終究多年老朋友了,因為些身外物,斷了來往,為師想來,還是覺得不值得,換做為師自己,定是放不下這多年的情分的。”晴空麵色帶了些滄桑,緩緩說著。


    榆木聽得師尊此話,心中倒也佩服,要是換成自己,想來是無法做到師尊這般豁然通達的,在學塾山下的小山村裏,榆木就曾見過相鄰兩家,隻為一點點土地的爭奪,就老死不相往來的,更何況靈修物品,論起價值,自然更大。


    不過榆木佩服歸佩服,心裏是不太認同師尊這想法的,在榆木看來,師尊對那朋友一有救命之恩,二有破境之緣,說到底,作為朋友,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無可挑剔的了。


    若是真要算出個對錯,榆木自然覺得是師尊那朋友不對,聽師尊說起他們的幾十年交情,想起來確實也挺可惜。


    榆木出聲道:“師尊,弟子隻是說點自己的想法,師尊可以聽一聽,至於其中對錯,弟子也不敢說就是一定的對或是錯的。”


    晴空點頭,看著自己弟子,也想聽聽他能說些什麽出來。


    榆木看到師尊點頭,也是出口驚人:“師尊,弟子覺得師尊因為那位前輩身隕而神傷,有些不值的。”


    未等晴空說話,榆木又開口說道:“師尊,弟子自認為師尊對這朋友,已經做到了問心無愧、仁至義盡的地步了,那位前輩又對師尊如何呢?這些年往來少,書信也沒,宛如陌生人一般,所以師尊有什麽好傷感的呢?因為有些人,根本不值得為他傷感的。”


    榆木又講起了自己曾經看到的兩家人因為那點皮毛小事,本是一門的兩家人,從此再無來往,以此寬慰起自己師尊來。


    晴空靜靜聽著榆木說著,不時輕輕點頭,表示讚同。


    等榆木說完,晴空才搖頭輕笑:“傻徒弟,你師尊多大歲數的人了,什麽沒經曆過,沒見到過?我那朋友到底是個什麽玩意我心裏也明白的,隻不過是傷感這麽多年的交情罷了,好像修為越高,地位越高,以前的人就變了個樣子一樣。”


    榆木見師尊如此開口,心裏有些不好意思,也是,自己師尊原初圓滿境界,什麽事沒經曆過?什麽人心沒看過?哪用得著自己來寬慰什麽。


    晴空又繼續說著:“不過,你這句話倒是說的挺好,有些人,確實不值得感傷的,說的好啊!不愧是讀書人,師傅我學塾都沒上幾天,小小年紀就上山修行了。”


    榆木訕訕,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束手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師尊。


    “行了,不扯這些瑣碎事了,你這幾日在宗門怎麽樣?大致地方都熟悉了?”晴空開口。


    榆木恭謹迴答:“張揚師兄帶著弟子,把宗門都轉了的,還帶著弟子去了那修行殿修煉了一天的。”


    晴空啞然失笑:“那滑頭小子,也知道修煉了?”


    榆木倒是不好接師尊這話,自己這兩天可是承了張揚不少情分的。


    晴空好像想起了什麽:“對了,也忘了給你弄個身份牌,修行殿用的是小滑頭的貢獻吧?”


    榆木連聲稱是,自己眼饞那修行殿許久了,若是這些天能在墨玉屋修行,估計自己能把靈力堆到啟靈圓滿,衝擊坦途了都。


    晴空看破弟子心思,甩手丟給榆木一個身份牌:“這是為師自己的身份牌,你就拿著用吧,裏麵的貢獻夠你住在那修行殿幾十年的,這些天你就好好待在裏麵修行,爭取在收徒儀式前,晉級坦途。”


    榆木接下身份牌,這次是連感激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師尊先是給自己一堆靈元幣,又把自己身份牌給自己用,對自己的好切切實實的,除了老夫子,再也沒人會對自己這樣了吧?


    晴空又繼續說道:“等收徒儀式過後,為師再教你一些靈術,到時候你就可以跟著同門一起去做些任務,曆練一下自己,你機敏足夠,差的是修為,去吧,順便帶上那滑頭,讓他一起老實修煉,就說是我說的,一身好資質,整天不用心修煉那是浪費。”


    榆木恭敬應下,去找張揚去了。


    晴空一人坐在椅子上,緩緩閉起雙眼,似是有些疲倦。


    榆木找到了正在和柳師妹你儂我儂的張揚,拿出身份牌晃了晃,說是要和師兄一起修行,張揚不耐煩擺了擺手:“師弟自個修行去吧,沒看師兄正在和柳師妹交流經驗麽?”


    榆木說是自己師尊所說,要師兄這些日子好生修行,張揚立馬啞火,苦兮兮看著榆木:“大長老真是如此說的?”


    榆木遞出身份牌:“師兄,這可是師尊的身份牌,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張揚看了看身份牌,大長老的名字赫然在上,整個人立馬無精打采起來,對著身邊柳師妹病殃殃開口:“師妹,師兄這些天怕是無法陪著師妹了,等師兄修行出關,陪著師妹一起抓靈獸可好?”


    柳師妹倒是個體貼人,含笑點頭,輕聲安慰了幾句。


    榆木見不得這倆人這膩歪樣子,捏著鼻子扔下一句我去修行殿等師兄,接過塗山墨顏放在肩上,一溜煙向山頂跑去。


    在修行殿開好房間,又讓前台師妹準備好了吃食飲水,榆木拿著靈卡百無聊賴的等了起來,決定這次能一口氣衝擊到坦途境界更好,再不然,把靈力修到圓滿才行。


    沒等多久,就看到張揚灰溜溜的走了進來,先是瞪了榆木一眼,才唉聲歎氣,說著什麽眼看著和柳師妹就要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結果被橫插一杠子。


    榆木哭笑不得:“師兄,也就十日修行罷了,出關了你直接找柳師妹的親人提親去,豈不是美滋滋?”


    張揚訕訕一笑:“這,讓人怪不好意思的,不過柳師妹的母親,慕容長老,那可是咱們宗門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師兄心裏也是沒底的,到時候說不得要麻煩師弟了。”


    榆木奇怪:“麻煩我作甚?師兄成婚時師弟自然是要去喝一杯喜酒的。”


    張揚理直氣壯:“我是請不動自己師尊,那不得師弟你請動大長老,以防師兄被慕容長老打死啊!”


    榆木啞口無言,對著師兄比了個中指,丟過靈卡,去黑玉屋修行去了。


    這次榆木有師尊的身份牌在手,更是底氣十足,把塗山墨顏也一起帶了進去,小狐狸跟著自己,除了能拿到一些靈元幣,靈果啥的榆木是一個沒有,甚至還把小狐狸租出去混吃混喝,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這次,榆木打算讓塗山墨顏和自己一起,好好修行十天,等到師尊開始收徒儀式前一天再出關。


    塗山墨顏看到墨玉屋的陣法,伸出小爪,想抓陣法裏麵放置的東西,被榆木急忙攔下,氣唿唿的扭著小臉,跟著榆木進屋修行去了。


    小狐狸感受著墨玉屋的靈氣,比自己布置的陣法還要好,一張小狐狸臉上滿是歡喜,也不再和榆木鬥氣,爬在一旁吸收靈氣起來。


    榆木看的好笑,見塗山墨顏已經開始修行,自己也是運轉起靈緣訣,貪婪的吸收著靈力,逐漸進入了狀態。


    這些天內,榆木除了一些必要事情,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屋子裏修煉的,借著這墨玉屋的靈力,隻用了五天時間就將體內靈力堆到啟靈圓滿,可以衝擊坦途境界的樣子了。


    榆木本來資質就不錯,在這墨玉屋輔助下,堆滿靈力還是挺容易的,不過比起他,更厲害的是塗山墨顏這小狐狸。


    這塗山墨顏第一天就輕鬆突破啟靈後期,現在身上一身靈力比起榆木隻多不少的樣子,讓榆木大吃一驚,榆木靈識感覺這塗山墨顏可能也到了瓶頸,可以衝擊坦途境界,心裏更是嘀咕了幾句,不是說靈獸修行比起人類慢才對嘛!這小狐狸怎麽不一樣?


    榆木又用了一日功夫,調整好體內靈力,並且去了趟山腰,詢問師尊衝擊坦途境界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晴空則迴答,這最低級靈修破境哪有什麽要求,靈力足夠就是了,你的資質又不錯,這坦途瓶頸又困不住你,隻管破境就是。


    然後晴空又給了榆木一瓶丹藥,說是突破前吃上兩顆,能讓自己突破時候輕鬆幾分,不過說是讓自己在衝擊坦途時,盡量拓寬多少體內靈路,隻要有一絲靈力,就要用在開辟靈路上。


    榆木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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