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羽與忽爾雪蓮算是劫後相逢,兩人在眾人前忘情相擁,把王府一幹侍衛看的目瞪口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種種,讓英王府上下心裏都清楚王爺對府中這個白衣雪蓮姑娘的心意,可如今這突然而來的黑衣人又算是哪個?


    上官琪看著相擁的兩人心裏生出些許酸澀,自在江柘初見忽爾雪蓮,上官琪已是對忽爾雪蓮一見傾心,這麽多年來他始終沒有納妃就是因為沒有遇到令自己動心的女子,對於忽爾雪蓮他可以說是念念不忘,魂牽夢繞!


    就說這次為了維護佳人安危,上官琪實是費盡心思傾盡全力,不但親自出手阻攔登門的各派高手,甚至還動用皇家權勢威逼各大派,這才能讓忽爾雪蓮在王府安然無恙,而且為了驅毒,上官琪甚至親自動手為忽爾雪蓮熬藥送藥,無微不至的悉心照料,換來的是忽爾雪蓮的真切感激之情,卻換不來絲毫的男女之意!


    那四個藍衣老者似是明白王爺上官琪心中酸澀,其中一人一揮手,讓那些護衛退下,輕咳一聲道:“這位雲公子既是雪蓮姑娘的師弟,王爺,那就請他進屋相談吧!”


    上官琪長籲一口氣,點點頭,邀請道;“兩位請隨我來!”


    雲飛羽與忽爾雪蓮兩人這才輕輕分開,看著忽爾雪蓮稍顯清瘦的容顏,雲飛羽心中憐惜,為佳人輕輕拭去眼角清淚,憐惜的低聲道:“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對於雲飛羽的親昵,忽爾雪蓮隻有滿心的歡喜,輕輕搖頭,臉上帶著開心柔笑,雙目柔情橫溢,凝視著雲飛羽,像是怎麽也看不夠,她這表現根本不像雲飛羽的師姐,倒像個小師妹一般深深依戀著雲飛羽!


    英王府這些日子負責貼身照顧忽爾雪蓮起居的是王府大丫鬟錦瑟,也就是追著忽爾雪蓮而來的紅衣丫鬟,她還從沒見過忽爾雪蓮流露如此表情,心裏一沉,她心裏隱約明白,這雪蓮姑娘怕是一心係在這雲公子身上,而自家王爺的一番深情怕是要付錯人了!


    錦瑟默然跟在忽爾雪蓮身後,眼中帶著好奇打量雲飛羽,心裏想不透,這雲公子有哪一點比自家王爺更是優秀,小丫鬟還不算太懂男女情事,不能理解這世間最多的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眾人來到正廳,分賓主落座,那四名藍衣老者分左右站在上官琪身後,忽爾雪蓮緊挨著雲飛羽,而紅衣丫鬟錦瑟仍是站在忽爾雪蓮身後。


    既然進了英王府,被人當做貴客,雲飛羽再是一副夜行人裝扮也有點不像樣,衣服褲子當然不能當眾人麵脫去,但頭上黑布包巾自然要扯下,燈火下,耀眼的白發飄然散出,雲飛羽自己已經有點習慣,沒覺得什麽,可廳內幾人則又被驚呆了一迴!


    忽爾雪蓮直接驚起身,剛才廳外雲飛羽頭巾包的嚴實,忽爾雪蓮沒有注意,此時發現如此異象,她怎能安坐,來到雲飛羽身邊,伸手挽過一縷白發,神情緊張的問道:“你的頭發怎麽會變成這樣?”


    雲飛羽淡然一笑,安慰忽爾雪蓮道:“無妨的,隻是前些日子練功有些急迫,出了少許差錯,其他都還好,就是這頭發變白而已!”


    忽爾雪蓮心中痛惜,也不落座了,就站在雲飛羽身後,把雲飛羽散落雪發規整,低聲道:“練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又何必如此急迫呢?”


    雲飛羽輕笑不語,他沒將實情就是怕忽爾雪蓮過多擔心,他轉臉看向上官琪,問道:“上官兄,大恩不言謝,這次師姐她身上的毒傷能治好要多虧上官兄的鼎力相助,他日若有機會,我雲飛羽定有迴報!”


    上官琪坐在主位,看著忽爾雪蓮滿心柔情的幫雲飛羽攏發,他心裏更是酸澀,微微一露苦笑,道:“雲兄嚴重了,天下武林本一家,出手相助理所應當,況且這件事本來也是我大哥的不對,迴報什麽的就不要再提了!”


    提起上官斌這事,雲飛羽雙目微微露出森然之意,他生平最恨忘恩負義的小人,這上官斌在雲飛羽心裏就是如此,開口問道:“不知上官兄可曾問令兄,到底為何要和我雲飛羽過不去?”


    上官琪更是苦笑,為了忽爾雪蓮中毒的事,他和他大哥幾乎鬧翻,可是他大哥到底也沒說為什麽要五陰去對付雲飛羽,想了想,上官琪道:“雲兄,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雪蓮姑娘也算無恙,在下托大,請兩位能否看在在下的麵上,把這一切當做一場誤會,不要和我大哥過多計較?”


    換個人說這話,雲飛羽理都不理,上官斌如此小人行徑,還害的忽爾雪蓮吃了這麽多苦楚,雲飛羽恨不得把他打成渣,但是上官琪確實算得上忽爾雪蓮的救命恩人,雲飛羽不能當眾駁了他麵子,微微一笑,迴道:“既然上官兄開口,那也就算了,還有一事請問上官兄,不知道我師姐她身上的餘毒可曾清盡?”


    上官琪沉吟下迴道:“按照五陰的交待,大概還需要服藥十日,雪蓮姑娘就可以徹底恢複如初!”


    忽爾雪蓮在雲飛羽身後出聲道:“我身體已經感覺沒什麽異樣了,今夜我們就可以動身迴舟國!”


    上官琪臉色微變,不想忽爾雪蓮竟是如此急迫的想離去,對自己那是絲毫沒有留戀,他心裏酸澀難言,而旁邊那四個藍衣老者臉上竟浮現輕怒,像是惱恨忽爾雪蓮的過於無情!


    雲飛羽卻是搖頭道:“不行,五陰對我說過,你身上餘毒一日未清便一日不能舟車勞頓,再等十日也沒什麽,上官兄,你不會嫌我們多叨擾十日吧?”


    上官琪巴不得忽爾雪蓮能多住幾日,自然不會有什麽嫌棄,即便忽爾雪蓮對他無意,能多伴忽爾雪蓮身邊也是一種慰藉啊!


    現在正是深夜,既然雲飛羽也要留在王府,上官琪馬上命人為雲飛羽安排客房,又少坐一會,各人就要先去休息,王府下人來領雲飛羽去客房休息,忽爾雪蓮卻是緊跟著而去,她有好多私密話想講給雲飛羽聽,等不得明天,雲飛羽也有滿腹相思傾吐,兩人也就同到雲飛羽的客房。


    見忽爾雪蓮與雲飛羽絲毫不避嫌,那四名藍衣老者中老大眉頭一皺,對旁邊丫鬟錦瑟一使眼色,讓她跟著忽爾雪蓮而去,等錦瑟出廳跟去後,那藍衣老者中老大對滿麵呆然的上官琪道:“這雲飛羽是什麽來路?”


    這四名藍衣老者是宗原武林有名的陽平四劍,武林輩分極高,是上官琪的外祖父誠心招攬的武林高手,也曾是上官琪武道的啟蒙導師,深得上官琪的信任與尊重,所以才敢在上官琪麵前隨意出言抱不平。


    上官琪歎口氣,迴道:“他是雪蓮的姑娘的同門師弟,也就是武宗天師赭瑞的另一弟子,還有個身份是舟國的四駙馬,他的妻子舟國四公主藍雪兒也是天師赭瑞的弟子。”


    陽平四劍的老二仁義劍客華淩石是個最重禮儀綱常的強老頭,一聽雲飛羽的身份,冷然嗤鼻道:“那雲飛羽身為駙馬還如此不檢點,算不得什麽人物!”


    陽平四劍的老大蒼雲劍客劉誌隱搖搖頭,他一身所學甚雜精通麵相術,出口道:“我剛才觀那雲飛羽的麵相,他眉間隱隱生有紫紋,命格貴不可言,但也有煞氣外顯,這人易得勢且殺伐果決,不容小覷!”


    老三烈劍許道林脾氣最烈,嗓門也最大,道:“他既然已經娶妻,卻還要來和琪兒爭這忽爾雪蓮,依我的脾氣恨不得一劍殺了他落個清淨!”


    上官琪苦然一笑,道:“三師父言過了!”心道自己一番癡心對忽爾雪蓮,那忽爾雪蓮傾心於雲飛羽,都是心不由己,這能算誰的錯呢?


    老四寒風劍烏尋性子有些陰沉,嗓音也有幾分陰柔,出聲道:“男女情事不是你我兄弟所能插手的,隻是雲飛羽要帶走忽爾雪蓮,怕府外那些人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二人!”


    烈劍許道林鼻子一哼,道:“如果琪兒納那忽爾雪蓮為妃,我看哪個門派還敢多事,他雲飛羽真有本事自己去扛住府外那些人!”


    上官琪心裏雜亂無緒,既憂心偷偷監視在府門外的各派門人子弟,心底卻隱隱憂急忽爾雪蓮會在雲飛羽房內待上整夜不出,一個人動了心,即便再豁達,有些事也不希望發生在自己身邊眼前!


    心一亂,陽平四老劍客的話語就進不了上官琪的雙耳,他有些木然的走出前廳,站在廳門口,望著雲飛羽客房方向,心裏隱然希望忽爾雪蓮能早些從那出來迴到她自己房間!


    錦瑟跟著忽爾雪蓮送雲飛羽到客房,進屋後,忽爾雪蓮看錦瑟跟在身後,道:“錦瑟,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們了。”


    錦瑟哪能自己去睡,那劉誌隱讓她來就是隱有‘搗亂’的意思,錦瑟也算冰雪聰明哪能不理解其中深意,她低聲迴道:“雪蓮姑娘,這天色已深,我們就不要打擾雲公子休息了,不如讓我送你迴房休息吧!”


    忽爾雪蓮還是有些單純,不解錦瑟話後深意,搖搖頭,道:“我和師弟還有好多話要說,你自己先迴去吧!”


    錦瑟低著頭,小聲道:“那,那就讓小婢在旁伺候著,給兩位端茶倒水也行!”


    忽爾雪蓮不明白這錦瑟為何非纏著不走,她要同雲飛羽講私密話,不想有旁人,錦瑟這麽多日子照顧,忽爾雪蓮不想冷臉訓斥,她也不多問就推著把錦瑟推到門外,關上門道:“我們不需要你伺候,你早些去歇著吧!”


    錦瑟心裏著急,也不敢強破門而入,隻能在門外道:“那我就在門外候著,雪蓮姑娘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小婢!”


    錦瑟死活不肯離去,讓屋內忽爾雪蓮奇怪不已,自語道:“錦瑟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變得這麽纏人。”


    雲飛羽心裏卻是一動,他當初不太理解上官琪為何要幫自己,後來從藍雪兒口裏才想通,這上官琪分明對師姐忽爾雪蓮有意,那這小丫頭如此行徑,怕是別有他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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