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了泰城,這座中州東北第一大城氣勢非凡,城牆高大雄偉,僅是城門就高有三丈,城牆八丈有餘,牆厚有十幾丈,從南門入,有幾十名軍丁執戈巡視,盔明甲亮,戈刃閃著寒光,軍丁精神抖擻,神情威嚴,看上去個個都是精銳無比。


    但看城門守衛就可以知道舟國與西風軍備差距,泰城雖也是極少有戰事,但城衛軍勤於操練,平日巡視也是一絲不苟,遇到多的車馬進城也都細心檢查,十分的忠於職守,與舟國那些個隻知道閑扯打盹打磨時間,整日無所事事瞎混的衛軍是大不相同。


    雲飛羽心中感慨,知道舟國要想並了宗原或許不算多大難事,可要想揮軍北上占了西風全境,那隻能等草原全麵入侵,讓西風被草原打殘,那時舟國才有機會借名助西風入軍北地,滅了朱家王朝而與草原一決勝負,若是事情真能這麽發展,到那時自己又將是以什麽樣的心情重臨西風呢?


    不提雲飛羽心中思緒,一行人入泰城,雖有趙青玉指明巫家所在,但雲飛羽幾人卻不準備一起直接登門,根據端方平所講,巫豔陽心思似是難測,這泰城是魔心宗根基所在,還有個名震天下的三宗之一的巫逆天坐鎮,雲飛羽幾人可不會傻乎乎的直接一鍋送上門,怎麽討人也要有個對策。


    趙青玉幾天前離開泰城是半潛出性質的悄悄出門,這次也不會迴自家天龍鏢局,幾人找了家客棧住下,雲飛羽幾人簡短商議一下,其他人先隱藏行跡,就由雲飛羽一人先去巫家登門依禮拜訪,能順利帶迴端方蕊最好不過,若是有什麽變故,藍雪兒天水蘭心也可作為隱藏後手。


    雲飛羽臨行前,藍雪兒交待道:“巫逆天是個老江湖,要是他們找理由推脫,你要忍著脾氣,千萬不能當麵撕破臉,出了什麽事都要趕迴來與我們大家從長計議!”


    雲飛羽笑著點頭,道:“你們放心,我不會蠻橫無忌的,畢竟蕊兒妹妹還在他們手中,我想巫豔陽他應該也不會耍什麽心機手段!”


    藍雪兒搖搖頭,正色道:“人心險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貪念奢求,江湖高手中許多畢生所求就隻是更為高深的武道,龍吟閣在巫逆天父子心裏或許就是他們的畢生所求,有這種誘惑在,他們能幹出什麽樣的齷齪事我都不會奇怪!”


    端方平也是點頭道:“弟妹憂慮的是,自古人心難測,三弟還是小心為上!”


    天水蘭心也是極為擔憂,她極想陪著雲飛羽一起去,但是未免暴露過早,隻能強忍著,如今聽藍雪兒所說,她又不由的想一同前往,雙目流轉,出聲道:“要不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


    雲飛羽爽朗一笑,笑語道:“你們且放寬心,我這是去拜訪巫家又不是去龍潭虎穴,再說皇甫月應該也在巫家,有她在巫豔陽不會害我的!”


    讓天水蘭心好好照看義子義女,雲飛羽灑然而去,根據趙青玉指點,沿街問了兩人具體方向道路,雲飛羽走過兩條大街,在一條富人集居街上找到巫府門前,抬眼一看,這巫府占地極廣,門庭高大,門前兩排青石拴馬莊,兩座青色大石獅,雕的活靈活現,張牙舞爪腳踩玲瓏顯得氣勢不凡,雲飛羽心裏一動,心想巫家在泰城倒真是風光的很啊!


    兩扇銅釘銀裹的紅木大門緊閉著,雲飛羽登台階上去拍門,咣咣兩聲,大門後似有人值守,及時把大門開了一縫,一個青衣小子冒出頭來,上下打量雲飛羽,打著哈切問道:“你找誰?”


    雲飛羽抱拳一禮道:“這裏可是巫豔陽公子所居之處,在下雲飛羽特來拜訪!”


    這青衣小子眉毛一挑,斜眼覷著雲飛羽,輕蔑道:“我家公子大名豈是你能隨口提的,想拜訪我家公子?行啊,把名帖拿來,我讓人通傳。”


    雲飛羽一怔,沒想到找巫豔陽還需名帖,自己並無準備,隻能道:“在下來的急沒有準備名帖,還請這位小哥代為通傳,提下舟國故人雲飛羽就好!”


    “沒有名帖?那你在這等著吧!”這青衣小子不屑的把大門一關,雲飛羽隻能尷尬站在門外候著,心中苦笑,暗道這可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可門裏這青衣小子也不知道到底傳是未傳,雲飛羽足足等了一炷香時間還不見大門打開,正自煩躁,卻是身後又有人來訪巫家,這次來的是一個黃衣富態人,身後還有兩青衣下人抬著一木箱,看樣子像是為巫家送禮來了。


    前邊這黃衣服的長相普通,眼角眉梢流露幾分奴像,穿的雖然華貴,可氣質有些猥瑣,他搖著折扇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看雲飛羽在門前徘徊,心裏不屑,嘴裏道:“讓開!讓開!”還壓低聲自語道:“哼!又是哪來的小子想白混吃喝!”


    雲飛羽懶得計較,身子閃到一邊,黃衣人過來啪啪拍門,還嚷著:“小三子開門,你劉爺我來了!”


    剛才那青衣小子這會卻是麻利的很,聞聲立刻把大門打開,還抱拳作揖笑臉迎道:“劉爺你怎麽來了?我這就讓人通傳!”


    姓劉的黃衣人得意非凡,高聲道:“我家主子有些東西要送來,這才差我來!”說著還瞥向雲飛羽,那意思爺有資格讓人敞開大門歡迎,而你小子隻配吃閉門羹!


    哪想雲飛羽正扭頭望來對青衣小三子道:“這位兄弟你可通傳了?”


    青衣小三子一臉不耐煩,揮手驅趕道:“你怎麽還沒走?你是哪個蔥我幫你傳?萬一耽誤了我家公子練功你擔待的起嗎?”


    雲飛羽雙眉一擰,就想發火,卻是旁邊的黃衣人這會緩過勁來,他剛剛看到雲飛羽差點嚇到跪倒在地,兩腿發軟想跑卻沒力跑,但見雲飛羽絲毫不在意他,這黃衣人緩過神,眼睛一轉心裏又動了,強裝鎮定的咳嗽道:“小三子,這位貴客是誰啊?”


    青衣小三子對著雲飛羽一臉不屑,但對這劉姓黃衣人他可不敢有臉色,忙換成笑臉迴道:“不知哪來的小子,自稱什麽雲飛羽,說是認識我家公子爺,非想要登門求見,也不想想我家公子爺哪有空見他這種閑人!”


    黃衣人心裏一咯噔,心想果然是他!想不到多年未見他竟跑來泰城找巫豔陽,黃衣人心裏雜亂,對雲飛羽的突然出現毫無頭緒,想了良久,道:“小三子那你就為他通傳一聲,這箱子裏是我家主子的一片心意,你讓人收下我就不進去打擾巫少爺了!”


    黃衣人說完後竟門也不進的掉頭急匆匆而去,臨走眼角還不時偷瞄雲飛羽,心裏怦怦亂跳,緊張的額頭冒汗,手心也都濕潤起來!


    雲飛羽心裏奇怪,望了遠去黃衣人一眼,心想難道他認識我,他眼神怎麽這麽怪異?


    青衣小三子也是驚呆了,他知道這劉爺也就是幽王府大管家劉福平日什麽德行,沒想到他會為這姓雲的說話,難道這人真是公子爺的朋友,這小三子額頭也冒汗了,再不敢倨傲,躬身施禮,尷尬賠笑道:“雲爺是吧,請稍等,小子這就去通傳!”


    雲飛羽對劉姓黃衣人毫無印象,也就沒多想,他也不會跟個看大門的計較什麽狗眼看人低,輕輕點頭,雲飛羽道:“麻煩兄弟了!”


    青衣小三帶著抬箱子兩人進院,他自己拔腿去通傳,不多久,巫豔陽急急而來,遠看到大門口的雲飛羽,巫豔陽滿臉驚異,他以為雲飛羽墜崖早已不在人世,哪想今天會找上門來,但驚異之色一閃而過,他掩飾的很好,換成驚喜,抱拳迎著雲飛羽,高聲道:“雲兄弟,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有人戲弄下人,沒想到雲兄弟真的無恙!”


    巫豔陽表現的熱誠歡喜,雲飛羽心裏一暖,抱拳迴道:“巫兄,宗原一別別來無恙啊!”


    巫豔陽過來親熱的挽著雲飛羽進府,把旁邊青衣小三子驚嚇的雙腿抽搐,他還從未見公子爺對哪個人這麽隨和有禮,深深為自己剛才冒失無禮擔驚後悔,雲飛羽哪會計較他,這也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罷了!


    領雲飛羽進客廳落座,巫豔陽問道:“我和月兒都以為兄弟糟了不幸,我們還在山崖下找了個遍,兄弟既然沒事為何不早現身?”


    雲飛羽頗為感歎,把崖下險死求生的事講了一遍,巫豔陽聽到唏噓不已,心裏卻是暗恨暗驚,恨是恨當初劍聖諸葛一方太過大意讓雲飛羽逃過一劫,驚則驚歎雲飛羽的堅韌不拔與上天垂簾的運道,若是沒有那幾棵矮鬆那雲飛羽豈不是早已魂歸九泉!


    不管心裏如何想,巫豔陽表麵掩飾的好,像是為雲飛羽死裏逃生慶幸歡喜,感慨幾句,自然要談論雲飛羽此來目的,雲飛羽也不繞彎,直言道:“兄弟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接我那蕊兒義妹迴舟國,這些日子蕊兒承蒙豔陽兄的多方照顧,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厚報!”


    巫豔陽微微一怔,心想果然是為端方蕊而來,而後爽朗笑道:“兄弟這是哪裏話,太見外了,蕊兒是你的義妹也就是我的義妹,照顧她還不是理所應當,隻不過,蕊兒她現在有些不便啊!”


    雲飛羽臉色稍變,心裏有幾分不快,心想難道巫豔陽父子真的像師姐所講那樣垂涎龍吟閣想不放蕊兒?雲飛羽直接問道:“蕊兒她出了什麽事?請巫兄帶我去見她!”


    巫豔陽眼神略為閃躲一下,出聲道:“兄弟你多慮了,蕊兒姑娘一起安好,隻是她拜了家父為師,正在閉關修習魔心訣,一時半刻怕難以隨兄弟上路迴舟國!”


    什麽!蕊兒竟拜在巫逆天門下修習魔心訣?雲飛羽心中驚駭,他難以想象這是那個絲毫受不得練功辛苦的蕊兒主動所求,以為巫豔陽找借口推脫,雲飛羽更是不滿,出聲道:“蕊兒她為什麽要突然拜伯父為師?”


    巫豔陽歎一聲道:“當日雲兄弟落下懸崖,蕊兒姑娘一心求死,不得已我和月兒才把她帶迴西風,為了讓她有生的念頭,才讓她學武複仇,為了向諸葛一方複仇她才拜在家父門下,目前日夜苦修魔心訣已小有根基,此時怕不便打擾啊!”


    雲飛羽驚愣當場,他沒料到端方蕊會為自己尋死,更沒料到她苦修武道是想為自己複仇,心思翻湧,沉吟良久,雲飛羽張口道:“巫兄你還是帶我去見蕊兒吧,我既沒死又何來仇恨,蕊兒她年歲還小不應有此執念,至於武功不練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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