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羽一番侃侃而論,讓旁邊忽尓雪蓮對他更是心起漣漪,藍雪兒則也難得興奮不已,雖然出身皇室大富大貴,藍雪兒自幼生性卻十分冷漠,尤其懂事後她母妃因為後宮寵爭而逝,見慣了皇室內家人間的薄情寡恩,藍雪兒更是偏激許多,從師天師赭瑞修習焚心訣有成後,藍雪兒便視人命如草芥,也從不憐惜弱小,殺伐果斷遠勝於男兒,她又不甘於平淡,女子嫁與夫婿一生安於內室相夫教子對藍雪兒來說那就是個笑話,藍雪兒並未將天下男兒看在眼中,也從未想過作為人妻,故才拿自身親事作為籌碼,假意成親,一方麵助師弟雲飛羽晉身舟國官場核心,一方麵要與師姐忽尓雪蓮鬥氣,而此刻在她眼裏,爭霸天下又是一件有趣的刺激性遊戲,若不是她是女兒身,怕也要請命統兵四方征討了!


    心中遙想著舟國將來一統中原的盛況,藍雪兒眼眸中奇光大盛,心中暗忖道:“聽師弟所講,中原大勢將在未來數年間大變,到那時,戰亂一起,軍權才是實權,父皇年長且無心政事,弟弟藍恆年幼也無大誌,而姐妹四人夫婿中唯有二姐夫秦文是個人才,如今還是水軍都統且有富可敵國的秦家在後支持不可小覷,自己經商雖也積存不少財富卻遠不及秦家,看來隻有利用父皇對自己的疼愛好好扶植雲師弟,隻要雲師弟他在軍中立足穩定,漸掌實權,那將來也許有得一爭!”


    雖然舟國此刻距離統一中原顯的遙不可及,但雲飛羽一番言論讓藍雪兒心中為將來暗自籌劃,藍雪兒表麵看似柔弱,嬌媚無比惹人愛憐,實卻是心高氣傲且冷酷無比,本來舟國偏安東南,她藍雪兒並無意權勢爭鬥,但若是舟國能一統中原,那就當另論了,她藍雪兒不但要在武道上進窺天道至境,在權勢上也想著有朝一日君臨天下!閃動著異彩的雙眸注視著雲飛羽,藍雪兒柔聲道:“那如果讓師弟負責練兵,一年期間必然能練出數萬精銳的虎狼之師,那我們舟國就更有把握了!”


    雲飛羽淡然一笑,也不謙虛,坦言道:“征討南蠻一萬虎營軍足夠了,實戰練兵貴精不貴多,而且此戰不能速勝,兵多了反倒浪費糧餉,東南域外海寇盛行,規模時大時小,據說水軍都統秦文精通兵略,文武兼備見識不俗,若聖上能給他下道密詔,秘密練兵一年間可得上數萬精卒!”


    藍雪兒稍一沉吟,柔聲迴道:“既然師弟思慮如此齊全,那不如明日我們進宮詳細稟明父皇,一切由他老人家定奪。”


    雲飛羽淡然點頭未作多語,這時藍雪兒想起一事,從袖口拿出一張紙遞與雲飛羽,柔語道:“師弟,這名單上的人都是舟國權貴子弟,三天後你去兵部組軍時可以讓兵部把這些人安排到虎營軍中。”


    結果名單,就著亭角燈光,雲飛羽大致一瞥,卻見名單上約列有十幾位軍士,軍職普遍較低,一般都是伍長,最高也不過校尉,雲飛羽奇道:“這些人既然出身權貴,怎麽都在軍中擔任如此低的軍職?”


    藍雪兒眸光一掃旁邊靜坐的忽尓雪蓮,似有得意解釋道:“這些人雖然出身名門望族,卻都是桀驁不遜的庶出子弟,自然不受重用,但師弟若能把他們調教成才,那將來也是一大助力。”


    時天下人注重嫡庶,尤其大族世家更甚,嫡長子即便無才往往也能繼承家業,庶出子弟即便再有賢名卻也隻能矮人一頭,家產世勳無份,隻能繼承族姓而已,命運如此作弄,故而不少庶出子弟都放浪不羈,更是為世人不喜,即便在軍中也是升遷困難,雲飛羽雖然也是出身名門,雲家卻數代單傳,倒真對庶出子弟境況了解不詳,但藍雪兒如此安排,必有深意,雲飛羽也不想細問,折好名單揣入袖口,點頭謝道:“有勞三師姐費心!”


    藍雪兒柔笑點頭,轉臉看向忽尓雪蓮,似是邀功的嬌聲細語道:“師姐,師妹還有一件事要稟報師姐你的,不知道師姐有沒有興趣知道?”


    忽尓雪蓮雙眉微皺,鼻間冷冷輕哼,淡然道:“想說就說!”


    熟知這位師姐的冷漠,藍雪兒展顏輕笑不以為意,神秘的低語道:“據可靠消息,向媚已經來到了江柘,好像就為了那個小姑娘秦鳳而來的,師姐可要上心喲!”


    雲飛羽眉頭一皺,接聲道:“向媚?就是三師姐你說有天魅女之稱的魅宗宗主?”


    藍雪兒輕輕點頭,柔語道:“向媚一向行蹤飄忽,這次顯然是為了媚子被奪之事才親身前來,不久前她還現身城內觀看師弟你比武,來者不善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雲飛羽倒真不懼那向媚之名,輕輕冷笑,雲飛羽慨然道:“她不來找我們就罷了,若真有膽現身,那師弟我正好為民除害!”對於魅宗買賣貧苦人家女子為妓,雲飛羽一直耿耿於懷,故而出言無忌,忽尓雪蓮也並未將魅宗放在眼裏,在旁微微頷首以示讚同之意。


    眼看師姐師弟根本未將向媚放在眼裏,藍雪兒不得不加重語氣正色警示道:“雖然沒聽說向媚本人武學修為如何,但拜倒她裙下的倒真有幾個惡名昭著的魔頭,這些人江湖行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我們還是小心些好!”


    一向視天下英雄如無物,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藍雪兒難得如此嚴肅,忽尓雪蓮與雲飛羽不得不點頭應允,示意都已上心向媚之事,隻是在雲飛羽心中想來,向媚隻不過精通媚惑之術,隻要自己心性堅定,不為所惑,那勝過她還不是輕而易舉,說到底,他心裏還是輕視了向媚許多,他卻不知此刻被他們三人談論的向媚也正聽聞手下人報上來的有關他雲飛羽的消息。


    今日公主駙馬大婚,秦家二少秦玉失意下不知怎地想起茗煙坊的紫緣來,心中抑鬱難解,從宮中喜宴歸來腳下就不由自主的轉向邁入了茗煙坊,而那紫緣自那日對秦玉鍾情,此時已是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正在房中愁坐,聽聞楊媽媽講秦玉來了,紫緣興奮的妝都來不及化,急急迎了出來,一迴生二迴熟,這趟來秦玉顯的放浪了許多,眾妓勸酒是來者不拒,雖不像第一次那般默然無聲,可眉宇間惆悵失意之態更盛,雖是笑著飲酒,看起來卻比哭的還讓紫緣心痛,眾姑娘一看紫緣來了自知自身無戲,紛紛不甘心的退了出去,紫緣心中憐惜眼前人,端起酒杯,勸解道:“秦公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如此苦自己呢?”


    醉眼朦朧間望著紫緣,一時並未認出紫緣,秦玉醉聲問道:“你是誰?本公子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聽到這話,紫緣還是苦澀難抑,不由幽怨道:“多情總被無情惱,公子為何不懂憐惜眼前人呢?”


    哈哈大笑不止,眼淚從眼中落下,秦玉起身端著酒杯,放聲道:“說得好!說得好!多情總被無情惱!何不憐惜眼前人!來來來,你我二人不醉不歸!”


    秦玉醉酒間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麽,隻是覺得和眼前這人所有心事都得以傾訴,暢快了許多,飲著講著就到了繡床之上,兩人一番雲雨後,秦玉醉宿於紫緣閨房,等秦玉睡下,紫緣起身穿衣,小心蓋好錦被,悄聲出房門到後院向媚所居處稟報探得消息。


    綜合門人子弟所探得消息,印證秦玉醉後所講,對於雲飛羽,向媚掌握到的訊息是,雲飛羽本是西風人,不到四年前還隻是藍城一位小小的城門守衛,不知怎地,短短數年間竟成為了舟國錢莊最大商號東盛號的家主,且與公主藍雪兒及那白衣蒙麵女子同出一門,卻不清楚他們的師父是何許人,向媚沉思許久,自語道:“據當日擂台所見,那雲飛羽修為不弱,而那白衣女子更是高深莫測,當世有名的年輕高手我們魅宗都略有所知,但這兩人又是哪來的呢?玉雪公主藍雪兒,想不到她也是深藏不露,還有那南雪,她又是什麽人呢?”


    聽師父向媚提及南雪之名,紫緣不解問道:“師父,南雪她不是當世三大舞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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