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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雪峰的‘四朵金花’聞名遐邇,美名傳四方,雪劍派六峰之中不知多少少年俊傑趨之若鶩,傾慕有加。


    而四朵金花也不負美名,素來潔身自好,少有與異性往來流連,更何談親近。以至於諸多少年俊傑心癢難耐,愛慕更深。


    可,在今日四朵金花驚喜交加,接連失態,竟然主動投懷送抱,撲入異性男子懷中。並且,還親切交加,親熱之意溢於言表。


    這般態度,就差深情告白,表明心意了。


    我的娘誒,四朵金花該不會不……


    伍秋長看著秦鴻與四朵金花,暗暗揣測,臉色不由自主便是白了,刷的一下蒼白無血。


    晴姿師妹她……她難道名花有主了嗎?


    思及於此,伍秋長瞳孔緊縮,原本的欣喜與欣慰,皆都在霎那間一掃而空。眼中光澤迅速晦暗,恍若失了魂一樣。


    然而,此時此刻,四女卻渾然不曾在意,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或者說,壓根兒無暇顧及。


    四女圍著秦鴻,簇擁著後者,一個個喜笑顏開,巧笑嫣然,親切的湊近秦鴻身周,不假思索的拉著後者朝香園深處走去。


    秦鴻故作冷酷的做派,喬裝易容,宛若一個桀驁淩雲的劍客,負劍而行,傲氣自顯。但在四女的熱情中,他隻能被動深入,無法擺脫。


    伍秋長看在眼裏,臉上的蒼白更深,宛如金紙。而他立在原地,卻也滿麵尷尬,跟也不是,離開也不是,進退兩難,隻能夠傻愣愣的彎腰抱起被晴姿抖落在地,無暇顧及的雪鼠輕輕撫摸。


    此時此刻,興許也唯有這小家夥能夠給他些許溫暖。


    香園涼亭,一直默默演練劍術,專注劍道的張俊生亦是聽到了動靜,停止舞劍,察覺到了秦鴻與四女走來。


    “雲師兄!”張俊生頓時收劍而立,眉清目秀的臉孔浮現青澀笑容,拘謹的向秦鴻打著招唿。


    當初同行,承蒙秦鴻化名的‘雲鴻’指點,故而一直以來張俊生都對秦鴻有著亦師亦友的情誼。如今相逢,喜不自禁。


    隻是張俊生不善言辭,曆來內向,故而激動之情不顯,盡斂於心。以至於這般態度在外人眼裏就顯得沉穩沉默,高傲外露。


    秦鴻走進涼亭,認真端詳了張俊生一眼,最後他卻是抬手並指,以指作劍,突兀的朝著張俊生的心髒咻的一下刺去。劍指迅疾,步伐簡單直接,以最爽朗的姿態迎擊向前。


    張俊生見狀,瞳孔先是緊縮,後則是眉頭一挑,暗露喜意。他知道,雲師兄這是在考校他的劍術。


    “嗬!”


    霎那,張俊生一聲低喝,收斂在手的長劍倏然宛轉,劍柄在手畫了個半圓,劍鋒逆轉,自下而上,斜削向了秦鴻的劍指。


    分毫不退,以電相迎,以巧破力。


    劍鋒森寒,光澤流轉,似有鋒芒畢露。哪怕二者都不曾動用真元,純粹以劍招對決,張俊生的劍依然將空氣都是切開。


    鋒芒襲來,劍意綻放,空氣如萬花沸騰,有烈烈勁風唿嘯,暗自低號。即使微弱,卻也給人一種凜然的氣勢,讓秦鴻倍感欣慰。


    劍指稍頓,指背下沉,不退反進,竟是主動迎著張俊生的劍鋒就是猛地磕動了下去。‘鐺’的一聲,張俊生頓覺自己握劍的手傳來大力,忍不住劇震,掌心發脹,虎口發疼,甚至整條臂膀都是倍感一種沉重迸發。


    好重的劍!


    張俊生心下駭然,腳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長劍輕顫,發出劍鳴,幾有脫手橫飛之勢。慌忙間他五指緊扣,順著那股大力斜身輕轉,主動卸掉了部分勁力,才從容不迫的瓦解掉了長劍脫手的危機。


    繼而他順勢而為,繼那股未完勁力之勢,身體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倏然橫削向了秦鴻的頸脖與咽喉。


    長劍輕顫,嗡鳴聲悅耳,似是交擊出一竄樂曲,動人心魂,沁人心脾。劍式輕盈,身姿輕快,使得長劍不似殺人,反倒如劍舞曼妙,竟別有幾分聲色。


    若是意誌力不夠,隻怕難擋此劍魔力,會下意識的輕視此劍的力量,從而篾敵於先,喪失掉應敵先機,從而敗下陣來,亦或者命殞劍下。


    奈何,秦鴻非常人,久經生死,不說意誌力頑強不屈,眼界更也不簡單,自然看出了張俊生這道劍術的詭異。美不勝收,卻殺機暗藏,稍有輕視,便將會迅速被壓製。


    後續除非靠蠻力與絕對的修為抗擊鎮壓,否則同境界之中必然落敗。


    所幸,秦鴻無論是眼界還是實力都在張俊生之上,自然可以應付。


    眼看著長劍襲來,劍氣如虹,鋒芒畢露,秦鴻不退反進,再度跨前一步,主動的朝著張俊生身前靠攏。同時右手劍指輕動,迎擊對方劍刃而上。


    主動應敵,並拉近距離,繼而左手捏劍指,以命搏命的方式筆直的刺向張俊生的咽喉。


    兩劍齊出,不分先後,皆都迅疾如電,快得不可思議。哪怕張俊生先發製人,卻也無法占據先機。


    所以,張俊生優勢全無,哪怕能夠傷得了秦鴻,卻也會因為舊力盡去,新力未生從而無法安然避開秦鴻的劍指一擊。


    故而,麵臨秦鴻這樣的反擊,張俊生臉色一白,瞳孔緊縮,以至於出劍的動作都是微不可查的有所停頓,目光隱含慌亂。


    “咄!”


    秦鴻突兀暴喝,舌綻驚雷,張俊生下意識一聲驚唿,腳下踉蹌倉皇退了出去,居然收劍避開,放棄了出劍的先機,徹底的喪失掉了優勢。


    霎那,秦鴻不依不饒,一步跨越,左右劍指上下齊手,直逼張俊生身前各路要害,迫得張俊生臉色蒼白,接連敗退,再也難以做出有效反擊。


    直到最終,十餘招後,秦鴻抓住機會,劍指重重磕動,卸掉了張俊生的長劍。繼而劍指疾刺,直抵張俊生眉心。


    這若是實戰生死,秦鴻足以一劍刺穿張俊生的識海元神,讓其連得逃生的餘地都沒有。


    所幸,隻是一場考校,一無殺意,二無氣勢,壓力不強。但盡管如此,依然讓張俊生嚇了一身冷汗,臉麵發白,嘴唇哆嗦顫抖,慌亂難抑。


    秦鴻收了劍指,吐了口氣,撿迴張俊生的長劍,遞還給了後者,這才道:“你之劍雖快,鋒芒畢露,但卻缺乏一種狠辣,以及一往無前的氣勢。所以,對敵之時瞻前顧後,難有拚命之威。招架有餘,但殺敵不足。”


    所講之處,無不是張俊生的劍術陋習。亦或者,也是後者的性格缺陷。沉穩有餘,進取不足,故而劍道修煉難有精煉。


    張俊生聽完秦鴻的講述,沉思半晌,才長出口氣,立正躬身,向秦鴻大大的拘了一禮,“謝雲師兄指點,俊生明悟缺陷,定當盡力改正。”


    如今也是時候出外曆練了……心下如此想著,張俊生的目光愈發堅定,瞳孔中更有熊熊火焰燃燒。


    那是對劍道至聖的追求在激昂,如火如日,璀璨奪目。


    秦鴻無暇關注張俊生的心緒,隻是略微指點,便是擺擺手不再多言。繼而轉身看向身後,四女一個個目眩神迷,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傾慕之色溢於言表。


    “請雲師兄指點!”


    不約而同,四女盈盈一拜,盡都是向秦鴻請教。後者頓時臉色一黑,冷酷的麵皮都是有所抽搐。


    她們絕對是故意的……


    秦鴻暗道,但卻並未拒絕,畢竟稍後有求於人,不能做得太古板生硬,壞了關係。


    所以,在四女央求下,秦鴻勉為其難的指點了幾女一番,一一為四女指正缺陷,並演練自我感悟後的劍術及對劍道的認知。


    於是乎,時間從晌午移至下午,豔陽偏西,幾近黃昏。


    終於,指點結束,四女喜氣洋洋,興高采烈不已,看向秦鴻的目光都是愈發親切,傾慕有加。


    “咳咳,各位,此番前來叨擾,雲某乃有要事相求,還請各位師弟師妹能夠解惑。”察覺到四女的目光,秦鴻慌忙清咳兩聲,言歸正傳。


    “雲師兄但講無妨。”葛清喜笑顏開的道,一點兒也不避諱。


    “對呀,雲師兄有話可隨意道來,我等師姐妹若是知曉,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薛豔妖媚一笑,亦是點頭。


    “對呀對呀,隻要雲師兄開口,晴姿可喜歡幫忙了呢。”晴姿在旁躍躍欲試的道。


    秦鴻見狀額首,微微沉吟,道:“此番前來,我想求教,北寒冰原的極寒之地坐落何方?”


    極寒之地?


    北寒冰原的極寒之地?


    霎那,四女以及張俊生都是愕然,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秦鴻會詢問這個事情。


    “怎麽?諸位也不知道嗎?”看著幾人錯愕的表情,秦鴻誤以為她們盡皆茫然,不禁心下有些歎息。


    四女見狀,成熟穩重的素韻則是微微抿嘴,片刻後道:“北寒冰原的極寒之地我不知道,但苦寒之地卻是有所耳聞。”


    “苦寒之地?”秦鴻訝異,豎起了耳朵。


    “對,苦寒之地,屬於北寒冰原有名的禁區,鮮有生靈闖入,不被外人所知。內中神秘,兇險萬分,據傳至尊都不可輕入,會惹來殺身大劫。”素韻解釋道。


    秦鴻目光閃爍,不禁揣測,老爹當年莫非便是去了苦寒之地?唯有那裏的神秘兇險,才能夠阻止天下各路仇敵的追剿。也唯有神秘之處,才能夠完好無損的保全娘親的遺體免遭破壞。


    思及於此,秦鴻不由動了心思,傳音給素韻問道:“你可知,昔年蓋世魔君入北寒冰原,可是去了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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