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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鴻閉眼迴味,整個人都像是安詳了下來,細細咂嘴,似乎要悟道一般。有著一種禪意散發,如得道高僧般,要在此坐定。


    可見此茶非凡,雲姬怕也是非同尋常人。


    然而,如此好茶,卻並不被銘蘇等所喜。


    “噗,這什麽餿水?”血鳩更是直接,剛喝了一口,直接就吐了出來,整個人都是被嗆了一口。


    桑木頓時眉色瞪了過去,讓得血鳩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雲姬訕訕一笑。


    所幸,雲姬隻是看了血鳩一眼,抿嘴微微一笑,不曾怪罪。那平和中正的樣子,真如菩薩一般,雲淡風輕,帶著一種超然出塵的氣質。


    佛門中人!


    雲姬修佛法!


    秦鴻睜眼,長長的吐了一口清氣,放下茶杯,隨即才看向血鳩笑道:“此茶蘊含深意,非尋常茶水可比。爾等都心懷戾氣,非靜心靜神之人,品此茶,敗味。”


    一番話,狠狠的鄙視了血鳩這些粗人兇獸一番。雲姬含笑不語,但看其眼中讚賞,卻無疑認可秦鴻所言。


    桑木在旁頓時一笑,道:“公子與佛有緣!”


    “咳咳,此話怎講?”秦鴻頓時麵色一囧。


    “母親曾有言,此茶乃其以佛心佛法錘煉,內蘊佛意。若飲此茶有味者,則與佛門有緣,懂佛法佛音。若飲此茶無味者,則內有戾氣,與魔門有別。”桑木如實解釋,讓得秦鴻一張臉都是漲成棗紅。


    “我……我可不想做和尚!”秦鴻紅著臉道。


    桑木頓時嗤嗤一笑,血鳩等人也都是莞爾。想想秦鴻剃了光頭,麵對佛像禪唱誦經時的樣子,幾人都是忍不住的憋笑。


    雲姬見狀,開口為秦鴻解圍,道:“公子所言有別,與佛有緣,非是要出家為僧,皈依我佛。而是修佛法,聆佛音,悟佛門苦禪道。”


    還有這事兒?


    秦鴻眨巴著眼睛,有些不大能理解。從始至終,他可都是沒有半點想要修佛法的念頭呢。


    盡管佛門浩瀚,佛法無邊,但秦鴻還真就沒那想法。


    佛門者,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粗茶淡飯,他可不習慣。


    “佛法無邊,佛音浩瀚,普度眾生。公子此時雖無向佛之心,卻不代表未來亦無向佛之意。佛門廣闊,時常大開,廣納四方有緣佛徒。”雲姬似是察覺到了秦鴻的質疑,含笑解釋道。


    秦鴻更是暗自撇嘴,佛門就是搞得玄,他可不信。


    見得秦鴻不信,雲姬也未強求,隻是含笑一歎:“佛渡有緣人。”


    岔開這個話題,秦鴻則是向雲姬詢問了一番桑家,繼而又詢問了一番扶桑城中的好玩之地,他欲帶人遊玩一番。


    寒暄了半晌,不久,雲姬欲帶領秦鴻等人入廂房,安排住宿處。偏院外卻是傳來腳步聲,有人匆匆靠近而來。


    “喲,看來小娘之地,還真有稀客到來呢。”


    遠遠地,秦鴻等人則是聽到了一則笑聲。雖是笑容滿麵,但話語中的譏諷與嘲弄,卻是不加以掩飾。


    頓時,幾人尋音望去。則便看見一位身姿婀娜,款款而來的女子顯出身影。二十六七的年紀,長臉清瘦,梳著雙刀髻,穿著紅色長裙,手中把玩著一根靈鞭走來。


    女子氣態淩人,化了濃妝,胭脂氣十足,給人一種紅塵俗氣,讓人很是不喜。


    “桑榆,你來這作甚?”


    見得女子,桑木頓時不悅的了出來,攔住了靠近的女子問道。


    女子名叫桑榆,出身大夫人,乃是桑家族長大夫人親出長女。簡單點說,此女與桑木同父異母,乃是姐妹。


    桑榆微微一笑,看了桑木一眼,又看了秦鴻等人一眼,不禁笑道:“阿木妹妹何必這般緊張,姐姐不過是偶然聽聞妹妹帶了朋友歸來。故此姐姐好奇,莫是曆來孤僻的阿木妹妹開了情竅,帶了如意郎君歸來。”


    “桑榆,你……你臭不要臉,胡亂招搖。”桑榆的話頓時讓桑木臉色一沉,紅著臉斥道。


    “喲,看來姐姐是說對了,讓阿木妹妹情緒這般大,看來是羞以見人,有些含怯呢。”


    桑榆見狀,不惱不怒,反覺得意的笑道:“此事也非是丟人之事,妹妹無需含羞。情意而已,世人皆有。想必,小娘也是樂意,父親也不會阻攔的。隻要妹妹大膽承認,姐姐作保,必叫父親準許你成親,嫁給如意郎君。從此郎情妾意,神仙眷侶,豈不美哉。”


    “桑榆,你無恥!你才郎情妾意!”桑木羞惱至極,不禁推攘桑榆出門,惱怒斥道:“離開這裏,我與母親不歡迎你來。快離開!”


    桑榆不為所動,隻是假作退去幾步,身影靈活一閃,瞬間繞開了桑木,繼而走向了秦鴻。她背著雙手,手中甩著靈鞭,湊近秦鴻麵前,一副細細端詳打量的樣子,將秦鴻給看了個遍。


    半晌,隻聽桑榆那挪移的笑聲傳來:“喲,還真是個白麵小生呢。”


    這是罵我是小白臉咯?


    秦鴻眉頭一挑,不禁看了桑榆一眼,神色掠過一絲厭惡。如此女子,輕浮又躁動,難以讓他喜愛。


    淡漠的瞥了桑榆一眼,秦鴻懶得搭理,轉頭看向雲姬道:“我們走吧,此處真無趣。”


    說罷,秦鴻掉頭轉身,自主的朝著廂房走去。


    “住!”


    桑榆頓時惱怒,這外來的家夥,居然敢無視她。


    秦鴻腳步不停,頭也未迴便走。


    “好你個小白臉,簡直是放肆!”


    桑榆羞惱不已,一聲輕喝,隨即甩手將靈鞭抽了出去。劈啪作響,空氣都是爆裂開來,靈鞭如龍蟒撕裂長空,抽向了秦鴻的後腦。


    這女人,竟是主動出手了!


    桑木麵色冷漠,不曾阻止,反倒是冷然的看著桑榆,眼中有些同情與憐憫。惹誰不好,居然惹秦鴻這魔君。


    雲姬依然平靜,不為所動,手中撚著佛珠,默默誦經。一副菩薩氣,超然出塵,雲淡風輕。


    秦鴻不屑一顧,頭也未迴,隻是自顧自朝前走去,像是不曾察覺一樣。


    但這般狀態,落在桑榆眼中,卻更像是來不及反應。畢竟她可是半步帝君修為,秦鴻也不過皇境巔峰而已。她貿然出手,倉促之間,她不相信秦鴻能夠抗衡得了。


    這一鞭看似倉促,卻是桑榆早已謀算過的。故此一鞭之力,足以抽死一位尋常皇境人物。即使秦鴻了得,若是抽中後腦,也足以讓其腦袋開花,不死也傷。


    惡毒的心思,可見一斑!


    然而,就在靈鞭即將抽落在秦鴻的後腦上時,卻是驟然,秦鴻腦袋放光,金玉光澤猶如明星霎那璀璨,爆發出奪目的光彩。


    “啪!”


    靈鞭抽落,被璀璨的光彩瞬間彈了迴去。噗的一下抽碎虛空,以更加迅猛深沉的力道反彈向了桑榆的麵門,力量之沉,速度之快,讓得半步帝君修為的桑榆都是難以反應及主導下來。


    “噗!”的一聲,桑榆頓時麵門開花,慘叫著橫飛了出去。那一張本來還算精致的臉麵上,頓時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血痕。


    血痕從下顎直達腦門,筆直而深沉,引人矚目。


    長鞭反彈而迴,甚至內蘊著一股恐怖的勁氣,灌入桑榆的腦袋中,轟得其元神都是劇烈震蕩,噴薄霞光,打得她識海劇震,如欲炸碎一般。


    一時間,桑榆抱頭慘叫,倒地痛嚎,鮮血與淚痕掛滿臉孔,讓其樣子看起來狼狽不堪,難看至極。


    而更讓桑榆惱恨與氣憤的是,從始至終,秦鴻都是不曾正眼看過她一眼。即使她痛得死去活來,秦鴻也是不曾迴頭,腳步輕快閑散的朝著前方走去,不為所動。


    仿佛間,像是不知身後事。


    整個過程,桑木與雲姬都是看在眼裏,看著桑榆痛嚎慘叫,桑木更覺解氣。


    該!


    真是活該!


    自尋死路!


    不自量力!


    別提桑木的心頭有多高興了,曆年以來,桑榆及大夫人一房可沒少欺負她們母女。秦鴻此刻反擊,可算是狠狠的為她們母女出了口氣。


    這個臉打得好!


    桑木都是恨不能鼓掌稱讚,都快要為秦鴻豎大拇指了呢。


    然而,在桑木心潮亢奮之際,桑榆的慘叫,卻是引起了偏院外駐守的護衛注意。頓時腳步聲匆匆,大批的人從偏院外衝了進來。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麽了?”


    一幹侍衛入院,頓見倒地慘叫痛嚎的桑榆捂臉翻滾,許久都是平靜不下來。


    “給我殺了他,殺了那些外來人,快啊!”


    桑榆頓時大吼,怨毒的呐喊,指使著一幹侍衛要擒殺秦鴻等。


    侍衛們聞言,紛紛刀兵出鞘,朝著秦鴻等人合圍了過來。


    “敢傷大小姐,還不束手就擒,隨我等前去接受處置!”領隊的侍衛長乃是帝君人雄,帝威浩蕩,蔓延而開,壓迫得虛空都是轟鳴,籠罩向了秦鴻等人。


    “你們敢!”


    桑木臉色一變,當即截攔在了中間。帝威爆發,與侍衛長分庭抗禮。


    “三小姐,你讓開!此子囂張跋扈,出手傷了大小姐,此人當受懲罰。”侍衛長頓時臉色一沉,冷聲喝道。


    “你們休要胡言,這都是桑榆自找的。意圖羞辱我朋友不成,自己被自己所傷的而已。”桑木解釋,讓得桑榆臉色愈發難看,被侍衛攙扶起來,她不禁跳腳大罵。


    “桑木,你個賤人!你和母親一樣,都是賤人,下賤的胚子,姑奶奶今天饒不了你們!”桑榆羞惱成怒,錚的一聲搶過一位侍衛的大刀,抬手就是狠狠怒劈而出,朝著桑木麵門就是劈了下來。


    速度如風,勢大力沉,半步帝君修為爆發,刀光霍霍,劈得虛空都是裂開了痕跡,刀氣縱橫,撕裂大地與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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