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陽淡淡地立在老賈麵前,神情淡定地看著老賈,似乎手臂上剛剛的新傷口,完全不屬於自己似的。


    老丁在臨死時,也出刀砍中了他。


    “隻剩下你和我了,怎麽樣?你現在有什麽感覺?”白正陽並不急於進攻。


    老賈一臉的寒氣。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麽妖?居然僅憑一人,手段百出,神出鬼沒地屠了他們這個小組六人中的五人?


    現在的二人,有點像他們第一次搏殺的場景。


    隻不過,現在手拿破風刃的是白正陽,用長馬刀的是老賈。


    之前,在各方麵,占優勢的是老賈,現在,除了絕對武力值稍弱外,其它方麵占優勢的卻是白正陽。


    白正陽見他不迴答,又接著問到:“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不先襲擊你,而先殺他嗎?”


    老賈現在思維有些亂,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麽?”


    白正陽笑道:“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先攻擊他,你也一定不會幫他夾攻我,而是先躲到一邊的!”


    “什麽?”


    “因為你害怕,害怕丟掉小命!”


    老賈完全不明白眼前這小子到底是人是神,自己的舉動,被他猜得幹幹淨淨。


    “因為上一次,我和你交過手,你砍中我十多刀,我才砍你一刀,你就跑了!”


    老賈明白過來。


    這小子,其實是在重複著上一次自己對付他的手法。


    用武力先滅掉四人,再當著他的麵殺掉實力最強的老丁,最後才輪到自己。


    現在他才是大野貓,而自己完成逆轉成為小白鼠了!


    突然間,自己在心理上,完全處於下風了。


    “現在,輪到你用長刀,而我用破風刃了!”


    白正陽慢慢舉刀,又短又險的短刃,仿佛毒蛇一樣,要像老賈咬去。


    老賈雙足發力,似乎想對著白正陽衝過來搏殺,人到半空,一個轉身,又從反方向飛竄而去。


    他居然真的再次要逃。


    老賈飛上半空,準備踩在麵前突起的樹枝上,以增加一下彈力,遠離這裏。


    哪知道,那支樹枝,像是完全不著力一樣,突然斷裂了下去。


    老賈一腳像是踩空,魂飛魄散地往下掉時,一支長矛從白正陽手中全力飛出,從老賈的背後直接穿透過去,老賈慘嚎一聲,手中刀落地,身體不受控製地跟著掉落在地。


    在那之前,血水已經噴灑了一地。


    白正陽趕到的時候,他還剩一口氣。


    “哎,你也真是急。為什麽非要急著跑呢?”


    “你要是直接和我硬剛,我可不一定打得過你哦!你為什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呢?”


    “不枉我先殺了你那個利害的同夥,又嚇得你往迴跑!”


    “更不枉我急急地趕工,把這附近的樹枝都鋸得隻留一層皮!”


    “哎,我說,你身上怎麽沒有身份牌?哦,我想起來了,你要對付的是我,嗯,沒搶到我的身份牌,所以你身上沒有身份牌!”


    “欸,你怎麽不說話?哦,你死了!”


    終於都死了。


    白正陽心神一鬆,疲憊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場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追殺和反追殺的行動,幾乎也耗盡了白正陽全部的元氣,精力。


    實際上,看似自己身上隻多了一道傷口,勝得輕鬆,實則白正陽心裏清楚,勝得是極險。


    隻要自己在整個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丟了小命。


    在這個過程中,自己的底牌盡出。


    獵人的攻擊手段,就地取材製造各種殺器,精心布下陷阱,一步步地把敵人一個個屠滅掉。


    最後的幾支長矛攻擊手段,自己用的是蕭老頭那裏學到的隻有其形沒有其神的君子變。


    雖然威力夠不上蕭老頭的百分一,但對付這幾個六轉境的陰毒家夥,也剛好夠用了。


    這次迴去,不把老頭的君子變刀訣給弄出來,就和他沒完。


    休息得差不多時,白正陽開始打掃戰場。


    五塊破風刃用布包紮好,五塊身份牌貼身藏好後,開始搜刮他們身上的財物。


    還不錯,十多顆一階元能石,幾把短弩箭機,長馬刀,還有些金幣銀幣,狼哨等物。


    老實不客氣地先收起元能石,金銀幣狼哨這些。


    長馬刀自己用不習慣,就和他們的主人一起爛在這裏好了。


    另外取一支短弩箭機,幾十支短箭都收了起來。


    這東西無聲無息的,在叢林中,最為好用。誰知道這幫陰毒的家夥,還有沒有其它團夥在?


    真要是再碰上,自己來不及造獵殺工具,就用這個好了。


    瞅準冶山的方向,白正陽馬不停蹄地開始走路。


    邊趕路邊再次使用起借風術。


    現在他不敢再冒險用元能石來恢複元力,萬一再來一夥黑心匪類,不是極其兇險?


    借風術的好處,是他可以不怎麽消耗元力,而達到急行趕路的效果。


    他對借風術的使用,最近次數很多。


    用得越多,對此術的理解,就更深一層。


    草叢被他踩踏過反彈時的風力,樹葉被風自然吹落時,帶著的風力,微風過來時,空氣中無形的流動風力,甚至自己在飛奔中,衣裳所帶的飄蕩力,更甚者,自己在一唿一吸之間,鼻間所帶的唿吸力,都可用借來一用。


    邊奔行中,他在想一個問題,那些風鷹衛,身法如此詭異,是不是也練有類似的借風術?


    還有這批殺手中,老丁老賈他們的身法,和風鷹衛如此相似,用刀用弩箭的手段都和他們相似,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總不可能,這批人,也是風鷹衛吧?


    另一個問題,按他們帶著相同的狼哨來看,孫時是和這一批人是同夥?這批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何方勢力?


    針對基地的行動,背後到底是因為什麽?


    基地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白正陽在風中飄過,順著風,迎著風,往不遠處的冶山目標飛速而去。


    不管有多少問題存在,他的任務,始終都是那一個:趕到冶山,把陰鐵帶迴基地。


    也許那裏還有殺手,甚至人數上更多,實力更強大,但白正陽沒想過退。


    踏上軍營的那一天起,就意味著,他不能退,不可退。


    半個時辰後,冶山那處最低處的山穀,已出現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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