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外的老熊,看著自己四大隊中,一撥又一撥被淘汰了的新兵,從第一批的一轉新兵,到後來的二轉新兵,心裏直往下沉。


    現在隻剩下喬斌和張大寶最後那一批希望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筐裏的一大堆雞蛋,有好有次,有大有小,眼看著能孵出小雞了,然後,突然來了一個搗蛋鬼,直接要把整個篚給顛覆。現在隻剩下最大最硬的那幾個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頂住。


    這讓老熊這個又當媽又當爸的粗胚來說,實在是糟心不過了!


    嘴裏早就碎碎念了:他大爺的,這幫兔崽子,下手這麽狠。


    卻不想著自己隊裏的孩子們實力跟不上的這個本質問題!


    其它幾個大隊,基本雷同,隻剩下幾十個最強的二三轉新兵了。


    陸雲廷靠在樹木邊打著盹,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樣。


    高山處,蕭老頭和蕭少看得津津有味,點頭不已,時不時交流一下白小子的出手和戰略。


    另一處,鐵翼臉色忽喜忽驚。


    “老範,這小子,之前真的沒有一天都修煉過?”鐵翼遠遠看著山穀,戰局變化,令他有些迷。


    “嗯,查過了,之前是不毛集的小獵戶。沒有修行的經曆。”


    葉遠山臉上也是陰晴不定。


    “團長,這小子,我們不能輕易放他走!”


    “不錯!”這次,鐵團長和範飛虎異口同聲地說道,邊用犀利的眼神遠遠看了一下另一處高處的蕭老頭和蕭少。


    “這小子,恐怕是我們邊境所有新兵中,最天才者了。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留下他。”


    “是的,團長。”


    “看出他的真實實力了沒有?”鐵翼繼續發問。


    範飛虎答道:“至少四轉巔峰,已無限接五轉。”


    一直不說話的葉遠山突然說道:“恐怕不止。”


    “嗯?”


    “我總覺得,他未盡全力!”


    鐵翼微笑到:“不如打個賭?”


    “軍團長,今天這麽有興致?我們就陪你賭這一把。”


    鐵翼淡定地說道:“老葉,派幾個五轉境風哨衛出去,把他的底給我摸清。就賭這幾個風哨衛,能不能逼出他的底。怎麽樣?”


    “五轉風哨衛?那不是把新兵二月的考核,給提前了?”


    “不錯,提前一點點,也無不可。我們的應變,也應該跟上變化啊。這小子,才一個月的時間,強得有些過分了!也要壓一下才行。不然,還真以為我們團,沒啥底子呢!”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葉遠山招手一個親衛來,低低吩咐幾句。親衛一臉詫異地去了。


    “怎麽賭?”


    “老範,老葉,咱們就賭這小子能不能打得過五轉風哨衛吧!老範你是支持風哨衛,老葉就支持那小子吧。”


    “好,賭點什麽好?”


    “五顆三階元能石,怎麽樣?”


    “行。”


    山穀中的白正陽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三個高層的目標了。


    他正跟著第一大隊的最後一個小隊六人組後麵,準備再次收尾。


    這時,離試煉結束,隻有不到五分之一時間了。


    摸一下懷裏的竹牌,應該有一百五六十塊了,按元能石來算,怎麽也有三十顆。可以讓自己入夢兩次了。


    他很是讚同新兵團的這種試煉方式,既鍛煉了實戰能力,又獲得了資源。


    唯一不足的地方,是次數太少。一個月才一次,完全跟不上他的花銷。


    此時,元能石就是他的最大目標和野望。


    軍營中,優勝劣汰率,是遠遠高於其它行業的,特別是新兵團。


    唯有用殘酷的這種方式方法,才能把新兵中真正有潛質的人給逼出來。


    三個風哨衛蒙著臉,悄無聲息地進入山穀。


    這幾個老兵,雖然以刺探見長,隱身藏形的本事,是他們的吃飯本領。但本身的實力,也都早早跨入五轉境了。


    也不知道葉團長是怎麽迴事?居然讓他們三個在第一次試煉就來搶一個新兵的牌子?


    一股大材小用的鬱悶,在他們三個心裏遊蕩。


    是什麽樣的新兵,這麽被看得起?居然把二月試煉給提前了?


    不把他打慘一點,怎麽對得住自己這老兵風哨衛的身份?


    行到一處山坡,三個風哨衛已經看到了那個新兵。


    正在和一夥六人小隊戰鬥著。


    周賢覺得很鬱悶,為什麽會在最後階段碰到這個變態的?


    在高台上,就見過這小子的手段了。他不像小胖子那樣懵逼,更不像四大隊的人那樣囂張,他們也不習慣於在人前爭鋒,但並不代表著,他們一大隊沒有實力。


    這一點上,完全是符合他們大隊長丁治的風格。


    丁治隊長的長處,是攻堅。攻堅的意思,是能以硬碰硬,以強對強,甚至以弱勝強。


    他們是戰場中的尖刀,矛頭,是一往無前的戰隊。


    一大隊的六人小隊保持不敗到現在,不得不說,他們的戰術,是相當驚人的。


    隻不過,擅長攻堅的六人小隊,在白正陽這麵高牆之下,幾乎就要沉沙折戟了。


    這次白正陽采取的方法,不是快字訣,而是穩字訣。


    他居然用的是以攻堅對攻堅,以強壓強。


    一把刀和六把刀在狂風中對攻著,寸步不讓。


    白正陽一把刀守住自己的三尺之地,分毫不差地和他們的攻勢刀鋒直接硬剛著。


    他知道了自己有多快後,也需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穩。


    三個風哨衛,藏著自己的身形,互相看一眼,都從眼中看到驚心。


    這種場景,怎麽可能是由一個一個月的新兵能造成的?


    怪不得,葉團長在派出他們三。


    果然是新手中的硬手。


    這小子,非常穩,心穩,手穩,刀更穩。在穩中,居然還能將快字訣發揮得淋漓盡致。


    六人小隊,根本占不到絲毫的便宜!


    白正陽心想,差不多了。


    刀勢再展,刀鋒如龍般席卷而去,當的一聲脆響,周賢的刀被撞得飛上半空。刹那間,刀鋒輕輕劃過他的頸部。


    周賢慘淡著臉。擅長攻堅的隊伍,手上的利器都被打掉了,還拿什麽去攻堅?


    刀光飛舞中,其它五人,也如出一轍,刀被打飛。


    戰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你又贏了!”周賢苦著臉。


    他們打到現在,早就從不同的被淘汰小隊嘴裏,知道了終結者是誰了!


    白正陽抓住拋過來的三十多塊竹牌,收刀後撤。


    同樣給他們每人留了一塊竹牌,以示對他們的尊敬。


    這種尊敬,和對女汙小隊完全不同。


    給女汙小隊留了竹牌,那是因為男人婆不屈的戰意。


    而一大隊的這幾位,卻是白正陽真正喜歡的戰鬥類型。


    在戰場上,這種類型的戰友,是值得互相信賴和依靠的。


    也許論修為境界,周賢可能比喬斌張大寶還差一線,但他用團隊小組的戰力,完全可以彌補這種差距,甚至超過四大隊那些人的戰力。


    如果說,白正陽在對付四大隊那夥人,用了六分力來計,對付周賢這支團隊,至少用了他八分力。


    這一點上,讓白正陽看到了刀頭營在圍獵銅豹獸時的影子。一種真正軍人的作風。


    因為白正陽自始至終都知道,他們真正的敵人,是那些兇獸,並不是某個人!


    白正陽對丁治短短一個月,帶出這樣的團隊兵感到欽佩。


    風哨衛對視一眼,該自己上了!


    其他新兵,不可能有人擋得住他了!


    這個時候,三個老兵再也沒有一絲先前的輕視之意。這小子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們,這個小兵,真的又兇又猛!


    白正陽瞅準方向,往穀口位置趕去。


    看看還能不能碰上倒黴的團隊,再搶上一把。順便把小胖子安全帶出去。


    就在這時,他渾身一陣不舒服。


    像是有幾雙眼睛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似的。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當年他打獵時,碰到一隻野狼,他射空了弩箭也沒有殺掉它,不得已他竄上了樹,那隻狼就在樹下一直盯著他。直到其它獵人經過。


    那個眼神盯著他的感覺,和他現在被盯的感覺,何其相似?


    但這裏,總不可能真的有狼來吧?


    如果沒有狼,說明什麽?來了幾個和狼一樣兇狠的人?新兵裏,不可能有這樣的存在的。


    這一點,白正陽已經很清楚了。那會是誰?或是什麽生物?


    小心翼翼地潛下身來,四處觀望,又發現自己眼力所及處,空無一人。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白正陽調整唿吸,收起身形,穿入草叢中。


    一陣叢林急步,快速穿出這片叢林,一個騰身,白正陽頭也不迴,往山穀出口處狂奔而去。


    在叢林處藏身之地太多,如果對方真的潛藏,想找出來,難度太大。


    如果真是衝自己來的,自己這一奔,他們不跟上才怪。


    後麵三個風哨衛才撲到那個叢林處,白正陽已經穿出了叢林至少一百步。


    三個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無奈地放棄了原先的打算。


    以他們在叢林中的作戰優勢,對付他必定勝算大增。可是,這小子怎麽突然就開始撒腳就跑了?


    而且還直接往穀口位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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