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終、終於找到了……!」
亞涅爾貝狩龍師學校的「貝塔(bertha)」班首席──安麗?德?艾曼紐?勒克萊爾感動地大叫,眼中當真不停流下熱淚。
迴想起來,在這一個月內,安麗和自己的跟班們根據從各方得來的消息,每個周末反覆展開地獄般的體驗。
在西邊遭遇史萊姆襲擊,衣服被融化。
在東邊遭遇哥布林襲擊,全身財物被洗劫一空。
在北邊去猛禽的鳥巢掏鳥蛋充饑,結果拉肚子。
在南邊紮營過夜時,被劍齒虎團團包圍,一邊發抖一邊等待天亮。
然而,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在放棄一切活著迴到王都阿奎因庫姆後,安麗在鎮上的酒館收到小道消息,於是根據那個消息,前往郊外的洞窟,最後發現了自己等人要找的目標。
「這就是戰車……!我畢生的對手舒茨?鮑爾的力量來源……!」
「真是太好了,安麗同學!」
「這樣我們辛苦也得到迴報了!」
夥伴們同樣一邊流下歡喜的淚水,一邊說道。經過這一個月的旅行,安麗和她們之間建立起難以斬斷的羈絆。
安麗也不斷點頭,望著自己等人發現的異形物體──戰車。
相較於舒茨等人的豹式,眼前的戰車外觀呈現冷硬的銳角輪廓。整體大小也比豹式大了三、四成,主炮也比豹式長上許多。
然而,感覺兩者在靈魂的部分有著共通之處。如果豹式是鋼鐵之式,那眼前這輛戰車便是鋼鐵之虎,而且或許能用具有王者之風的老虎來形容。
「這樣一來,我就能向舒茨?鮑爾耀武揚威了!無論是身為學生狩龍師,還是戰車駕駛,我的才能都在她之上……!」
雖然安麗很想大笑,隻是那樣會吸引魔獸的注意,所以她忍了下來。
「話說迴來……這個要怎麽發動啊……」
短暫的感動結束後,安麗猛然想起這件事。
2
地點是王都阿奎因庫姆的亞涅爾貝狩龍師學校,在收到來自王國政府的第一報後,教職員辦公室便陷入了恐慌狀態。
校內排名最低的「朵拉」班偕同「莉蒂雅」第二軍團,完成了「雲海之塔」的調查任務,並征服了整座「雲海之塔」,同時取得關於暴龍種的重大情報。無人犧牲。
這也就是說,五名吊車尾的「朵拉」班學生解開了有名的「十大遺宮」之一的「雲海之塔」的全貌。
這是前所未聞的事件。確實,「朵拉」班的學生在兩個月前打倒了疑似暴龍種的魔獸,教師們私底下都很關注他們,隻是任誰都沒想到「朵拉」班學生竟然征服了「雲海之塔」,更別說帶迴有關暴龍種的重大情報了……
「朵拉」班的班導師──克莉絲?j?鄧尼根也是其中一人。
此刻,正在校長室報告第一手消息的克莉絲臉上血色盡失。
「關於這件事,您覺得該如何處理……」
克莉絲做完報告後,向眼前的人──亞涅爾貝的校長蒂勒?紹克爾問道。
「該如何處理?」
蒂勒神情不見動搖,態度如往常一樣從容。
對此,克莉絲心裏有底。因為兩個月前,蒂勒曾說過聽起來像是很期待「朵拉」班學生成長的話。
為了預防總有一天可能到來的龍災期──
「……我是指今後的情報管製。公開這個消息所帶來的風險,不是上次所能比的。畢竟吊車尾的『朵拉』班學生可是使用戰車這種詭異的武器,徹底征服了整座『雲海之塔』。萬一這件事在校內傳開的話……」
如果消息傳開了,想必會對其他將劍與魔法還有煉骸術視為全部的學生們造成極大的打擊。最糟的情況下,甚至有可能會動搖到亞涅爾貝狩龍師學校的排名機製與學校的根基。
蒂勒歎了一口氣,興致不怎麽高地迴答:
「針對這次的任務,王國政府──還有全國議會私底下都建議在政府決定好方針前,先不要公開這個消息。我們目前也隻能遵從指示。」
聽到這句話,克莉絲放下心來。她對「朵拉」班的學生沒有任何不滿,但她想避免麻煩事。上次為了操作情報,真不曉得她費了多少工夫……
「聽說政府也對這次的問題感到很棘手。根據我收到的風聲……有可能會演變成撼動全王國的事態。」
「意思就是說,他們帶迴來有關於暴龍種的情報是如此重要嗎?」
「與其說是暴龍種……」
蒂勒站起身,眺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
「不如說這世界的構造本身,有可能是針對人類設下的巨大陷阱吧。」
「咦……?」
「──關於情報公開,這方麵就先等待政府的指示吧。」
蒂勒沒有為克莉絲解答,切換了話題。
「隻是有件事也要留意,我希望能盡可能公正地評量那些『朵拉』班學生立下的功勞,不然也會影響到亞涅爾貝的權威性。畢竟視政府的決定,他們有可能會被當成真正的英雄。」
「英雄……?可是那樣的話……」
「那些孩子們就是取得了這麽大的成果。我們應該先做好心理準備。」
蒂勒一揚手,宣告對話結束。克莉絲渾渾噩噩地離開校長辦室。
等到關門聲響起,蒂勒喃喃自語道:
「上次是『許德拉』和『巴西利斯克』的合成體,這次是『巴哈姆特』和『烏洛波羅斯』的合成體……這種隻能想成是在『神的惡作劇』下誕生的暴龍種,每當『人類文明繁榮之時』就會降臨的龍災期……」
在軍隊傳迴第一報之前,蒂勒就已經從政府人士那裏收到了有關本次「雲海之塔」任務的所有內幕。
──如果作為龍王君臨「雲海之塔」的巴哈姆特是人創造出來的魔獸,那暴龍種也很可能同樣是人創造出來的。
人類能創造生命。
另外,假設她收到的報告屬實,巴哈姆特魚孵化的原因依舊不明──換句話說,原因很有可能跟那隻「九頭」一樣。
如果是這樣──
蒂勒重新用充滿疑惑的目光望著眼前美麗的藍天。
「究竟是什麽人,為了什麽理由而這樣做……?」
3
「這樣就準備完畢了。」
舒茨站在豹式前,心滿意足地說道。一旁幫忙作業的澄也精神飽滿地迴答:「就是啊!」並把手扠在腰上。
豹式的車體上載著堆積如山的行李,連炮管都沒辦法好好移動。由於他們是走安全的路迴到阿奎因庫姆,所以就算這樣也不會有問題。
行李大部分是妖精自治區送給豹式小隊的報酬──的一部分。
「『雲海之塔』征服成功!」的消息似乎已傳遍整個妖精自治區,在迴到地上後,眾人在厄爾布魯士市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對妖精們來說,能解開充滿謎團的「雲海之塔」全貌,似乎也是件壯舉。更別說妖精自己也占了一部分的功勞。
在厄爾布魯士市狂歡了三天三夜,之後又經過幾天酣睡如泥的休息日子,舒茨等人準備啟程迴王都阿奎因庫姆。
「戰車前進(panzer vor)!」
在舒茨的號令下,豹式開始前進。由吉野負責駕駛,當初在打倒巴哈姆特魚之後,眾人在「雲海之塔」待了大約兩天的時間,好讓「莉蒂雅」的成員恢複體力,吉野的腳傷也在那時痊愈了。
在吉野身旁,隻見菲妮手上拿著紙條,嘴裏念念有詞。
「呃……『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嗯……感覺太嚴肅了。
那麽……『大家早安~~!我是大家的魔法公主,菲妮妹妹唷~~!感謝大家今天過來幫我慶祝生日,人家好開心唷~~!那麽,在這裏我要透過水晶球,為各位獻上一曲傳至內心的歌』──我在寫什麽鬼啊!」
菲妮將紙條撕爛丟掉。看不下去的舒茨說道:
「菲妮……就算演說能力變好了,也沒必要現在就思考演說內容吧……」
「那可不行!我是王家的公主,向人民傳達王家的『聲音』是我的職責!為了能傳達『聲音』,每一句話都必須投入感情!」
「我覺得你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在厄爾布魯士的慶功宴上發表演說時,你也因為過度緊張。最後說出跟事先準備的講稿完全不同的話……」
「我、我就是為了不重蹈覆轍,才要做好周全的準備!」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
菲妮看起來已經沒在聽舒茨說話,嘴裏念念有詞,專心在紙條上寫東西。舒茨歎著氣,小小聲地說:
「也罷,身為一個公主,這種積極的態度也許比較好吧……」
「我聽到了,舒茨同學。我的腳趾頭碰著水晶球。」
「…………」
兩人的互動讓吉野忍不住噴笑。
「舒茨,有什麽關係。感覺很多問題都解決了。」
「不要隨便下定論。我也不是沒有害怕過任務失敗。」
「是這樣嗎?」
澄也訝異地問道,這讓舒茨有些不爽。
「我當然也是人。若是能像澄也一樣當個戰車狂,感覺就輕鬆了。」
「又說這種不知道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的話……」
「我當然是在誇你。畢竟要不是多虧澄也,這次的任務也不會成功。話雖如此──」
舒茨感慨萬千地眺望著遠方的「雲海之塔」。
雖然在巴哈姆特死去後,雲海就散去了,但巨塔依然聳立在那裏。
「正如吉野所言,很多問題都解決了,真是太好了。」
在這次任務中得到解決的問題,不隻是菲妮怕生的毛病。
解開了「雲海之塔」的全貌這點自然不用說,同時還取得了關於暴龍種的珍貴情報。克魯魯她們找到不少能帶迴阿奎因庫姆的資料。
沒人知道這次的任務結果究竟會給王國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自己等人會變成怎樣更是想像不出來。
自己等人征服了「十大遺宮」之一,隻能用豐功偉業來形容。不過──正因如此,心中才沒有踏實感,也不能肯定成果會反映到學校的成績上。
然而,自己等人獲得了更重要的事物。
那就是──
「果然狩龍任務的好處就是能得到報酬!不但從乙葉她們那裏收到一大堆土產,自治政府也答應會給予個人報酬,還有『莉蒂雅』應該也會如預料中支付豐厚的成功報酬……實在無可挑剔~~!」
坐在炮手席的皋月得意洋洋地發表樂到極點的感想﹕
「等迴到阿奎因庫姆,我得馬上去購物才行!我一直想買新衣服呢!小菲妮,要不要一起去買生日宴會上要穿的衣服?」
「皋月同學,你又說那種話……一周前的感動全毀了!在道別時,你跟乙葉小姐還有卡雅克小姐不是約定好了嗎?你說自己會努力像和葉小姐一樣,在真正意義上,將人類與魔獸聯係在一起!我接下來也打算為了巴哈姆特先生努力!」
「我當然是那樣打算的~~可是人沒辦法一下子就改變自己嘛。和葉也說希望我能帶著笑容。」
「請你不要淨是挑在自己方便的時候,才把和葉小姐的遺言拿出來說嘴!我想和葉小姐一定是──」
「我明白的。」
皋月點頭──聲音真摯而堅定。
「我不會再逃避了。雖然也許無法馬上就改變自己,但總有一天,我會讓現在的自己和過去的自己妥協,用不同於和葉的方式,試著去找出實現和葉願望的方法。」
皋月背對著「雲海之塔」向前看。
「沒問題的,因為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想這就是我誕生的意義……以及賦予我的職責。重要的是不斷向前進。」
皋月的腳邊放著沒有用布包起來的滑膛槍。
所以──皋月這麽說,帶著宛如向日葵般的滿麵笑容,接著說道:
「我要表現得像我自己一樣……為了大家而笑。」
「終、終於找到了……!」
亞涅爾貝狩龍師學校的「貝塔(bertha)」班首席──安麗?德?艾曼紐?勒克萊爾感動地大叫,眼中當真不停流下熱淚。
迴想起來,在這一個月內,安麗和自己的跟班們根據從各方得來的消息,每個周末反覆展開地獄般的體驗。
在西邊遭遇史萊姆襲擊,衣服被融化。
在東邊遭遇哥布林襲擊,全身財物被洗劫一空。
在北邊去猛禽的鳥巢掏鳥蛋充饑,結果拉肚子。
在南邊紮營過夜時,被劍齒虎團團包圍,一邊發抖一邊等待天亮。
然而,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在放棄一切活著迴到王都阿奎因庫姆後,安麗在鎮上的酒館收到小道消息,於是根據那個消息,前往郊外的洞窟,最後發現了自己等人要找的目標。
「這就是戰車……!我畢生的對手舒茨?鮑爾的力量來源……!」
「真是太好了,安麗同學!」
「這樣我們辛苦也得到迴報了!」
夥伴們同樣一邊流下歡喜的淚水,一邊說道。經過這一個月的旅行,安麗和她們之間建立起難以斬斷的羈絆。
安麗也不斷點頭,望著自己等人發現的異形物體──戰車。
相較於舒茨等人的豹式,眼前的戰車外觀呈現冷硬的銳角輪廓。整體大小也比豹式大了三、四成,主炮也比豹式長上許多。
然而,感覺兩者在靈魂的部分有著共通之處。如果豹式是鋼鐵之式,那眼前這輛戰車便是鋼鐵之虎,而且或許能用具有王者之風的老虎來形容。
「這樣一來,我就能向舒茨?鮑爾耀武揚威了!無論是身為學生狩龍師,還是戰車駕駛,我的才能都在她之上……!」
雖然安麗很想大笑,隻是那樣會吸引魔獸的注意,所以她忍了下來。
「話說迴來……這個要怎麽發動啊……」
短暫的感動結束後,安麗猛然想起這件事。
2
地點是王都阿奎因庫姆的亞涅爾貝狩龍師學校,在收到來自王國政府的第一報後,教職員辦公室便陷入了恐慌狀態。
校內排名最低的「朵拉」班偕同「莉蒂雅」第二軍團,完成了「雲海之塔」的調查任務,並征服了整座「雲海之塔」,同時取得關於暴龍種的重大情報。無人犧牲。
這也就是說,五名吊車尾的「朵拉」班學生解開了有名的「十大遺宮」之一的「雲海之塔」的全貌。
這是前所未聞的事件。確實,「朵拉」班的學生在兩個月前打倒了疑似暴龍種的魔獸,教師們私底下都很關注他們,隻是任誰都沒想到「朵拉」班學生竟然征服了「雲海之塔」,更別說帶迴有關暴龍種的重大情報了……
「朵拉」班的班導師──克莉絲?j?鄧尼根也是其中一人。
此刻,正在校長室報告第一手消息的克莉絲臉上血色盡失。
「關於這件事,您覺得該如何處理……」
克莉絲做完報告後,向眼前的人──亞涅爾貝的校長蒂勒?紹克爾問道。
「該如何處理?」
蒂勒神情不見動搖,態度如往常一樣從容。
對此,克莉絲心裏有底。因為兩個月前,蒂勒曾說過聽起來像是很期待「朵拉」班學生成長的話。
為了預防總有一天可能到來的龍災期──
「……我是指今後的情報管製。公開這個消息所帶來的風險,不是上次所能比的。畢竟吊車尾的『朵拉』班學生可是使用戰車這種詭異的武器,徹底征服了整座『雲海之塔』。萬一這件事在校內傳開的話……」
如果消息傳開了,想必會對其他將劍與魔法還有煉骸術視為全部的學生們造成極大的打擊。最糟的情況下,甚至有可能會動搖到亞涅爾貝狩龍師學校的排名機製與學校的根基。
蒂勒歎了一口氣,興致不怎麽高地迴答:
「針對這次的任務,王國政府──還有全國議會私底下都建議在政府決定好方針前,先不要公開這個消息。我們目前也隻能遵從指示。」
聽到這句話,克莉絲放下心來。她對「朵拉」班的學生沒有任何不滿,但她想避免麻煩事。上次為了操作情報,真不曉得她費了多少工夫……
「聽說政府也對這次的問題感到很棘手。根據我收到的風聲……有可能會演變成撼動全王國的事態。」
「意思就是說,他們帶迴來有關於暴龍種的情報是如此重要嗎?」
「與其說是暴龍種……」
蒂勒站起身,眺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
「不如說這世界的構造本身,有可能是針對人類設下的巨大陷阱吧。」
「咦……?」
「──關於情報公開,這方麵就先等待政府的指示吧。」
蒂勒沒有為克莉絲解答,切換了話題。
「隻是有件事也要留意,我希望能盡可能公正地評量那些『朵拉』班學生立下的功勞,不然也會影響到亞涅爾貝的權威性。畢竟視政府的決定,他們有可能會被當成真正的英雄。」
「英雄……?可是那樣的話……」
「那些孩子們就是取得了這麽大的成果。我們應該先做好心理準備。」
蒂勒一揚手,宣告對話結束。克莉絲渾渾噩噩地離開校長辦室。
等到關門聲響起,蒂勒喃喃自語道:
「上次是『許德拉』和『巴西利斯克』的合成體,這次是『巴哈姆特』和『烏洛波羅斯』的合成體……這種隻能想成是在『神的惡作劇』下誕生的暴龍種,每當『人類文明繁榮之時』就會降臨的龍災期……」
在軍隊傳迴第一報之前,蒂勒就已經從政府人士那裏收到了有關本次「雲海之塔」任務的所有內幕。
──如果作為龍王君臨「雲海之塔」的巴哈姆特是人創造出來的魔獸,那暴龍種也很可能同樣是人創造出來的。
人類能創造生命。
另外,假設她收到的報告屬實,巴哈姆特魚孵化的原因依舊不明──換句話說,原因很有可能跟那隻「九頭」一樣。
如果是這樣──
蒂勒重新用充滿疑惑的目光望著眼前美麗的藍天。
「究竟是什麽人,為了什麽理由而這樣做……?」
3
「這樣就準備完畢了。」
舒茨站在豹式前,心滿意足地說道。一旁幫忙作業的澄也精神飽滿地迴答:「就是啊!」並把手扠在腰上。
豹式的車體上載著堆積如山的行李,連炮管都沒辦法好好移動。由於他們是走安全的路迴到阿奎因庫姆,所以就算這樣也不會有問題。
行李大部分是妖精自治區送給豹式小隊的報酬──的一部分。
「『雲海之塔』征服成功!」的消息似乎已傳遍整個妖精自治區,在迴到地上後,眾人在厄爾布魯士市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對妖精們來說,能解開充滿謎團的「雲海之塔」全貌,似乎也是件壯舉。更別說妖精自己也占了一部分的功勞。
在厄爾布魯士市狂歡了三天三夜,之後又經過幾天酣睡如泥的休息日子,舒茨等人準備啟程迴王都阿奎因庫姆。
「戰車前進(panzer vor)!」
在舒茨的號令下,豹式開始前進。由吉野負責駕駛,當初在打倒巴哈姆特魚之後,眾人在「雲海之塔」待了大約兩天的時間,好讓「莉蒂雅」的成員恢複體力,吉野的腳傷也在那時痊愈了。
在吉野身旁,隻見菲妮手上拿著紙條,嘴裏念念有詞。
「呃……『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嗯……感覺太嚴肅了。
那麽……『大家早安~~!我是大家的魔法公主,菲妮妹妹唷~~!感謝大家今天過來幫我慶祝生日,人家好開心唷~~!那麽,在這裏我要透過水晶球,為各位獻上一曲傳至內心的歌』──我在寫什麽鬼啊!」
菲妮將紙條撕爛丟掉。看不下去的舒茨說道:
「菲妮……就算演說能力變好了,也沒必要現在就思考演說內容吧……」
「那可不行!我是王家的公主,向人民傳達王家的『聲音』是我的職責!為了能傳達『聲音』,每一句話都必須投入感情!」
「我覺得你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在厄爾布魯士的慶功宴上發表演說時,你也因為過度緊張。最後說出跟事先準備的講稿完全不同的話……」
「我、我就是為了不重蹈覆轍,才要做好周全的準備!」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
菲妮看起來已經沒在聽舒茨說話,嘴裏念念有詞,專心在紙條上寫東西。舒茨歎著氣,小小聲地說:
「也罷,身為一個公主,這種積極的態度也許比較好吧……」
「我聽到了,舒茨同學。我的腳趾頭碰著水晶球。」
「…………」
兩人的互動讓吉野忍不住噴笑。
「舒茨,有什麽關係。感覺很多問題都解決了。」
「不要隨便下定論。我也不是沒有害怕過任務失敗。」
「是這樣嗎?」
澄也訝異地問道,這讓舒茨有些不爽。
「我當然也是人。若是能像澄也一樣當個戰車狂,感覺就輕鬆了。」
「又說這種不知道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的話……」
「我當然是在誇你。畢竟要不是多虧澄也,這次的任務也不會成功。話雖如此──」
舒茨感慨萬千地眺望著遠方的「雲海之塔」。
雖然在巴哈姆特死去後,雲海就散去了,但巨塔依然聳立在那裏。
「正如吉野所言,很多問題都解決了,真是太好了。」
在這次任務中得到解決的問題,不隻是菲妮怕生的毛病。
解開了「雲海之塔」的全貌這點自然不用說,同時還取得了關於暴龍種的珍貴情報。克魯魯她們找到不少能帶迴阿奎因庫姆的資料。
沒人知道這次的任務結果究竟會給王國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自己等人會變成怎樣更是想像不出來。
自己等人征服了「十大遺宮」之一,隻能用豐功偉業來形容。不過──正因如此,心中才沒有踏實感,也不能肯定成果會反映到學校的成績上。
然而,自己等人獲得了更重要的事物。
那就是──
「果然狩龍任務的好處就是能得到報酬!不但從乙葉她們那裏收到一大堆土產,自治政府也答應會給予個人報酬,還有『莉蒂雅』應該也會如預料中支付豐厚的成功報酬……實在無可挑剔~~!」
坐在炮手席的皋月得意洋洋地發表樂到極點的感想﹕
「等迴到阿奎因庫姆,我得馬上去購物才行!我一直想買新衣服呢!小菲妮,要不要一起去買生日宴會上要穿的衣服?」
「皋月同學,你又說那種話……一周前的感動全毀了!在道別時,你跟乙葉小姐還有卡雅克小姐不是約定好了嗎?你說自己會努力像和葉小姐一樣,在真正意義上,將人類與魔獸聯係在一起!我接下來也打算為了巴哈姆特先生努力!」
「我當然是那樣打算的~~可是人沒辦法一下子就改變自己嘛。和葉也說希望我能帶著笑容。」
「請你不要淨是挑在自己方便的時候,才把和葉小姐的遺言拿出來說嘴!我想和葉小姐一定是──」
「我明白的。」
皋月點頭──聲音真摯而堅定。
「我不會再逃避了。雖然也許無法馬上就改變自己,但總有一天,我會讓現在的自己和過去的自己妥協,用不同於和葉的方式,試著去找出實現和葉願望的方法。」
皋月背對著「雲海之塔」向前看。
「沒問題的,因為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想這就是我誕生的意義……以及賦予我的職責。重要的是不斷向前進。」
皋月的腳邊放著沒有用布包起來的滑膛槍。
所以──皋月這麽說,帶著宛如向日葵般的滿麵笑容,接著說道:
「我要表現得像我自己一樣……為了大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