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座斂兵鎮地的上空皆是聚攏起無數的武道氣運。..<


    有絲絲縷縷猶如細蛇一般的吐著蛇信,也有數丈之粗宛若蛟龍般發出陣陣龍吟之聲。


    而這些無數道武運不管是來自何方,此時皆是聚攏在鎮地上空,形成一大片綿延千裏的雲海。


    雲海之中由武道氣運所化的龍蟒交織纏繞,行雲布雨。


    鎮地之中的強者見此紛紛拔地而起,看著頭頂天幕上的遮天蔽日的武運雲海,饒是他們經曆過無數的大風大浪的強者,但見到今日這番異景後臉上皆是浮現出驚愕神色。


    “是誰在此地破境登樓?!”其中有一造化境的強者淩空而立,犀利的眼神掃過整座斂兵鎮地,聲音以濃鬱的靈力裹挾如同滾滾天雷在鎮地中人的耳邊炸響。


    他們自然是認識這是由武道氣運所匯聚而成的雲海。


    隻不過從未見過這般能夠將整座斂兵鎮地所遮蓋的雲海罷了。


    尋常的純粹武夫破鏡要麽根本引不來武運的饋贈,要麽就隻能引來隻有一片雲翳大小的武運,而且那片武運則是會一直懸於破鏡之人的頭頂處,所以很容易便是能夠讓人察覺。


    隻不過這次的武運雲海非同小可,根本就是無從查起。


    偌大的一個斂兵鎮地其中的登記在冊的純粹武夫便有將近萬人,其中有人族,魔族,妖族,難道要一一查起?


    這不現實!


    數十名天相境造化境的強者神色凝重地盯著頭頂上空的雲海,武運不同於靈力,而且他們也並非是武運的受饋者,而且以他們的境界修為還不足以將這武運雲海給打散。


    而且看樣子武運雲海聚而不落,看來是那人還沒有真正的破境登樓,此時頂多也就站在了樓門之外。


    所以他們此時皆是屏氣凝神,等待著雲海下落,看看這將整座斂兵鎮地上空遮蔽的雲海究竟是運降誰家。


    破鏡登樓能夠引來這般恢弘壯闊的異象,絕對不會簡單,看這氣象或許是一位已經踏入登封造極的純粹武夫,但指定是一位大道可期的強者。


    城主府中。


    坐在樓閣中的林琅天正在與林家老供奉也就是自己的先生手談。


    林琅天執黑子先行,老供奉手執白子。


    隻不過此時棋局之上黑色的大龍被屠,已經到了收官的階段。


    最終眼看大龍無望,林琅天歎出一口氣,將手中的黑子放迴棋盒之中,“是學生輸了。”


    聽聞這話林老供奉也放下手中的白子,看著對麵的林琅天,原本若是勉強一下,黑子仍舊可以繼續落子幾顆,當然那條大龍是想都不要想了。


    隻不過看他的心思好像並不在棋局之上,若是放在以往這盤棋他還是要下下去的。


    林琅天站起身來,走到閣樓窗牖旁,居高臨下看著不見天日略微昏暗的斂兵鎮地,又抬頭看了眼遮蔽了這片天幕的雲海,凡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昌隆的武運雲海。


    這種事情莫說是那些個天相境,造化境的強者,就連他這位出身林家的浮屠境的城主都沒有見識過。


    “先生。”林琅天迴頭微微一笑,看著正在挑斂棋子入盒的老供奉,說道:“先生可能有見到過這般波瀾壯闊的異景?”


    “難怪你會輸的這麽快?原來心思都放在那裏了。”老供奉笑嗬嗬地說道。


    “不過正如城主說的那般,我這做先生的在此之前確實沒有見到過這番天地異象。”


    “不過能夠引來這般天地異象的肯定不會是藉藉無名之輩,看著武運饋贈的陣仗,雖然還不確定是踏入哪層樓,但我勸城主你還是好好思量一番,最好是盯緊一點,能夠將此人拉攏至我們城主或者說是林家這邊最好不


    過。”


    “即便是拉攏不成,也不要樹其為敵,不然恐怕此人對我林家而言會是第二個白家白起。”林老供奉站起身來,眨眼間便來到了林琅天的身旁,與其並肩而立說道。


    他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林琅天,此時這位城主的臉上一副複雜神色。


    自幼看著他長大的林老供奉笑嗬嗬地說道:“還是說城主已經知道此人是誰了?”


    林琅天沉吟了半晌,笑著說道:“之前看到這番異象之時心中確實有了那麽一點猜測,隻不過再三斟酌以後便否定了這個想法,若真是那人的話,恐怕完全不需要看狩春之獵的結果我林家單憑這綿延千裏的武運雲海就能夠在他身上下重注。”


    林老供奉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訝異地問道:“你是說之前來過府上的臣歌?”


    林琅天點點頭,“之前與他做了筆買賣,說隻要他能夠在這場狩春之獵中躋身進入前三甲,我便會安排孟萬斛在斂兵鎮地內當職一份差事。”


    “既然他能夠信誓旦旦地說出這句話,那想必他還是留有後手的。”


    “所以你認定是他?”林老供奉詢問道。


    林琅天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能夠在短短十三日內從淬體二重樓踏入三重樓內,這確實不是常人,或者就是連那些個自詡天之驕子的天才都做不到。”首發


    “可他卻是炎帝大人選中繼承了悟輪迴篆的人啊。”之前與臣歌在那車上有過一番交談的林老供奉淡淡笑道。


    “先生這麽一說也確實在理。”林琅天聞言微微一笑。


    ......


    鎮撫司中。


    差不多已經將這次長城上的那場戰爭中傷亡的人數全部記錄在冊整理歸檔以後清閑下來的滿天鈞正在整理清掃著書房。


    本來這種事情是可以交給濤生來做的,隻不過在打掃書房在一事上滿天鈞向來是親力親為,除了必要的事要啟奏以外,就連濤生都不能夠進他的書房,就更別提鎮撫司中其他的差役了。


    正在將一本雅趣歸放置書架上的滿天鈞突然察覺到鎮撫司上空籠罩下來的一股異樣波動。


    旋即他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庭院之中,雙手負後抬頭看向那片雲海壓城的武道氣運,神色有些凝重。


    “到底是誰在斂兵鎮地中破境登樓會引來這般異象?!”滿天鈞眉頭緊鎖,呢喃自語說道。


    “大人。”看到滿天鈞出現在庭院之中,濤生趕忙走了過來。


    “執事堂內還是沒有動靜嗎?”滿天鈞心中有一個猜測,隻不過他不敢去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迴稟大人,這些天內溫姑娘隻吩咐送她一人的飯菜,而寧策大人同臣公子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大帝強者的手段怎麽能夠是你可以洞察揣摩出來的?!”滿天鈞轉身拍了拍濤生的肩膀,對其吩咐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臣歌,我知道你並沒有離開這座斂兵鎮地。”


    “而且我想這些武道氣運的受饋者八成也是你吧。”滿天鈞沉吟說道。


    滿天鈞能夠心生出這種想法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隻不過在接連見識到青蔭福地之主姬青雲對他青睞有加,而且聞名已久的輪迴境強者寧策都同他有說有笑關係不同尋常。


    好像自己生出這麽個想法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真是越來越精彩了。”滿天鈞悠哉悠哉地重新走迴書房內,“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夠壓下奉酒的氣盛?”


    放下碗筷的溫稚驪看到窗外天幕上的那番異象以後臉上沒有絲毫意外訝異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吹了口氣將杯盞中的嫋嫋熱氣吹散,喝了一小口,用來衝咽下飯食。


    她自然清楚這片武運雲海的受饋者是誰,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搞出這種名堂了。


    當初在島境上他做的還少嗎?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收拾這副爛攤子。”溫稚驪冷哼說道。


    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引來的這麽多的窺探,她就不信姬歌能夠善了此事。


    “再這麽張揚下去,你遲早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身份暴露那也是早晚的事。”


    溫稚驪越想越氣,將手中的杯盞猛然砸向屋門那邊,杯盞被摔的粉碎開來。


    虛空長河中。


    寧策在姬歌遞出地那一拳後神色極為地欣慰。


    他看著在虛空長河中屹立不倒的姬歌後,點了點頭。


    雖然是身處虛空長河之中,但以寧策的修為手段,自然察覺到了外界的異樣。


    “搞來這麽大的動靜,還真有你這小子的。”寧策沒好氣地說道。


    此時在姬歌朝著眼前的虛水遞出那一拳以後便在冥冥之中感覺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那扇樓門。


    而且自己有一種預感,隻要推開了這扇樓門,跨過了這道門檻,自己便是淬體三重樓的武夫了。


    原本被姬歌一拳轟開的虛水過道眨眼間的功夫便又重現湮沒而來。


    而且來勢洶洶直接將此時的姬歌席卷地向後退卻了兩步。


    姬歌渾身一震,將那道勢重震散,隨後他再次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而此時靈海內的七魄匯聚而成的姬歌原本緊閉的雙眼卻緩緩地睜開來。


    結果他正看到同樣睜開了一雙金色瞳孔的金色身形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我等你很久了。”姬歌嘴唇翕動,淡淡說道。


    “我也是。”那尊金色身影同樣開口說道,言語之間引來靈海上掀起滔天駭浪。


    隨後姬歌便看到那尊金色的身影輕輕伸出一條手臂,搭在了姬歌的肩膀之上。


    隨後姬歌的身形向下墜落了幾分。


    一股莫名的氣機在姬歌的周身散發出去,竟然是直接將靈海上的滔天駭浪給鎮壓了下來。


    “可以了。”這是金色身影說的第二句話。


    穩住身形的姬歌微微一笑,“謝謝。”


    隨後身外的姬歌便重新睜開了眼睛。


    此時姬歌一身白袍竟然在這千萬均之重的虛水中鼓動飄揚。


    而後寧策便看到姬歌雙手輕輕探出做出的一個推門狀的姿勢。


    而且在姬歌的身後隱隱約約出現了兩道身影,是一龍與一凰。


    那一龍一凰剛一出現竟然直接使得虛空長河斷流而來,滔天的虛水不斷席卷衝刷著虛空壁壘,但仍舊是難進分毫。


    緊接著他便看到龍形仰天長嘯,凰影振翅高鳴。


    虛空壁壘上因為這兩道聲響如同鏡麵破碎一般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寧策見此眼角一陣抽搐,“他奶奶的,這是登個三樓該有的動靜嗎?!”


    姬歌的喉間發出一陣低吼之聲,隻聽到姬歌大聲喊道:“給我開!”


    冥冥之中的那做高樓樓門之前,有一相貌與姬歌一模一樣的白衣身影駐足在此。


    在他好像聽到了某人的一句“給我開”以後,他嘴角噙笑,將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樓門之上,微微一用力,那扇門戶便悄然被他給推開了。


    而後他理了理身上的白袍,一步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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