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施展出法天相地神通的巫族男子一腳過後,凝神境的孟萬斛身上靈力所凝聚而成的盔甲上裂紋密布,身形匍匐在地上,大口嘔著鮮血。


    “孟大哥。”不斷躲避著化嬰境界巫族男子的攻伐手段的姬歌看到氣息萎靡靈力紊亂不堪的孟萬斛後,大聲地喊道。


    “你在看哪呢?”在那隻隊伍之中排名第四的巫族男子一個閃身掠至姬歌的身旁,陰側側地問道。


    旋即尚未等到姬歌反應過來他手掌心中早就凝聚而成的靈力漩渦便轟擊在了姬歌的身軀之上。


    化嬰境的磅礴靈力裹挾著靈壓將姬歌全身籠罩開來。


    被那道靈力漩渦所擊中的姬歌身軀之上響起陣陣爆破炸響,每一道沉悶的聲響都相當於凝神境練氣士發出的全力一擊。


    隨即那名巫族男子一個纏繞著精純靈力的腿鞭狠狠地甩在了姬歌的胸口之處。


    又是一陣的轟響,姬歌的身形便在一陣煙塵之中倒飛激射了出去。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溫稚驪黛眉微蹙,旋即她神色一凜輕輕一歪頭便躲過了那柄在虛空之中留下淡淡殘影的寒芒,隨後她右手輕輕抬起住在了那隻緊握刀刃的左手,轉頭對著身姿豐腴的巫族女子意有所指冷聲說道:“我可不像他一樣。”


    那名巫族女子身上雖有霸道的靈力護體,甚至在一擊未得逞之後身上散發出天相境的靈壓。


    若是尋常的凝神境,在感受到這股靈壓後便會被壓製的動彈不得,在自己麵前隻能淪為魚肉。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場的三人之中,其中兩人都不能用尋常二字做出輕易的評判。


    溫稚驪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對於她身上刻意散發出來的天相境威壓熟視無睹。


    即便她對於不斷轟擊著自己右手的縷縷霸道淩厲如同細若雷霆般的靈力也是置若罔聞。


    那名巫族女子感受到手腕之上傳來的那股氣力,就像被一條大道鎖鏈緊緊禁錮著,掙脫不得分毫。


    “若是你再不施展出法天相地,那可就沒機會了。”


    在她神色慌張地注視下,這名明明隻有凝神境靈力修為的人族年輕女子朱唇輕啟,漠然開口說道。


    “這個女娃有點意思啊。”城主府中通過父親掌觀山河的術法神通看到廣場之上溫稚驪表現的林琅天眉頭輕挑,驚異地說道。


    林老搖搖頭,坐在自己對麵的小兒子眼力未到,可能是還沒有看透。


    雖然她刻意壓製住了自己的靈力修為,但自己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靈力境界已然是天相境。


    但同為天相境對上那名巫族女子卻顯得這般從容淡定,神色之中看不出絲毫的慌張,倒是那巫族女子此時心神生出了恐慌。


    正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更是讓林老感到匪夷所思。


    這名女子可能也就是剛過了碧玉年華,為何就已經踏入了天相境。


    而且看其對靈力的掌控,明明是這般嫻熟,這怎麽會是隻有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能夠掌握的呢?


    鏡像之中的這名年輕女子,即便是放在各大豪族,各座聖地那在青年一輩之中也是領軍人物。


    “琅天,派人打探出這名女子的身份。”


    隨後林老又看向映像之中他早早便注意到的那名人族少年。


    姬歌被那名巫族男子踢飛出去以後,身形陷入廣場一處的牆壁之中,那處牆壁霎那間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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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塌下來,將姬歌埋在其中。


    姬歌撐著身子,一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石柱,在一片廢墟之中緩緩站起身來。


    “琅天,在你聚魄境的時候能夠撐住化嬰境練氣士的攻伐手段?”林老目光灼灼地盯著映像中姬歌衣衫襤褸的身影,淡淡開口問道。


    聽到父親的詢問之聲,林琅天沉聲開口說道:“迴稟父親,雖然大道之上每一層修行境界都如同隔著一座難以跨越的鴻溝,但古陸之上千年以來也不乏有超世之才能夠越境而戰,甚至其中的佼佼者能夠跨境而戰且能夠取勝。”


    “琅鋣榜上的的前十甲應該都有跨境而戰的手段。”


    而他林琅天雖說名次沒有靠前,但仍舊是在前十甲之中有那麽一席之地。


    林老聞言點點頭,說道:“越境而戰,聽起來簡單但做起來確實費勁了些。”


    “可是這接連跨境而戰確實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一名聚魄境的人族小子能夠在已經是化嬰境的巫族強者手中撐過兩招。”


    “若是換做是你,你做的到?”林老眯縫著眼睛,看向神色複雜的林琅天,悠悠開口說道。


    林琅天聞言雖然極不想承認但還是搖了搖頭。


    “那名女子也不簡單,她能夠瞞得住你卻逃不過我這雙法眼,她哪裏是凝神境,分明已經是天相境的練氣士了。”


    林老不打算再將他蒙在鼓裏,如是告訴他說道。


    “什麽?!”聽聞父親此話的林琅天猛然站起身來,大聲地開口問道。


    林老看了他一眼,自然失態的林琅天低下頭去,“是孩兒失態,還請父親恕罪。”


    “雖然那名女子確確實實是人族的身軀,可我總是覺得她身上少了那麽點人情味。”


    “而且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可她眼中的那份看透人世的滄桑卻半點不比我這老頭子要少。”


    “最後再加上她體內設下的層層禁製,這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林老摩挲著身前的精致杯盞,笑吟吟地說道。


    “不過相較於這名女子,我更在意的是這名少年人的身份。”


    旋即林老探出滿是褶皺的右手伸出食指輕輕點在映像之中姬歌的身形之上。


    ...


    廣場之上。


    看著又一次站起來的姬歌,身形瘦削的巫族男子神色更為陰翳。


    若是放在以往像這樣的聚魄境的人族修士早就被自己碾殺了,哪會像他這樣一次次站起身來。


    姬歌雙臂微垂,神色凝重地盯著不遠處的那名巫族男子。


    “臣歌!”溫稚驪驟然有所察覺,開口厲聲提醒說道。


    姬歌眉頭緊皺。


    之前溫稚驪察覺到此處空間的異樣後就以心聲告訴自己有人以掌觀山河的術法神通窺探著這處廣場。


    所以自己的一舉一動也都會落在那人的眼中。


    這也是自己一直在苦苦防守沒有選擇主動出擊的原因所在。


    沒辦法,自己所修習的都是軒轅一脈的靈訣,而且諸多的手段也是先祖親自傳授,若是施展出來落在了不知道活了多久可能對軒轅一脈懷有敵意的那人眼中,自己恐怕就真的離不開這殮兵鎮地半步了。


    哪怕是靈力姬歌也不敢動用太多,怕是一不小心被幕後之人順藤摸瓜牽扯出自己身負著的軒轅氣運,屆時就真的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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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難救了。


    所以姬歌一直都是以純粹的肉身接下了化嬰境巫族男子的兩招。


    剛才溫稚驪的那一句提醒之後,姬歌就有所察覺。


    就好像是有人在冥冥之中將他姬歌放大了數倍,自己身上的那些個秘密都暴露在了那人的眼中。


    那座不見邊際的靈海,那尊龍凰不朽法身,那道金色星河,亦或是神海之中王座高坐著的黑衣男子。


    那尊靈海之上原本盤膝而坐的金色身影在察覺到那道探究目光之後便轉瞬間來到了姬歌的神海之中。


    “吆!真是稀客啊。”王位之上那名神色冷峻的黑衣男子漠然說道。


    “你應該有辦法吧?”那尊金色身影抬頭看向他,沒有理會他的戲謔之言,而是沉聲問道。


    “有又怎樣?”那名黑衣男子右手托腮,居高臨下地問道。


    金色身影雙眸睜開了些,麵無表情地看向王座上的那人。


    沒有搭話,就隻是站在那等待著他的答複。


    最終在兩人的對視中還是黑衣男子最先敗下陣來。


    隨後隻見他揮了揮手,“真是怕了你了。”


    聽到黑衣男子的這句話後,金色身影便轉身消失在了這片神海之中。


    他知道最起碼姬歌的有些秘密算是保住了。


    重新出現在靈海上的金色身影對著盤坐在自己對麵神色有些焦急的“姬歌”點點頭。


    看到金色身影這般舉動,“姬歌”才放下心來。


    既然你想看,那盡管看便是。


    屆時看瞎了你的老眼可別怪做小輩的不是。


    旋即他便收斂了心神,雙手之上紫色練體紋絡密布,雙掌握拳,腳下一蹬,身形朝著那名巫族男子爆射而去。


    所經之處空中皆是傳來一陣靈氣的爆鳴之聲。


    ...


    “這怎麽可能?!”城主府中的閣樓之上,通過父親掌觀山河的術法神通看到了姬歌體內的髒腑洞天的林琅天難以置信地喊出聲來。


    林老同樣看到那處平靜無瀾的靈海,隻是泯了口茶水,默不作聲。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一望無垠的靈海,此時他的神色與姬歌剛剛開辟靈海成功有熊氏見到之時的神色一般無二。


    人世間怎麽可能會有這般修行之人,修行之路上怎麽會見到這般氣象恢弘的靈海。


    就好比修行之路上看過窪水池塘,見過了大江大瀆,而且這風景一看就是千年之久。


    以為見識過了天底下最為波瀾壯闊的景象。


    可是就在某一天中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那片一望無垠的汪洋。


    繼而窮盡目光向極遠處望去,本以為能夠看到汪洋的盡頭,結果沒想到在水天相接的地方看到了那閃爍著光暈的列列星辰。


    那片金色的星河。


    旋即這位看過了人族分三脈,看過了當年人族那邊滅頂之災的劫難,看過了千百年來滄海變桑田的林家老主手中摩挲的杯盞被他砰然捏碎至齏粉。


    “這怎麽可能?!”


    隻是不管他願不願意相信,那片星河就在他的眼前。


    同樣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那道由炎帝大人所創的悟輪迴篆就在那名少年人的體內。


    誰也無法改變,誰也改變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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