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傳送法陣離開長城的姬歌與巫淺淺兩人走在斂兵陣地的那條名為相玄的主幹道上。


    相玄長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幾乎到了比肩接踵的誇張地步,確實要比之前驪山長城中的那條朝陽大街要熱鬧上不少。


    “姬歌,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若不是被姬歌牽著手說不定就要被擠丟的巫淺淺一邊護住自己懷裏的包袱一邊抬頭問道。


    說實話,這種熱鬧場景自從她離開奉天城以後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雖然在東行之路上也經過應天錄天兩大天字號重城,但當時因為局勢緊迫再加上姬歌的身份特殊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心思去逛一逛。


    當然在姬歌看來可不是這樣的,心大的巫淺淺當時在應天錄天兩大重城中表現地可是頗為“出色”。


    當然姬歌並沒有責怪巫淺淺的意思,相反,若是巫淺淺不是這個性格他們可能還不會像現在這樣同生共氣生死相依。


    “本來想帶你先去鎮撫司署衙見一位長輩的。”姬歌低頭說道。


    不過很快他的聲音便湮沒在了周圍嘈雜起伏的鼎沸人聲當中。


    所以巫淺淺隻聽到了前邊那句,至於後半句她沒有聽到,隻是看他的嘴型大致能夠猜的出來“不過”二字。


    當然巫淺淺也很快猜到了姬歌那句淹沒在吵嚷叫賣聲中的言語究竟是怎麽個意思了。


    因為她看到前方原本擁擠不堪的人群已經往街道兩旁分散開來,原本大街上的喧鬧鼓噪之聲也慢慢沉寂了下來。


    整條相玄長街上,當下也隻有他們兩人站在街道正中央的位置了。


    除去他們身前不遠處那一輛繁貴富麗鑲金嵌雨的馬車。


    那將由四匹白淙龍馬拉就的馬車以“一絲一兩金”的黑楠木為車身,雕梁畫棟,巧奪天工,車身上雕刻的花草皆以金葉修飾。


    馬車的廂門被修長的鍍金簾子遮住,簾子上繡著大片大片的赤凰花,優柔雅致的曲線像是婉轉流動的清水般,讓人無法挪開眼眸。


    這麽一輛富貴華麗的香車寶馬出現在擁擠不堪的相玄長街上除去本身的價格不菲讓人敬而遠之之外自然還有其他的緣由。


    而這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輛馬車來自城主府,是斂兵陣地城主林琅天的禦用之駕。


    姬歌就這般神色平靜地看著攔路的那輛權勢與富貴並聚的奢華馬車。


    被眾多目光所望頓時間手足無措滿臉通紅滾燙的巫淺淺抓緊姬歌的衣袖,然後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她腳步輕挪站在了姬歌的身後。


    “臣公子,城主大人得知您進入斂兵陣地後特地命小人前來請您去府上一敘。”那名負責趕車的中年男子自馬車上一躍而下,看向正前方的那兩人,不苟言笑地說道。


    “是林城主親自讓你來的?”姬歌神色淡然地問道。


    “迴公子的話,是。”那名車夫拱手說道。


    “那就走吧。”姬歌將身後的巫淺淺拉到身前,笑吟吟地說道。


    等到姬歌與巫淺淺上了那輛價值連城的馬車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離去以後,鴉雀無聲的人群中先是有竊竊私語然後就是雀喧鳩聚,揚鑼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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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人是誰啊,竟然上了城主府的馬車?”人群中有人驚咦出聲來,詢問道。


    “不知道,不過瞧著年紀不大,但能夠讓城主大人特意邀請的,肯定是地位超然,說不定是林家宗族那邊來人呢。”站在他身旁的那人抱臂環胸冷聲說道。


    “放什麽狗屁呢!”有人在一旁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沒聽到剛才那人稱唿他臣公子嗎。”


    “臣姓的話,確實有一個名字最近傳得熱火朝天讓人如雷貫耳。”


    “你說得該不會是那位驪山長城在葫蘆口一役一戰成名的少年將軍臣歌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那人神色怪異地反問道。


    “可是他現在不應該是在驪山長城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前些日子書院的信詔就已經到了長城,現在的臣歌可不隻是驪山長城魏武卒的督統大人了,同樣是書院的學生。”


    “所以說眼下他離開長城出現在斂兵陣地多半就是要去書院求學了。”最終那人看向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那輛奢華無比的馬車,蓋棺定論般地說道。


    “可是我不是聽說他在巫驪一戰中不是大道根本被毀再也無法踏上靈力修行了嗎?”當然那人的話並沒有堵住所有人的嘴,看熱鬧的人群中還是有人將信將疑地問道。


    “確實是可惜了,本該在山巔與各族的天才一輩爭鋒的,結果卻再也無法證道長生。”有人惋惜感慨道。


    因為相玄長街之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而姬歌與巫淺淺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了城主府的馬車,所以驪山長城的臣歌將軍來到斂兵陣地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不消半天的功夫就在城中流傳開來。


    鎮撫司署衙。


    指揮使滿天均坐在古色古香的書房內將一封來自驪山長城的密信閱完以後嘴角微微上揚。


    他將那封密信輕輕折疊起來,放在書案上,笑眯眯地說道:“這小子終於舍得走了。”


    按照信中所述,姬歌同一個名叫巫淺淺的少女已經通過傳送法陣離開了長城,現如今應該已經抵達斂兵陣地了。


    而滿天均麵帶笑意的原因則是他知道那小子到了斂兵陣地後肯定會第一時間來自己這邊。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還叫自己一聲滿叔。


    “來人,安排下去,準備一桌好菜。”


    滿天均對著門外吩咐道。


    “小人遵命。”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迴應之聲。


    滿天均翹起二郎腿右手輕輕拍打著膝蓋,雖然那夜已經從玄光鏡中看到了那小子的卓絕風采,但是它怎麽也沒有實打實麵對麵兩人對酌閑談來得過癮。


    雖然對於那場巫驪之戰不斷有消息從驪山長城那邊傳來,繼而流傳入洪荒古陸,但那也隻是隻言片語,對於一場場激動人心的戰役記載僅僅局限於字句之間,哪有讓一個親身經曆並且擔任戰時督統的人借著酒勁“高談闊論”來得酣暢淋漓。


    “迴稟大人,城中有消息傳來。”在書房外突兀間響起一道極為恭敬的聲響。


    “講。”滿天均神色平靜地說道。


    “大人,城中就在剛剛有流傳臣將軍在相玄長街上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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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府的馬車接走了。”


    “什麽?”滿天均聞言猛然間站起身來,那雙本來平靜的眼眸中也泛起一絲波瀾,他看向門外,犀利的目光仿佛透過那扇房門落在了下屬的身上,質問道。


    “相玄長街上的數百人皆是親眼看到臣將軍與一少女被城主府的馬車接走,而那輛馬車則是城主林琅天的禦用之駕。”門外的那名探子此時已經雙膝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地迴道。


    “好啊。”一身寬敞紫衫錦袍的滿天均一手拍在書案上,麵無表情地說道:“沒想到竟然被他給半路截胡了。”


    “奴才有罪!”聽到書房中指揮使大人“大發雷霆”後,那名探子更是趴低了身子,嗓音顫抖地說道。


    “你有什麽罪?”滿天均神色漠然地問道。


    “若是小人早早找尋到臣將軍,也不至於會被城主府的人捷足先登。”聽到問話後,那名探子如實說道。


    “得了吧。”滿天均雙手背後目光緊盯著書案上被他疊放整齊的書信,無奈地說道:“難不成我這鎮撫司署衙還敢跟城主府搶人不成。”


    “算了,由著那位林城主去吧。”滿天均揉了揉眉心,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又對著門外吩咐道:“你去城主府門口那邊盯著點,一旦臣歌走出城主府你就把他請到我這邊來。”


    “屬下遵命!”覺得自己從鬼門關走過一遭撿了一條性命迴來的那個探子不著痕跡地抹了把臉上的汗,畢恭畢敬地應道。


    他可是知道書房內的這位指揮使大人從來都不是好說話的主,不然也做不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了。


    “都說好飯不怕晚啊,姬歌,我這邊可是給你備著好酒好菜了啊。”聽到門外沒有了動靜後,滿天均重新坐在椅子上,重新翹起二郎腿笑吟吟地說道。


    城主府。


    “臣公子,我們到了。”車夫深沉的嗓音在車廂外響起。


    “姬歌,好像是到了。”一路上都是坐的腰板挺直甚至連半句話都不敢說的巫淺淺輕輕拽了拽姬歌的衣袖,小聲提醒道。


    她是一路正襟危坐生怕弄壞了車廂內這金玉琳琅價值連城的裝飾品,甚是就連車窗邊用來裝飾的金穗她都不敢碰。


    因為那些明晃晃的金穗一看就是她弄壞了賠不起的金貴物件。


    可上了馬車的姬歌卻如同到了上了自家馬車一般,直接斜躺了下來,甚至將頭枕靠在了那顆足有她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上。


    馬車行了一路,姬歌是睡了一路。


    “啊?這麽快就到了嗎?”被巫淺淺喊醒的姬歌睜開了睡意惺忪的眼眸,順帶擦了擦流出嘴角的口水,嘟嘟囔囔地問道。


    “快嗎?!”巫淺淺瞪了她一眼,反問道。


    她可是在這奢華富麗的車廂內心神不定坐立難安。


    他倒好,壓根不擔心人家堂堂一城之主為什麽會請他過來。


    萬一人家是請君入甕把他請過來再宰了他呢,那自己豈不是也小命難保。


    當然這隻是巫淺淺的臆想。


    她不知道姬歌與這位城主的關係,而姬歌對她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下車吧,總不能讓主人家等急了。”姬歌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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