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去森林裏偵察。還有你們四個,繞湖檢查。”


    巴拉圭並不想在這麽重要的戰鬥中冒險,輕敵會帶來的後果,他很清楚。


    聞言,七個狼騎便是分成兩路,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巴拉圭騎著戰狼,輕輕的拍著戰狼的脖子。


    這頭戰狼很是雄壯,渾身也是布滿傷痕,碩大無比的頭部比一般戰狼要大得多,也猙獰的多,脖子上蓬鬆的灰色毛發,使它看起來威風凜凜,不怒自威。


    “好兄弟,聞一聞。”


    巴拉圭指了指天湖的方向。


    這頭戰狼低吼一聲,鼻子嗅了嗅,帶著巴拉圭順著岸邊尋找起來。


    這一幕,令天湖城城牆上方的眾人,更是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巴拉圭團長呢?”


    已經將軍營紮了下來,正在排兵布陣的曼巴,發現巴拉圭不見了。


    “尊敬的大人,巴拉圭團長往天湖那邊去了。”


    一支巡邏隊的隊長,吐著蛇信說道。


    “哦?天湖?他去那裏幹什麽?”曼巴疑惑道:“這種天遊泳可能會著涼的。”


    頓了一下,他抬起頭望著身後的五架投石車,以及正在費力搬運數百塊巨石的苦工們,目光轉到天湖城的方向。


    “這些投石車還要狼騎來保護呢,我還是先去吧團長找迴來吧。”


    打定了主意,曼巴朝著天湖城,擺動著尾巴遊走而去。


    戰狼走走停停,有時候抬起頭,發出一些異樣的吼聲。


    巴拉圭知道那聲音代表什麽,天湖附近有人族出現過的味道。


    戰狼帶著巴拉圭,走到一處岸邊,爪子刨了刨地麵,刨出一個小土包,同時,嘴角露出了兩顆尖銳的獠牙,發出渾厚的低吼。


    “好兄弟,你是說,人族的味道這裏很濃嗎?”


    巴拉圭來迴搓弄著戰狼的脖子,後者發出了舒服的低吟。


    巴拉圭環視著這一片湖泊,湖泊麵積廣大,薄霧飄渺,一片平靜。


    他那雙半獸人獨有的綠色眼睛,敏銳而又謹慎的循著東邊開始望,猶如一隻正在搜捕獵物的獵鷹一般,仔仔細細,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然而,目光所及之處,並無任何異樣。


    一切顯得那麽平常,又那麽安寧。


    “難道,人族曾經在這裏出現過,然後又消失了?”


    看著底下戰狼的反應,巴拉圭有些疑惑。


    顯然,這片湖泊是有可能**的,但人族並非那些可以在水中生存的種族,他並沒有看到唿吸的工具。


    他下了戰狼,走到湖邊,望著裏麵的那個雄壯身影。


    他下意識的咧嘴,露出了兩顆獠牙。


    邁出腳步,巴拉圭朝著天湖中心走去。


    然而,走了沒有多久,天湖的寒冷令他打了個哆嗦。


    “這片湖泊竟然這麽寒冷?”巴拉圭沒有想到,了一會之後,轉身走了迴來。


    他騎上戰狼後,朝著黑蟒族大本營而去。


    他堅信,這麽冷的湖水,連他這種皮糙肉厚的獸人都受不了,別說人族了,非得凍死在裏麵不可。


    至於戰狼的反應,很有可能是人族的偵察兵在這裏聚集過,所以氣味才濃了一些。


    “不過,還是得小心一點


    ,人族很狡猾,我決不能上當。”


    巴拉圭打定了主意,要將攻城時間往後拖三天。


    如果天湖裏麵真的藏了人族,三天的浸泡,足以將任何一個人族冷死。


    然而,就在巴拉圭離開的下一刻,天湖中心,一根平常的浮木悄悄上浮起來……


    “唿……”


    看著巴拉圭離開,天湖城城牆上的眾人,才是鬆了口氣。


    “幸好,那個獸人走了。”徐建道。


    “是啊,要不然事情就麻煩了。”曾超說道。


    張越不屑的撇了撇嘴,這有什麽麻煩的,還不是一刀子的事情。


    “天湖水溫很低,他肯定想象不到真有人會躲在裏麵。”柳寒煙望著那片湖泊,她也不知道秦浩是不是還藏在那個地方,道:“不過,呆會攻城開始的時候,秦少應該就可以出來了。”


    眾人聞言稱是,畢竟泡在那種冷水中,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受不了。


    秦浩不可能施展任何技能來禦寒,氣流的運動會讓這片平靜的湖麵瞬間沸騰,引來對方的注意。


    一旦身份暴露,自己危險不說,將會導致守城士兵大量傷亡。


    在平原上跟有著十萬以上精銳的獸族戰鬥,純屬找死。


    寒冷一點一滴的侵襲著身體,秦浩拳頭握的緊緊的。


    他冷不丁的哆嗦一下,望著湖麵上空,等待著攻城信號的出現。


    魚兒在他麵前遊過,好奇的盯著這個人族。


    一隻膽大的烏龜,居然爬上了那塊浮木,將唿吸口擋了起來。


    “媽的。”秦浩心中低罵了一聲,輕輕抖了抖,將這隻烏龜抖了下來。


    他已經在這裏躲了一個晚上了。


    寒冷和饑餓讓他身子開始發虛,那頭銀色的長發在水中,依然成了魚兒嬉鬧的水草。他盯著這些魚遊來遊去,等待著黑蟒族攻城的那一刻。


    秦浩很希望,這一刻能快點到來。


    黑蟒族兵臨天湖城第三天。


    柳寒煙心急如焚,卻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她麵前,攤開著一張地形圖。


    她告訴自己,隻有自己的鎮定,才能讓眾人冷靜下來。


    柳寒煙指著地圖,說道:“晚上,第一小隊正麵跟他們對抗。第二小隊跟我去天湖找秦少。第三小隊負責後援。明白嗎?”


    “明白了。”眾人齊聲道。


    三天了,三天的時間,黑蟒族沒有一點動靜。


    但是秦浩在天湖裏,卻在備受煎熬。


    “沒有技能的保護,以肉體抵抗那種寒溫,若是換做我,也不敢保證。”


    這是柳寒煙去請求殘木出手的時候,殘木給他迴的話。


    張越主張立刻跟黑蟒族決戰,他打頭陣。


    然而,這個提議立刻被石敢否決。


    跟黑蟒族正麵衝突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所有的人都在想著各種決策,隻因黑蟒族攻城時間未知,因秦浩在天湖裏煎熬。


    突然,一聲猶如雷鳴般的炸響傳來。


    “轟隆!”


    牆麵都在晃動,這道巨響甚為可怕,帶來的衝擊力非常可怕,使得參謀部的天花板落下了一塊白灰,砸在地上。


    與此同時,天湖城上空警報聲起。


    “敵襲,敵襲!”


    “他們進攻了!”柳寒煙喊道,美眸中多出


    了一分欣喜,綁好古琴,接過一柄長槍:“上城迎敵!”


    “迎敵!”


    眾人上了城池,卻是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隻見的天空之中,五顆數百斤的巨大圓石,夾在著可怕的氣爆聲砸了過來。就像是某個泰坦巨人們在了他們一邊一樣,奮力的投擲著巨石。


    要知道,泰坦族的族人,可是獵龍的好手。


    而獵殺天上的飛龍,靠的就是這些數百斤的石頭。


    可想而知,這種力道若是用來攻擊城牆,將會帶來多麽難以想象的後果。


    “媽的,給我!”


    也是被那巨石嚇了一跳,張越一把搶過一個士兵手中的彎刀,朝著那巨石狠狠的投擲過去。


    “咻——”


    尖銳的嘯聲甚至蓋過了巨石的氣爆聲,然而,卻是聽得哢擦一聲,那把彎刀僅僅隻是釘在了巨石上,並沒有減緩巨石的速度。


    “轟——”


    五道雷鳴般的咆哮,巨石重重的砸在城牆上,頓時將城樓砸出了巨洞。


    整座城樓居然在這一瞬間搖晃了起來,城樓上作為第一梯隊的雇傭兵們,紛紛發出害怕的喊聲。


    “嗖嗖嗖嗖嗖。”


    數十個獸族苦工奮力的砍斷拉繩,而後轉頭又一起合力,將石頭放在籃子裏,等待著巴拉圭的下一道命令。


    “放!”


    巴拉圭身旁,五架投石車再次彈射出石塊。


    他看著石塊旋轉著,唿嘯著飛向天湖城,他的臉上,依然凝重。


    這是黑蟒族的第一波攻勢,以投石車打開天湖城缺口,砸死個幾萬人,然後再讓那八萬炮灰去消耗人族的戰鬥力,後麵十萬黑蟒族重步兵跟上,而狼騎,則充當保護投石車和支援的角色。


    此刻,天湖城上一片淒慘。


    那巨石滾落之時,不知壓死了多少來不及逃跑的士兵。


    無數的人被碾壓成肉醬,或者在逃跑的途中被另一個巨石砸在了城樓上,頓時血肉模糊,又或者被自己人擠下城樓,成了下方那八萬黑蟒族輕甲步兵的活靶子。


    上有巨石,下有黑蟒,如何應對?


    眾人不知道,麵對這種東西,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短短時間,人族部隊就損失了上萬人,天湖城城防幾乎崩潰。


    再這麽下去,黑蟒族士兵根本不用進城,直接靠砸就能砸死他們了。


    “鎖定了!”


    在高處的柳寒煙,雙手正放於眼睛處,指尖分別夾著一張燃燒的符咒。


    她的那雙美眸裏燃燒著火焰,目光鎖定在那五架投石車的方向。


    而後,隻見她雙手捏印,朝著天湖城方向將符咒彈射而出。


    “接下來,靠你了,秦少。”


    ……


    “好冷……”


    心中歎了一聲,秦浩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


    他現在還能堅持著,完全是靠著意誌力。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已經看了三個晚上的星星了。


    發白的嘴唇蠕動下,他有些想放棄了。


    “不,不能放棄。”秦浩又一次堅持了下來,為了家族血仇,為了平息戰亂,他必須堅持下去。


    突然,上空,一道符咒劃過,火焰裂開。


    “五架投石車,東北方向一公裏,山脈。”


    一聲長嘯,衝出天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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