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對於秦浩來說,代價未免太過於沉重了。


    “如果這些東西,可以換來我的族人,換來一世和平,不要也罷。”


    聞言,殘木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欣賞的目光。


    “浩兒真的成長了許多。那十年的落差,家族一夜之間被毀,讓他學會了忍辱負重,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殘木想了想,才是說道:“你背後疤痕為何物,我不清楚。但是十年前,我卻是聽到過一些預言。”


    “哦?什麽預言?”聞言,秦浩轉過頭來。


    殘木略微迴憶了下,才是慢慢說道:“據說,八卦神圖會在這幾年內出現。”


    “八卦神圖?!”秦浩臉上劃過一抹驚訝:“這、這不是傳說而已嗎?大陸上幾次種族大戰,傳說都是跟八卦神圖有關。這種東西,難道真的有人相信?”


    殘木苦笑了一聲,道:“對那些野心家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旦找到八卦神圖,就能掌握非常可怕的力量。那時候,就算是最強大的軍團,興許也能一掃而光吧。”


    “所以,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戰火就燃燒起來了……嗬嗬。”


    秦浩的話語裏,難免多了幾分諷刺。


    為了一個預言,有多少無辜的人為之陪葬。


    戰爭不是兒戲,這種殘忍的遊戲,還要持續多久?


    秦浩望著遠方,他的拳頭,漸漸的握緊……


    一輪夕陽,半死不活的垂掛在山脈之上。


    紅色的光,猶如血一般,鋪滿妖雲帝國這片廣袤的大地。


    此刻,秦軍戰士足足浴血奮戰了一天,旁邊躺著數百頭劍齒狼的屍體,隻有三個人還著。


    其中一個是石敢,另外二人,一個叫白川,另一個名為紫秀。


    而在叢林邊緣新開辟的臨時營地,一襲白裝的阿雅,正和柳寒煙一同,對重傷的秦軍戰士施救。這兩個傾城傾國的美麗女子,俊俏的臉上,也沒有往日的紅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


    一天連續不間斷對受傷慘重的秦軍戰士治療,對於她們來說,工作量難免有些太大了。


    隻是,雖然如此,她們卻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因為她們很清楚,自己的疏忽,很有可能斷送一條不屈的靈魂。


    這一戰,對於秦軍戰士而言,是真正的血搏。


    若是沒有阿雅和柳寒煙的治療,第一場戰鬥過後,沒有一個戰士能留下。


    為了心中的渴望,為了天堂裏親人的笑容,他們綁著繃帶,一瘸一拐的再次投入到戰鬥中。腿斷了,拖出來治療。手折了,綁一綁繼續戰。


    終於,數百頭劍齒狼,倒在了他們手中的劍上。


    他們贏了。


    這時,秦浩和殘木二人的身影,也是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一幕對於秦浩而言,倒是在意料之中。而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秦少,你迴來了。”柳寒煙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抬起手來,撩了撩額角散亂的發絲,聲音雖是溫柔,卻夾雜著一絲疲憊。


    秦浩有些歉意的笑道:“寒煙,阿雅,你們兩個辛苦了。”


    阿雅似是沒聽到秦浩的話一般,依然全神貫注的治療著一個戰士被撕開的腹部,而柳寒煙也隻是報之以笑,道:“你若真是要謝,倒還是要謝阿雅才好。她畢竟主修治療,我隻是幫她打打下手而已。”


    點了點頭,秦浩望向那柔弱的女子,道:“那麽,我就讓張越帶她去玩吧。”


    阿雅那專注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喜悅的笑容。


    “張越啊,對不住了,兄弟隻能把你先賣了。”


    看到一提起張越,阿雅的臉上就浮現出笑容,秦浩心裏哭笑不得。


    “這位是?”


    注意到秦浩身旁這個纏著黑布的中年男子,柳寒煙美眸中,泛著疑惑的光芒。


    “寒煙,你見過一麵的。”秦浩笑道。


    當年年少之時,無論是張越,還是柳寒煙,都曾見過殘木。


    隻是因為殘木很少露麵,再加上當時他們二人年紀尚小,故而不記得。


    “你是寒煙吧?”殘木突然說道。


    柳寒煙驚訝的張開了櫻桃小嘴,愣愣的看著殘木,抬起玉指,在殘木前晃了晃。


    “哈哈哈!”秦浩哈哈大笑。


    半晌,柳寒煙恍然大悟,道:“木叔叔!木叔叔你還活著?!”


    在柳寒煙記憶中,這個男子隻是秦浩的一個師父,她以為此人一直呆在秦家莊。


    隻是,殘木隻是笑了笑後,便是不再說話。


    “師父他並沒有留在秦家莊。”秦浩解釋了下,道:“這次請的師父出山,也是為調查秦家莊的事情。”


    柳寒煙哦了一聲,美眸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


    “聽秦少的口氣,好像他不是一般人。也對,能讓族長請來當秦少的師父,不會是一般人。隻是……”


    柳寒煙並不清楚,這個人在秦軍中,會處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像是看穿柳寒煙的心思一般,殘木笑了笑,道:“我去打坐,要走了再叫我。”


    言罷,像是知道秦軍大本營在哪一樣,殘木緩緩朝著營地而去。


    “木叔叔他……他眼睛真的是……”柳寒煙不由得發問。


    秦浩點了點頭:“按照我師父的話來說,就是,我雖然眼瞎,但心沒瞎。”


    言罷,也沒理會揣摩著這個意思的柳寒煙,秦浩朝著石敢三人走去。


    這一戰中能著三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大人。任務完成了。”


    見秦浩走了過來,盔甲上滿是鮮血的石敢,疲憊的笑了一聲。


    點了點頭,秦浩望了眼白川和紫秀二人,道:“你們三個還能著,不錯了。”


    這兩人秦浩也是熟悉,數次戰鬥中,作戰都極為勇猛,身體素質也比一般士兵要好得多。


    在如今缺乏將才的秦軍,秦浩可謂是求賢若渴,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培養的對象。


    石敢望了眼狼藉的戰場,道:“大人,明天的訓練任務是什麽?”


    “明天?”秦浩揚了揚眉毛:“和今天一樣,血戰。”


    聞言,秦軍戰士,包括柳寒煙和阿雅二人,都是抬起頭來看著秦浩。


    “這個地方的劍齒狼殺完,就去別的地方殺。


    ”秦浩笑道:“隻不過,明天要全都裝備長槍,後天換短刀。”


    石敢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大人,弟兄們可能需要休息。”


    “哦?你們兩人呢?要休息嗎?”秦浩望向白川和紫秀。


    那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咬了咬牙,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石大哥,我知道你們很累。”秦浩轉頭看向石敢,繼而環視了躺在地上休息的秦軍戰士,朗聲道:“但是,永遠有人比你們更累。你們沒有休息,阿雅有嗎?我們隻有三天時間,跟百擒的那場戰鬥,我們必須贏。”


    “為什麽必須贏?因為這是我們在帝都的第一戰。隻有用勝利才對得起我們戰旗上的那條青龍。”秦浩指著大本營上空,飄揚的秦軍旗幟:“兄弟們,過不了一個月,我們就要上戰場,跟真正的敵人較量。黑蟒族的兇殘,還用我說?”


    秦浩的話,猶如重錘一般,狠狠地撞擊在秦軍戰士的心中。


    是啊,他們累,身為白魔族的阿雅,可曾喊過一聲累?


    劍齒狼兇殘,可曾比得過黑蟒族的蛇人兇殘?


    “沒有最嚴苛的要求,鍛造不出一支鐵血般的軍隊。沒有最殘酷的戰鬥,凝聚不出一股不屈不撓的靈魂。”秦浩說道:“明日以長槍作戰,是為了對抗騎兵。步兵對付騎兵,長槍首當其中。第三天的短刀,則是對付落馬後的騎士。”


    頓了下,秦浩道:“不要失敗歸咎於第一次嚐試,你們必須在戰鬥中學會戰鬥技巧。因為我們弱小,所以我們必須更加嚴格要求自己,除了死戰,就是戰死。”


    戰士們原本低落的情緒,再次被秦浩調動起來。


    “三天而已,怕什麽。”


    “我等不及看到百擒的人跪地求饒了,哈哈!”


    “弟兄們,我們不能讓戰旗的尊嚴被人踐踏了。”


    秦軍戰士紛紛互相鼓勁,精神抖擻。


    “當然,晚上要補充能量。”秦浩笑道:“晚上全員到帝都的酒館吃飯。”


    秦浩的話音剛落,秦軍戰士爆發出一陣喝彩。


    看著這一幕,柳寒煙不得不佩服秦浩的能耐。


    “學院的導師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同時擁有勇氣和智慧,以及激勵人的力量,那他就會是一個天才。”柳寒煙看著秦浩,**道:“我身邊就有這樣一個人呢。”


    夜幕到來,秦軍戰士在張越的帶領下,到帝都酒館消遣去了。


    而阿雅和則因為秦浩成功說服了張越,也是跟著一起去了。


    秦浩並沒有跟著過去,不知為什麽,他現在沒心情去享受那些。


    “秦少,想什麽呢?”柳寒煙修煉完,看到陷入沉思的秦浩,走了過來。


    “要對抗黑蟒族的蛇人,必須擁有一支騎兵。”秦浩淡淡道:“我們的戰士雖然強大,但都是步兵,而且人數太少了。”


    “***,不都是這些人嗎?”柳寒煙不解道:“鐵拳傭兵團也是這個規模。”


    “寒煙,我們不可能永遠是***。林天元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這是個機會,一個組建自己正規軍的機會。”秦浩鄭重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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