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盟大廳處,與往日相同,大都是些不同的傭兵,這種嘈雜中的安靜,卻也隻能在此處方能看得見。


    二樓處,一間普通的房屋。


    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盤膝坐於隔板之上,他雙眼微閉,口角處帶著一絲自信的笑容,仿佛世間之事皆在他掌握之中一般。


    地麵很幹淨,就算仔細看,也見不到一粒灰塵,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檀香味,煞是好聞。


    而白袍男子身旁,立著一個與其截然不同的老者,一身黑色勁裝,雙手自然垂於兩旁。


    老者望了兩眼白袍男子,神色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老有話直說便可,你我二人之間不需如此。”白袍男子慢悠悠的說道。雙眼雖然沒有睜開的痕跡,但房間的舉動好像都在他的眼中一般。


    特別是當白袍男子那雙眼中,精光閃爍之時,周圍的人,頓時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老仆明白了。”老者臉色一紅,略微顯得尷尬,頓了頓說道:“主人是如何知道那人能拚得過獨眼熊的***團的,眾使老仆如何想破腦袋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白袍男子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事說來簡單,隻是林老不知其中更深緣由罷了。”


    “願聞其詳。”


    “如果他還有個天法師的身份呢?”白袍男子猛地張開眼睛,兩道精光一閃而逝。


    “天法師......"老者張大了嘴巴,眼神一片駭然。


    目光穿過窗口,白袍男子的眼神更加的深奧且神秘了。


    ......


    另一邊,秦浩一等人在經過稍許的休整後,待得恢複一定實力,便揚馬而去,直奔百擒騎士團基地。


    一路無言,眾人速度倒也快了不少。越過矮樹林,前方樹木高大林立,樹根盤成環狀,倒是給人一種複古的感覺。


    大約半個時辰後,一等人放慢了馬速,秦浩三人眼神皆是顯得有點驚訝。


    “他們這是做甚?”張越歪著腦袋,望著前方疑惑的問道。


    順著目光望去,卻見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空曠沙地,像是人為而造。沙地最前方插著一根旗幟,藍色的旗布上雕有一副鷹爪,爪子看起來異常的鋒利。


    沙地上此刻塵煙滾滾,數十個騎兵分成倆邊,正在廝殺。


    一個指揮模樣的騎兵,手執小旗不斷揮舞,操練的士兵,便依照他的旗語演練著不同的陣型,或一字長矛,或圓形結陣,倒是有模有樣。飛躍的戰馬掀起的塵沙,映黃了半邊天際。


    這些騎兵強壯有力,身穿白色鎧甲,動作熟練而又迅捷,臉上滿是肅殺之氣,一望便知是經常演練才能有這般效果。


    陣形越變越複雜,隨著旗語的變動,後來又演變成了合圍殲滅戰,看的眾人眼花繚亂。


    “轟隆隆。”


    隨著沉悶如雷的鼓聲傳來,這些騎兵更是化為一整隊,演練著馬上擊殺,卻是以地上捆綁的木紮人為靶子,刀槍鉤叉,兵器多樣,看準那草人的要害,直刺下去。


    而在這


    些騎兵不遠處,一個麵目喲黑的中年男子披盔戴甲,坐於戰馬之上,望著操練的騎兵,不停點頭道,看起來甚是滿意。


    忽地,他的眼角似撇到了秦浩等人,躍下了戰馬,行了過去。


    秦浩一行三人皆沒見過如此演練,倒也看得新鮮得很。


    “秦兄弟,你覺得如何?”路長生臉上顯得有些興奮,輕聲問道。


    微微一笑,秦浩道:“這便是傳說中的沙場演兵嗎?果然雄壯,很有意思。”


    雇傭兵團可曾有過這種陣仗,便隻有官方的正規兵團才有這般陣勢。


    這可讓得秦浩身後的傭兵有些得色了,隻見其旁一名騎兵抱拳得意說道:“秦大人,這便是沙場演兵。就算這幾年都沒打過仗,騎兵長大人也吩咐我等不能懈怠,像這種演兵,三天一小練,五天一大練,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說到騎兵長,那名騎士臉上滿是崇拜的神色,看來,確實有兩把刷子。


    “喲,看來這個騎兵長還沒我想象中那麽不堪啊。”張越望著眼前這般場景,言語中也沒有那麽的刁鑽。


    秦浩察言觀色,將幾個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沙場演兵雖然個不錯的注意,培養軍隊素質,加強一些意識,但在我看來,一個合格的領隊,並不會隻局限於此——”


    眾人知道他話中有話,皆望著他,等待著下文。


    “突那小子,你說誰不是一名合格的領隊了。”一道渾厚的聲音爆喝在沙場中,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怒火。


    隻見那個麵目黝黑的將領,已經離秦浩不到十米處,此刻眼睛瞪得渾圓,看來秦浩的一番話倒是把他氣得不輕。


    沙場中正在演練的騎兵,聽到爆喝聲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往這邊看了過來,紛紛猜測秦浩一等是何人。


    秦浩後邊的騎兵見此正要下馬說明,卻被秦浩單手製止。


    從戰馬上跳了下來,此時秦浩身上還沾滿著鮮血,看起來極為怪異。他也不動怒,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用手指了指場中的騎兵,緩緩的說道:“我說這個騎兵團的領隊,還算不上一個合格的領隊。”


    淡淡的聲音在沙場上迴蕩著,騎兵們皆震驚的望著這名渾身沾滿鮮血的年輕人。


    “這小子是何方神聖,竟敢如此評價騎兵長大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看未必,此子年紀輕輕,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感覺,估計很不簡單。”


    “得了吧,就你那感覺,趕緊迴家種田去吧......"


    底下的騎兵議論紛紛,對於每天做著各種演練任務的他們,這無疑是一件新鮮事。


    聽得騎兵的言語,那名將領那張臉不免顯得更加黑了,腮幫子急抖,氣著道:“今天你要說出點緣由那還作罷,否則本騎定然要讓你好看。”


    輕渡了幾步,秦浩輕輕的搖了搖頭,顯然沒有把威脅放在眼中,他慢悠悠的問道:“我且問你,這騎士團是不是每次隻在這沙場上演練?”


    “是又如何。”黑臉將領哼了聲答道。


    “那我在問你,這


    騎士團對練時候是否每次都以公平人數而戰?”秦浩笑了笑道。


    “是又......"似是想到什麽,黑臉將領臉色猛的一變,沒有答話。


    眾人都露出沉思的表情,沙場演練不都這樣子的嗎?


    “試問,戰場之上便隻有平原之戰嗎?敵人便隻會與相同的人數與你作戰嗎?”


    那名麵目黝黑的將領此時已經答不出話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了下來,身體略微輕顫。


    他重重的哼了聲,道:“其實這不用你迴答,真正的戰場是瞬息萬變的,真正的戰場是找不到公平這兩個字的,如此這般每天隻在沙場上演練,拚殺,最後隻會將其塑造成溫室的花朵,來日上了戰場,卻不知是害了他們,還是救了他們......"


    秦浩目光飄得有點遠,就如自己的戰族一般,安逸隱忍了多年,待到敵人而至,便連抵抗之力都沒有,這才......


    “秦兄弟,按照你這麽說,那這個沙場演兵到是個錯誤的了?”路長生聽得一知半解,疑惑的問道。


    “這倒不至於,偶爾的沙場演兵還是對騎兵有很大的幫助的。”秦浩頓了頓又道:“但千萬別本末倒致了,需知,真的軍隊,不是在沙場上,而是在戰場上!隻有那經曆過血的洗禮,方能成為一支真正的軍隊!一支鐵血的軍隊!”


    聲音鏗鏘有力,帶著濃濃的渲染感,傳遍整個沙場。


    黝黑的將領從沉思中迴過神來,他收起心中的那股輕視,雙手抱拳道:“想必閣下便是新來的領隊,秦浩了。”


    聽得這般話,秦浩眼中卻沒有任何驚訝之色,他打一開始便知道此人就是百擒騎士團的騎兵長邢坤。也清楚眼前這個騎兵長早就識破自己的身份,便隻是想給新來的自己一個下馬威罷了。


    “百擒騎兵長,邢坤。”秦浩拱了拱手說道。


    對於秦浩道明他的身份,邢坤也沒有感到驚訝,兩人都非愚笨之人,轉眼便釋然於胸。


    “天啊,他便是新來的秦浩大人,難怪有如此氣魄。”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我早便知他非常人,還真被我說中了。”


    “切......"


    圍觀的騎兵麵帶異色,議論紛紛。


    “全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過來拜見秦大人。”邢坤掃了眼沙場,大聲喝道。


    “參見領隊大人!”騎兵團聲音渾厚,響聲震天。


    秦浩隨意的揮了揮手,他心裏比誰都明白,要想讓這些騎兵真正的臣服於自己,那就必須得拿出點真本事了。


    “秦大人,今天你所訓之話雖然不無道理,但是屬下心裏不服。”邢坤等著神色淡然的秦浩,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那你道如何?”秦浩笑了笑問道。


    “屬下聽聞大人旗下有一支***團,可敢與屬下的百擒一戰?若我輸了,從今以後百擒上下所有便歸您唯命是從。如若大人輸了的話,便把百擒交還與我,不知......"


    “我應了。”秦浩打斷了邢坤的話,聲音帶著濃濃的自信。


    (本章完)


    </p>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狂武戰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狂奔的瓜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狂奔的瓜牛並收藏狂武戰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