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類?”聽聞此話,秦浩略微怔了下,旋即眉頭輕輕一皺:“能在鬼嘯沼澤擁有這般力量的,絕對不能小覷。”


    盡管落日城隸屬於妖雲帝國,但因處於邊境之故,西側便是魔族,北側則是獸族。再加上落日城法律鬆散,黑市眾多,地形崎嶇,魔獸出沒,各種***和亡命之徒常常會路過這一帶。


    而此時,那能召喚出獨眼屍槐的不知名的強者,正隱藏在某處。如果不是人族的話,恐怕還不隻一個人。畢竟那些流亡的種族,都是成群結隊的。


    “這裏地形奇詭,除了這頭屍槐外,保不準殺出一支異族部隊來。眼下,還是盡早找到卡帕斯酒館為好。”


    下定了主意,秦浩抬起頭來,看了看正看著自己的秦軍眾人,手中青龍刀朝前一揮:“出發!”


    ……


    鬼嘯沼澤,陰冷的地下宮殿。


    八棵魁梧蒼勁的古樹死死抓著散落著頭骨的地麵,茂密的樹葉鋪滿整個穹頂。隻是這些樹葉,卻不是那飽滿的翠綠,反倒是枯朽的褐色。


    冷不丁的一陣風吹來,葉子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抬頭望去,卻見的成百上千的頭骨掛在其上,互相碰撞間,瑩瑩鬼火跳動而起,讓人背後發涼,不由升起一股恐懼之意。


    此時,一道非常怪異的模糊身影,漸漸的出現在黑暗中。


    待得走的近了一些,才是發現,這個身穿灰袍的人,下半身竟猶如蜘蛛一般,八隻腳快速的在地上劃動著。


    那人到了宮殿門口,看也不看頭上晃動的鬼火,匆匆的伸出手指在門上劃了幾圈後,整個人影便是沒入其中。


    未過多久,這有著八隻腳的怪人,出現在一個幽閉的空間中。


    在他前方,一眼望去,是一束薄薄的白光。借助微弱的白光,可以看見一個瞎了雙目,臉色蠟黃的婦人被人吊起。順著目光往下,隻見那婦人下身,竟然也是長著八隻細長的黑色長腿,猶如蜘蛛一般,絨毛滿布,極為可怖。


    隻是,這低垂著頭顱的中年婦女,精神萎靡至極,那八條長腿也是被八條粗大的黑色鎖鏈分別禁錮著,動彈不得。


    忽的,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一般,中年婦**澀的嘴角,微微動了動。


    “阿吉,是你嗎?阿吉?”


    幾不可聞的聲音,卻是令那個男子渾身一怔。


    旋即,便是見的兩顆淚珠滾落而下,在地上炸開兩朵淚花。


    “阿姆!”


    叫做阿吉的男子探出雙手,他有多久,沒有為母親梳理過雜亂的發絲了。


    然而,就在手掌即將觸碰到中年婦女的發梢之時,一股蠻橫的力量橫空而出,將男子的手彈了出來。


    又是這樣!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能放了我阿姆!


    “砰!砰!砰!”


    鬼方大吉狠狠的揮拳砸向那看不見的束縛,隻是,除了蕩漾而起的白色細紋外,那被施咒的束縛,紋絲不動。


    打的累了,鬼方大吉抹掉眼角的淚花,看著奄奄一息


    的母親,心中萬般絞痛,到了嘴角,卻是咬了咬牙,擠出了一絲苦笑。


    “阿姆,您再忍忍,再忍忍,兒子一定救您出來。”


    隻是,另一邊的婦女,卻是一聲長歎。


    “兒啊,阿姆已經老了,已經……已經沒有出去的盼頭了。你不要再管我了,趕緊迴去,不要再呆在這裏受罪了。”


    “阿姆,我一定要帶您出去。鬼方閆說了,隻要將——阿姆,您放心,再過幾天,我一定救您出來,一定!”


    鬼方大吉言罷,便是轉過身去,臉上出現一股寒意,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一個有著一頭銀發,背著一柄黑刀的青年。


    “阿吉,聽阿姆一句勸,不要、不要去做壞事。不可以害人啊。不要忘記,你阿爹死前的叮囑哇!”


    中年婦女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鬼方大吉心中像是被河流被堵住般,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他不敢告訴自己的母親,為了救她出來,他的手上,已沾滿鮮血。


    “阿……阿姆,您放心,兒子不殺人,不殺……”


    鬼方大吉看著憔悴的母親,心如刀絞,恨不能一刀殺了自己。


    旋即,他蹭的一聲轉過身去,眼神愈發冷冽。


    “這八門金鎖陣,隻有鬼方閆方能解開。隻要我將那柄刀搶到手,到時以此要挾鬼方閆,一定能逼他放了我阿姆。到時,我就離開這裏,迴家!”


    言罷,鬼方大吉從懷中掏出一卷卷軸,目光在上麵灰褐色的光紋上掃了掃,隨即冷笑一聲:“人族,哼。獨眼屍槐隻不過是探探你們的虛實罷了。接下來,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還有什麽能耐。”


    ……


    經過屍槐一戰後,這一帶的散兵遊勇已經不敢輕易招惹秦軍了。


    畢竟,柳寒煙的金鍾弄琴,張越的一招斃命,秦浩的指揮,再加上秦軍眾人悍不懼死的軍風,就算是落日城那些少爺兵,也不願與其結下梁子,自討苦吃。


    隨著眼前粗壯的綠樹多了起來,腳下的道路也更加平坦寬闊,卡帕斯酒館,終於出現在眼前。


    卡帕斯酒館,位於一個很重要的十字路口。北部是天湖城落日城,南部則通往妖雲帝國首都——楚都,東部通往靠近拜月帝國的邊界,西部則是各種山脈叢林。


    由於來往人員複雜,雖然風險很大,但因處於近路,故而商旅眾多。


    幾百年下來,卡帕斯酒館附近,也是形成了一片小城鎮。


    隻是這座城鎮並不被妖雲帝國官方承認,又因不少亡命徒也喜歡聚居在此打劫旅人,故而卡帕斯之城也被人稱為罪惡之城。


    看著來來往往的商旅,以及各色種族出沒,石敢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對他們這些一直住在落日城的本分村民而言,很少看到其他種族。


    “那是……獸人?快看,綠皮膚的獸人!”


    一個戰士舉著手中戰斧,興奮的指著前方,一個正使勁拉著貨物的生物。


    那個生物形如人族,卻是長著一身綠皮,獠牙,尖耳,身上僅僅披著象征


    性的布甲,猶如針筒一般的生殖器都暴露在眾人眼中。


    “別逗了,俺聽俺爺爺說,獸人一個頂俺們倆,你看那個獸人的**,忒小了吧,會是獸人嗎?”另一人搖頭。


    聞言,柳寒煙俏臉一紅,下意識的抬起玉指,正欲擋著朱霞,卻是觸摸到柔軟的淡藍色麵紗,心下稍稍鬆了口氣。


    “哎**,兄弟,這肯定是獸人。”張越忍不住哈哈大笑:“隻不過那是個獸族苦工罷了。別看獸族戰士威猛,作為最底層的苦工,戰鬥力也不怎樣。”


    “將戰斧放下,不要用兵器指著任何人。”抬手將那個秦軍戰士的斧頭輕輕壓了壓,秦浩笑了笑:“對於戰士而言,將兵器指著對方就是挑釁對方。這地方不比我們那裏。到了卡帕斯之城,還是低調點好。”


    聞言,那名戰士不好意思的傻笑一聲,撓了撓頭。


    “張越說的沒錯,那個確實是獸人。隻不過,不是苦工,而是被奴隸販子抓來的奴隸。”秦浩眉頭輕輕一皺,銀發隨風輕輕舞動,聲音也變得有些冷冽下來:“奴隸貿易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經濟活動之一,隻要有戰爭,除了軍火販子,就是奴隸販子會賺的盆滿缽滿的。今天我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獸族。明天我們看到的,或許就是我們的同胞,我們的族人,被人當牛做馬一般,正如那入侵我們落日城的黑蟒族一般!”


    “兄弟們,我們秦軍一定要有自己的精神,要有自己的意誌。不要忘記在難民營發的血誓,我們絕不踏足奴隸貿易,我們隻為正義而戰!”


    “對,為正義而戰!”


    “為正義而戰,為族人報仇!”


    秦軍三十多人熱血的呐喊,引來路過的不少眼光。


    隻是,聽得秦浩帶頭說的那些話,卻是有不少人發出鄙夷不屑之聲。


    “哼,當**又他媽的立牌坊。”


    “正義?我呸?從我被我戰友捅了一刀後,老子就不相信正義了。”


    “給我錢,我幹什麽都可以。”


    如今在這大陸上,正義早已成了笑話。


    唯獨至尊的力量,金錢,權力,才能通向個人高峰,才是輝煌。


    秦浩等人所作所為,在他們眼中,和一個三歲孩童一般幼稚。


    隻是,當真如此?


    當真隻有功利,不擇手段,甚至為了名利背叛兄弟,侮辱抹黑自己人才能成功?秦浩不信,他相信,一定有一種力量,有一種可以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力量,來抵抗世界的殘暴和戰火。


    這種力量,來自於原始的人性,人與人之間最真摯的,感情。


    正義之情,家人之情,兄弟之情,夫妻之情,戰友之情。


    而這,是秦軍的核心精神。


    “《孫子兵法·謀攻篇》曾言,知勝有五,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禦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我相信,隻要我們秦軍上下同心,就算沒背景,沒資源,沒人看好,我們也一定能打出一片天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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