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樓,乃是東孚一處勝地,許多人來到東孚就有一些人專門是想看一看這登天樓。


    登天樓依山而建,共有九百九十九層階梯,階梯的盡頭方才是真正的登天樓。


    據說能夠蹬上樓登天樓之人,莫不是擁有大毅力之人,據說當年萬劍宗便是在這登天樓上感悟了劍心。


    登天樓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登天樓是個很是*****,所有人皆可嚐試攀登這登天樓,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蹬上樓頂,這穀晨邀約在登天樓必然也是想要考一考古淩。


    古淩看著眼前**入雲的山峰,山壁上是高達一丈的階梯,說是階梯還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石塊疊起來。


    “便是這裏麽?”古淩笑了笑,他腳下魂力湧動,強橫魂力頓時爆射而出,整個人竄起近乎百丈高,直接躍上了那第一百層台階。


    台階之下眾人見狀不禁一陣驚唿,其中一個老頭驚道:“這小子,一下便躍上一百層,不要命了?”


    “嗯?怎麽迴事?”身旁一人穿著與東孚人迥異的服飾,顯然並非東孚之人。


    老頭迴道:“這登天樓是錘煉魂力的地方,隻有魂力凝練到一定程度,體內魂力才不會被這登天樓的力量驅散。”


    “我也聽說了,不過真有這麽神奇麽?”


    老者一瞪眼,“你懷疑我老人家了”?


    那人連道不敢。


    老者道:“前些時日,我便見到一個帶著黑色麵具的小子,直接躍上五十層,而後那小子渾身都溢出鮮血,整個人差點死在上麵,若不是遇到老夫,那小子就完蛋了。”


    “是老丈您救了他?”


    老者一摸胡須笑道:“不錯。”


    不過老者臉色卻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不過,老夫也被那小子嚇了一跳。”


    “怎麽?”


    “那個人,長了一張狼臉。”老頭道。


    “什麽?那是半獸人?”


    老者搖搖頭:“不是。”


    老者接著道:“那人半月前就蹬上了頂樓,而後便再也未曾出現過。”


    那人聞言看向那登天樓,口中道:“他花了多長時間蹬上頂樓的?”


    老者含笑道:“不到半年,也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


    那人聞言向前邁出一步,蹬上了第一層,沒有什麽感覺,等到他蹬上第十一層的時候,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當他蹬上第一百層的時候渾身針紮一般難受,一股股奇怪的力量正在衝擊著他體內的魂力。


    此時古淩已經蹬到第五百層,此時他方才覺得身體有些癢癢麻麻的感覺,他體內充盈的魂力,在這登天梯的作用下,正在緩緩凝練。


    蹬上了第八百層,古淩覺得渾身有些火辣辣的感覺,但是這種錘煉對於古淩來說還遠遠不夠。


    古淩在登天樓數百人眼中,一步躥上數十丈,轉眼間就蹬上了九百層,此時古淩方才感覺到一股刺痛,一股股細微的力量在洗伐著他的魂力。


    古淩微微一笑,而後身影連連閃爍,古淩已經蹬上了第九百九十九層


    ,剛剛落到地麵,古淩便感覺一股股刺痛從周邊傳來,一股股怪異的能量洗刷著他的體內魂力。


    古淩凝實的魂力竟然再度凝練一些,古淩心中暗想:“若是這登天樓再高上幾千層就好了。”


    看著古淩如此輕鬆蹬上了頂樓,下麵那些還在六百層堅持的人不禁心中一陣大罵。


    “哪裏來的王八蛋。”


    “存心顯擺的吧。”


    此時一道人影停留在第八百層,看著頭頂那個熟悉的身影,軒以寧俊秀的麵頰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口中罵了一句:“變態。”


    古淩在登天樓上猶若閑庭信步,這登天樓上人不多,隻有寥寥數人,其中一人打扮很是怪異,披著厚厚的雪狼披風,胸口處一火紅玉墜,散發陣陣熾熱紅光。


    見到有人蹬上了頂樓,頂樓上數人也不禁抬頭望來。


    那披著雪白披風的年輕人也將目光移了過來,古淩也不禁看向那人。


    那人長得眉清目秀,隻是麵色極為蒼白,手掌也很是幹枯,沒有什麽血色,整個人在那裏就像是被風抽幹的枯草,隨時可能被風吹斷,了此殘生。


    那人衝著古淩淡淡一笑,而後在他身前浮現一個茶幾兩個圓凳。


    “喜歡喝茶麽?”年輕人話音突兀的響起,這一句話顯得很是突兀,但古淩明白。


    穀晨,眼前這個病病殃殃的人便是那個東孚煉陣榜第一的穀晨。


    早知道穀晨是個將死之人卻沒有想到竟然已經到這種程度,用油盡燈枯來形容此時的穀晨,並不為過。


    古淩上前走了兩步,在茶幾對麵。


    穀晨扶著山岩,緩緩坐下,古淩也不言語,也跟著坐下。


    沉默片刻,古淩終於開口道:“你找我?”


    穀晨想要說話,可臉憋得通紅,半響才崩出一個字:“是。”而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見到眼前這個人說一句話就咳成這樣,他真懷疑,這個人到底是怎麽蹬上登天樓的。


    穀晨想要給古淩倒一杯茶,可手指顫抖,一杯茶險些灑落,還是古淩眼疾手快,抓住了穀晨的纖細枯瘦的手掌。


    穀晨的手微微一顫,旋即將那茶杯放下笑笑道:“讓古賢弟見笑了。”


    這一聲古賢弟叫得頗為親切,顯然也是想與古淩拉近關係。


    近距離打量著穀晨,這穀晨極為秀麗,怪不得連柳師姐說道這個人都會有一絲神迷。


    穀晨微微一笑道:“今日,請古賢弟前來,是想與古賢弟探討關於煉陣一些事情,不知古賢弟肯否賞臉。”


    古淩緩緩道:“涉及到我器陣宗秘密之處,古淩斷難從命。”


    穀晨又輕咳一聲,好半響才道:“若與貴宗辛秘相關,古賢弟大可避開不談。”


    古淩微微皺眉道:“為什麽找我?”


    穀晨緩緩道:“金紋鼎。”


    手中光芒閃動,那三品頂峰金紋鼎出現在二人麵前。


    穀晨輕咳一聲:“我可以看出,這金紋鼎煉製,手法,很是奇特,靈材損毀小,陣紋可以發揮最大限度,隻是煉製此鼎


    時,掌控不足,所以這金紋鼎在三品頂峰也不算頂尖。”


    古淩心中震動,這穀晨不愧是東孚第一煉陣天才,短短時間便看出他金紋鼎的優劣之處。


    古淩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穀晨微微笑了笑,暗淡無光的眸子此時恢複了半點生機,臉色更加蒼白:“古賢弟,這煉陣入器的方法,應該不是貴宗辛秘吧。”


    古淩心中已經極為震驚,表麵不為所動,他煉製方法並不是煉陣入器,而是熔材成陣,這種方法乃是他體內那個神秘的聲音告訴他,即便如袁師一代煉陣大師也是在他提示下方才注意到這方麵。


    穀晨給古淩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那茶確是沒有喝,穀晨見狀微微一笑,將那茶一飲而盡,古淩目光凝聚在穀晨喉嚨處,他目光仔細打量一番穀晨。


    一陣輕咳後,穀晨的聲音緩緩響起:“古賢弟,莫非以為愚兄會下毒麽?”


    古淩緩緩道:“沒想到,煉陣榜第一煉陣師,竟然是一女子。”


    穀晨微微一滯,而後緩緩道:“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


    古淩搖了搖頭:“隻是有些詫異,世人皆以為東孚第一煉陣師為男兒身。”


    “世人多時猜測而已,我自幼多閉關少外出,真正交談過的人,算上古賢弟也不過十指之數。”


    “實不相瞞,古賢弟那熔陣入器的方法實在讓穀晨極為欣喜,不知古賢弟可否透露一二,古賢弟有什麽要求,穀晨定當全力滿足。”


    古淩看著眼前這做男人打扮的女子,沒有正麵迴答反問道:“即便我告訴你,憑你的身子還能支持一次煉陣麽?”


    穀晨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古賢弟所言及時,若是沒有遇到古賢弟,穀晨一生也再無遺憾,隻是古賢弟這金紋鼎,再度勾起了穀晨心念,若是憑借此煉陣入器之法,或許穀晨能嚐試四品煉陣,穀晨自知冒昧,但穀晨時日無多,今日還望古賢弟成全。”


    古淩沉默良久,轉而緩緩道:“即便我告訴你,現在的你也未必做得到。”


    穀晨聞言雙眼便是一亮,穀晨很是識趣凝結血契,“若我穀晨泄露有關今日之事,我穀晨死後不入輪迴,生生世世為孤魂野鬼,受業火焚燒。”


    此血誓不可謂不毒,穀晨立下血誓,古淩也打消了他會將此法告訴藥王穀的眾人的顧及。


    穀晨,這個東孚年輕一輩第一人,對於煉陣有著一種癡迷,這讓他想起金老,同樣的性命垂危,同樣的癡心煉陣。


    穀晨、金老,他們敬畏煉陣,癡迷煉陣。


    穀晨緩緩道:“有什麽要求,你都可以提。”身體微微抽動,穀晨再度輕咳起來。


    看著穀晨,古淩此時卻沒有洗劫的心思,旋即緩緩道:“我沒有別的要求,你煉製成功的魂器,不管成敗與否,第一件送給我。”


    穀晨有些愕然看著古淩,在古淩的目光中穀晨看到的是對煉陣的敬畏。


    穀晨很喜歡這種目光,她嫣然一笑,仿佛是那曇花一現:“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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