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滿天看來,此人能接他九招,實數不易,在他下天妙山一來,還沒有遇到過能接他九招的人。雖然是神識交手,但是神識交手有時候更加的能看出一個人真實境界高低。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高手打架,力氣大小已經沒那麽重要了,主要拚的就是心境高低,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在心境上不如對方,出招自然就會被別人看破,甚至沒有動手就已經輸了。而這百裏長奚可以擋住自己九招,的確有做自己對手的資格。


    百裏長奚麵對突然收手的花滿天,說:“這客人的架子太大,我看著酒還是別喝了!


    “你的酒好喝,客人自然就沒架子了。”花滿天說道。


    “你倆別膩歪了,一會兒雪停了,沒了雪花下酒,這下酒菜你們去買啊!”風胡子瞪著羊眼說道。


    百裏長奚和花滿天隔著矮院牆相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哈哈大笑。


    隨即推門進了小院,手裏多了一壇酒,三個碗......


    燕城。故人客棧。


    子履的客房裏,酒糟劉拿著耿三剛剛傳過來的密信遞給了子履。


    子履看完密信,自言自語的說道:“藍血魔教為了聖火居然如此不惜代價,是我小看了他們的決心。”


    “大宰櫃,你看要不要讓玄機先生多派些人去秦陽城?”酒糟劉擔心的說道。


    “你盡快傳信玄機先生,讓他派人趕往秦陽城,越快越好。”子履緊急吩咐道。


    “是。”酒糟劉轉身下去了。


    “看來,聽雪樓三樓的人該用用了。”子履看著手裏的密信喃喃的說道。


    端陽城。昏暗的司隸殿裏。


    “鷹長空,鬼仙初二和初三找到了麽?”高貴冷豔的花如雪問座下的鷹長空。


    “迴殿主大人,在秦陽城附近發現了他們和溫落塵的蹤跡,溫落塵一路追擊二人幾個月,多次被二人逃脫,二人情況雖然很危險,但是,二鬼狡猾,溫落塵目前還是有些神智不清,二鬼一心逃跑基本可以保命。”鷹長空說道。


    “秦陽城附近?”花如雪沒有看鷹長空,低頭自語一句,沉思了一會兒詭異的一笑,說道,“你讓青翼玄羽給初二和初三傳信,讓他們引溫落塵去藍血扈從在秦陽城外的大營,想辦法多引去幾次。”


    “卑職明白!”鷹長空立刻領會了花如雪的意思。


    這一切,沒有人告訴林雲。鸞佳佳隻是告訴他,三天以後,有一場角鬥,對方叫梵淨鬆,是百花宗幸教梵淨妍的弟弟,他們姊妹的娘,曾經的百花宗的宗主就死在了天一門政變。


    鸞佳佳還告訴他,梵淨鬆六歲以後就被一個神秘人領走了,梵淨鬆僅僅比林雲年長一歲,但是手段境界深不可測


    提起百花宗,讓林雲想起來,在小散關有個百花宗的弟子叫梵錦覓,對他下手一點情麵都不留,現在,他知道原因了。


    臘月十八的夜裏,大雪已經停了。


    一輪皎潔的缺了一牙角的月亮,把大雪過後的夜晚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除了偶爾在不遠出的山林裏傳來幾聲夜晚出來覓食的夜梟的恐怖叫聲,大地一片寂靜,遍地皚皚白雪,寂靜而清冷。


    都說月黑風高夜適合殺人,可有些人卻偏偏喜歡月明星稀的時候出來鬧事,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們鬧的事。


    秦陽城外十裏。


    藍血扈從的大營同樣的悄無聲息,隻有來迴巡邏的士兵踩在半尺厚的雪地上,發出的整齊的“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些藍血扈從軍紀嚴明,值夜巡邏一絲不苟,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十分驚覺。


    突然,大營裏,不知怎的闖進來兩個黑影,二人一個瘦高如竹竿,一個矮胖如冬瓜,不但長得漆黒如墨,渾身上下還繚繞著絲絲縷縷的黒煙,形如鬼魅,在雪光的反襯之下,極為的紮眼。


    他們其實不是形如,而是真的就是鬼魅,他們就是被溫落塵追殺了幾個月的初二和初三。


    本來初二和初三逃走了以後,追了一陣子的溫落塵似乎清醒了一點,準備把妹妹溫清絕的屍體帶迴岐山,打算先安頓了妹妹再說。可是吊詭的事情發生了,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偷走了溫清絕的屍體。他與那人互換了一招,居然被此人逼退幾十丈,那人化作一道綠煙裹著溫清絕的屍體,瞬間就消失了。


    溫落塵本來已經清醒了少許的頭腦,立刻又錯亂了。


    溫落塵如今已是一步入魔的歸一境界大天師,戰力之高,難以想象,居然有人可以將現在的他逼退,實在難以想象。


    溫清絕的屍體被盜,讓他的神智更加錯亂,他認為這是初二和初三請來的幫手,於是循著初二和初三的蹤跡一路追


    來。


    初二和初三曾經斷‘影’求生,溫落塵當時拘禁了這部分鬼影,這鬼影對自己的主體有感應,始終想迴到主體身上,所以,一旦靠近兩鬼,鬼影就會發出歡快的吱吱叫聲。


    其實倆鬼也很想找迴這部分鬼影,倒不是這部分鬼影對倆鬼來說有多麽重要,主要是內心裏有一種被切割掉一塊的不完整感在作祟。但是,渴望完整是一迴事,真的讓他們從入魔癲狂的溫落塵手裏去搶這部分鬼影,給他們一萬個鬼膽他們也不敢。


    就憑著這個‘追蹤器”初二和初三跑了幾個月,依然沒有逃脫溫落塵的追捕。


    溫落塵如今投鼠忌器,對倆鬼不敢痛下殺手。


    他要向他們逼問出妹妹溫清絕的屍體下落,這給初二和初三可趁之機,每次危急時刻二鬼都用拚命的招數,溫落塵怕二鬼真的灰飛煙滅了,自己妹妹的屍體就永遠是迷了,所以危急時刻都會及時收手。


    初二和初三在這幾個月的瘋狂逃跑中,不但逃跑的技術大大的進步了,有溫落塵這樣的高手無數次的把倆鬼逼到隕落的邊緣,倆鬼的境界也是突飛猛進的增長。當然,這突飛猛進的增長對付一步成魔的溫落塵還遠遠不夠,


    今夜,二鬼大張旗鼓的衝進了藍血扈從的大營。


    “什麽人鬼鬼祟祟?擅闖藍血大營,給我拿下。”一個負責巡邏的十夫長大喝一聲,“嗆嗆啷啷”的一陣彎刀出鞘的聲音過後,領著自己的手下迅速包圍了這倆鬼。


    倆鬼根本沒正眼看眼前這些人,自顧自的聊起了天。


    “初二,我倆打個賭,看在溫瘋子來之前,誰殺的人多?”胖鬼初三沙啞的鬼音說道。


    “初三,賭就賭,誰怕誰?不過如果輸了怎麽辦?”瘦鬼初二說道。


    “我輸了,我喊你哥,你輸了,你喊我哥。”胖鬼初三說道。


    “初三,你當我傻麽?我本來就是你哥,這我太吃虧了,不幹,重新說一個。”瘦鬼初二也不傻,用他那尖細的嗓音鬼喊道。


    “初二,你當我哥,出生的時候有人問過我麽?我當時同意了麽?如果當時有人征求我的意見,我肯定不同意。現在我們憑本事當哥,這才讓人心服口服,對不對?”初三一副振振有詞很有道理的樣子說。


    “似乎很有道理,那我就讓你心服......”初二的話還沒說完,領頭的十夫長實在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兄


    弟們,管他是人是鬼,砍死再說。”說著,手腕一抖,一道被圓月彎刀反射的寒光射向了初二的眼睛。


    隨著,十夫長的動手的瞬間,其餘的人也同樣的動作開始發動了進攻。


    初二眼前一花,圓月彎刀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唰!”


    這刀幹淨利落的穿過了初二的身體,不過穿過的隻是這身是留在原地的一道殘影和絲絲縷縷坯沒有飄散的黒煙。


    “小子,刀還挺快!”初二口中讚道,人已經出現在了十夫長的身後,對著他的後心就是一記血手印,“嘆”的一聲,十夫長坑都沒吭一聲,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初二動手的同時,初三也開始了殺戮,二人殺人的時候似乎還想專門鬧出點動靜,一邊動手一邊嘴裏發出淒厲的鬼叫,似乎並不擔心被圍困,要知道,麵對十個藍血扈從,他們當然遊刃有餘,如果是幾百上千訓練有素的藍血扈從,


    倆鬼相當於麵對一個溫落塵。


    這些藍血扈從,有人持刀,有人持弩,有人持盾,攻守兼備,配合的天衣無縫,五人一組,遠攻用勁弩,近功用彎刀,彎刀在十丈範圍還可以脫手飛刀攻擊。同時再念動疾風咒,在疾風咒的加持下,移動的速度瞬間提升了數倍。


    倆鬼在藍血扈從粹不及防下,迅速的殺了眼麵的十人,一人五個。但是,聞訊趕來的第二隊,第三隊,第四隊..


    越來越不好殺了,這是藍血扈從的真正實力,這種打法,倆鬼最多殺個三四百人就會被纏死。


    倆鬼一人殺了五六十人了,已經感覺戰力在一點點的下降,這些人,太難殺了,隻要沒有死透,就會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玩同歸於盡的招數,這招狠的連“鬼”都怕了。


    溫瘋子,你再不來,我倆可是撐不住了,倆鬼心領神會的互看一眼,已經傳遞了一個信息,倆鬼決定,再堅持一盞茶,溫瘋子來不來都要逃命了。


    “溫瘋子,平時不想讓你來,你來的比‘鬼’都快,現在,想讓你來,你怎麽像個烏龜一樣?就算你是烏龜也該爬來了。”瘦高竹竿鬼初二尖叫道。


    “溫烏龜,溫王八,你在哪裏?你不是想殺你鬼三爺麽?來啊!我在這!”胖矮冬瓜鬼初三沙啞的吼道。


    “兩個鬼崽子,居然有膽罵本尊,本尊今天讓你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話的同時,漫天的佛塵銀絲席卷過來。


    終於來了,倆鬼開心的相視一詭笑。


    “合體!”二人的合體術迅速把兩人變成了一個人,他倆變成一個人不是為了和溫落塵打架,而是為了逃跑,一旦合體,二人的逃跑速度會增加數倍。


    而今天,倆鬼逃跑的方式有點怪異,哪裏人多往哪裏跑。溫落塵現在大腦錯亂,隻要能殺了這倆鬼,擋在佛塵前麵的不管是誰,他都要清除掉。


    倆鬼也不再出手殺人,一心在人堆裏麵躲避溫落塵的襲擊,雖然藍血扈從的襲擊加上溫落塵的襲擊讓倆鬼險象環生,但是,很快他們就輕鬆了,因為他們麵前的十幾名藍血扈從被溫落塵一佛塵就給清除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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