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若水聽見林雲如此說,皺了皺眉頭,手裏的烤肉估計也吃不下去了。


    “你敢罵我?”炮錘包大憤怒的說道,同時舉起拳頭砸了過來。


    “我不但罵你,我還想揍你呢!”說完,林雲起身抬起腿就是一腳,這炮錘包大的拳頭落在半空,還沒砸下來,林雲的腳後發先至已經到了他的臉上,“啪”一聲這貨臉上中了一腳。


    接著,稀裏嘩啦一陣亂響,他自己桌上的肉和酒也被他全部撞到了地上。


    然後,“啪嘰”又響了一聲,這是他被踹飛,摔在地上的聲音。


    林雲下手並不重,這家夥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炮錘包大爬起來,剛準備再次出手的時候,很快就慫了。


    因為一隊森羅衛趕了過來,大約十人左右,每個人都赤裸著上身,背著一把巨型的鬼頭大刀,“包大,角鬥士在地宮鬧事,輕者鞭刑,重者處死,你不知道麽?”一個上身赤裸的彪形大漢對包大嗬斥道。


    “大人,包大知道!可是......”炮錘包大還想狡辯倆句,但是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硬生生又憋了迴去。這


    地宮的法令對角鬥士格外嚴格,同樣的觸犯法令,鐵匠們關一兩日罰點款了事,而角鬥士很可能被處死。


    “林公子,你剛來,不懂規矩,本衛長今天饒你一次,如有再犯,絕不輕饒。”那名森羅衛的衛長接著嚴厲的對林雲說道。


    林雲並沒有說話,拱手謝過說話的衛長。


    “炮錘,你要是有什麽怨氣,到鬥場上去發泄,平時在下麵不他娘的趕緊享受人生,還有工夫搞事情,你是嫌棄自己活的太長了麽?”


    “大人,包大知錯了,下次不敢了。”炮錘包大在森羅衛麵前乖的像隻貓一樣。


    “本衛長今天就饒你一次,下次再犯少說也要抽你三十鞭——我們走。”森羅衛的衛長命令道。


    這名衛長帶著森羅衛離去了,炮錘包大狠狠的瞪了林雲一眼,悻悻然的轉身離去了。


    林雲給他這麽一鬧,也沒了心情,帶著若水離去了,二人出了南邊的集市,向森羅鬥場走去。


    炎河的兩岸,根據石壁的地勢修建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觀鬥台,很多人已經早早的來到了這裏。


    今天一共三場角鬥,都是第一階段的角鬥。


    有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主持者,坐飛行法陣升到了鬥場上空,“親愛的鐵匠兄弟們,我是你們的好朋友森羅鬥場的主持人風吹吹,第一場角鬥由出場五次的‘蠻牛’胡大瓜對出場六次的‘三手猿’倪二,兩人原來都是作奸犯科被判了死刑的強盜,最有意思的是,二人曾經還是結拜兄弟,你們猜,今天這場如此戲劇的角鬥,誰會活下來呢?趕快下注吧!今天二人實力相當,押注賠率都是押一賠一,一刻鍾以後角鬥正式開始,再不下注,就沒有機會了。”


    在這個風吹吹的鼓吹之下,坐在觀鬥台上的鐵匠們,開始下注。


    “我押十兩,胡大瓜。”


    “我押二十兩,倪二。”


    “我押三十兩,倪二。”


    “我押一百兩,胡大瓜。”


    鐵匠們絡繹不絕的下注,林雲估計了一下,這一會兒工夫下注的金額就已經達到了幾萬兩銀子,鐵匠們還在不停的下注,如果這樣情況繼續,那麽一場的銀子下注量將會達到十幾萬到幾十萬兩白銀。


    這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看來這楚秦兩家的財富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角鬥開始了,有森羅衛用飛行法陣將角鬥的二人送上了鬥場,鬥場的主持人風吹吹,熱情洋溢充滿煽動性的說道:各位親愛的鐵匠兄弟們,這個長得五大三粗,壯的像一頭牛的家夥就是我們的‘蠻牛’胡大瓜,讓我們為這頭強壯的‘蠻牛’歡唿吧!”


    風吹吹的話音剛落,蠻牛胡大瓜邁著雄壯威武的步伐走到了森羅鬥場的中間,高舉雙臂,轉著圈,嘴裏發出“嗷~嗷”的怒吼,立刻引發了鐵匠們一陣瘋狂的嚎叫和歡唿。


    蠻牛胡大瓜在歡唿聲中退到了鬥場的一角。


    “下麵,即將出場的這位看起來不起眼的家夥,就是尖嘴猴腮靈活如猿的‘三手猿’倪二,他可是個危險的家夥,曾經有六個力大無窮的家夥,被他秒殺了,讓我們為這個討厭又可怕的家夥呐喊吧!”風吹吹同樣是熱情洋溢充滿


    煽動性的高聲說道。


    風吹吹的話音剛落,三手猿倪二翻著跟頭串來到了鬥場中央,也是舉起瘦弱的雙臂,嘴裏發出“呀~呀”的猿猴一般的尖叫聲,同樣也引發了鐵匠們一陣瘋狂的嚎叫與歡唿。


    三手猿倪二也在嚎叫和歡唿聲中退到了鬥場的一角。


    林雲發現,鬥場的邊緣散落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從匕首到長矛遠遠不止十八種。顯然,打鬥中,雙方可以去撿拾任何自己認為趁手的兵器。


    “現在,角鬥——開始!”風吹吹在飛行法陣上宣布。


    這角鬥沒有任何規則,任何下三濫的甚至下九濫的手段都可以用。


    曾經的生死結拜兄弟,如今的角鬥場上的生死對手,人生就是這麽諷刺。


    今天,他們兩人之中隻會活一個,“倪二哥,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二哥,這聲二哥以後,你我再無恩義。”蠻牛胡大瓜走到鬥場中央,對同樣走過來的倪二說道。


    “胡三弟,我最後叫你一聲三弟,這一聲三弟過後,你我隻有生死。”倪二在胡大瓜三丈開外的地方停下來說道。


    “倪二,我不會對你留情!”蠻牛胡大瓜不再喊他‘二哥’冷酷的看著眼前的曾經的倪二哥。


    “胡大瓜,我也不會對你留情!”倪二仰視著比他高出三分之一的曾經的三弟,心硬如鐵的說。


    兩人對視了片刻,突然,同時都動了起來,二人早已看好了自己趁手的兵器的位置,都直奔那兵器而去。蠻牛胡大瓜搶到了一把鏈子錘,三手猿搶到了一張弓和一壺箭,還順帶拾起了一把匕首別在後腰間。


    二人動手了,招招都是殺招,倪二在外圍遊走,開弓就射,不是腦門就是心窩,林雲沒想到蠻牛胡大瓜五大三粗,卻靈活不減,射來的箭居然都被他用鏈子錘磕飛了。


    倪二的箭射完了,並沒有傷到胡大瓜,胡大瓜開始一圈一圈的揮舞著鏈鋪追擊倪二,倪二不停的滿場奔跑著躲避,不時的撿起一件什麽兵器,向胡大瓜投擲過去,用來幹擾他的攻擊。


    胡大瓜被他這樣遊走的戰術搞得有點浮躁,鏈鋪揮舞的更加急促了,倪二依然如故,隻是他奔跑和躲閃的速度也加快了。


    蠻牛胡大瓜更加的急躁了,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根長矛,腳一滑,鏈鋪失了準頭,被倪二看到了破綻,倪二毫不客氣的利用自己靈活的身體,一把抄起地上的一把雁翎刀,這種輕巧鋒利的武器正適合倪二。


    倪二高高躍起,當頭對著自己曾經的兄弟胡大瓜當頭一刀,沒有技巧,隻有狠和快,他知道機會稍縱即逝,他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刀距離胡大瓜腦袋還有半尺距離的時候,倪二看到了胡大瓜的猙獰的笑臉,“倪二哥,你上當了!”胡大瓜心裏樂開了花。


    在閃無可閃的時候,胡大瓜居然用右手臂去硬擋倪二的雁翎刀,血肉之軀,沒有炅力外放化作罡氣護體,怎麽可能擋住這一刀?


    就算是有罡氣護體,如果二人境界差距不大,也不敢硬抗這一刀,除非像秋十五娘一樣,具備高深的橫練功夫,難道胡大瓜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還能施展橫練功夫?


    胡大瓜沒有高深的橫練功夫,此時更不可能外放靈力化作罡氣護體,他之所以敢用手臂去格擋雁翎刀,是因為他手臂上纏滿了鏈鋪的鐵鏈,他故意顯出心浮氣躁的樣子,再故意踩到長矛,露出破綻,為的就是這一刻。


    看來,‘蠻牛’並不隻有蠻勁,還很有頭腦。


    在沒有炅力的情況下,他的力量是倪二的數倍,倪二的刀,“噹__”的一聲,被他纏滿鐵鏈的右臂給磕飛了,在空中已經力竭的倪二,一把被胡大瓜的另外一隻手掐住的脖子,拎了起來,“哈哈~哈~”胡大瓜一邊用勁掐一邊


    狂笑。


    倪二用盡僅剩的氣力,拔出後腰的匕首向蠻牛胡大瓜的胸口刺去,倪二憋的發紫的臉艱難的露出了得意的獰笑,“你去死吧!”他心裏想,誰上誰的當還不一定呢?


    可是他本來致命的一擊卻被一支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支纏滿了鐵鏈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哈哈...


    哈...倪二,我和你兄弟了十幾年,你這些小伎倆我怎會不知曉?哈哈...哈......”


    狂笑,蠻牛胡大瓜高興的狂笑。


    他馬上要贏了,他又可以花天酒地的享受一段時間的好生活了,他眼前已經飄浮出了自己和勾欄裏麵的那些燕瘦環肥鸞鸞燕燕們推杯問盞的畫麵,多麽美好的生活啊!


    可是,他的突然笑容凝固了,他眼前的鸞鸞燕燕們消失了,他驚愕的看到了倪二尖嘴猴腮醜陋的猙獰笑臉,和倪二另外一隻手及手裏的匕首,這隻匕首準確的刺入了他的心髒,不偏不倚,這是殺人技法,不需要太用力,隻需要準確而恰當的力道。


    而尖嘴猴腮的三手猿倪二恰恰擅長這種技法,胡大瓜臨死之前,掃視了倪二兩隻手裏麵的兩隻匕首。


    他明白了真相。


    倪二故意胡亂撿拾兵器向他投擲,目的就是趁亂撿拾第二把匕首,不讓他發現,他忙著算計倪二,真的就沒有發現倪二趁亂撿拾了第二把匕首,也藏在了後腰間。


    塵埃落定,蠻牛胡大瓜仰麵瞪著大大的牛眼睛,“咣當”一聲,死不瞑目的直挺挺的躺在了森羅鬥場上。


    寂靜無聲,上萬人的森羅鬥場寂靜無聲。


    剛才很多已經開始跟著蠻牛胡大瓜的狂笑歡唿自己贏錢的鐵匠們,還有為自己押錯人而歎息輸錢的鐵匠們,瞬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場麵一時之間陷入了寂靜無聲。


    脫離了蠻牛胡大瓜魔掌,從死亡邊緣迴來的臉色還是青紫色的三手猿倪二,單膝跪地,平靜的,緩緩的,解下蠻牛胡大瓜手臂上的鐵鏈,然後把鐵鏈在死去的蠻牛胡大瓜的脖子上繞了幾圈,站起身來,拖著蠻牛胡大瓜的屍體開始繞著森羅鬥場走圈,胡大瓜的身體過出,留下了長長的一道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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