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人在攻破了西胡人的王帳之後,一時之間有了一些停滯,可能是他們都讓自己的行動順利而感覺到了震驚。


    這西胡人可是有著三十萬的軍隊,但是打下了十萬人,就是這麽的分崩離析了?


    西胡人的分裂,瞞不過人們的眼光,北胡人就是驚訝的發覺,那所謂的雄鷹的子孫,突然之間,從他們的敵人的名單上劃去了,那麽他們接下來,就是要去攻打晉朝了麽。


    雖說,西胡人嘴上喊的口號震天響,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不得不說,他們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那可是大晉啊,天下之間,最為強大的國度,擁有三位大宗師的大晉啊。


    這樣的情緒,不僅是在底層之間流轉,甚至就是連雲當莫赤,蘭當貝克這樣的大貴族,也是有了一絲懷疑的情緒,不要以為這些人就不怕死,若是真的逼急了大晉,派出大宗師暗殺他們,這些人可是真的沒有什麽還手之力的。


    當然,這隻是一個最壞的情況下,因為,若是大晉朝這樣做了,北胡人的大祭司杜卡斯又不是開玩笑的,當然也是迴敬給大晉。


    隻不過,話雖如此,既然大家心底都是有了顧慮,那麽當然是腳步不自然的慢了下來。


    要是真的打下並州,那麽距離大晉的洛陽可就是不遙遠了啊,天知道大晉會不會跟北胡人玩命啊,這所謂口號口號,也就是喊喊而已,真的實際操作,就是非常考驗赫連大汗了。


    赫連大汗當然是發覺了底下人的這些情況,在這段時間,不少人都是或明或暗的來打聽一下這個情況,那就是北胡人到底是需要打出什麽樣的戰果才是肯罷休,對於這些人的提問,赫連大汗都是表示,一定要將並州打下來。


    但是,雖然這麽說,卻並不能讓屬下的人們安心下來。


    於是,杜卡斯就是這麽的出現在了赫連大汗的王帳裏。


    不管時人對於杜卡斯有怎麽樣的見解,但是杜卡斯的存在,確實是北胡人信心的來源之一,也正是因為這樣,狼爪部落才能是作為一個比較特別的存在在北胡人的體係當中。


    兩個人落座之後,都是暫時沒有話說,到了最後,還是赫連大汗說道:“大祭司閣下,你現在也知道情況,如今,底下的人們都是有點信心不足,我想請問一下大祭司閣下,我們打到哪裏比較合適。”


    杜卡斯沉默不語,其實他的內心深處,也是不無吐槽,這位大汗,當時的決心倒是異常堅定,但是,到了這個見真章的時候,卻是突然有些慫了。


    杜卡斯當然知道,這也是上位者必備的條件之一,必須要將一切的可能與不可能的因素都是考慮進去。


    他稍微的想了一下,說道:“大汗,若是真的隻是打下並州一地的話,我敢保證,晉人那邊不會輕舉妄動,但是,小動作肯定是少不了的,若是大汗真的是打算徹底滅亡晉朝的話,我想這個想法並不是那麽的現實,除非,我們能讓晉人那邊先亂起來。”


    赫連大汗聽到這裏


    ,眼睛一亮,他自是知道,作為一位大宗師,杜卡斯肯定是有著自己特別的情報渠道,於是他問道:“是不是大祭司閣下有什麽見聞。”


    杜卡斯搖頭不語,說道:“見聞倒是有那麽一些,不過我還在查證,若是現在說出來,反而不美,還請大汗體諒一下我的苦衷就是。”


    杜卡斯的迴答,並不能讓赫連大汗滿意,不過,說到這裏,赫連大汗也是有了充足的信心,他大聲的說道:“讓蘭當貝克,雲當莫赤,林皮吞利他們來見我。”


    當號角聲音響徹起來的時候,北胡人終於是下定了打下並州的決心,雲當莫赤的金狼部,蘭當貝克的風岩部,林皮吞利的狼爪部,這三個大部落的所有士兵都是已經集合了起來,一直,整整四十萬的大軍已經開始了集結。


    而這,還不算完,在他們的身後,依舊有著五十萬的大軍在緊隨其後,赫連大汗已經決定,要用****一般的攻勢,徹底將並州給打下來。


    梁王呢,梁王在幹什麽?


    梁王在喝酒,靜夜無聲,他在獨自一個人的喝酒。


    是的,喝酒,這位大晉的王爺,權傾大晉的王爺,正是在一個人喝酒。


    昏暗的燈光,淺酌的酒杯,一杯又是一杯。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啊。


    當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的時候,卻是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梁王依舊難以忘懷,也不能忘懷。


    他迴憶起來自己的一生,一出生就是為大家所擁戴,天之驕子,天賦極高,在三十歲的時候就是已經到了宗師頂階的修為。


    當人們以為,皇室將再出一個開國君主那般的大宗師的時候,梁王卻是意外的跌倒了。


    這一跌倒,就是再也沒有爬起來。


    哪怕他是成為了梁王,成為了大晉朝廷的門閥領袖,距離那個位子,隻有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之遙,就是有著千萬裏的距離。


    而他,最為重要的,也就是他再沒有了那層的感悟。


    四十年了,他的功力一直在增長,但是,他依舊隻是一個宗師頂階的高手而已。


    三十年了,夜深人靜之時,梁王隻是感覺到,自己的心都是在噬心一般的疼痛,那他也是無可奈何。


    他是梟雄,也是情種,更是武癡。


    這三個迥異的身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體現,他不是沒有放掉這一切,忘記這一切,但是,捫心自問,若是放棄了這一切,那他還是自己麽。


    四十年來了,他一直在追求大宗師的境界,三十年了,他再也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三十年了,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對於那個位置的追求。


    他是那個年少輕狂的項無缺,也是那個冷血無情的項無缺,更是那個威震大晉的項無缺。


    梁王喝酒,一直在喝,直到他感覺到,再喝下去的時候,他就是會醉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梁王不喜歡喝醉,因為他知道,喝醉之後,會有很多的莫名的情緒在心中,但是,他現在卻是想醉一醉,好好體會一下當年的感


    覺。


    北胡人大軍將要到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對於這件事情,梁王自然是有些擔憂,但是也並未放在心上,這並州也不是那麽好拿下的,北胡人的問題,梁王已經知道了不少,這些消息,都是從幽州那邊傳過來的。


    對於唐任之為什麽要將這些消息告訴自己,梁王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告訴了自己,梁王當然也是有所準備,也是堅定了抵抗下去的決心。


    隻不過,看到唐任之,梁王不可避免想到了年輕的自己。


    不過如何,他都是已經七十歲了。


    他又是倒了一杯酒,又是打算喝了起來,這個時候,門外走來了一個人。


    梁王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在意,能在這個時候,來到他的住處,並且還沒有人阻攔的人,也是隻有那位了人了。


    來人正是許不凡,如今的許不凡,渾身上下的氣質卻是變了一個模樣,若是說之前,許不凡是一把鋒銳的寶劍,如今看來,卻是一個內斂的鐵錘。


    寶劍固然華美,鐵錘卻是更具有殺傷力。


    梁王笑著說道:“許先生迴來了,看來與杜卡斯這一次的對決,對於你的提高很大啊。”


    許不凡這一次,恭敬的行禮,說道:“王,是的,這一次的對決讓我感悟了很多,也自是知道,我到底應該在尋找著什麽。”


    梁王不免有些驚奇了起來,這許不凡向來狂傲,但是今天,卻是突然學會了謙恭了一般,這倒是讓梁王有些不適應,要知道,許不凡向來都是口稱梁王,而不是王的。


    梁王示意許不凡坐下,又是拿出了一個酒杯,給許不凡倒上,說道:“你來晚了,罰酒三杯。”


    許不凡也是沒有多少的猶豫,就是連喝了三杯酒。


    酒能拉近人的距離,不管你是販夫走卒,還是皇族貴胄。


    當看到許不凡喝下了三杯酒的時候,梁王笑著說道:“我與先生認識已經有二十年了吧,二十年前,先生應該也是二十歲的年紀,時間真的是過的飛快。”


    聽到了梁王的話語,許不凡的眉頭微微一皺,說實話,他倒是聽不懂梁王這番話的用意,他今天來找梁王,隻是來向梁王稟報一下自身的情況,卻是沒有想到,梁王卻是說出來了這番話來,他明顯感覺到了,梁王今天的狀態有些興奮。


    於是,許不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王,你喝多了。”


    梁王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說道:“我沒有喝醉,或者說,我是故意讓自己喝醉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先生,你可是知道,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實在是讓人難以痛快,如今見到先生,正好是不吐不快。”


    看到許不凡有些拒絕的樣子,梁王又是說道:“鴻鵠不與岩雀而居,蛟龍豈可與魚蝦同住,我自是知道先生,乃是大宗師之境界,眼高於頂,我自認為也是難入先生法眼,但是,我畢竟是大晉朝的梁王,這個身份,應該可以抵消一些修為上的差距了,雖說,我知道,這修為上的差距是無可彌補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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