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為淩晨六點。這是一個充滿著緩和冬季寒意的乳白色朝霧,以及人煙稀少的住宅街特有之寧靜空氣的平日早晨。


    在這司空見慣的冬天早上,一間民宅玄關卻出現了一道窸窸窣窣蠢動不已的詭異身影。這道蠢動的身影名字叫做加賀雅彌,他身穿成套運動服加上一件輕薄的夾克,不發一語地綁著慢跑鞋的鞋帶。


    「你要出門嗎?」


    聽見背後傳來一陣車率的詢問聲,雅彌就這麽彎著腰轉頭望一向背後。


    出替向綁鞋帶的雅彌打招唿的,是一名穿著時下相當少見的成套胭脂色運動服,頂著一頭連黑人頭看了都會臉色發白的超誇張爆炸頭,儼然白電視裏頭爬出來的幽靈一樣,以修長的瀏海徹底遮蓋住臉部的纖瘦人物。


    「……請問妳是哪位?」


    「裏見。」


    「裏見學姊,這、這真是出人意表……」


    平常總是沉著冷靜的雅彌,竟也忍不住張大眼睛從頭到腳仔細觀察了對方一番。由此可知裏見如今的邋遢模樣,跟她平常理性的外貌實在相去甚遠。


    「……妳真的是裏見學姊嗎?」


    詭異的爆炸頭女郎因為被投以懷疑的視線,全身上下頓時散發一股「火大]的氣氛。隻見她不發一語,單手撩起瀏海。確認了裏見那引以為傲的光滑額頭,雅彌這才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請原諒我的失禮。由於學姊的頭發分量……突然大增,因此看起來跟平常的印象並不一致。」


    「我早上總是會變成這樣。」


    「話說迴來,那套側麵縫著白色線條的胭脂色運動服,是畢見學姊的家居服嗎?」


    「這是睡衣。」


    「是想說『反正還能穿』,就把國中時代體育課專用的體育服直接挪用成家居服嗎?」


    「這是一套很時髦的睡衣。」


    裏見斬釘截鐵地堅持己見。或許是對這段雞同鴨講的會話感到厭倦了吧,雅彌決定不再深入追究。至於讓雅彌心服口服(?)的裏見,則是慢條斯理地鬆手放開瀏海。fir-bfl[ii_變迴詭異爆炸頭女郎的裏見,定睛凝視著佇立於玄關的雅彌。


    「你要出門嗎?」


    「是的,晨跑是我的例行鍛鍊,因此現在正準備出門。」


    「這麽早就起床,還真是辛苦啊。」


    「感謝學姊關心,因為這是固定行程,所以我早就習慣了。」


    「別太得寸進尺。我幾時擔心過你這家夥啦?小心我宰了你喔。」


    麵對以為受到溫柔話語關心的雅彌,裏見以一如往常的毒辣口吻果斷地表達出「我才不是在慰勞你一的意思。聳了聳肩的雅彌,再度抬頭看著裏見那頭爆炸頭。


    「裏見學姊也起得滿早的呢﹒現在應該還不到上學時間啊。」


    「因為女性需要花時間整理儀容。」


    「要變迴平常那種發型,得耗費相當長的時間吧我很能體會學姊的苦衷。」


    「像你這種貨色哪有可能理解我內心的想法。你這隻會耍嘴皮子的男人,少在那邊大放闕詞。小心我宰了你喔。」


    「……我的名字叫做加賀雅彌,可以請學姊別再拿『你』這個字眼叫我嗎?」


    「像你這種貨色,用『你』這個代名詞就足夠了。」


    遭到蔑視的雅彌,決定中止跟裏見這段得不到正常迴應的對談。沉默的雅彌集中精神繼續係鞋帶。


    「那麽,我要出門了。」


    當總算係好鞋帶的雅彌起身迴望背後之際……詭異爆炸頭女郎的身影早已消失於浴室當中。


    「……我出門了。」


    對空無一人的走廊打了聲招唿之後,雅彌動手打開玄關大門。


    ○隱藏攝影機【一樓走廊】


    在雅彌出門晨跑十幾分鍾之後。


    「咚咚咚」,身穿t恤的真白伴隨著一陣節奏感十足的腳步聲走下樓梯。真白一邊以手背輕揉睡醒的惺忪雙眼,一邊打著嗬欠步行在一樓的走廊上。


    「淋浴間……」


    大概是還沒習慣這個家的格局吧,隻見真白就這麽佇立在走廊正中央確認浴室位置。帶著惺忪睡眼挪動腳步的真白,連門也沒敲就直接打開更衣室的門扉,一股水蒸氣立刻由更衣室湧向走廊。


    「……水蒸氣?」


    麵向前方的真白看了看更衣室裏頭……整個人當場愣住。


    隔了整整三秒鍾之後,更衣室內才傳出一陣沉穩的女性嗓音。


    「關上門。」


    真白連忙伸手帶上門,自己則留在走廊上,嘴唇顫抖不止地做出「嗚哇嗚哇」的嘴型。真白究竟在更衣室內看見了什麽光景呢?隻見真白白皙的臉龐,如今已經變得比蕃茄更加鮮紅。


    「呃,那個,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曉得裏見學姊正在洗澡……」


    「沒關係,忘記鎖門是我的不對,況且同為女性,就算被妳看見也沒什麽問題。」


    「咦?同為女性?不過,那個,我是……」


    一真白也有早上洗澡的習慣嗎?」


    「呃、嗯珍是的。」


    「這樣啊,那要不要一起進來洗呢?」


    一不不!這怎麽可以!我、我先到客廳那邊坐一下。請學姊洗好澡之後,再通知我一聲!」


    真白邊發出尖銳的倒嗓聲邊快步逃向客廳,而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則響起一陣來自更衣室內的模糊聲音。


    「真是純真啊。」


    那是聽起來明明很冷淡,卻又帶點溫柔的聲音。


    「早安啊!!哦,好香的味道唷!」


    精神飽滿地出現在客廳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樂天活潑派姑娘﹒水無月杏子。


    「今天早餐的炊事人員是裏見對吧?早餐i早﹒餐!」-


    =時間將近早上八點。客廳裏除了杏子以外的其餘成員都已經準備出門上學,最晚起床的杏子卻完全沒表現出羞愧尷尬的模樣,徑自抽起手來要求早餐。


    裏見聞聲立刻走出廚房,開始將一人份的早餐擺至餐桌上。今天的早餐是由白飯及味噌湯,再加上生雞蛋及烤魚所組成的純日式早點套餐。


    「謝啦,裏見!懂得在製服上多加一條圍裙的妳,果然懂得該怎麽迎合狂熱分子的胃口呢!」


    「廢話少說,快點給我吃吧妳。小心我宰了妳喔!」


    在製服上麵多套了一條圍裙的裏見,丟下這句不堪入耳的咒罵之後,隨即閃身走迴廚房。而隻誇獎裏見那身服裝打扮,卻不讚美這份豐盛早餐的杏子,則雙手合十並笑容滿麵地說了聲「我開動了」。


    「(咀嚼咀嚼)話又說迴來(咀嚼咀嚼)大家都起得真早呢(咀嚼咀嚼)!」


    「純粹隻是杏子學姊太晚起床罷了。」


    坐在長椅上的雅彌伸手指向壁掛式時鍾。依言抬頭仰望時鍾的杏子,則毫不在乎地張口咬住烤魚的魚頭。


    一有嗎?我倒覺得即使再慢個十分鍾左右起床,隻要全速衝刺的話,應該還是能及時抵達學校就是了。」


    一當妳說出全速衝刺或及時等字眼時,就已經宣告出局了好嗎?」


    雅彌冷靜地開口吐槽,看著將生雞蛋打在白飯上麵,蔣拿起筷子卯起來攪拌整碗飯的杏子。


    附帶一提,雖然所有成員都置身客廳當中,隻不過玉緒因低血壓的緣故而導致目光四處飄移;真白則不知為何滿臉通紅且顯得緊張兮兮-11[!更是側目窺視雅彌,沒完沒了地發出意有所指的竊笑聲。換句話說,在場看似還有閑情逸致能開口吐槽杏子的,就隻剩雅彌一人而已。


    此時,脫下圍裙的裏見彷彿對孤軍奮戰的雅彌伸出援手一般,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杏子的時間觀念太過鬆散了,妳該試著用心去過更有規律的生活才對。」


    一是是是,裏見在這方麵就表現得循規蹈矩對吧!感覺上就象是個絕對不可能遲到的人物沒錯吧?」


    「上學不遲到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是常識吧?」


    被她義正辭嚴地刮了一頓,杏子隨即「咧~」地吐出舌頭,伸手拿起電視遙控器。


    「人家我也過著很有規律的生活呢,因為我早上一定會先看完算命結果才出門上學唷。這才是日本人應有的態度!」


    雅彌則不由分說地從渴求得知早上占星結果的杏子手中搶下遙控器。


    一杏子學姊太散漫了,請學姊正經一點好不好。在這問屋子裏可是各個角落都設有隱藏攝影機喔。難道學姊打算在全國電視網路上,公開自己邋遢的模樣嗎?』


    「啊,對了!說到隱藏攝影機,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哪,玉緒?」


    「呃、嗯,什麽事呢?」


    因任血壓而顯得迷迷糊糊的玉緒,被叫到名字才連忙抬起頭來。麵對一看就知道還沒恢複正常的玉緒,杏子邊攪拌打了顆生雞蛋的白飯邊開口詢問:


    「玉緒已經上過廁所了嗎?」


    「啥?呃、嗯,我!l天早上已一經上過廁所了……」


    生性坦率的玉緒一邊在意雅彌等男孩子們的目光,一邊老實地作出口應。聽見玉緒如此迴答的杏子,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所謂的沒問題……是什麽意思呢?」


    一也就是說啊,妳當然已先確認過沒有隱藏攝影機才使用廁所對吧?如此一來,我也可以放心上廁所……」


    聽到杏子這麽說的玉緒,臉上瞬間血色全失。


    玉緒似乎連想都沒想過廁所內可能設有隱藏攝影機。此時她臉色蒼白,試圖尋求幫助似地環視周遭。而對驚慌失措的玉緒伸出援手的人,乃是身為她部屬的學生會副會長﹒雅彌。


    「不管苒怎麽過分,製作單位應該也不會在廁所加裝隱藏攝影機吧。畢竟那已經是犯罪了。」


    「在偷拍學生隱私轉播至全國各地的當下,他們早就已經犯法了好不好。」


    一話雖如此,但偷拍廁所未免也太過火了……」


    「那可不一定唷?畢竟學園歌劇就是敢毫不在乎地幹出一些過分的行徑嘛!」


    一我、我去廁所調查一下!」


    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的玉緒,以不像她處事風格的慌張模樣衝出客廳。至於目送玉緒背影離去的雅彌,則察覺到一陣不知從何兩來的嘀咕聲傳入耳中。


    轉眼一瞧,隻見直到方才為止還麵紅耳赤的真白,如今卻臉色慘白地自言自語起來。


    「該不會連今天早上那一幕都被拍下了吧……不過,那隻是無法抗拒的意外狀況,我並不是刻意利用自己的長相去偷窺浴室……雖、雖然我確實不小心看見了許多東西,但那純屬意外……可一是可是,再這樣下去班我的形象會……」


    看樣子真白似乎也很懼怕隱藏攝影機的存在。雅彌歎了口氣,隨即開口對還在攪拌生雞蛋白飯的杏子說道:


    「看來想要安心地在此生活,好像有必要先設法找出所有隱藏攝影機才行啊。」


    「我倒覺得不用這麽提防隱藏攝影機也沒關係吧?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個隨心所欲過生活的女孩嘛,如今就算讓全國觀眾看見我的私生活,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困擾啊!」


    「雖然杏子學姊不覺得困擾,其他成員卻感到很頭痛。或者該說,麻煩杏子學姊也稍微煩惱一下吧。」


    杏子邊迴了句「好~」邊大聲地啜飲味噌湯,根本毫無緊張感可言。


    「從今天起就要正式展開調查犯人的行動,拜托學姊稍微打起精神參與好嗎?」


    一就算你要我打起精神參與……」


    杏子就這麽放鬆雙肩力道,轉眼望向掛在入口附近的軟木板。原本應該用來裝飾相片的軟木板,如今上麵隻貼著一張卡片。


    那是在第一天隨著信封送抵眾人手上,提示犯人真實身分的提示卡。


    「截至目前為止,咱們手邊隻有『犯人是六名人物之中的某人』這一張提示卡而已耶!光憑這條提示,根本無法斷定誰是犯人好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如果想讓所有人都成為主角,就非得在第一次指定犯人時揪出真兇


    不可。所以即便付出些許心力尋找犯人,也不會遭到天譴……」


    一別說了。」


    裏見突然插嘴打斷杏子與雅彌的對話,沉默寡言的裏見不發一語地指著餐桌一角。隻見餐桌上擺著一個印有『歌劇學園版警察捉小偷執行委員會』字樣的信封。


    「是新提示。」


    收到裏見指示的雅彌,伸手拿起信封,慎重其事地打開封口;最後從信封裏麵跑出來的玩意兒是……


    時光流逝。


    吃完早餐的六人出門上學,客廳內頓時變得空無一人。到了經由窗戶透射進來的陽光逐漸西傾之際夕房客們才陸陸續續地返迴家中。有人在上完課之後使直接迴到屋子裏,有人則為了拍戲而再度外出……時間就這麽緩緩流逝,時鍾的時針也即將指向晚上五點鍾的位置。


    「我們迴來了。」


    當搞定學生會事務的雅彌與身為學生會長的玉緒一同返抵家門之際,隨即聽見杏子在客廳那邊發出不堪入耳的呻吟聲。


    「啊啊,好棒,那邊感覺超讚的廥好舒服唷|」


    隻見杏子坐在一張不曉得從哪搬出來的按摩椅上,任憑椅子仔細地搓揉她的肩膀、背部與腰際。


    「哎呀~真是太舒服了!>]


    「請不要作出那種宛如甲年大嬸造訪超級公共澡堂一般的反應。真是夠了,外表明明是個美少女,為什麽就是無法在杏子學姊身上感受到女性應有的魅力呢?」


    「這樣不也很好嗎,感覺很像杏子的風格呢!」


    麵對伸手壓著太陽穴的雅彌,玉緒語氣和緩地搭腔。雅彌的視線從生性自由奔放、壓根兒不把隱藏攝影機的存在當一迴事的杏子身上挪開,轉眼環視了客廳內的成員一圈。


    直躺在長椅上唿唿大睡,裏見則坐在沙發椅上專心閱讀著雜誌。雅彌看見她手上那本標題為『男子漢料理』的雜誌,隨即開口詢問裏見:


    「學姊為何看起料理叢書呢?難不成是在思考什麽毒殺手法嗎?」


    「我沒義務告訴你。」


    不知道是冒犯到她,還是這就是她平常的反應,隻見裏見麵露不悅的神情立刻作出迴應。一見雅彌無言以對,玉緒馬上伸手輕搭裏見的肩頭。


    「哇,這料理看起來似乎相當美味呢!待會兒能借我看一下嗎?」


    「嗯,沒問題。」


    「隻不過妳怎麽會突然開始看起料理書籍呢?」


    一我在思考今天晚上的菜單。」


    「今晚?我記得今天晚餐應該是由杏子負責才對吧……」


    「因為杏子用『裏見煮的餐點超級好吃,能夠吃到如此美味的料理實在太幸福了,我好希望晚上也能再吃到裏見煮的料理唷』這句話再三懇求我。我心想『既然如此,那也無可奈何』,就答應代替她擔任今晚的炊事人員。」


    雅彌雖然小聲說了句「學姊被騙了啦一加以忠告,但裏見對他的嘀喵卻毫無反應。


    雅彌對自己受到的冷淡待遇感到沮喪,同時開口詢問正接受按摩的杏子。


    「話說迴來,真白還沒到家嗎?」


    「嗄~沒~啊~」


    聲帶隨著按摩椅振動而顫抖不止的杏子,開口表達「真白還沒迴來」的意思。


    「這樣啊,那就略通真白直接開始吧!」


    雅彌將書包丟到唿唿大睡的亙肚子上,當場以眼神向玉緒示意。玉緒點了點頭,發出嘹亮的嗓音向在場眾人宣告。


    「讓我們竭盡所能聯手在今天當中揪出真兇吧。如此一來,所有成員才熊一同獲選為連續劇主角,並且早日逃離這間布滿隱藏攝影機的屋子!」


    玉緒稍稍透露出自己真正的心聲。


    而在清醒過來的直抱著書包怒瞪之下,雅彌則轉移視線望向貼在軟木板上麵的兩張卡片。


    第一張卡片在昨天晚上送來。寫在卡片上的訊息,明確顯示犯人就藏身在六名參加者之中。


    至於第二張卡片,則是今天早上才剛送到他們手上。卡片上的提示內容是——


    犯人擁有一張寫著「我就是犯人」


    這行文字的紙。


    「犯人平常就隨身攜帶著證物。」


    雅彌一邊指著第二張提示卡,一邊冷靜地加以解說。


    「六名嫌犯當中的某人身上帶著寫有『我就是犯人』這條訊息的紙,隻要可以找到這張紙,自然就能揭穿犯人的廬山真麵目。」


    麵對雅彌這番說詞﹒裏見點了點頭,杏子也發出「啊啊啊~」的顫抖嗓音表示讚同。隨後,玉緒一臉笑咪咪地伸手拔掉按摩椅的插頭。


    而原本在一旁默默聆聽雅彌說明的直,則完全不像剛睡醒一般生龍活虎地舉起右手。


    「有!我想到一個揪出犯人的好主意囉!」


    「說來聽聽。」


    「總而言之,隻要確認誰身上擁有那張紙就可以了吧?」


    語畢,亙露出如同膠水般的黏膩視線,從頭到腳——柔順的發絲、端莊秀麗的臉蛋、細嫩的頸項、鎖骨的凹陷處、堅挺的雙峰、纖細的腰際、圓潤的臀部、裸露於裙子下方的柔嫩大腿——色瞇瞇地觀察著三名美少女的身體。


    「嘿嘿……那就來進行身體檢查吧!」


    隻見杏子及玉緒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裏見更是渾身直打寒顫﹒


    「哎呀,請各位千萬別誤會喔!我並沒有什麽邪惡的想法唷。我隻是為了找出犯人才勉為其難地提出這個建議,我腦子裏真的沒產生任何下流的念頭喔!所以各位盡管放心脫光衣服,讓我用這雙手為各位進行詳細的身體檢查……」


    亙語調激昂、象是要流出口水似地﹥不懷好意地持續蠕動著雙手手指。


    玉緒則是一派心平氣和,對熱心強調身體檢查必要性的直說道:


    「那麽,女生這邊就由女生互相檢查吧。請杏子跟裏見與我一同前往更衣室,雅彌的身體就有勞亙仔細檢查囉。」


    三名美少女就這麽魚貫走出客廳﹒亙那十隻快速蠢動的手指則瞬間喪失活力……雅彌象是要安慰散發出哀愁氣息的亙一樣,溫柔地伸手輕搭他的肩頭。


    「那麽,我們也開始身體檢查吧。」


    「我不要!為什麽我得如此悲哀地仔細檢查雅彌的身體啊!」


    「那是你自個兒說出來的提案,別拿我當出氣筒好不好。」


    「我、我隻想替美少女們作身體檢查啊———!」


    「你的邪念化作聲音脫口而出囉。」


    「可惡!既然事已至此,雅彌!跟我一起去更衣室偷窺吧!」


    「廢話少說,快脫衣服。」


    「我不要!別靠近我,你這色狼!變態!」


    「誰是變態啊。」


    雅彌不由分說地動手試圖脫下神智不清的亙的衣服。豆雖然拚命抗拒,但無奈他的臂力跟平常就有在鍛鍊體魄的雅彌實在相差太多,於是白費力氣抵抗的亙,上衣就這麽被扯了下來……


    此時,較晚到家的真白剛好走進客廳。


    「晚安,我迴來……了……」


    映入才剛到家的真白眼中的,是靠著蠻力脫下對方衣物的雅彌,以及裸露著上半身,為了避免衣服被脫光而邊哭邊竭力抵抗的亙。


    半裸的亙轉動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向身穿女生製服愣住不動的真白。


    「事已至此嗬拿你開刀也好!給我脫吧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


    半裸野獸縱身襲向真白,客廳瞬間響起一陣裂帛般的尖叫聲……


    十分鍾後。


    在更衣室內完成身體檢查的女性成員們同時迴到客廳。雅彌發現不知為何隻有杏子臉上帶著滿意的神情,全開口詢問:


    「結果如何呢?」


    「嗯,她們倆的觸感都相當柔軟唷。」


    杏子一邊發出『嘻嘻嘻嘻』的笑聲,一邊微張嘴角裝出流口水的模樣。而在她背後的裏見不知究竟遭到了何種對待,看起來疲憊不堪。


    「……我提的問題是『有沒有找到犯人的提示』喔。」


    「哦,原來是這個問題啊!我沒找到什麽可疑物品喔,男生這邊呢?」


    「我們這邊也一無所獲。」


    雅彌語氣平淡地迴應,玉緒則邊輕撫情緒低落的裏見頭發邊加入對話。


    「那就代表我們五人都不是犯人囉,如今就隻剩下真白尚未接受調查……」


    「真白在那邊。」


    雅彌伸手指著客廳一角,三名女性成員同時迴頭一看。映入三人眼中的,是緊緊抱著硬被扒下的製服,整個人縮成一團、窩在客廳角落的真白背影。


    「……真白?」


    「啊!」


    對玉緒的聲音產生反應的真白頓時為之一震,真白戰戰兢兢地轉頭,一看見她們三人的身影,瞬間變淂麵紅耳赤,遍即目泛淚光並霍然起身。


    「對、對不起!」


    隻見邊哭邊衝出客廳的真白一溜煙地跑上二樓。隨後隻見亙臉上浮現爽朗笑容,在三名女性成員麵前誇耀地指著自己。


    「請三位放心!我已經先動手搞定真白的身體檢查囉!在扒光不肯就範的真白身上所有衣物之後,再靠這十根手指頭由上到下仔細檢查了一番——」


    巴掌、巴掌、巴掌、巴掌、巴掌。


    怒吊眼角的裏見一把揪住亙的衣襟,祭出巴掌來迴狂掃他的臉頰。巴掌、巴掌、巴掌、巴掌、巴掌……


    「那麽,真白身上帶著證物嗎?」


    「沒有,他沒有帶著寫了『我就是犯人』這條訊息的紙。」


    雅彌無視遭到來迴掌摑的亙,繼續向眾人報告。得知調查結果的杏子,則麵露嚴肅的神情陷入沉思。


    「結果顯示咱們每個人身上都沒有證物是吧……那麽那麽,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


    「這個嘛,總之……」


    咕嚕~隻聞杏子的肚子象是打斷雅彌的發言似地傳出聲響。


    「……總之,先吃晚餐再說吧!」


    杏子邊嘀咕邊望向今晚的炊事人員裏見。


    巴掌、巴掌、巴掌、巴掌、巴掌……


    ○隱藏攝影機【廚房】


    穿上圍裙的裏見,站在流理台前麵注視著自己的掌屯。


    「……好痛……」


    因為唿巴掌唿得太過火,導致她的右手掌屯整個腫起。再這樣下去,她根本連想握緊菜刀都辦不到。此時,神情嚴肅的雅彌出現在她麵前。


    「裏見學姊,妳獨自人應付得來嗎?」


    一這裏沒有任何事情需要你擔心。」


    撂下這句話之後,裏見徑自移動至冰箱前麵。雅彌一臉尷尬地抓了抓頭,隨即開口對著裏見的背影說道:


    「我來幫忙學姊準備晚餐。」


    「你打算賣人情給我不成?」


    「我沒這個意思。」


    「不然你有何企圖?」


    裏見背對著雅彌,接二連


    三地從冰箱裏拿出蔬菜。或許是感到她對自己表達出「我不需要你的援手」的意思吧,雅彌有點疲憊地垂下雙肩。


    「……老實說法是會長拜托我來的。」


    「玉緒拜托你來?」


    「是的,會長說要裏見學姊獨自烹調六人份的料理可能會很辛苦,便吩咐我前來協助學姊。」


    「原來,是玉緒她……好吧,你就留下來幫忙吧!」


    「隻要是會長說的話,學姊就願意接受呢。」


    雅彌邊嘀咕邊為了幫忙拿蔬菜而走近裏見,裏見卻彷彿懶得理會雅彌一般,抱著蔬菜從他旁邊閃身而過。


    「少在那邊拖拖拉拉,快點穿上圍裙。」


    遭到命令的雅彌,依言拿起掛在牆上的備用圍裙。將圍裙套在身上的他,一邊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側日看著裏見那紅腫的右手。


    「裏見學姊還是少用菜刀為妙。蔬菜由我負責切,請學姊把蔬菜跟砧板擺在一起就好。」


    「你的意思是我切菜技術比你糟嗎?別太瞧不起本姑娘了,你這敗類。」


    「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裏見學姊的手掌罷了。」


    受到雅彌提醒,裏見彷彿猛然想起似地低頭注視著自己紅腫的手掌。


    「……好吧,蔬菜就交給你處理了。」


    將蔬菜放進流理台的裏見,直接轉身走向櫥櫃尋找鍋子。麵對裏見這番冷淡的反應,雅彌則是聳了聳肩準備切菜。


    喀、喀嚓——一時之間,隻有很難用『節奏感』一詞加以形容的切菜聲迴蕩於廚房之中。


    或許是找不到鍋子吧,隻見板著一張臉的裏見接二連三地開關櫥櫃……隨後,她突然與正在看著這幕影像的『你』四目相交。看樣子她似乎已經察覺到加裝在櫥櫃中的隱藏攝影機。眼神兇惡地瞪著攝影機鏡頭的重見現在關上櫥櫃之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開始尋找鍋子。


    「真是夠了,明明有四名女生,為何偏偏由這個男生來幫我的忙……」


    裏見語氣傲慢地發起牢騷﹒麵對她那彷彿表達著「跟你單獨在此烹調料理實在非我所願」的態度,雅彌頓時停下切菜的動作……


    「咦?「四名』女性?」


    滿臉訝異地瞇起雙眼的雅彌,轉頭眺望著裏見尋找鍋子的背影。


    「原來如此。正因對那件事有所誤解,所以才賞亙吃了一頓打到自己右手都腫起來的巴掌地獄全餐是吧。可見學姊雖然看似聰明,實際上卻是意外少根筋的人物呢!」


    喀嚓、略嚓……雅彌邊使用菜刀邊暗白竊笑。或許是因為這樣,導致雅彌沒能聽見裏見在這時候所發出的嘀咕聲。


    「我得暫時忍氣吞聲……在我牽製住這家夥這段時間,外麵應該正順利地進行著黑箱作業才對。隻要再忍耐片刻,這家夥就一冉也無法在這棟屋子裏找到任何容身之處……」


    總算找到鍋子的裏見,迴頭瞄了流理台一眼。隨後裏見就這麽露出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走向瓦斯爐。


    一時之間,隻有切蔬菜的聲音以及瓦斯爐的火焰聲迴蕩於廚房當中。


    ○隱藏攝影機【二樓走廊】


    「我有件要事想私下跟兩位商量。」


    二樓走廊。在兩側並列著六間個人房的通道一角,隻見亙正在對兩名女性訴說些什麽。麵對亙的誠懇語氣,其中一名女性。由井玉緒很不可思議地側頭問道:


    「有事商量就別在這種地方講,為什麽不移到客廳再談呢?」


    「不行,如果到客廳談的話,我怕可能會被在廚房裏的雅彌聽見啊!」


    「意思是說這件事要瞞著雅彌囉?究竟是什麽事情不想被雅彌聽見啊?」


    另一名女性﹒水無月杏子開口一間,隻見亙發出「嘿嘿嘿」的笑聲,臉上浮現的笑容,就像拿出裝了金子的禮盒的黑心商人。


    「杏子學姊,妳想不想看看總是沉著冷靜的雅彌出現驚慌失措的難堪模樣呢?」


    ﹦讓那個冷靜的雅彌變得手忙腳亂……是個感覺滿有趣的點子呢!」


    受到慫恿的杏子,則是「嘻嘻嘻」地賊笑,像個收下裝了金子禮盒的貪官汙吏。雖說兩名壞人就此順利達成共識,唯獨玉緒一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臉上立刻露出相當明顯的黯淡神情。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目的在欺騙雅彌並設圈套加以陷害的協商嗎?」


    「我怎麽可能會欺騙他嘛!這是為了讓觀眾肚友能夠更開心地欣賞節日,才想替雅彌這名賞紅演員營造出精彩場一自的親切心意耶!這對雅彌而言也是件好處多多的事情啊!」


    「可是說不定雅彌本人並不希望這樣……」


    吉子見狀,隨即嘻皮笑臉地伸手勾住遲遲不肯參與協商的玉緒肩頭。


    「別這麽講啦,至少也先聽聽他的說法嘛。答案就等聽完之後再迴覆也無妨吧?」


    「嗯,如果隻是聽聽他的講法,那倒是沒關係……」


    玉緒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杏子則悄悄豎起大拇指,並為了避免被玉緒聽見而轉頭輕聲嘀咕著說一


    「玉緒的個性呢,基本上就是拒絕不了朋友的請求啊!」


    於是乎,直便趾高氣昂地開始說明自己的作戰計劃——也就是為了讓加賀雅彌被淘汰出局的聯合作戰。那是一項隻要成功,肯定會令雅彌頓時慌了手腳的策略。


    「嗬嗬嗬,加賀雅彌的天下將在今天正式劃下旬點!往後便是屬於我的時代!我唐木亙大爺必將親手奪下元月特別節目的主角寶座!」


    講完作戰概要的亙,站在走廊正中央白信滿滿地高舉拳頭。


    ……然而,忙著白我陶醉的他卻疏忽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那就是在並排於走廊兩側的個人房當中,有扇房門留下一道小小的縫隙。而在房內的某個人物則偷聽了他們的所有對話內容,可惜且並未察覺到這項事實。


    「喔~好香的味噌味唷~」


    從二樓走下來的杏子,魂不守舍地被味噌香氣給吸引過去。走進客廳的她,目光立刻遭到擺在餐桌上那個盛滿蔬菜的火鍋所奪。


    手持湯瓢的裏見,麵無表情地坐在火鍋旁邊。


    「我看冰箱裏有很多蔬菜,就決定煮蔬菜火鍋給大家吃。]


    「不錯喔不錯喔,冬天就是該吃火鍋嘛。火鍋派對萬歲——!」


    大概是聽見杏子的開心吶喊聲吧象其他成員們也陸陸續續聚集至客廳走進客廳的玉緒一看見手腳利落地擺設餐盤的雅彌,不禁露出溫柔的笑容對他說道:


    「看來你好像被裏見操得很兇呢!」


    「是的,裏見學姊不僅嘴巴毒辣,連指使人也毫不手軟啊。」


    少在那邊耍嘴皮子。」


    裏見舉起湯瓢,對雅彌下達指令。目前時間將近晚上八點,雅彌在廚房及客廳之間來迴跑了好幾趟之後,眾人總算才開始享耵這頓稍有耽擱的晚餐。


    ——一小時後。


    「人多的時候果然就是該吃火鍋啊~吃飽囉吃飽囉?]


    餐後,杏子輕撫肚皮出聲慰勞動手收拾鍋子的裏見。


    「耶?可是在裏見看的那本料理叢書當中,有提到火鍋的調理方法嗎?」


    「書上寫的每道料理都很麻煩,而且如果少了愛情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煮得出來。所以,我才決定煮不費工夫的火鍋。」


    「啥~照妳這麽說來,豈不是表示裏見好像壓根兒就不愛我?」


    「不是好像,是本來就不愛妳。」


    叭叭——叭啦叭叭叭——!


    象是打斷杏子與裏見的對話一般,電視機突然響起一陣管樂聲。被小號聲嚇到的蓓子邊嘀咕著「中獎啦?」一邊轉頭望向電視,也不知電源在


    何時開啟,隻見電視畫麵上顯示出「審判時間一這麽一行白色文字。


    『喝呀~!吾輩乃『天之聲啦——!』


    經過機械合成的聲音由電視機喇叭流泄而出。或許是被這陣聲音嚇到吧,隻見在廚房清洗碗盤的雅彌就這麽穿著圍裙衝進客廳,連忙抬頭窶向那台壁掛式時鍾。


    「糟糕,已經到指認犯人的時間了嗎……」


    客廳則有吃完晚餐的杏子、玉緒、真白及亙坐在椅子上,手持鍋子的裏見則呈現彎腰姿勢僵住不動-"[e加上身穿圓裙的雅彌等六人,正是這次的嫌犯候選人……


    『審判疇刻來臨了!究竟要指認誰為犯人,你們必須當場作出決定才行!』


    麵對誇大其詞的天之聲,雅彌頗感困惑地環視在場眾人。


    「這下子傷腦筋了。我們因為太過專注於享受火鍋,根本還沒決定要指認誰為犯人啊!現在立刻商量……」


    「沒這個必要!」


    邊放聲人叫邊霍然起身的今是使勁擺動短小四肢、拚命強調自身存在感的亙。


    「我要藉此場合提出一個方案!咱們何不以多數表決的方式來決定要指認誰為犯人呢!」


    一多數表決?真難得能聽見你提出這麽正經的意見呢!」


    「不準說難得!聽好囉,等到一聲令下,在場所有人就同時伸手指向各自認為r這家夥就是犯人』的成員,再把受到最多人指定的成員視為犯人。這就是民主主義的本色!」


    亙站在椅子上,邊夾雜著誇張肢體動作邊說明多數表決的規則。確認在場沒人提出反對意見之後,得寸進尺的直接著抬起一隻腳踩住椅背。


    「即便被指定的成員並非真兇,也將確定當場遭到淘汰出局!這就是歌劇學園版警察捉小偷的遊戲規則!換句話說,中獎者不僅會被眾人拿『你就是犯人』這句話加以刁難,還會被轟出這問屋子,更連帶喪失成為連續劇主角的權利喔。很悲慘吧!很丟臉是吧!這可是百分之百的奇恥大辱啊!」


    「你到底想說什麽?」


    雅彌冷淡地詢問站在椅子上放聲大笑的亙,但沒想到開口迴答雅彌疑問的人竟是裏見。


    「想透過多數表決贏取勝利,重點就在於先行做好前置作業。有絕對不想輸的對手存在的場合更是如此。」


    拐彎抹角地被告知「對手早已完成前置作業一的雅彌,露出驚訝神情望向裏見,接著轉眼怒瞪亙。站在椅子上的直則展現出贏家氣度,從容不迫地俯瞰著雅彌。


    「嗬嗬嗬,加賀雅彌的天t隻到今天為止。接下來屬於我的時代正式登場啦!」


    「這種想法簡直膚淺至極。看樣子你好像因為成功說服裏見學姊出手相助而得意忘形起來,但光憑你們兩票根本無法在多數表決中獲勝……」


    原本準備開口勸告真的雅彌,突然察覺到某事而大吃一驚。仔細一看,隻見杏子對雅彌露出得意洋洋的狡猾笑容。


    「難不成,你連杳子學姊也拉攏了嗎……」


    「那個……真的很對不起。」


    接著又見有點過意不去的玉緒提心吊膽地舉手招認。麵對此情此景,就連向來沉著冷靜的雅彌也難掩內心動搖,亙更氣焰高漲地放聲大笑。


    「怎麽樣?這下你懂了吧!我早已拉到四張鐵票!六人中有四人站在我這邊!確定過半數囉:你已經毫無勝算可言啦!」


    眼見勝利即將到手的亙振臂高唿。細細品味過這般感慨之後,亙邊俯瞰著所有成員邊開口宣布:


    「好啦,開始進行多數表決吧!各位,請伸手指向自己心日中認定的犯罪成員——』


    「請先等一下。」


    就在亙準備發號施令的那一瞬間,始終默默觀注事態發展的真白,以冷靜沉穩的聲音打斷了多數表決行動。


    「請先讓我確認一件事。各位現在要伸手指向自己認為『這個人就是犯人』的成員對吧?」


    「一點也沒錯。」


    出聲迴應之人是裏見。真白定睛凝視裏見的臉龐,裏見連忙轉眼望向他處。


    一曲於就現況而言,根本不曉得誰是犯人,所以在這種毫無提示的狀況下,要指認誰為犯人就交由個人自行判斷……」


    「那麽,隻要有確切證據可以證明『這個人就是犯人』的話,各位就會直接指認該名成員對吧?」


    真白以充滿自信的語氣如此說道。


    「請各位稍微想象一下。假使各位站在犯人的立場上,那麽各位會在多數表決之前采取何種行動呢?」


    「在多數表決之前?」


    隻見自言自語的杏子很誇張地交抱雙臂。


    「這個嘛……首先應該會暗中進行前置作業,以免自己被指定成犯人吧?」


    「具體而言,會進行什麽樣的前置作業呢?」


    一具體而言啊?嗯~例如欺騙同伴爭取票數,好讓自己以外的某人被大家指定成犯……人……」


    「沒錯。為了保護自己而嫁禍無辜,像這樣在暗中操弄手段的人,才是真正的犯人!」


    真白邊放聲大喊邊伸手直指亙的臉蛋。在椅子上擺出勝利姿勢的亙,因遭到眾人凝視而展露出不堪入目的慌張神態。


    「等、等一下!我不是犯人!」


    「犯人都嘛這麽說。」


    「不是啦!說什麽我是真兇,為求白保而刻意把雅彌包裝成真兇……實際上真的沒這迴事好不好!請各位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犯人!我真的不是犯人啊!」


    一聽你在那邊大唿小叫,反而讓人感到疑點重重呢!」


    否子一露出冷淡玓日光直盯著亙不放。她那成嚇的眼神封亙擇改出「你好大的瞻子,竟敢誆騙本姑娘」的無言壓力。


    轉瞬之間亙陷入了如坐針氈的尷尬狀態,雅彌的眼鏡鏡片則當著他的麵為之一亮。


    「我就給粗心大意的你一個小小的忠告吧,如此激動地加以否定隻會形成反效果。在這種


    狀況下,隻要你先冷靜下來,再帶著笑容好好說明一番,相信人家會很樂意聆聽你的說詞。]


    「笑容是吧!我懂了!」


    亙老實接受了雅彌的建議,竭盡所能地露出一張做作的笑容。笑、笑咪咪?


    「嘿、嘿嘿,大家講這什麽話嘛。好討厭喔,想也知道我怎麽可能會是犯人嘛!更何況大家有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犯人嗎?如果真有證據的話,我倒希望你們能拿出來給我瞧瞧呢!嘿、嘿嘿嘿……」


    亙麵帶容,表達出『別光靠情境證據斷定我是犯人啦』的主張。看不下去的裏見則以傻眼的腔調輕聲說道:


    「一看就知道你是個被逼入死胡同,而不成體統地將錯就錯的犯人角色。」


    「啥?」


    雅彌無視於啞口無言的亙,以清晰的低沉嗓音直接宜布:


    「那我們就開始進行多數表決吧,請各位伸手指向各白認定是罪犯的人物。一、二、三——!」


    號令一下,隻見亙以外的五名成員一起指向某個看起來最可疑的人物。雅彌則一邊看著遭到眾人指定而冷汗直流的亙,一邊審慎嚴肅地報告投票結果。


    「決定了,我們一致決定指認唐木亙為犯人。」


    『收到!』


    等待已久的天之聲,意氣風發地作出口應。


    電視熒幕立刻切換成另一個畫麵鬥喇叭則響起陣陣充滿臨場感的鑼鼓聲。最後整個熒幕畫麵映無出……「猜鐖了」三個亙大文字。


    『可惜!唐木亙並非犯人!因此遊戲將繼續進行下去!唐木亙則從今天起正式遭到淘汰出局啦——!』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隻見敗者﹒唐木亙邊嚎啕大哭邊衝


    出客廳。


    好不容易化解危機的雅彌,則露出同情的眼神目送敗者離去。


    一試圖陷害他人,結果卻為自己惹來一身嫌疑,真是個倒黴到家的男生啊。」


    「我倒覺得他看起來隻是自取滅亡罷了~」


    杏子坦率地陳述自己的意見。勉強保住一線生機的雅彌,則立刻轉身向這次的最大功臣,真白鞠躬致謝。


    「謝謝你,真白。看來這次多虧有你相助,我才得以全身而退。」


    「請別放在心上,我並不是為了雅彌學長才采取行動啊!」


    真白露出彷彿睛空萬裏的燦爛笑容,神清氣爽地開口迴答。


    「我隻是想把當著攝影鏡頭扒光我身上所有衣服,又死不罷休地用他那十根手指對我進行身體檢查的唐木亙學長,狠狠地打進十八層地獄罷了。」


    他說完嫣然一笑。真出麵帶爽朗的笑容說出心中的複仇念頭。一時之間,雅彌無言以對,隨後象是求救似地轉眼望向玉緒。真白的青梅竹馬關係玉褚則以和藹的微笑迴應。


    「真白從小就是個喜歡做些可愛的惡作劇來逗大家開心的孩子啊!」


    杏子雖然小聲嘀咕著說出一一點都不可愛、一點都不可愛」這句感想,玉緒及真白卻隻是麵帶微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杏子的說法。


    電視則再次響起天之聲。


    『二年a班、班級座號四號,軍師﹒唐木亙,因為聰明反被聰明誤而率先遭到淘汰出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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