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短短的一瞬間,金雕的利指已經接近到了初陽的皮膚。利爪尚沒有碰到初陽,就已經被利指前端帶動的氣流給劃出了傷口!而此刻正在“前進的鋼槍”也接近了金雕的身體。


    金色巨雕的雙爪,本來可以瞬間將初陽的身體給扯斷撕碎,它知道初陽也意識到了自己雙爪的力度與傷害程度,但它驚奇的發現,以初陽這弱小的實力,在遭受自己如此猛烈攻擊的時候,非但沒有就地等死,反而是做出了不同常人的反應,對自己給出了一記強而有力的反擊!


    雖然初陽在刺出長槍的這一刻是孔武有力,但要是巨雕想要將他致死,乃至將他整個肉身扒開也是輕而易舉!可巨雕萬萬沒想到的是,初陽竟能做出這麽精確的反傷。


    可千萬不能小看了那簡簡單單的一槍,那可是結合了雙方對撞的力量!如果傷到了那就絕對輕不了!到時候就算殺了初陽,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套路。


    巨雕的雙爪指尖已經紮入了初陽的前胸,雖然並沒有穿過胸骨,但也對初陽造成了相當嚴重的傷害,此刻隻要金色巨雕的雙爪在微微用上一絲力道,便可把初陽給生生撕成兩半!但是此刻初陽手中的長槍槍頭,也已經接近了巨雕腹部不足半寸的距離。接下來隻要巨雕繼續發力撕扯初陽,初陽便可把長槍那十二寸長的槍刃,整個推入巨雕的腹部!


    已經做出過分析的金色巨雕在發現這種情況後瞬間收力,將那碩大的雙翅一打,直接將前衝的身體止在了半空之中!


    緊接著不做一絲停留,雙翅又是一拍直接飛上高空,雙爪在撤出初陽胸部的時候帶出了大片的血花!初陽也被這巨雕的瞬間撤退,給帶了一個釀嗆,在沒有防備之下差點迎麵磕到在地。


    在即將摔倒時,初陽本想拿手中的長槍來支撐自己。可當動作進行到一半,就在長槍快要插在地上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沒想到巨雕升空時拍動翅膀帶起的氣流,形成了小麵積的颶風!把自己已經傾斜的身體給生生帶正了過來,帶正了還不止,那力道讓自己足足倒退了兩步才能堪堪穩住身形!


    當時沒有摔倒,可初陽終歸是重傷在身,在倒退了兩步後,終於是忍受不住雙腿骨裂而帶來的疼痛,一時間站立不穩就要摔倒在地。緊急時刻,初陽將長槍斜著往地上一插,讓槍杆末端抵住肩膀,以此來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如果在剛才的攻擊中巨雕沒有收力,而是繼續將利爪向自己抓來的話,那在它殺死自己的同時,它也會被自己刺出的長槍給分毫不差的命中!......看來我賭贏了......”初陽跟金雕想的問題完全一樣,隻不過金雕是未雨綢繆,而初陽隻是在做“戰後總結”罷了......


    右手不自覺的在胸口受傷處抹了一把,本是自然而然的抬手看了看,卻發現右手因為那一抹,已經讓鮮血整個染成了紅色!


    初陽急忙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幾道正在飆血的抓傷,無奈的感慨道:“剛才的一係列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胸口受傷。當然了,以當時的情形也顧不上這些了......沒想到事後才發現已經鮮血淋漓......”


    攆了攆指端的鮮血,便點指著尚在空中盤旋的金色巨雕破口大罵:“丟你姥姥個牲口!你個畜生竟敢給老子傷成這樣,你丫給老子等著!今日如若我不死,他日定要你用血來還!”


    隻是一瞬間,初陽那看破紅塵般的淡定感慨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令人難以啟齒的潑婦罵街......


    罵完以後的初陽一個愣怔,腦海中再次想起了師父對自己的告誡:“與敵對戰時,不可被敵擾亂心態,就算一味被打壓到無有還手之力也不可動怒。那樣會擾亂自己出招的章法心態,到那時,隻會死的更為快些......”


    想通以後的初陽脊背上汗如雨下,自言自語道:“我不能這樣,萬萬不能!長久下去,一旦成型定會形成心魔!圖這一時口舌之快,得到的結果隻會擾亂我武學的進階!”


    深思熟慮以後,初陽便就地盤腿而坐,閉目深唿吸後,便開始調解起了自己此刻呈暴走狀態的心神,以此來緩解自己此刻憤怒的心情。


    在初陽平緩暴怒的心情以後便睜開了雙目,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比牛頭還要大一倍的金色頭顱,頭顱上掛著兩隻大如海碗的眼睛,那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打坐的初陽。


    “草!”初陽被這毫無準備的一幕給嚇了一蹦,站起後的初陽完全拋開了骨裂的傷害與肉體上的疼痛,又瞬間向後蹦出三丈。雙目一眨不眨,緊緊的盯著麵前金色巨雕的動向,生怕巨雕再給他發動一次致命攻擊......握著鋼槍的右手由於太過用力,關節處已經變的慘白。


    金色巨雕看了一會初陽,下一步的動作竟是讓人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便張翅要起飛離去。


    初陽見金色巨雕沒有要再傷害自己,而是離開後,便吐出了胸口一直憋著的濁氣,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初陽把長槍往地上一插,從後腰包中取出了師父為自己準備的草藥服下,並把傷口處也塗上了各種草藥,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停止了流動!


    前麵明明要殺自己,而且行為是分外明顯,可兩次過後竟然飛走了。而且之前明明還有兩次自己沒有還手之力的機會呢,可它幹嘛不動手呢?真是讓人費解......算了,不多想了,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想那麽多幹嘛?


    初陽邊想邊低頭往身上傷口處塗藥,口中又喃喃自語的說道:“唉……出師不捷啊!今天真是作大了......不過誰能想到那牲口那麽厲害呢?以後可得小心點,不過這仇我可記下了!來日定當千萬倍償還……畜生,你給老子等著!”


    本來是低著頭邊自言自語,邊塗藥的初陽停頓了一下,突然跟瘋了一樣抬起了頭,麵目猙獰的對著天空放出了自己的豪言壯誌。


    喊完以後的初陽,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比牛頭還要大一倍的金色頭顱,頭顱上同樣掛著兩隻大如海碗的眼睛,頭頂金色長冠,不正是剛才飛走的金色巨雕嗎?!


    “臥槽?”初陽瞬間愣在了當場,心裏也打起了鼓來:“草尼瑪,第三次機會?!”。


    “它尼瑪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麽又尼瑪飛迴來了?”反應過來後的初陽,看著麵前正雙目噴火盯著自己的巨雕。


    ‘急中生智’下,初陽看了看巨雕的身後,像在找人一般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無恥的說道:“唉?剛才那隻威武不凡的金羽猛雕呢?本來還想找它要簽個名再合個影什麽的呢,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呢?唉……好可惜,太失敗了。”


    初陽一臉的‘痛心疾首’,仿佛剛才‘忘記’對巨雕膜拜一下而出現了多大的損失一樣......


    轉過頭後的初陽“驚訝”的發現了巨雕的身影,連忙換了張嘴臉,剛才臉上的“慘絕人寰”瞬間消失不見,臉上堆滿驚喜......


    對金色巨雕說道:“咦?這不是雕兄嗎?雕兄剛才哪裏去了?害的小弟我是好找啊!剛才小弟一想到雕兄的英姿,就如那天戴其蒼,地履其黃,什麽威武不凡,氣宇軒昂之類的詞匯已不足以形容雕兄的過人之處!小弟對雕兄之敬仰,猶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導致那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小弟對雕兄的敬仰之意海枯石爛,天崩地裂,永不變心,此心此意日月可見!”


    “我說的這都些什麽詞啊?......算了,不管了,保命要緊......”初陽邊對巨雕扯著皮,內心也在琢磨著......


    “對了,雕兄近來可安好?嫂子可好?唉,聽說最近房價又漲了。可是小弟相信會跌的,怎麽樣?跌的時候雕兄不準備買一套嗎?準備在哪買啊?一、二、三環?四環?......都不是?難道是‘啊~啊哈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啊~啊哈啊~’......不會是五環開外吧?!雕兄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怎麽能買那樣的房子給嫂子住呢?是不是經濟有困難啊?有困難跟兄弟說嘛!這不擺明了不把兄弟當自己人嗎?。。。。。。”初陽雙手不停的比劃著各種樣式,口中唾沫星子有如瀑布一般飛濺,瞬間澆濕了腳下的土地。


    “啊!tui!”金色巨雕聽著聽著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對著正在口無遮攔大說特說,更是對自己表現出一片敬仰之意的初陽,來了一口明亮而新鮮的口水,吐完後巨雕雙翅一展,就要起飛。


    金雕拍打了兩下翅膀,在雙爪離地一丈多的時候,可不管怎麽用力扇動雙翅,就是使不上力,非但沒飛走還從空中墜落了下來!幸虧“飛”的還不高......落地後還差點“崴了腳”!金雕扭頭瞪著大眼睛仇視著初陽,眼中剩下得是滿滿的怒火,大眼中表達的意思尤為明顯——“竟然給老子惡心的不會飛了!”


    金雕竟是被初陽的鬼侃給亂了心智!


    金雕使勁晃了晃碩大的腦袋,仿佛要甩掉剛才充斥在腦海中那痛苦的“討論”記憶,好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下,以便“迴憶起”該如何飛行。


    頭腦‘清醒’後,金雕不敢在地麵做絲毫停留,快速拍打著雙翅迎風而去,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害怕的意思......


    遠遠望去,金雕竟還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


    初陽被金雕噴了一口後,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濕了個通透。雖然一身的口水,但初陽卻沒有動一根手指。不光沒動,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生怕金雕又會神出鬼沒一樣的現身在自己跟前。


    緊緊盯著遠去的金雕,直到完全看不到之後,初陽才敢有動作。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恨恨的甩在了地上“啊呸!”。


    指著金雕飛遠的方向,又扯開了他那破鑼一般的嗓子大聲罵道:“那牲口!隻要以後老子能幹過你!絕對給你把鳥血放幹!鳥毛拔光!鳥嘴打扁!你給老子聽清楚!丫丫個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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