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暗時亮,時冷時熱,這地方是要把人往死裏逼……


    難以置信,如果不是夜靈親眼看見,怎麽也無法相信一處寒潭的旁邊,竟會是一座冒著熾熱火焰的石山!


    剛才照亮這裏的暖光就是這些火焰映射來的,而人在極冷下忽然又墜入極熱,就算身體允許也會抓狂瘋了去。


    “剛才,發生什麽了……”何賀齊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勉強撐著身子起來。


    扭頭就看見了和他並排躺著的楚浩然,頓時一頭黑線。


    再看看前麵跟沒事兒一樣的碧卦碧姑娘,更加恨不得刨個洞鑽進去!


    兩個大男人,居然還沒一個小姑娘有用,最要命的是,他們這次又被碧卦救了!沒見過比這更沒用的隊友了,他本來還能當好個後勤小隊員,結果發現人家碧卦自己就是丹師時,差點沒讓口水把自己送走。


    所以。


    真就成了巨型掛件了唄。


    “醒了?”夜靈轉身,朝他微微點頭隨後手指向前方:“不出所料,考核點就在前麵了。”


    一座巨大的火焰石頭山。


    熊熊火焰永遠不知疲倦的燃燒沸騰著,隔著這麽遠,他都能感受到足以把人烘烤成幹的溫度有多恐怖。


    頓時,何賀齊臉色變得和苦瓜又的一拚:“不是吧……”


    昏昏沉沉中逐漸轉醒的楚浩然睜開了眼睛,然而腦海中的思維卻還停留在了存有意識的那一秒,當他即將陷入昏厥時,那道忽然出現抓住他的人影。


    “真的要過去嗎?”何賀齊哀怨的聲音從旁傳來。


    楚浩然眨了眨眼睛,恍然的神情在抿唇後恢複了正常,身體還有些僵硬但體內的寒氣卻已被驅散了大半。


    一旁的何賀齊見他也醒了,頓時一喜隨即咧牙忍不住告訴好友一個堪稱噩夢的事實。


    “你醒的可真的時候,看見前麵的火山了嗎?不是假的火山是真正的火山!”


    “天,那鬼地方居然會是考核的地方,滄臨學院真的一點也不虧自己的變態稱號,做什麽都是奉變態為宗旨!”


    睫毛低垂掩下了諸多隱晦不明的情緒,抬眼時順著何賀齊的手看了過去,頓時愣住,視線落在前麵的夜靈身上,不冷不熱的哦了一聲看起來興趣並不是多大。


    驚奇於楚浩然居然也有這麽冷淡的一麵,何賀齊忽然有些擔憂了湊了過來:“兄弟,你別是被凍傻了吧?”


    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那麽冷,越是往下就越冷,說要凍死人也不足為奇。


    正要把人凍傻了,倒也……勉強能接受?


    “你才傻了!”楚浩然頓時翻了個白眼,拍開他的手,撐著站了起來。


    看來沒啥事。


    何賀齊輕笑一聲,倒也沒太當迴事。


    注視這火焰石山的夜靈忽然目光隨著側身,落在了身後不遠處冒著騰騰寒氣的水潭。


    楚浩然走過來,半打趣地問道:“是發現了什麽了?”


    夜靈微微點了下頭。


    又扭迴頭看了眼火焰石山後,紅唇輕啟:“你們在這等我。”


    “嗯?”


    “你要做什麽?”


    兩人齊齊同時一驚,下意識的覺得不妙。


    然而這次夜靈並沒有解釋,轉身走到了水潭邊,目光謹慎地凝視了幾秒後深唿吸了一口氣。


    ‘噗通’一聲,竟是又跳迴了水潭中!


    楚浩然下意識的要衝過去:“碧卦!”


    “我靠,你小子給我站住!”何賀齊手疾眼快連忙攔住人,怒道:“幹什麽!去添亂嗎?沒聽見她剛才說什麽,你下去隻會讓她束手束腳!”


    什麽狗屁束手束腳,這些楚浩然統統顧不得。


    臉上的焦急此時更是毫不掩飾。


    水潭之下究竟有什麽誰也不知道,眼睜睜的看著人就這麽跳下去,這讓他怎麽能不著急。


    楚浩然可一點都沒忘記,他和何賀齊差點就……


    本想著和碧卦組隊到時幫她一起通過考核,結果可好,有沒幫到不知道,反正他們給人添麻煩的本事一點都不差。


    “你著急也沒用。”何賀齊直接冷聲道。


    水潭下。


    一分鍾不到,夜靈就已經感受到體內靈力逐漸有被凍結的跡象,越是深入寒氣越重,但……也越應驗她的猜測沒錯。


    ‘咕嚕嚕嚕’地氣泡聲讓這片死寂多了一絲生氣。


    夜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睜大了眼睛,靈力在身周浮現緩緩往外擴展,終於!


    “唿。”差點岔氣了的夜靈連忙喘了口氣,眼前一顆極白散發著濃鬱寒氣的珠子就懸浮在不遠處。


    當即不在猶豫。


    伸手朝前赫然運力一吸,白色珠子頓時輕微顫動了下後,咻地朝夜靈飛去。


    赤紅火焰在珠子接觸到肌膚時,瞬間燃起包裹住夜靈的手掌。


    即是在水下,火焰的逼人溫度也絲毫不減,更是完全不受水的影響!這分明是違背的五行相克的規則,然而夜靈卻麵色平靜,她有那個膽下來自然是心裏有底,誰不惜命,她還不想英年早逝。


    成功取走珠子後,夜靈折身往迴上方遊去。


    時間過去的很快,在水下看似才過去一小會兒的功夫,實際上也就過去了十五分鍾。


    就在何賀齊也忍不住擔心時,水麵忽然傳來了動靜。


    “碧姑娘!”他臉上頓時浮現一絲喜色。


    原本臉色奇差的楚浩然聞聲連忙看去,見夜靈輕喘著氣,本就白淨的小臉上因為長時間待在水溫極低的環境裏而顯得有些蒼白,但這種情況很快就消退了。


    在她手上緊握著一枚白色冒著煙霧的珠子,而珠子散發出的煙霧相對抗的則是她手中靜靜覆蓋著的赤紅色火焰。


    夜靈遊上岸,坐在了水潭邊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抬手:“成了。”


    此時兩人才將視線挪到她手中的珠子上。


    “你下去就為了這顆珠子?”楚浩然有些生氣的道:“你知不知道萬一有危險,我們……”


    這氣來得有些莫名,就連何賀齊都多看了他一眼。


    夜靈怔愣了一下,隨即疑惑地道:“我既然去做了,就有一定的把握。”


    “危險總是無處不在,你不可能料事如神!”楚浩然知道自己這樣容易引起反感,但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與其說他後來保持了冷靜,不如說他在等,一旦碧卦出事他立即就會跳入水潭中。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初次見麵時候,他就知道這名少女脾氣應是有些固執,後來接觸,才發現那豈止是一點固執,分明就是固執到了極點。


    他攔不住她的。


    她也不可能聽他的勸。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要及時出手。”


    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在解釋。


    眼前的人也有十八歲了,但在夜靈眼中卻和還沒長大的孩子一般,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她曾經也有過,但當最後發現與其害怕,不如爭取抓住時恍然迴顧才發現自己過去錯過了多少。


    楚浩然還年輕,他的天賦應是不差是個好苗子,但想著這些的夜靈卻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好了好了,都不爭了哈。”何賀齊總算知道什麽叫尷尬了,連忙站出來更瞪了楚浩然一眼,壓低聲道:“你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夜靈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家,這人生得哪門子氣。


    幫不上忙,那就盡量少幫倒忙的道理不懂嗎!


    夜靈挑眉不禁搖頭輕笑,輕輕拍了拍楚浩然的肩膀,輕柔的聲音似乎在安撫小孩一般:“別怕,我有底牌的,別的不說能保自己不死絕對可以,現在還是通過考核盡快出去為先吧。”


    “……”


    楚浩然大眼瞪小眼。


    為什麽他有一種被人哄的錯覺。


    她這是什麽表情?把他當小孩了?!


    然而夜靈沒有給他深究的機會,錯身就朝前麵走了兩步,迴頭時表情就有些嚴肅了:“接下來你們二人切忌不要離開我三米外,這顆珠子是破解高溫的唯一方法,一旦超過三米你們很有可能會死在石山上。”


    “好,知道了。”何賀齊十分幹脆地立馬應下。


    楚浩然鬱悶歸鬱悶,這下也老實的點了點頭。


    失去了火焰製衡的白色珠子頓時寒氣四溢,但在逐漸靠近火焰石山的三人卻感受不到刺骨的寒意,石山很高,並沒有明顯的道路隻能一塊一塊攀爬,但被火焰無時無刻焚燒的石頭如果用手觸碰的話分分鍾肉就熟了。


    走到這裏。


    楚浩然和何賀齊才真正明白為什麽碧卦一定要去取這珠子,如果沒有整顆珠子,三人壓根寸步難移!


    隻是他們好奇,為什麽碧卦會知道水潭深處會有通過考核的道具,相處一段時間別的不說,他們敢肯定,碧卦絕對沒有學院內部的關係!從她那一問三不知,有時還會茫然的表情看來,她對靈域的確不怎麽了解。


    然後,真就問了。


    夜靈迴頭盯著他們看了兩秒,真當兩人心底發毛時,收迴了目光開口解釋道:“冰火兩極陣,是高級陣法的一種,兩極之力相互交纏已達到平衡,這是困陣但殺傷力已經被人破了個七七八八,真正的危險已經沒有了。”


    所以接下裏的過程會很無聊,她原以為這裏會有麻煩,結果遺憾的發現這個陣法已經被人破了,除了費點腦子和吃苦頭出去不是問題。


    至於楚浩然,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了,聽碧卦話裏的意思居然還挺失望的?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把他渾身一個激靈拍飛了。


    三人爬上火焰石山的過程並不輕鬆,這裏的石頭都是由不規則石塊堆砌而成,能在烈火中焚燒的石頭當然硬度不用懷疑,然而卻不能排除有些石塊擺放的位置會鬆動,有些石塊個頭巨大難以攀登等因素。


    往往每向上一米,三人幾乎是繞了大半石山斜著前進才順利抵達,看著上麵的石頭更加雜亂無章,頓時三人心情就有些複雜了。


    看似最簡單容易的考核卻極為考究人的耐性,慢吞吞的一點一點挪動,遲早會讓人心生煩躁。


    現在一抬頭就看見比現在走的地形還要亂七八糟的前路,心情能好就怪了。


    “這還要走多久……”


    “不久,一天吧。”


    夜靈淡淡地迴應了一聲,繼續往上爬。


    跟在後麵的兩人麵麵相覷,咬牙也跟上,碧卦一個姑娘家都沒喊累,他們怎麽能在體力上輸!


    於是,原本有些奔潰的心態,就在這種奇怪的攀比心理中昂足了勁往上衝,夜靈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吃錯什麽藥忽然這麽有幹勁,但這樣也好,速度上會快不少。


    當三人終於爬上山頂時算了算時間,果然已經過去了一整天,何賀齊往下一看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忽然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這……咳咳!”何賀齊驚恐的指著下麵,聲音發抖:“這是在開玩笑吧,現實版上刀山下火海,滄臨學院那些老頭是瘋了嗎?!”


    “是真的刀麽?”夜靈睜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


    楚浩然嘴角抽搐了下,瞥了眼興致極高的夜靈,頓時感到頭頂烏雲滾滾。


    這迴絕對沒錯!


    碧卦真的很興奮,為什麽?女孩子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害怕得狠嗎!還問是不是真的刀?!


    卻見往石山的背後,竟是一大片密密麻麻泛著冷芒的刀劍,尖銳的一端朝天,似有悲鳴之聲迴蕩長空久久不散,火焰仍在燃燒沸騰著,時不時爆出的火花堪比一次小爆炸,讓人絲毫不敢忽視它的威力。


    而這樣的刀山,放眼望去沒有邊界!


    “是要我們以身殉劍嗎……”何賀齊還是欲哭無淚的道。


    而一旁的夜靈忽然目光隱隱一變。


    以身……


    殉劍?


    殉……


    “不會。”夜靈壓下了心底浮起的躁動,咬牙道:“隻是刀陣,哪有那麽多以身殉劍!”


    何賀齊幹笑了兩聲,忽然:“什麽?!又是陣法!”


    這都是他們遇上的第幾個陣法了,前麵一個是什麽冰火兩極陣,聽著就不是非常友善,現在又來了一個刀陣,咋滴,真要他們上刀山下火海,生死無悔?


    “碧、碧姑娘,你看這個陣……”


    何賀齊忽然笑得有些發虛,主要他現在心裏確實在發毛。


    “你能有點出息嗎。”楚浩然無語地瞥了眼好友。


    “在出息和性命之間,我選擇性命隻有腦子打鐵的蠢貨才會選擇出息!”何賀齊毫不留情的反駁了迴去。


    出息?


    別了別了,人苟活也挺不錯的,死了才是一無所有,他又沒有那等英雄情懷更何況人家英雄那是為了壯烈而犧牲,他是為了成為狗熊而死去,待遇不同,一看就不是一個檔次,不值。


    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學來的一套歪理,不過保命至上還真當何賀齊家裏那位這次強塞給他的信息,把寰宇域說得像是人間地獄,去了不小心就會魂歸西天一樣。


    雖然很無語。


    但雖然何賀齊是何家唯一的嫡係血脈,人可不寶貝著點。


    一邊想著讓何賀齊得到鍛煉,一邊又生怕他出事,臨走前塞了整整一個儲物戒的丹藥,足夠何賀齊天天吃藥飽最主要的還是管夠!


    “沒事,刀陣也是被人破過的,伴有致死殺傷力的幾處地方皆已經被破,不過仍要小心,刀陣保留了四層威力,稍作輕心便會成為刀下亡魂!”


    夜靈簡單分析了下刀陣,隨後扭頭又對兩人囑咐了一些。


    最多的還是遇上刀劍困住的時候怎麽做,不小心陷入了圍攻時又該注意什麽,或者那些地方有殘留的劍氣比較濃鬱一會兒要避開,有些地方還伴有刀魂主場,也要能避則避,爭取以快致勝。


    絮絮叨叨的好一會兒後,兩人信誓旦旦不會胡來,才開始動身了。


    介於身後兩位對陣法的知識基本為零,這次還是由夜靈走在最前麵,兩人能跟上最好,不能跟上萬一出了什麽事她也能及時出手。


    進入刀陣。


    緊跟著夜靈的楚浩然和何賀齊幾乎是全神貫注的緊盯著夜靈,看著她踩哪,他們就跟著踩哪。


    每一步,都精準的避開了周圍四處亂竄的劍氣,甚至在他們以為要被發現時,那劍氣竟直接無視他們又在上空漫無目的尋找目標,完全就是——沒有看見他們!


    刀陣藏劍,刀劍齊發。


    這並非純粹的刀陣,而是融合了劍陣的刀陣。


    三人如同是在無數刀刃劍尖上跳舞,稍有不慎,腳下的刀劍便會毫不留強的一斬揮下!


    ……


    與此同時,滄臨學院內。


    無數個小屏幕泛著亮光,裏邊正是這次進入秘境的學生的身影。


    而在小屏幕外,還有幾塊更大的屏幕單獨分類在一塊,這裏邊,是已經進入試煉考核的人。


    “先是不費吹灰之力過了冰火兩極陣,後又極為熟悉刀陣融劍的特性,甚至將其融匯貫通以達到安然尋出生路,此女天賦著實可怕!”


    “也不見得,若是家中有人擅長陣法,她會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


    “……”尷尬的沉默。


    三秒後,安靜的會議室裏響起了一個老頭暴躁的咬牙切齒:“你個老不死的承認人家孩子優秀很難嗎!”


    “就你個老東西能說會道是吧!”坐在對麵的另一個老人當即暴跳而起。


    周圍其他人頓時滿頭黑線,但都是緊閉著嘴,默默地挪了個地讓這兩人吵得盡興免得殃及池魚。


    一個是院長,一個是副院長。


    這兩人喜歡對著幹,別人想勸也得三思。


    “你信不信今天闖這陣法的換一隊人,不可能有這麽輕鬆!”


    “我信不信?誰跟你信不信了,我呸!不、信!”


    “老子今天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陣法考核不止這一處,看你到時候還笑不笑的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笑了,你想咋滴?咬人嗎?!”


    眼前這一幕比幼稚園小朋友還不如的畫麵,誰能想到竟會是寰宇域也算響當當的兩位大人物的日常對話,每次這兩人湊到一塊,準要挑起口水戰。


    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雖然罵人歸罵人,但至少他們沒打起來過,院內損失直接降低到了最低,除了偶爾少個桌子腿和椅子,或者是不是碎個被子……


    “老子不跟瘋狗講理,明日在外麵掛個牌子,瘋狗不得入內。”其中一名老者冷哼一聲。


    “嗬,明日再外麵掛個牌子,臭不要臉不得入內。”令一名老者翻了個白眼,絲毫不落下風的道。


    於是——


    “你罵誰臭不要臉?”


    “你罵誰瘋狗呢!”


    “你個老不死……”


    “咋,怕你不成!”


    眾人:求求你們,還是打一架吧!!


    另一邊。


    跟著夜靈一路的兩人總算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段最難熬的時間,等他們迴魂過來時,才發生自己渾身都仿佛被浸泡在的汗水裏,此時才剛剛撈起來的一樣。


    “這……”


    迴頭看了一眼,差點腳沒軟下,直接趴在地上。


    何賀齊目瞪口呆許久也沒有迴神過來,在他看來幾乎不可能過去的刀山,就這樣……過來了?


    他究竟是怎麽踩上去的!


    “我才發現碧卦你可真是我倆的福星,要是沒你,我們早就上天了吧。”楚浩然神情恍惚地由衷道。


    此時夜靈已經在一旁蹲在地上研究下一個陣法,聞言愣著眨了下眼,扭頭道:“福星?”


    楚浩然欣然:“是啊,每次都是逢兇化吉,可不就是福星!”


    “……我命帶兇煞,和福字無緣。”


    楚浩然懵了:“啊?”


    那是什麽?


    夜靈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即微微一笑:“沒有,我說這應該是沾了你們的好運。”


    她若真是改運了,也是因為成為驅魔師有關,那些邪祟鬼怪倒是想,可是它們敢嗎?


    如果她是普通人的話,這會兒早死了。


    是幼時夭折,還是苟延殘喘活下來,被汽車撞飛,喝水嗆死,一切不可能都有可能發生!甚至去個偏僻點的地方迴來可能就是成群結隊,站高點的地方,時不時就會磕磕碰碰甚至直接不幸摔下。


    “我這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楚浩然抓了抓頭發,又抬眼見夜靈在地上搗鼓。


    於是好奇地湊了過去。


    何賀齊警惕地看了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竄出來後,這才走到了兩人的邊上:“幹嘛呢?這個是什麽?”


    卻見地麵上夜靈以血為引,竟是在地上劃出了一個又一個古怪的符文。


    難怪感覺聞到了血腥味,原來是這裏傳來的。


    夜靈把控得很好,滴出幾滴血後就將其化作血絲,數十個符文下來,那幾滴血才被消耗幹淨。


    然而。


    就在他們疑惑之際。


    地麵赫然發出了劇烈的震動。


    夜靈扭頭大聲喝道:“全部都抓緊了,不要分開!”


    說著,自己先抓住了兩人的手臂。


    而被眼前的大動靜嚇得已經失去反應的兩人,此時猛地一個激靈,連忙抓住夜靈。


    和夜靈一比,他們缺少的豈止是經驗,老頭子讓他們來寰宇域曆練時楚浩然和何賀齊還很不以為然,雖說一個是煉器師一個是丹師,戰鬥都不是他們的主場,可他們修為也不弱不然不會年紀輕輕就成為最年輕的高階煉器師和丹師!


    看不見四周,忽然就失了色彩,從灰色變成了黑色。


    腳下突然傳來失重感,突如其來的變故和他們來到這裏時簡直一般無二,然而這一次,除了失重感之外一股壓力卻從四麵八方而來。


    剛開始還能抵抗,沒過多久,楚浩然和何賀齊就出現了適應不能的現象了。


    黑暗中,夜靈清冷的聲音不見慌亂地響起:“運轉靈力不用外擴護住自己的經脈,現在才剛剛開始,後麵會越來越明顯……”


    什麽是越來越明顯?


    兩人已經沒有那個力氣去詢問,窒息感逼命傳來,夜靈是聲音就像是天籟之音瞬間讓他們找到了那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運轉了靈力依言將經脈護住。


    而沒過多久。


    他們忽然就明白了。


    夜靈說的“明顯”是指什麽——


    “不、不行了!”何賀齊臉色慘白,空氣正在不斷的擠壓,成了現在逼迫他幾乎昏厥的索命毒藥。


    重壓感強烈了,這次真的就像是有一整座山壓在他們的身上,完全喘不過氣甚至無法直起腰。


    夜靈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嬌軀輕微一顫直接將兩人納入了自己的保護圈內,靈力與精神力不要錢似的瘋狂揮灑出去,這兩人,對她有用!


    還不能讓他們死,也許日後會有需要借助他們身份的時候,此時拉攏,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楚家、何家。


    一個是煉器師世家,一個是丹師世家,或許……


    給她帶來的並不一定隻有麻煩,還有機會。


    帶出去後,也許她應該好好查一下這兩家的信息,在此之前,楚浩然和何賀齊都得活著。


    夜靈的靈力並不是源源不斷,精神力的強悍遠超修為,也許這也是她具有兩世記憶的原因,集齊兩世的精神力自然無法和正常同等級境界相比較。


    可惜的是,前世她的修為不差精神力隻是差不到哪去,然而轉世後,精神力也隻是稍強於一般人。


    但——雙d之恥啊……


    夜靈有時就納悶了,自己咋就成了廢材中的廢材了,還好夜家不看重這個不然光是這點,當年她就不可能活下來極有可能是被送去迴爐重造。


    下方再度傳來了柔和的光芒,那並不是象征著希望了,更應該是象征著絕望!


    “都給我打起精神了!不想甩成肉泥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楚浩然強睜開眼睛,也不管夜靈看不看得見就點頭,何賀齊也是連忙晃了晃腦子,隻感到壓力忽然暫時消失。


    然而,夜靈接下來的話卻把兩人直接嚇迴了現實。


    “下麵是地麵,也許還有兩分鍾不到的時間就會落地,這次沒有水潭給你們,再不清醒就等著摔得粉身碎骨吧。”


    “……”


    “……”


    這絕對不是她第一次嚇他們了。


    唯一見得的是,這樣的恐嚇是越來越順口。


    靈力平衡著身體,夜靈揚手朝下猛地轟去,借助反衝一次沒有效果,三人連著發力,飛快下降的速度總算受到了阻礙。


    危機性命關頭,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忽然。


    楚浩然一拍腦門:“哎呀嚇懵了把我搞忘了!”


    “出門的時候,我記得我有煉製一柄飛劍啊……”


    夜靈扭頭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也許是目光太過幽怨,楚浩然耳尖頓時泛紅不好意思地道:“額,抱歉啊,我真的忘了……”


    “還說!快點,我都能看見下麵的地了!!”何賀齊驚恐地吼了一聲。


    楚浩然連忙祭出飛劍,卻見一柄淡藍色的長劍從他袖中飛出在三人身周靈活地繞了個圈後,劍身一點點變大。


    “站上來。”楚浩然開口道。


    夜靈毫不猶豫的一腳踩在了飛劍上,緊接著何賀齊也跟在了背後。


    腳下安穩了。


    夜靈唿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雖然用另一個方法也能有效,但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可能到地麵時難免會受點小傷。


    現在有這飛劍就不同了。


    “你真是健忘,差點被嚇死。”何賀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開始了分丹藥大任。


    這次夜靈沒有拒絕而是接了過來,何賀齊臉上的笑容頓時深了不少,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麽。


    楚浩然臉色也不好看,天知道他自己都要被嚇死,腦子裏空蕩蕩一片不知所措。


    “唉,幸好沒事。”他迴頭,三人中隻有夜靈最平靜了,不管是在剛才還是現在都沒見她驚慌失措過,像是一切心中早有數一般,這種感覺很微妙,但他想,應該……她就是這樣的人吧。


    “怎麽了?”夜靈問道。


    楚浩然頓時渾身一僵,搖頭:“沒有沒有,我看何賀齊呢。”


    “哦。”夜靈微微點頭,隨後又將注意力轉移在下麵。


    何賀齊一頭霧水,看他?


    此時,飛劍已經將三人帶到了地麵,楚浩然將它收起後三人才朝著光源走去。


    這裏是一處密室的構造,上方呈深井看不清高度,也看不見上麵有什麽。


    光線並不明亮,夜靈召出了一團火焰繞著四壁也沒發現什麽,最後三人齊齊將目光轉向了唯一的通道。


    “這裏不會地底下吧。”楚浩然道。


    “照現在看,很有可能。”何賀齊點頭。


    他們先後兩次掉下來,就算是地下,也是最深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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