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爾達領著人剛踏上冰湖,就看見了敵人,不是因為辛迪加匪軍沒有隱藏好,而是他們就這樣大大咧咧站在小丘上,排成了橫列。


    “對麵的首領,請出來說話。”小丘上有人喊道,山民們沒有遲疑,全都把目光放在了蓋爾達身上。


    他是原奧特蘭克著名將領之後,還有個世襲的貴族頭銜,並且現在是這支部隊的實際指揮官,這個首領隻有他當的起。


    兩軍對壘前先做一番交流,已經可以算是慣例,反倒是那種上來就打的很少見,所以辛迪加軍的要求很正常。在眾人的注目禮中,蓋爾達緩步出陣,走到了冰湖邊緣。


    與他相對,辛迪加軍中走出來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


    “我是索倫,現任辛迪加統領。”來人離著10米站定,首先自我介紹,神態平和淡定。


    蓋爾達心頭疑惑,法庫雷斯特哪裏去了?這位新首領根本就沒聽過,又是何方神聖?


    “打消您的疑慮吧,閣下。”索倫笑了,“法庫雷斯特禍害鄉鄰作惡多端,已經被我們處死了,從今以後,辛迪加軍將會成為人民的武裝,保衛奧特蘭克。”


    聞聽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蓋爾達麵色陰沉了下來,他萬萬想不到,對方找他談的竟然會是這個,可以信任嗎?


    “好像貴軍剛成立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蓋爾達冷冷說道。


    索倫啞然失笑,道:“我不是那些墮落的腐朽貴族,我的承諾絕對有效,我們辛迪加軍願意接受民眾的監督。”


    蓋爾達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當初你們占上風的時候為所欲為,現在被逼入絕境,就想起來要迴歸人民,能有這麽便宜?


    “你們,早已不被信任。”蓋爾達說完便不再囉嗦,轉身走向本陣,他覺得這談話已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是嗎?你會後悔的,驕傲的家夥。”索倫自語著也轉過了身,大喝一聲:“準備戰鬥!”


    “準備戰鬥!”


    山民隊伍裏也有人大聲下命,混編的軍團立刻開始整隊,持防具的人上前,持弓的獵戶居後,其餘人擠在了中間。雖然有些參差不齊,不過也算是組合成了一個有效的陣型,唯有雷矛矮人做為唯一的騎兵部隊,獨自遊曳在了大隊左翼。


    做為守方,辛迪加軍這邊居高臨下,開始就地構築防線,在山民們的眼皮子底下搬起了石頭。


    “進攻!”


    幾位頭領一揮手,開始領著人馬向前壓,大軍行進腳步“隆隆”,冰湖為之震動。


    一直到距離大約150米的時候,前方的盾手們停下腳步,同時舉起了盾牌。這個距離正好是弓箭的射程,再貿然前進,後陣沒有防護的山民就將暴露在遠程攻擊之下。


    不過出乎預料,對麵並沒有弓箭飛來,所有人仍然在搬石頭,根本就沒人看這邊一眼。


    如此又過了十分鍾,寒風愈發的猛烈,天地之間鬼哭狼嚎。


    “先生,看來他們是想用落石固守,我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下令進攻吧。”一位矮人岩羊騎兵衝到蓋爾達身邊高喊。


    蓋爾達叫不出這個矮人的名字,隻知道他是現任的雷矛矮人騎兵總指揮,聞聽他的請求,略一沉吟後,他果斷揮了下手大聲下命:“由雷矛矮人岩羊騎兵做箭頭,立刻向敵人的陣地發起衝鋒,其它軍隊用最快的速度跟上,務必將這些亂匪一舉鏟除。”


    “得令!”矮人騎兵兇神惡煞大喝一聲,一帶韁繩馳迴本部,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戰錘,過百矮人騎兵出列,在陣前排成了一條橫列。


    “跟著我,打穿敵陣,殺光這些土匪,為老族長報仇!”雷矛矮人首領高喊著,開始逐漸加速,他兩旁的騎兵們輪流尾隨,很快就組成了一個“人”字陣。陣型剛成,速度正好提升至極限,第一梯隊義無反顧發起了衝鋒。


    仰攻對於一般的騎兵很不利,不過岩羊騎兵不在此列,這些大角岩羊登山如履平地,這點角度對他們毫無阻礙。


    騎兵剛衝起來,後方三列人馬在首領的指揮下同時發起了衝鋒,他們為了抓住騎兵衝出來的空擋,也顧不得陣型,很快就跑成了一團。


    戰幕拉開,離此不遠處一座山頂上,兩名複仇軍同時站了起來,緊張觀望。其中一位壯年士兵皺眉搖了搖頭,“他們的戰鬥素養太差,也缺乏有效指揮,這樣下去會出事。”


    另一位小士兵看了他一眼,遲疑道:“敵人的戰鬥素養也一般,而且隻有七百人,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但願吧。”壯年士兵喃喃著,目光一刻不離戰場。


    說話間,兩隻軍隊開始接戰。


    當先的雷矛矮人如一把尖刀,直插辛迪加軍尚未構建完成的陣地,路上隻遇到了稀稀拉拉幾支羽箭阻擊。不過這對於一身重甲的矮人來說,完全沒有效果,幾聲“叮當”過後,騎兵前鋒已經躍過了一米高的矮牆。


    受到騎兵衝鋒的辛迪加軍根本不做抵抗,主動從中一分為二,向著兩側移動。“人”字陣穿過,攻擊鋒麵逐漸增大,敵陣的缺口也被越扯越大,轉眼就被完全分割開。


    騎兵打步兵,先分割再機動包圍一部,是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戰法。雷矛矮人剛鑿穿敵陣,鋒頭的騎士立刻向左猛扯韁繩,整路騎兵軍立刻被拽得向左走弧線,殺氣騰騰切向了左邊敵人的隊尾。


    不等騎兵裹住左翼敵軍,山民隊伍的後陣殺到,他們士氣高昂,翻過亂石工事後,立刻殺向了右翼。


    左翼由一百餘騎兵襲擾,右翼由近兩千步兵攻擊三百多辛迪加匪軍,勢如泰山壓頂,根本無可阻擋。


    不過右翼的敵軍也並沒有抵擋,他們不等山民隊伍靠近,陣型立刻“崩潰”,亂做一團向後亡命撤退。後麵有一道狹窄的山穀,撤退的辛迪加軍慌不擇路,從山壁雪坡上滑下去,向著營地方向逃命。


    一旦處於低位,就等於自陷被動,再難反擊。山民們士氣更盛,大唿小叫在山壁上方追擊,後陣則幹脆也滑下山穀,將敵人的退路徹底堵死。


    這邊步兵追擊離去,小丘上岩羊騎兵已經切到了辛迪加軍左翼隊尾,包圍就要完成。


    騎兵的包圍不同於步兵,依仗機動的優勢,他們隻需包一半即可,接下來對手無論向哪邊跑,他們都可以攔截,敵人會像羊群一樣被驅趕致死。


    不過,這一支辛迪加軍很鎮定,並沒有逃跑,而是緊緊聚在一起戒備,隻留出隊尾一人獨立在外。那是一個大個子,既沒有著盔甲,也沒有攜帶武器,就這麽赤手空拳站在原地,擋住了騎兵的機動路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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