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氣魄逼人,溪然即便意誌堅定,但是麵對他那麽攝魂的眼色,心中也難免一晃。她的雙手始終擋在他的胸前,側頭斂眸,他的力氣很大,她心知無法推開。


    氣氛,就這麽僵持著。


    他的瞳孔愈發深諳,緊緊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出個洞來,見她眸中波光漣漪,美得如躺在水中的星辰閃爍。這麽美的一個女孩,卻冷得像晝夜的北極光,永遠佇立在黑暗中凝視盡頭。她本該無憂無慮,卻處處小心翼翼。


    他不再去想,低頭壓向她的唇,女孩的唇瓣柔軟香甜,如薄霧中的紅果。在兩唇緊緊相貼的時候,溪然仿佛遭到了雷擊般,猛地將他推開,撫著胸口喘著輕氣,倒向了桌旁。


    “這就害怕了?這可不像你溪教授的作風!”沒有徹底嚐到美味果實的南勢偵心中一陣落空,卻又朝她掛著邪魅的笑。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溪然卻是喘著氣,臉色蒼白,朝他擺了擺手,“跟這個沒關係。”


    緊接著,溪然大驚,她突然發現了南勢偵體內的火核心已經啟動,與她體內的冰核心產生了互斥。理應來說,這兩者因子應該是相互結合,產生反噬的唯一原因,她向他投來了複雜的光。


    看到溪然正嚴厲地打量了他,他不經心中發毛:“看著我幹嘛?”


    “你,在童年的時候,是不是因為經常被人下毒,體內產生了抗體?”


    “問這個做什麽?”南勢偵皺眉。


    溪然心中已經明了,這麽說來,就一定是了。還記得上次在五環監獄的時候,他中了毒,卻比常人持續了更長的時間,她當初也懷疑過,可後來想法也一下子消掉了。


    “你過來。”她冷冷道。


    南勢偵一陣好笑,戲謔道:“怎麽了,想變著法子*本大爺了?”


    “我讓你過來——”溪然臉色微黑,咬牙切齒道。


    南勢偵還跟她杠上了,“你自己怎麽不過來?”


    他還在埋怨溪然又躲了他的吻,磨人的臭丫頭!


    “你真要我過來?”溪然勾起唇角,笑得瘮人。她轉身走到試驗台前,找到了一根管針,偷偷壞笑著,然後拿著根大針,朝著南勢偵走去。


    南勢偵臉色一白,“溪溪溪......然,你要做什麽?”


    “抽你的血,我身體不好,需要吸食的鮮血為生。”溪然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拿起管針,瞄準了他的靜脈,準確地紮了進去。隻要在他的血液裏提煉出樣本,她便有法子免去他體內火核心的屏障。否則,等到火核心爆發,他的體內便會承受不了這股力量,會遭到反噬。因為他並不是這個元素的主人。


    抽到了血,溪然將它收到精致潔淨的小瓶子內,收好。


    “然,你——”南勢偵心中有很多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溪然卻又開始幹淨利落地進行了實驗流程,淡淡道:“南勢偵,我真的很忙,沒有時間陪你磨嘰,有什麽事情你最好幹脆點問,否則,你就直接出去,以後不要再進來。”


    “你,這是在趕我?”南勢偵冷眼看著溪然正在操作她自己的實驗,心中頓時氣打一處來。


    實驗!實驗!實驗!


    她心中除了責任,除了任務,除了淩絡琦,就容不下更多了!


    他在她心中又究竟占據了多少地位?


    “你就是個不解風情的機器怪物!溪然,你很好!”南勢偵狠狠瞪了她一眼,摔門而去。


    溪然捏著瓶子的手一頓,心陡然跌倒了穀底。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強扯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淡淡低喃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冷漠的機器,一個怪物而已。”


    她生下來,就是作為別人的工具而生。在逐漸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更不敢奢望如同墳墓的愛情。她的天賦奉獻了給科學,感情寄宿在了會長身上。她的愛,不敢表露,隻能捧著一顆顫抖的心髒,茫然地前行著自己的路。


    “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南勢偵又返路迴來,陰沉著一張變扭的臉,看著她的從容的背影,卻看不到她臉上的任何神色。


    他當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把話說重了,所以又折迴來,想跟她好好道歉。他隻是嫉妒,又吃味,為什麽他總感覺即便自己跟溪然發生了關係,還是始終走不進她的心底。她簡直就是個被雪覆蓋的玻璃球,融化了那層冰雪,還有玻璃般的屏障。


    有什麽,她是不能對自己敞開心扉的呢?


    溪然壓下了心中的激動,眼中泛出了淡淡的光。很感動他又折了迴來。其實,她在意識深處,更希望他能夠陪在自己身邊,一直陪著她。


    但,她卻還是用十分冷冽的語氣,硬著心腸,對他說道:“南勢偵,你若是想要品嚐如同初戀*那般的愛情,外麵有的是大把的女孩可以讓你體會。我隻是溪然,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我有必要考慮下,我們之間,是否合適做情侶。”


    “你的意思,你想分手?”


    南勢偵鷹眸驟然轉冷,頓時感覺整顆心都在被火焚燒,痛得不聲不響。


    “溪然,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有沒有心。其實,我在你的心裏,遠遠比不上你所謂的那些義務對嘛!”


    他的言語越來越冷,打在溪然的心裏,真的是一寸寸的痛。


    溪然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他心碎的神色,不冷不熱地說道:“你說對了,我沒有心。那你呢?難道對你而言,你的刑偵生涯,就不重要嗎?因為有了很多需要守護的人,才能促使自己去變強。可若有一天,讓你拋卻一切,平淡地去愛一個人,你又是否能夠完全做得到?”


    “事情哪有那麽嚴重,為何談一場感情,還一定要拋下義務?”南勢偵皺眉反駁。


    溪然淺淺一笑,“那你又有什麽資格要我一定要拋下義務,去全心全意愛你?”


    “你——”南勢偵難得被溪然擺了一道,他悲愴一笑,“你倒是固執。也是,你說得對,我們確實不合適,這場感情,壓根就是一個錯誤。”


    “既然,你可以狠下心與我分開,那也不證明,我在你心裏真的沒那麽重要?溪然,你信不信,我將你的真實身份公布於眾?‘’光影社,曆史以來都藏得很好,我想應該有很多的人對這股勢力感興趣。”


    南勢偵故意威脅道。


    “隨你。我要忙了,你可以走了,以後,就此別過。”溪然壓下一陣陣心慌,暗道,這一切,終於結束了。放下了這層束縛,是否以後可以更加地心無旁騖?


    答案,亦然是否。


    “你記住,這是你提的,我成全你!”南勢偵狠狠道出這句話,頭也不迴地離開。


    當門徹底被關上的時候,那“砰”地一聲,心倏地就被震碎了。


    豆點大的淚珠,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一顆顆砸落在試驗台上。


    說她不愛他,她完全可以大聲地對他吼出來,那都是屁!


    怎麽會不愛呢?就是因為太深,反而生根,難以自拔。


    否則,她不會坦然讓他跟蹤她,變相地指引他光影社的位置。以她的警惕心,任何人她都不可能想他們透露她的逆鱗,可唯獨對他卸下了防備。她並沒有向他隱瞞,隻是她表達的方式是隱晦的。


    至於他會不會透露光影社的事情,她清楚地知道,他是不會的。他熱愛刑偵,一向光明磊落,不會做出卑鄙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她早已對他的習性了如指掌。能夠遠遠地看著他前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幫他度過難關,她就已經滿足了。


    她將自己那份最深的愛,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放進了密不透風的容器裏,隻有自己能夠觀看。但是,他不會懂,他暫時還無法理解她這份愛,也不需要他去理解。


    她的結局已經注定了死亡,又何必再多拖一個人替她悲傷呢?


    分手,是她提的啊......


    溪然慘然一笑,雙手抓著實驗台角,笑得牽強——


    一切,卻還沒結束。


    ·


    不知不覺,已經日落。


    餘暉從門底的縫隙射了進來,她的影子清楚地映在地上,隻是一個人。


    她打開了門,剛抬頭,便開到了一個人倚在門邊。


    “羿痕?”


    羿痕深沉地凝視著她蒼白的容顏,即便再絢爛的落日金紅也遮不住她的失落。


    “看到南勢偵摔門而出,我便知道你們是吵架了。”


    他剛欲圖說些什麽,溪然便淡淡加了一句,“分了。”


    “你——”羿痕震驚,看她那麽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一緊,瞳孔微微緊縮,卻淡淡道:“分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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