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的關口,辛鸞的意誌被這聲音狠狠碾碎,幾乎是用砸的將頭砸進了鄒吾的懷中,抵死的糾纏中發一聲沙啞透頂的哀鳴!


    荒唐的快感,羞恥,不甘,無數地情緒沉甸甸地壓住了他,他痛苦萬分地抓住了眼前人,哆嗦著開闔著嘴唇,鄒吾來不及聽清卻已然怒不可遏,隔著屏風直朝著那殿門大吼:“滾出去!”放肆的殿門這才怔忡地停住——


    鄒吾停了手,正要下去理論,下一刻,辛鸞卻不管不顧地抬手摟住他,仰起頭來和他接吻。


    鄒吾一時慌亂,本能地接住他癲狂的嘴唇,那一刻,懷裏的人活了一樣忽地叫得好大聲,蛇一樣,扭著腰在他的手裏反複磨蹭,鄒吾了然地配合他,手上用力,擼動時帶出可怕的節奏感。


    外麵的人在這聲音中緩緩退下,合上殿門,可辛鸞陶醉得已經聽不到了,他激烈地和鄒吾交換唾液,攀著手腳沒輕沒重地想要爬上他的身子,鄒吾摟著他,看他迷離地閉上眼睛,鬢角浸濕,兩頰因吸吮而用力地凹陷下去。


    然後,他開始濕。


    原本手掌和下體的摩擦是兩具肉體並不熟悉的澀動,那種真實而困難的肉感,因為凝滯而冗長,可是鄒吾逐漸地摸到一線潮濕,濕淋淋地在他手心裏源源不斷地開始蹭出粘液。


    “……嗯!”辛鸞一聲悶哼,整個人都在那突然滑膩流暢的摩擦中抖索了一下,鄒吾重重地磨他那敏感處,他忽地彈跳起來,尖銳的酸麻裏避開鄒吾的親熱。


    “我不要了……”他張口結舌,已招架不住這感覺。鄒吾卻不放開他,壓著他的後心,任把兩側的鬢發甩得淩亂不堪,纏了兩人滿身。


    “解手……我要解手!”辛鸞掙脫不開,終於惶急淒啞地喊了起來!那崩潰的感覺吞噬了他,因分不清精和尿的區別,兀自在被褥裏掙紮得神魂顛倒,可是鄒吾懂,他的手中越來越濕滑,辛鸞的下體在他手裏生機勃勃地跳動著,這不是要失禁,這是要丟了,他狠狠地匝住他,裹著那頂端飛速地擼動,以一種脈脈心愛的姿態把口中的聲音渡了過去,“尿也沒事。你尿……就尿在我手裏。”


    ·


    鈞台寢宮高弦般的尖叫終於歇了下去。


    等寢殿的宮門再開時,鄒吾走出來的氣勢仿佛要殺人。


    他從來好脾氣,可現在也算是對鈞台宮能進殿的女官厭惡透了!辛鸞之前明明命令讓人退遠,結果還是有人冒失地來推門,如此以下克上沒有規矩,這讓他如何不怒。


    可是他沒想到,外麵的並沒有女官,而是小卓。


    鄒吾愕了一瞬,尋思著大概是他剛剛想差了,那點怒火不由地亡佚了一小半,又看到自己這個弟弟垂著頭悶坐在那裏,便不由憂慮,“怎麽了?是下山城出了什麽事?”


    鄒吾不知道卓吾是如何興高采烈地迴來的,擎等著告訴辛鸞他自己了不得的戰績,看他這樣喪氣,還以為他是闖禍了。


    紅竊脂卻在此時走了進來,沒有好氣地瞪了鄒吾一眼:“我說,現在青天白日的,君王們是打算不早朝了是嗎?”


    鄒吾這才迴頭看了眼漏鍾,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本該是和悲門碰頭的,他硬生生誤了,而就在他扭頭的刹那,他沒有注意到,小卓抬起頭看他的眼中,分分明明地閃過了一線痛恨。


    ·


    令人難堪的高潮過去,辛鸞都沒來得及跟鄒吾生氣,就筋疲力竭地直接陷入了睡眠,鄒吾草草給他擦了身就跟著紅竊脂走了,千叮嚀萬囑咐小卓一定要守好辛鸞,不要讓亂七八糟的人進來。


    而辛鸞這一覺無夢,睡得極沉極沉,小卓就趴在床榻邊上看他,晨光斑駁中緋紅柔軟的臉頰和他散亂一床的青絲。


    等到鄒吾忙完自己那一邊,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他再上鈞台宮時,發現寢殿中已經空了,他找了一圈才在廚房裏找到女使們,一群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孩在那一臉怨念的做飯,被問到殿下去哪了,迴說殿下醒了就下山了,鄒吾便舉步往下山城趕。


    ·


    下山城的壬區,驕陽下紛亂亂許多人,人馬都在流汗。


    空地最靠南的一邊,地上摞著一層一層大小不一的布袋,裏麵大約被、服、具、柴、米、油、鹽,各式的物資,一群鼻青臉腫的浮浪少年任勞任怨地當著庫工,扛著袋子從山下往這邊卸貨,而堆疊的麻袋前擺了十幾張桌子,每張桌子都坐著一個人,每一張桌子前都豎著塊牌子,衙役搭著一排涼棚,正吆五喝六地一邊記錄一邊分發,那邊一列列排隊的也最多。


    十丈開外又是粥棚,裏麵偌大的千人鍋,清一色擺了五口,源源不斷地有人來領粥,朝北是一列列瓦房,瓦房邊打著地基圍著一群正挑腳架屋的人,看製式似乎是赤炎軍,各個精壯的聽著瓦工指揮擼袖子搬磚,而一些老病的此時都住進了簡易的窩棚,委頓在裏麵等著家人給端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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