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拍板:“那就以這個為目標了!”


    杜雲義認真道:“我一直在以這個為目標。”


    不然誰有那個功夫,留在這裏寫著永無止盡的檢討?


    “現在不一樣,你又多了一個偉大的戰友。”白天說,“等我學會上天了,以後我帶你。”


    杜雲義偏過頭,揶揄道:“你帶我?”


    “雖然你是隊長,但比賽,是所有人的事!”白天說,“我帶你怎麽了?我也在很努力的在玩醫師啊。超越陳風那貨,指日可待!”


    白天暢想了一下:“第一武師,第一槍客,未來還會有第一醫師。我們可以來一個全服第一陣容。暴力入夥算什麽?到時候見到都到瑟瑟發抖!”


    牛皮吹得不錯。


    杜雲義揚起手上的檢討。


    白天哼道:“人有失足嘛。”


    杜雲義悠悠開口道:“一個人,如果害怕失敗。”


    白天:“就不能進步是嗎?”


    杜雲義接著說道:“選擇放棄也沒什麽。”


    白天:“……”


    白天捂心口:“有你這樣當隊長的嗎?你這口雞湯好毒!”


    “自我譴責,是非常痛苦的。”杜雲義說,“我希望不管多少年以後,再迴憶起來。哪怕幸酸,幸苦,也要覺得高興。因為這是我曾經喜歡的職業。”


    白天沉默片刻,說道:“是不是會自我譴責,是要看成果的。”


    杜雲義:“華史發展到現在,講的是實力,從來沒有一步登天的。就算有資質,就算到最後,成果是好的。過程也隻是消磨你的熱情而已。到最後,讓人堅持下去的,早就不是初衷了。”


    白天沒有搭話。


    “如果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也沒什麽。”杜雲義說,“我說過的話,從來算話。”


    白天環胸蹲在椅子上,試探著問道:“嘿,你是不是早預謀著,我跟你辭職呢?”


    “雖然……”白天有些氣悶,“雖然我是惹事了吧?可那些的確不是我本意啊。雖然醫師玩的還不咋滴吧,但是我進步夠快吧?起碼個人戰,我還是能出力的吧?”


    杜雲義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她:“想什麽呢?你知道如果你辭職,我要賠多少錢嗎?”


    白天滄桑的望向遠方:“心累。”


    杜雲義:“憋著。”


    白天:“……”


    杜雲義看她表情,好笑的抬手過去揉了揉她的頭。


    白天問:“做戰隊隊長,累嗎?”


    杜雲義誠實道:“累。”


    “我也覺得累。什麽都得管,你又不是多管閑事的性格。加上還是心月狐的隊長,疲憊double。”白天又問,“既然累,為什麽還要當隊長?總不是喜歡吧?”


    杜雲義手上沒停,腦子在轉,卻還是很認真的在迴答她的問題:“因為我能做好。因為我合適。因為他們需要。”


    白天說:“其實你不用這麽幸苦。”


    “就算你不努力,我們也會補上。就算你不督促,我們也不會懈怠。”白天說,“我們現在有九個人,俱樂部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雖然麻煩多了一點,但我們努力努力,能自己解決。冠軍杯上又不隻刻你一個人的名字,權利和義務不可分割嘛。”


    白天:“我也希望,你迴憶往事的時候,腦海中充斥的,不是永無止境的檢討。”


    她伸手奪過紙筆,昂頭驕傲道:“我自己寫!”


    杜雲義一時錯愕,然後看她背過身,咬住筆頭,開始重新措辭。


    突然失笑出聲。


    白天聽見,翻他一個白眼,惡狠狠道:“幹嘛?不寫職業了行不?我認真起來有什麽做不到?”


    杜雲義拍拍她的背:“你還是給我吧。你以前的檢討也是我寫的。字跡不一樣,會被認出來。”


    “我以前的檢討?”白天想了想,懷疑道:“我以前有被要求寫檢討嗎?”


    “輸比賽例行檢討。”杜雲義重新執筆,“明年開始,你自己寫。”


    “所以經理讓你看著我……”白天體會了一下,感動道:“經理是個好人啊!”


    兩個小時後。


    白天和杜雲義終於從會議室出來,把檢討交了,商討要去哪裏吃飯。


    不幸被陳風和張邵等人聽見,於是眾人叫嚷著一起出去。


    仔細想想,從第一場比賽開始,他們也很久沒一起聚餐了。


    經理清算了一下賬務,索性俱樂部開支,出去吃飯。


    眾人歡唿。


    其實俱樂部食堂的水平也是很高的。隻是他們對免費吃飯,有著別樣的迷戀。


    選好餐廳,也差不多到點,眾人聚到門口,準備出發。


    杜雲義在一旁,接了個電話,然後過來揮手道:“你們先去吧。我有點事。”


    他把鑰匙丟給唐子成說:“我待會兒過去。”


    經理帶著人前腳剛走,一輛車就在心月狐俱樂部的門口停下。


    楊叔走下來,看著眼前的建築,頗為感慨道:“這裏好久沒來了啊。路都不認識了。”


    等在外麵的杜雲義喊了一聲:“楊老師。久疏問候。”


    楊叔:“誒,不用客氣。我就順路過來看看。”


    杜雲義在前麵領路,楊叔在俱樂部裏逛了一圈。


    “裏麵倒是沒怎麽變,就是幹淨了很多。”楊叔問道,“怎麽都沒有人呢?”


    “剛剛都出去吃飯了。我沒說您要來。”杜雲義說,“他們很吵。還是不打擾您了。”


    楊叔笑道:“沒關係。其實年紀大了,我也開始喜歡熱鬧。”


    楊叔走上陽台,眺望遠處,又是一番感慨:“以前這裏不是這樣的。很好很好,起碼綠化起來了。”


    心月狐最初是建立在郊區。


    房租便宜,壞境也很惡劣。


    後來心月狐出名了,城區又要建設,許多俱樂部看這裏不錯,都選在了這個地方,慢慢才發展起來。


    杜雲義點頭:“白天多虧了有您的指點,才能進步的這麽快。”


    白天情況特殊,他也把不準,應該從哪裏讓她入門。


    “哪裏哪裏,我兒子才給你添麻煩了。”楊叔搖搖手道,“年輕人呐,總是拿夢想當任性的資本。他們真是太像了。”


    杜雲義說:“前輩確實是個非常隨性的人。”


    “以前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打遊戲。我知道他是很有前途的,所以我不能接受。他明明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呢?我覺得他就像沉迷了一樣,但沉迷,總會要醒過來的。”楊叔站在圍欄邊上,迴憶起往事,還是有些恍惚:“所以後來我也開始打遊戲了。”


    他看著杜雲義,嗬嗬笑道:“真是挺有意思的。有沒有意義,從來不是對別人說,是對自己說的。如果我當時也能幫他一把,也許他能走得更遠。沒想到反而是我拖累了他。”


    杜雲義點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過得很快,人也是在改變的。


    楊叔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害怕嗎?”


    杜雲義:“什麽?”


    “有人會比你強。”楊叔說,“或許將來。或許很快。”


    “嗬。”杜雲義聞言笑道,“我說過,她還早著呢。”


    楊叔不苟同的反駁道:“年輕人任性起來是很可怕的。”


    杜雲義:“我們也沒有停下過腳步。”


    “你們的團隊呢?什麽打算?”楊叔說,“總要有人先改變的。如果是目前這樣,應該還是不夠的。”


    杜雲義點頭說:“是的,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


    楊叔:“嗯,那可怎麽辦呢?”


    白天等人都已經點完菜,吃了一半了,也沒看見杜雲義的身影。


    打他電話,第一次被掐了,第二次就提示忙音。


    張邵緊張道:“不會被外星人拐走了吧?”


    眾人對這唯一的隊長,還是很關心的。


    畢竟這倒黴位置,不是誰都敢坐的。


    “應該是有事兒,之前不是打了個電話嗎?”經理說,“發條短信試試。”


    於是眾人叼著筷子,一人發了一條過去。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們打聽一件事的。想問問你們的意見。”楊叔朝裏看了看,遺憾道:“他們都不在了我還不方便。”


    杜雲義:“您說,我可以代為轉告。省得您還要再跑一次。”


    “你們說話,都太拘謹。現在我嘛,早也不將就了。像白天那樣就挺好的。嚴肅活潑。嗯……”楊叔沉吟片刻,委婉道:“明年我就要退休了。”


    杜雲義:“……嗯。”


    兩人視線交錯。


    杜雲義隱隱有種了不得的想法。


    這個“嗯”字,“嗯”得別有深意。


    果然,楊叔接著問道:“你們缺數據分析員嗎?雖然我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但從旁指導,還是可以的。不說幫助很大,起碼應該是有點作用的。”


    這哪裏是願意不願意的事情?這是求之不得啊!


    別說華史的職業隊了,全聯盟,哪個職業,會拒絕這樣的大神坐鎮?!


    杜雲義立馬道:“當然,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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