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想承受所有粉絲的怒火。


    白天自然明白杜雲義的苦心。


    她隻要驕傲就可以。


    越是目中無人,越是驕傲,才能最大限度的打消葉緣停賽,對戰隊帶來的負麵影響。


    等記者那邊終於結束,人已經退場了,大屏上還在重複播放她那神乎其技的操作。


    誰也沒有信心,能在王小川手上,直接完成近身。


    縱然是杜雲義,唐子成。


    一是超常發揮,一是真的好運。


    她一刻也沒有停步,穿過去了。


    白天到的時候,常念站在通道口,一動不動的望著屏幕。


    白天過去拍她肩膀。


    “真厲害。”常念說。


    白天坦誠道:“其實吧。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應該做不到。”


    “以前我很不服氣。你不明白。我們也很努力,卻一直是所謂的替補,新人。你一來就可以,憑什麽?”常念垂下眼,“李投也很厲害。戰隊明明也很需要遠程。也許是我自私,我就是覺得隊長太偏心了。”


    白天心道她怎麽會不知道?


    當初她也是坐過好幾年冷板凳的人。


    各種原因都有。


    她也覺得不服氣,不甘心。


    甚至覺得堅持都是對夢想的踐踏。


    太天真了。


    “喂你一碗毒雞湯。”白天歎了口氣道,“這世界本來就是有很多不公平的。它不公平,不是因為付出沒有迴報。而是總有人,得到的迴報比你多。總是有人能夠輕輕鬆鬆的成功。”


    “你說的沒錯,就算是老天,也是會偏愛的。”常念說,“可我現在不在乎了。隻要能贏,那選你就是對的。”


    白天雙手插兜,仔細想了想:“其實我對冠軍沒有那麽大的執念。”


    華史第一的名頭是很好聽,但還不值得讓她拚命。


    常念看向她。


    白天接著說了一句身高兩米八的話:“不過,如果你們那麽想贏的話,那麽我也想。”


    常念朝她伸出手:“歡迎加入心月狐。”


    白天笑了笑:“男人不是用拳頭的嗎?”


    常念挑眉:“我可是小公主。”


    “老杜,你躲這裏幹嘛?”


    王小川眯著眼走過來,滲人道:“笑得這麽猥瑣。”


    杜雲義:“你來幹嘛?”


    王小川捋了自己的平頭,靠在他旁邊,叫苦道:“累啊!出來抽根煙。”


    杜雲義:“煙呢?”


    王小川將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杜雲義去抽了一支,又從他口袋裏掏火出來點了。


    “艸!你抽什麽?輸的是我們好吧?”王小川瞪眼道,“剛剛還嘲笑我們,先付錢!”


    杜雲義兩指夾著煙,瀟灑的一彈:“高興。”


    王小川也點了煙,悶悶道:“僥幸僥幸。想拿冠軍,路長著呢!”


    正是因為他拿過冠軍,所以才知道。


    需要多少次的僥幸,他才能站上最高的寶座。


    王小川說:“這年頭,當隊長真是減壽。再拿個冠軍,我就退役了。”


    “那你還得做個好幾年。”杜雲義說,“我還沒想退役。”


    “嘁。”王小川嗤笑,而後正色道:“以後別見著我們那倆孩子就罵。誰都不容易,過去就過去吧。”


    杜雲義:“誰先動的口?”


    王小川激動道:“誰先瞪的眼!”


    他又補了一句:“你還抽的我的煙!”簡直不要臉!


    杜雲義為了表示自己是個很要臉的人物,於是把抽得隻剩半截的香煙還給了他。


    然後走出一步,招唿在那邊閑聊的兩位姑娘,得準備迴去了。


    打贏暴力入夥,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值得美滋滋的事情。


    畢竟暴力入夥是冠軍的強力爭奪對手。


    終於能鬆口氣的那就是經理,直接表現在於金錢。


    比賽剛結束,廣告商的電話已經來了。


    白天沒精力關心那個,她肉體上四肢發軟,精神上腦子犯困。


    於是滾進車,坐著就睡著了。


    睡到半途,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壓在身上,在夢裏幾乎要窒息。


    萬般不舍,才睜開眼。


    杜雲義倒在她身上,用自己高貴的頭顱擋住了她的空氣。


    微微皺眉。


    這睡得太痛苦了,麻了半隻手也沒有感覺,如果不是有生命危險她還真的醒不過來。


    白天原本想把人推開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戰友們都是睡得東倒西歪。


    想想還是算了。


    這段時間,誰都不容易,尤其是這同誌。


    開賽前已經很英勇的浪了自己半條命,這時候姑且讓他迴一下氣血。


    反正手已經麻了。


    於是拍了拍這位可憐少年的頭,換個姿勢繼續睡。


    白天過度逞強的後果,第二天就出來了。


    頭疼欲裂,在俱樂部裏麵鬼哭狼嚎。


    要不是念在她有功勞,經理已經拿掃把把她清出去了。


    除去送她一個該字,這群單身狗們沒有給她第二種迴複。


    出於安全考慮,杜雲義決定也讓她停賽一場。


    說實在的,極限不是想挑戰,就可以挑戰的。那真是跟奇跡沒什麽兩樣。


    不然打遊戲因公負傷的不在少數。職業圈可從來不缺瘋子。


    杜雲義還是怕她亂來,於是再三警告。


    真出問題,她跟葉緣就是難兄難弟。


    葉緣鄭重申辯道:“我隻是外傷,她這是內傷。不僅是內傷,還是硬傷!”


    白天咋舌:“別總覺得屎臭,尿也不香好嗎?”


    葉緣被她的粗鄙惡心的不行:“你滾!”


    “我滾不滾沒關係!”白天說,“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葉緣摸著剛結痂的傷口,戒備的看著她:“嗯?”


    白天揮舞著手臂道:“你用你的愚蠢,撐起了智障界的半邊天。你怎麽能輕易狗帶?天會塌的啊!”


    葉緣冷漠臉。


    葉緣鄙視道:“我認為會自殘的人,智商也高不到哪裏去。”


    白天呸道:“我這好歹還叫因公負傷,你呢?賽前自殘!”


    葉緣站起來:“你才賽前自殘呢!”


    白天:“事實勝於雄辯,有本事你自證清白。”


    兩名傷號開始針鋒相對。


    一直沉默的常念開口道:“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我。”


    要說來應該是不長不短。


    葉緣當時的確是想去找看周安笑話的。


    但因為不是自己的主場,所以稍稍走岔了一條路。


    走到了觀眾散場那邊的通道。


    常念跟在他的後麵,看他走得很順,以為他是認路的。


    結果迎麵看見兩個非工作人員,就知道走錯了。


    這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一段時間了,但還沒有清場。


    走道裏陸陸續續還有幾個晚出來的人。


    為防引人矚目,葉緣下意識的用帽子蓋住臉。然後埋頭直行。


    福爾摩斯·白:“然後你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常念:“……”


    葉緣:“真當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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