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我們?”張邵說,“夜生活才剛開始啊。”


    葉緣:“還很漫長啊。”


    訓練生李投:“還有待豐富啊。”


    白天:“……”


    白天發現自己不能以他們作為對比。切了塊蛋糕,揀了些東西,用保鮮膜封了先存冰箱裏,準備明天再吃。


    張邵含糊的在她後麵指責:“你這樣會不新鮮的啊!喂!不吃就留著造福大眾啊!”


    窗戶邊經理捂著一隻耳朵在打電話:“多少錢?對我是心月狐俱樂部的那個。我有會員卡!現在打折還來不來得及?”


    雞飛狗跳。


    白天睡前挑出楊叔的數據分析庫,例行看一排,然後睡覺。


    心裏真是萬分後悔,怎麽沒向他多要個聯係方式呢?


    整個俱樂部裏,尤其是現在的放假時期,作息正常的真的沒有幾個。


    白天起床的時候,正好杜雲義要出門。


    他穿著運動服站在門口,朝她招招手:“你過來。”


    白天遂一臉懵逼的走過去。


    杜雲義轉身跑了。


    白天:“……”


    杜雲義又停下招手:“你跟著我。”


    白天其實是不想動的,但看他似乎神神秘秘的,就跟在他後麵。


    一路跑出了俱樂部,和門口的保安敬禮問好,然後又繞過咕嚕咕嚕的大門,繼續向前。


    白天問:“有事兒?”


    杜雲義就把俱樂部裏的時間規劃,每日訓練時長和內容和她說了一遍。


    白天頻頻點頭,記在心裏。


    “一般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問題,然後做針對訓練。”杜雲義說,“最怕的是自己意識不到,這樣即便再怎麽訓練,下次還是難免會犯。而且效果不好。”


    白天又是點頭。


    兩人跑過了一條林蔭道,夏日的熱氣開始慢慢蒸上來。


    推著嬰兒車的老婦出來散步。


    兩人互相沉默片刻。唿吸聲越顯粗重。


    白天抹了把汗,又問:“然後呢?”


    杜雲義又把每個遊戲,針對什麽訓練和她說了一遍。


    白天心道總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把她叫出來吧?


    這在俱樂部不能說嗎?


    做隊長的都這麽有深意,讓人琢磨不透?


    白天跑得微喘,問道:“大爺,你先告訴我吧,所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還多遠啊?”


    杜雲義說:“快了。跑一圈就迴去。”


    白天懵道:“啊?迴去?”


    “想接著跑?”杜雲義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欣慰道:“可以啊,那就再往前跑。”


    白天嘴角一抽:“不是,所以我們出來是幹嘛呢?”


    杜雲義:“晨跑啊。”


    白天反應兩秒,停了下來:“晨跑?所以你拉我出來就是晨跑,不是有事兒?”


    杜雲義也停下,調整唿吸,坦蕩道:“說完了啊。你還有什麽想問的?而且跑步不是事嗎?”


    “你這叫誘拐知道嗎?”白天跳腳道,“你誘拐蘿莉萌妹也就算了,再不濟正太也行啊。你居然拿來騙我,你糟心不?”


    杜雲義:“……”


    跑個步也這麽抵觸?


    “還好,不糟心。我隻是出來跑個步,順便和你說說話。”杜雲義問,“而且邀請你你會來晨跑嗎?”


    白天激動道:“打死我也不幹啊!”


    杜雲義做了個“我就知道”的表情,鼓勵她,“都已經跑了一半了,再繞半圈就迴去了。”


    白天鄭重生命:“隱瞞也是欺騙的一種!新華字典裏這麽說的你知道不?”


    杜雲義表示明白,並反省自己的錯誤。招唿她趕緊上來。


    白天雙手插兜,頹廢道:“我真跑不動了。”


    “晨跑也是訓練。慢跑每天兩千米。就算你不跟我出來,迴去也得跑。”杜雲義說,“出來唿吸一下新鮮空氣不好嗎?”


    “新鮮空氣裏夾雜的全是工業廢氣。”白天補充道,“哦,還有寵物排泄蛋白質。”


    兩人正說著,一隻泰迪搖著尾巴,從綠化帶後麵跑了出來。


    “狗!我去這裏誰養狗?”


    白天後跳了一步,麵色驚恐道:“這滿園的單身狗還不夠?想豐富多少物種呢?喪病!這是喪病!”


    杜雲義對比了一下他們的體積,遲疑道:“你怕狗?”


    白天試圖冷靜,嗬嗬道:“怕?我不怕狗。隻是我和狗之間有點誤會。你知道,這是兩個物種之間偶爾會出現的,那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杜雲義不是很知道:“比如說?”


    “它們看見我就喜歡吠。”白天說,“也許是在表達對我的喜愛,可惜我是個含蓄的人。”


    小泰迪吭哧吭哧的衝到他們麵前,開始狂吠。


    白天攤手,做了個你看就是這樣的表情。


    白天問:“你怕嗎?”


    杜雲義:“怕。”


    白天大驚:“你怕狗?!”


    這特麽看著不像啊!


    杜雲義手按在她的後頸,正色道:“給你個機會。”


    白天又是一個懵逼:“什麽?”


    杜雲義:“保護我。”


    白天:“……”


    杜雲義鼓勵她:“上吧。”


    白天:“……”


    杜雲義真的往她身後一退,然後默默看著她。


    白天:“我去你是認真的?!”


    杜雲義在她身後推了一把,白天猛地躥起來。拉著他後退一步。


    白天製止他:“先不要衝動!”


    杜雲義靜靜的審視了她一會兒,然後又推了她一把。


    “不要急,不要急。”白天說,“我覺得不同物種之間的交流還是很困難的,要循序漸進。”


    白天揮開他的手,前後都戒備的看著。


    “哦……”杜雲義恍悟狀,“怎麽循序漸進。”


    白天:“慢慢撤。”


    杜雲義憋不住了,轉過身道:“我先迴去了。”


    白天立馬跟上:“壯士且等等我!我來保護你!”


    一直不動的小泰迪,見他們跑了,忽然甩起耳朵,也追著兩人開始奔跑。


    白天聽見動靜迴頭一看,猶如被點了尾巴,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開始奪命逃生。


    杜雲義迴到俱樂部的時候,白天已經癱在沙發上,奄奄一息。


    張邵在一旁肆意嘲笑:“臥槽你居然被一隻泰迪追!春天都過去你還會被一隻泰迪追!”


    白天忿忿道:“我荷爾蒙不止能跨性別還能跨物種,怎麽滴了?你做的到嗎?”


    張邵笑到肚子痛,點頭敷衍道:“行行行,荷爾蒙。”


    白天指著剛進門的杜雲義說:“你看!他才怕狗,我是為了幫他引開。革命的情義動嗎?”


    張邵看向自家隊長,真誠求問:“雲哥,你什麽時候染上怕狗這毛病的?”


    杜雲義一麵換鞋一麵說:“就剛剛。”


    白天深感受騙。


    這群無恥之徒。


    “你知不知道,現在,一條狗,就和熊孩子一樣可怕。”白天義正言辭道,“狗敢咬我,我敢打它嗎?不小心真打傷了怎麽辦?我還得伺候它?我賠的起嗎!”


    被追她也很絕望的啊!


    張邵含淚點頭:“人不如狗。還不趕緊給自己多買幾份保險,提升一下價值。以後出去咬人也不怕了!”


    “誰說人不如狗?”白天辯解說,“我還是單身狗呢,我驕傲了嗎?我出去追人了嗎?我出去霍霍了嗎?!”


    杜雲義走過來,緊緊捏著她的肩膀。


    白天畏縮道:“幹……幹啥?”


    杜雲義誇道:“覺悟還是很高的。在物種的立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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